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9

情人節,零零星星的飄著雪花,對於情侶來說這樣的天氣很浪漫,可周展宿醉加縱欲過度,眼睛還被池洋揍青了一隻,那造型就像家有賤狗裏那隻牛頭梗,當然池洋也沒好哪裏去,他也是宿醉加縱欲過度,全身酸疼的要命,還窩著一肚子火,過個屁的情人節,他過屁股劫還差不多。

早飯過後,路希給了花卷一個煮雞蛋,給了周展一個煮雞蛋,花卷吃的很嗨皮。

周展搖頭:“飽了,不想吃了。”

路希道:“敷眼睛,消腫化瘀。”

周展了然,把雞蛋摁在了眼眶上。

路希道:“不是這樣,要用雞蛋滾,多滾幾圈淤血就散開了。”

周展握著雞蛋開始滾。

花卷吃完自己的雞蛋,腦袋跟著周展手裏那個轉來轉去,轉來轉去,忽然怒聲道:“汪汪汪……”不給就不給,你特麽得瑟個屁啊!

周展一臉茫然:“我沒惹你吧?”

路希蹲下摸著花卷的頭說:“別叫,池洋還沒起床。”

話音才落,次臥就傳出一聲怒吼:“閉嘴!”

周展倏然反應過來,跳起來,衝到花卷近前,一把捏住狗嘴,對花卷凝眉瞪眼,低聲恐嚇:“再叫揍死你!”

在霸氣側漏的狗熊麵前,花卷可恥的慫了。

路希拍開周展的手,奪回雞蛋,沒好氣的說:“凶什麽凶?不給你用了。”

小東西跟他爹一個毛病,護短,周展想笑沒笑,故意凶惡的瞪住路希:“再橫一個我瞧瞧?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嗯?!”

路希一縮脖子。

周展差點笑出來,伸出大手要捏路希的臉蛋,路希縮著脖子道:“我爸會揍死你的。”

周展動作一頓,把捏向臉蛋的手上調了一點,落在了路希的小腦袋上揉了兩下:“叔叔和你開玩笑呢,這孩子,不識逗。”

路希:“……”

浴室門鎖哢噠一響,被宿醉+荒唐夢+吵鬧折騰的心情陰鬱的杜君浩出現了。

路希把晾在茶幾上的白開水遞給他,道:“我去熱早飯。”

杜君浩道:“別熱了,不餓,周展,你怎麽還在?”

周展道:“洋洋還沒……”

杜君浩放下水杯,發出“噠”的一聲細響。

不詳感油然而生,周展倏然住嘴,眼神戒備的看著杜君浩,就像在看一隻隨時會發難的怪獸。

杜君浩淡道:“不過節了?也好,樓下開了家道館,跟我去活動活動筋骨。”

杜君浩上次說這種話還是在幾年前的部隊裏,但周展至今記憶猶新,不要問他為什麽,實在不堪回首。

周展倏地跳了起來,衝到門邊道:“洋洋,快起床,回家了。”

池洋啞著嗓子罵街,讓他有多遠死多遠。

杜君浩回房拿了大衣,一手拎著大衣一手拎著周展的衣領子往外拖,周展扒著門大叫:“我不去,我骨頭好好的,不用活動,唔唔,放手,我不和你玩兒……”

“你用。”杜君浩用力一拽他的衣領,把一米九的大塊頭從門上拽了下來。

“寶貝,救救叔叔,叔叔會被拆成一堆零件的!”周展向路希求救,那神情就像要被拖去砍頭似的。

路希時常聽他說杜君浩凶殘,可畢竟沒有親眼目睹過,無法感同身受,周展表現的又過於誇張(在他看來誇張),他還以為周展在開玩笑,於是笑著揮揮小爪說:“玩的開心點。”

周展簡直要被這蠢孩子氣哭了,開心你妹夫啊!你以為你爹是溫順可愛的小貓咪嗎?丫是白澤啊,白澤懂不懂?昆侖山的猛獸懂不懂?!摔!

杜君浩不是拿周展撒氣,當然吵的他一宿隻睡了仨小時,他也是生氣的,但讓他不想待在家裏的主因是路希,那個匪夷所思的怪夢讓他不太想麵對路希,他覺的吵醒他的那聲“畜生”就像罵他一樣,路希是他兒子,是個孩子,就算是做夢他也不該做那麽畜生的夢。

“我不玩兒了!”被單膝壓住後腰的周展大叫,像特麽開了掛一樣,誰玩的起誰玩,老子不奉陪了。

杜君浩收勢,翻身坐到一旁,伸腿踢踢趴著裝死的周展:“起來。”

周展哼唧:“血槽已空。”

杜君浩讓他氣樂了:“跑屍。”

周展有氣無力的吐槽:“都特麽跑八回了,耐久都掉沒了,你給錢修裝備啊?”

杜君浩坐了一陣,就勢躺在了紅藍相間的地墊上,吐了口氣:“老了,速度體力都跟不上了。”

終於結束了!周展鬆了口氣,翻過身仰麵朝天的躺著,沒力氣咬牙切齒,隻能斜楞著眼睛看那隻自稱老了的怪獸:“謙虛不死你!”

杜君浩道:“你也不長進,我這都歇多年了,骨頭都快生鏽了,你還能狼狽的跟狗似的。”

周展氣的直想往他臉上吐唾沫:“你的體能是逆天的好嗎?!你能在Z隊混的風生水起靠的就是那身逆天的體力和速度好嗎?!你特麽是天生的怪獸好嗎?!哪個傻逼給你取的代號啊?真特麽侮辱上古神獸,你應該叫窮奇,別特麽再說老不老的假裝自己溫和無害了,我謝謝你了!”

杜君浩道:“抽簽抽來的。”

周展差點被噎死:“抽個毛線啊!這不是重點!”

杜君浩不置可否。

周展仇視了他一會兒,道:“你什麽情況?大早上就開著掛抽風,誰惹你了?”

杜君浩的心情指數瞬間跌了N個百分點。

“更年期了吧?”周展嘖了一聲,“更年期撞上青春期,杯具啊。”

杜君浩煩躁的皺住眉頭:“閉嘴!”

周展意外的半張著嘴,還真被他蒙對了,這廝抽風的症結就在路希那。

“別不知足了。”想了一陣之後,周展改了口風,怕把這怪獸刺激急了,自己又得循環跑屍,於是安慰他說,“那孩子已經很聽話了,我和他這麽大的時候一天三頓打,我在外麵打人,回家我爸打我,棍子皮帶輪流招呼,那時候我就盼著他去外地開會,他就盼著我早點成年好給我塞軍校去。”

杜君浩沉吟了幾秒,道:“你和池洋的事,家裏什麽時候發現的?”

“初三那年,洋洋和人打架,我把那小子揍住院了,回來我爸審我,我一著急說吐露嘴了。”周展嘿嘿的笑了兩聲,“晴天霹靂一樣,一下把老頭兒劈紅眼了,要不是我媽攔著他真能打死我。”

杜君浩幾不可察的歎了口氣:“果然打不過來。”

“這話說的,好像打的過來你就舍得打他似的。”周展揉著酸疼酸疼的肩膀嘟囔,“我就納悶兒了,你對我們那麽不是人,怎麽到路希這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杜君浩望著道館的頂棚,自言自語似的說:“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就你兒子是人,別人的兒子就不是人?”

“嚴以律己,寬以待人,聽話懂事,會為人著想,能自己解決的事從不麻煩你,還會盡可能的照顧你。”杜君浩偏頭看向周展,“如果你有一個這樣的孩子,你舍得打嗎?”

周展沉默了一陣,道:“如果哪天你想轉讓了,記得第一個聯係我,聯係洋洋也成,我認真的,我們不在乎他是直是彎。”

杜君浩起身道:“回去吧,池洋應該起來了,去和他過節吧。”

周展的表情立即變的猙獰怨恨,無比難看,他現在每塊骨頭都在疼,活動大勁兒了懂不懂?!還過節?他要有力氣他早拿來打怪獸了,往死裏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