番外之默契十足

途經四樓的時候父子倆去劉雲澄的宿舍轉了一圈,劉雲澄剛好也準備去打飯,就讓父子倆稍等他一會兒。

白鷺靠在沙發裏看電視,手裏握著電視遙控,地方衛視正在播放每年寒暑假都要重播的西遊記,孫長老掄著金箍棒把一群小妖怪攆的連顛帶跑,四散而逃。

,劉雲澄愛幹淨,不願意用食堂的餐盤,每次吃飯都是自備餐具,他拿了飯盆,轉過身就瞧見白鷺長腿交疊腳擱在茶幾上,愛幹淨的男人瞬時陰下了臉:“拿下去,跟你說多少次了別把腳放在桌子上,你怎麽就不長記性?”

“一個爺們兒整天叨逼叨叨逼叨的,你煩不煩啊?”白鷺壓根不當回事,還挑釁的晃了晃腳。

劉雲澄怒,抬腳踹他的腿,白鷺一把逮住了他的腳踝,稍一使勁兒,劉雲澄就跌在沙發上了,於是更生氣了。

原本在等劉雲澄一道去打飯的父子倆對視了一眼,轉身走了。

“爸,我聽說澄叔已經結婚了,消息屬實嗎?”路希一直把“白鷺教官和劉管事是一家”當成大家的玩笑話,可他倆的相處模式對話方式實在不像普通同事,反而有點像池洋和周展,當然周展和白鷺屬性不同,白鷺是無賴,周展是妻奴,疼媳婦兒怕媳婦兒,如果他敢像白鷺那樣說話,池洋早就大耳刮子煽上去了。

“屬實,不過結了又離了。”杜君浩瞥兒子一眼,有點好笑,“一個男孩兒怎麽這麽八卦?”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你不也知道他結婚又離婚的事嗎?”

“我們做了一年同事了,你才跟他接觸幾天?”

“你們同事這麽久了你應該還知道些別的吧?”

“你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白鷺笑嗬嗬的跟了上來,手裏拿著劉雲澄的飯盆,不知道是不是把人惹毛了將功補過呢。

路希不好意思跟外人八卦,於是轉了話題:“陳叔,機票好定嗎?”

“好定,頭等艙空著一半,既清淨又舒適。”

路希黑線,敢情你把車費用來買機票了,難怪來了就打劫。

白鷺忽然撥了下路希的頭發,疑道:“路路,你又被蚊子咬了?大冷天的也有蚊子?”

路希迅速的搶回頭發,磕磕巴巴的說:“我……我過敏了。”

白鷺挑挑眉毛,意味深長的笑了:“是嗎?”

路希繞到杜君浩的另一側躲開了白鷺,白鷺還想往路希邊上湊,於是杜君浩抬腳就踹,白鷺跳著躲開,居然沒還擊,隻是長長的丹鳳眼半眯著,那笑臉就像隻奸詐狡猾的狐狸。

路希滿身不自在,打完飯就趕緊跟杜君浩一起走了,回到宿舍之後就進了衛生間,撩著頭發扯著衣領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一點疑似蚊蟲叮咬的痕跡。

“不用看了,他詐你呢。”杜君浩的聲音從客廳傳進了衛生間。

路希放下頭發,鬱悶的來到客廳,跟他爸嘟囔:“他們已經親密到無話不談了嗎?”

“雲澄並不確定,所以才告訴白鷺,讓他去確認。”

“陳叔看著挺精明的怎麽這麽輕易的被利用了?”

“他為的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想利用他要看他願不願意。”

路希無語半晌,鬱悶道:“全都是老狐狸。”

“你自己說的人人都有好奇心,許你八卦別人就許別人八卦你。”杜君浩放好吃食,去洗了把手,“別撅嘴了,吃飯吧。”

路希並不怕人八卦,可精明的劉管事行事大多帶有目的性,這種人誠心待你可以幫你忙,同樣的如果他有心設計你也輕而易舉,希望劉雲澄隻是單純的好奇,沒有其它目的才好。

午飯過後不久杜君浩就開會去了,年後的第一次會議由夏夜主持,全體教員都要參加,杜君浩到場時會場裏已經坐滿了人,幾位領導坐在前排,正對著大屏幕,等了一陣視訊就接通了。

夏夜的年假還沒結束,身後的背景是他家書房,他講話的時候會場裏一片肅靜,人人一臉嚴肅的盯著屏幕,換做心裏素質不好的能被他們盯毛了,夏總顯然心裏素質很好,對著一張張麵無表情的臉照樣麵帶微笑,泰然處之。

夏夜先是說了幾句給大家拜晚年之類的閑話,然後會議正式開始,先由劉雲澄和杜君浩為這一季度的工作做總結報告,再然後由副理教員白鷺和Don補充發言,再由有建議或者意見的教員抒發己見。

白鷺當兵的時候落下個毛病,一開會他就想撒尿,偏偏還不能,隻能硬著頭皮忍耐,這一忍就是一個小時,終於等到夏夜宣布散會了,白鷺都擺好架勢準備離席了,冷不丁的被旁邊的劉雲澄拉了下胳膊:“別走,還沒完呢。”

“我尿急。”

“憋著。”

“我撒完尿再回來。”

“不行。”

“你大爺的!”

“你大媽的!”

倆人掐架的工夫其他教員已經陸續離場了,隻有他倆和杜君浩沒動。

夏夜看著低聲吵嘴的兩人笑笑,將視線轉向杜君浩說:“搭檔首先要默契。”

白鷺和劉雲澄同時看向屏幕,又彼此對視一眼,劉雲澄瞪眼睛:非要等夏總開口你才能老實嗎?多大的人了連這點事都不懂!

白鷺瞪回去:老子都說尿急了!領導再牛逼也不能不讓人撒尿吧!

杜君浩淡道:“他們很默契。”

兩人收回互瞪的視線,端正坐姿,目視前方,動作神態神同步,確實很默契的樣子。

“你們可以繼續,我先跟君浩談。”夏夜對兩人說了句玩笑話,視線又轉向了杜君浩,“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讓我的人幫你說話的?”雖然話不是很客氣,但夏夜的口吻很輕鬆,不去深究細響聽著就像朋友之間的閑談,“雲澄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我一直認為就算容澤出軌雲澄都不可能倒戈,可這才走了多少日子他就有這種傾向了,君浩,你好本事啊。”

杜君浩麵色如常道:“我相信劉主管隻是客觀的評估我的工作態度工作能力,至於得出的結論也該是客觀的。”

劉雲澄有點手心冒汗,雖然私下裏溝通時夏夜並沒有對他提出的建議表示不悅,甚至表示在他提及此事之前就在考慮要不要解聘杜君浩,可君心難測,老板難纏,誰都吃不準夏夜會不會因此不高興,甚至對他心生芥蒂,在夏夜麵前,他工作上的一言一行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要不是考慮到人在此處心卻惦記著兒子惦記著回家的杜君浩確實不太適合繼續留任,他是不會向老板冒然建議解聘現任總教員的。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夏夜睨著杜君浩輕歎了一聲,“找一個得力負責可以信任的好下屬並不容易,老實說我很舍不得放你走。”

“謝謝夏總的賞識,不過我力所能及的隻有這些,再留下沒有太大意義。”杜君浩頓了頓,繼續道,“如果夏總對候選者不完全滿意,我可以介紹更優秀的人選。”

白鷺心裏翻個白眼:你們這樣當著老子的麵對老子品頭論足有沒有想過老子的感受?你們有沒有想過老子**不羈愛自由壓根不稀罕挑這個擔子?

夏夜看向白鷺,意味不明的笑笑:“陳教員,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白鷺張口欲言,和他隔著一個空座位的杜君浩偏頭看他一眼,很淡很淡的一眼,但其中拜托與威脅並存,白鷺覺得如果自己由衷而言,斷了他回家的路,這廝敢變成凶獸活撕了他。

“一切聽從組織安排,願為公司效犬馬之勞。”白鷺說著話不由一陣蛋疼,老子上工虐學員下工戲領導的小日子挺滋潤的,當官既要擔責任還要做什麽見鬼的工作總結各種報告,想想就糟心。

夏夜點了點頭,沉吟了一陣才道:“你們準備一下,月中來公司開會。”

白鷺在心裏豎起中指,向所有愛開會的領導“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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