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楚墨稍作思考，再度下達命令，鬼怪大軍們頓時順著京都進入了冥界。隨後，他緩緩的伸出了手掌。
“神通：淨壇！”
璀璨至極的純白光束，自他的掌心向外擴散，轟然席卷了隻剩下殘垣斷壁的大宋首都。
就仿佛時間在逆轉一般。
屍體在消散，破碎的房屋在重組，鮮血被洗刷……寥寥幾個呼吸之後，京都城恢複了原樣。
當然……這除去了那些被妖怪們擄掠走的財富，還有死去的人……淨壇神通沒有辦法憑空造物，也沒有辦法起死回生。
“驚天動地。”法海深吸了一口氣，眸子中激動狂熱交織。即便之前便見證楚墨一手還原戰場，但那是荒郊野外，和複原一座殘破古城，顯然是兩個概念。
楚墨落在了趙構身前，手指輕輕的一勾，趙構，李綱，康履三者神色巨變，騰空而起，跟隨著楚墨向遠方疾馳而去。
大宋士兵們麵麵相覷，沒有做出反應，畢竟，如果楚墨真的要殺那幾人，他們也阻止不了。
再者說，經過這麽一路，很多大宋將領都已經琢磨著，似乎聖人更加勢大，真要選投靠的，好像也應該要選聖人？
……
皇宮。
一座座宮殿，一如趙構離開京都那般輝煌。然而，內部卻幾乎都被搬空……
沒有等趙構神傷回憶，楚墨將其甩在地上，麵無表情道，“我看過了，之前你們所帶走的藏書裏麵……並沒有封神法！我很好奇，封神法藏在皇宮之中的哪個密室？”
雖然可能被妖怪們摧毀，但是楚墨還是抱有萬一的心思。
“封神法……真宗皇帝的？！”李綱瞳孔收縮。幾度張嘴，但最後沒有說什麽，苦笑著看向趙構。
“聖人。”趙構艱難道，“您真的覺得……我知道這東西在哪裏嗎？或許隻有我的父親，或者說兄長可能知道……不！”
想起了趙佶的貪婪自私，趙構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陰霾，“可能我的兄長也不知道，怕隻有父皇知道。或許在父皇壽終之日，這才會在臨終前告知於兄長！”
楚墨深深看了趙構一眼，也沒有太過意外，歸根結底，趙構是因為種種意外才登上皇位的。封神之法，應該也是基於皇位進行傳承……
不過無所謂了……
現在的宋徽宗和宋欽宗，應該還活著。把他們撈回來之後再問，也是一樣的！
“你繼續住在這裏吧。”楚墨冷淡道。
“等等！”趙構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在察覺到楚墨目光帶上了疑惑後，這才小聲道，“我的侍女，太監……還有……”
雖然之前，他也帶走了一部分侍女以及太監。但是放眼目前的皇宮……這些侍女太監顯然不能讓這座宮殿運轉起來。
而且現在京都，被洗劫一空，鬼比人多，更是所有財富都被掠奪……
就算是想招人，那也不知道向哪兒招！
“自己想辦法。”楚墨冷漠道，“而且，不要讓我知道，你又幹出什麽欺壓百姓的事！要不然……你的下場，不會比你的父兄更好。”
楚墨的身影消失不見。
趙構身體僵硬，好一會兒後劇烈顫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轉頭看著李綱，“你你你……你看到了嗎！他居然，他居然威脅我！他居然威脅寡人。”
“所以呢。”李綱歎了口氣。
“朕不管！朕，朕既然是皇帝，那就肯定不能比父皇，皇兄要差。”沒看見楚墨，趙構的欲望見漲。
“那您加油吧！”李綱頗有些意興闌珊地拱了拱手，隨後退了下去。“喂喂喂，你去哪裏了？這種事情不應該由你來做嗎！”趙構暴跳如雷。
然而，遠去的李綱，麵容反而愈發冰冷，他可是士大夫，你就算是皇帝，又怎麽能這般羞辱他？把他當成了太監和家奴嗎？
而且……
“局勢至此，你到底是伊伊霍光，又或者是太……王莽呢。”李綱在內心裏喃喃。
在曆史記載中，從來沒有聖人篡朝的情況，但是作為儒家的士大夫，李綱更加傾向於，這其實是一種巧合。比方說那位儒家觀感之中幾乎完美的王莽，其實就曾經無限接近於聖人。
他在那個時代幾乎是必成為聖人的存在！不也照樣坐上了那個位置？隻不過未曾證道，就碰上了光武，從而殞命！
這足以證明，聖人是有可能篡權的……更不用說，這位聖人，顯然和以往的聖人都截然不同。無論是天資才情，又或者是其他！
“罷了，隻希望這天下，不要平生動**！”李綱竭力尋找之後，發現找不到楚墨的蹤跡。最後帶著些許懵逼的碰上了楊家小妹，問了兩句……這才錯愕的得知了一件事。
“你是說，你的兄長，還有那個和尚！都跟著聖人前往了幽冥之地？他們瘋……”李綱失態的話隻說了一半。因為他想起了那數不勝數的鬼，以及之前那驚天動地的一手！
他沉默了。
李綱莫名其妙的認知到，或許……那三人在幽冥界會比在人間界更加的如魚得水。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楚墨每日都會出現一次，然後頒布各種各樣的政策，隨後再度消失。每天在人間界呆著，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
當然，他每天的政策，在以極其恐怖的速度改變著整個京都。原本幾乎被殺絕的京都，逐漸有了些許人氣，並且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變得繁華……
畢竟，數以十萬計算的弱小的鬼，在楚墨的命令之下，開始對京都進行重新建造。鋪設了一種名為……自來水管道的東西！並且大肆修建下水道……同時將一些破破爛爛的如同難民窟的地方，改造成完善的住宅。基本上都是三到五層的小樓房！在鬼怪們的協助之下，非常的結實，無需擔心質量問題。
整個京都在這一刻，仿佛變為了一個巨大的工地。
同時，以及其優厚的落戶政策，吸引周圍的民眾入京。隻需要極為廉價的價格，便能夠購買，確定已經死去絕戶的人的房屋……或者是鬼怪們這段時間建造的房屋……
第八日。
楚墨罕見的出現在了朝堂之上，超過了一個小時。
不時的凝視著楚墨，趙構的麵頰抖了抖，這段時間，他雖然依舊坐在天子位上，但是，底下的那些士大夫……幾乎沒有一個把他當回事的。
所有士大夫都更加願意聽從楚墨的話，雖然他能夠理解……可是，這仍然讓他感到煩躁，甚至是憤怒。隻是對楚墨甚至是鬼怪的恐懼，讓他強行壓下了這份負麵情緒，乖乖當一個供在朝堂上的不會開口的神像。
“聖人，您這是？”李綱在楚墨駐留原地接近兩個時辰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發問了。這是出啥事了？這位怎麽還不宣布散朝？！
“他們來了！”楚墨平靜的說了一句，隨後再度閉嘴。
李綱愣了一下，神色幾番變化，腦海之中閃過了無數的思緒。來了？誰來了？！！
是金國的妖兵？又或者是……不過，李綱也沒有再囉嗦些什麽。垂目等待！
又過了一個時辰。
冰冷的腳步聲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種恐怖的凜然鬼氣。這讓現場稀稀疏疏的文武百官，身體發抖，好似又想起了八天前的那恐怖一幕……
不過，倒也沒有太過失態，畢竟因為鬼怪們不斷的在京都內部工作維修，幾乎所有入京的人，都習慣了他們的存在……
終於，一道又一道身影出現在楚墨的麵前，他們身穿重甲，容貌各異。
正是鬼王，黑山老妖……而在他們的身後……
“臣，韓世忠，參見陛下，參見聖人！”韓世忠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他是非常典型和忠誠的大宋將領！隨便再怎麽能打，對待官家也無比的敬畏。
“參見聖人！參見陛下！”宗澤的態度就十分的玩味了。他麵容冰冷，帶著異樣思緒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了楚墨的身上，甚至沒有看趙構一眼，再加上把聖人放在陛下之前……
這足以證明，宗澤對待皇帝非常的有意見……當然，他此刻狀態也非常的差，麵色蒼白，時不時的咳嗽。
最後一個則是毛頭小子嶽飛，幹淨利落的跪下，學著韓世忠問候皇帝與聖人，但是目光滴溜溜的在楚墨以及趙構的身上轉。相較於敬畏，尚且還隻有二十多歲的他，對目前的情況更多的是好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開創理學！注定改變整個大宋的讀書便能變強的儒道修行法
楚墨神色莫名的看著三人，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三者應該在後世也英靈覺醒了？
主要是，他在英靈界的榜單之上，時不時能見到三人的名字。
思緒收斂，楚墨言簡意駭，“金國妖孽，亂我漢家江山，食我辱我漢家民眾，其罪當誅。”
“我希望，由你們來與各地進行聯係，集合各地的零散軍隊，對他們進行訓練……在知曉哪些地方有妖怪肆掠後，將這些地區徹底平定下來。然後……”
楚墨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將宋徽宗，宋欽宗救回來。”
宗澤：“？？？”
什麽宗？宗澤目瞪口呆，覺得京都的人，屬實是膽大包天。這連廟號都給那兩位加上了？這兩位可還沒死呢！
這是已經確定了，那兩位回不來了？要不然那兩位回來，一聽……這不得罪死了嗎？雖然目前已然有了一位新皇帝，但是按照宗澤對於趙佶的了解，這家夥回來後不搶位子才奇怪。
但是很快，宗澤就發現，周圍官員們的情緒也不太對。有些騷亂……
韓世忠一句話都不敢說，救人沒問題，但你這個稱呼……他真的應下來，怕就算是人救回來了，對方也不念他的好。
“沒有問題。”嶽飛年輕氣盛，不像兩個老油條，根本沒想到那麽多，直截了當的答應。
兩者頓時帶著些許古怪的看著嶽飛。
“非常好！”楚墨點了點頭，看著嶽飛好一會兒，道，“那你就是我隊伍之中的副總指揮了。”
當然，位置給不給，其實都一樣。畢竟現在鬼軍之中唯一靠得住的，基本上就是楚墨的一氣化身。鬼軍也是貨真價實的化身的一言堂！
雖然，也有鬼王和黑山老妖這一類存在，但他們顯然不會打仗。雖然也有天魔，但是需要他們來作為構建陣圖的核心要點，而且說實話，天魔其實也不是很會打仗的。
嶽飛加入進去，若是提出的意見有價值，那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執行……如果獲得不了化身的認可，他就算被楚墨欽定為軍隊的領袖，照樣對鬼軍沒有絲毫控製力。
嗯，不過也不是單純的畫大餅……畢竟楚墨還讓他們集結人類軍隊，有能力的話，確實是能夠拉出一隊嫡係的。這主要是楚墨對於嶽飛相對比較信任，換做其他人……即便拉出來的軍隊反抗，也不可能威脅到鬼軍，楚墨也不會開這道口。
一片死寂。
韓世忠眼睛都綠了，他知道嶽飛，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隻是多說了一句話，就獲得了那一位如此的信任。此刻內心的憤怒懊悔，幾乎將他吞噬。
這是真真正正的一步登天了！他熬了幾十年才熬到了這一步……結果，這臭小子二十來歲就踩在了他的頭上？！
他再也忍不住的叩首，“臣……願意聽從聖人的一切指令。”
“那你就給嶽飛當副手吧。”楚墨悠然補充了一句。
韓世忠：“……”
他牙都咬碎了，壞了，真的被嶽飛徹底踩在頭上，但縱然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此刻也隻能含著淚答應。
當然，他同時也在內心安慰自己……好歹麵前的人，沒派士大夫來監軍！嶽飛好歹還是個武人，應該還是很好交流的吧？
然後……
“聖人，萬萬不可。”李綱神色嚴峻，“讓這些粗鄙武夫，掌握軍中大權……說不得就會重演五代十國！”
李綱話語止住，因為他突然想到，似乎……這支軍隊不是由人組成的，而是由鬼組成的，完全掌握在麵前之人的手中。
抬起頭來，他看到了似笑非笑的楚墨，“似乎什麽？”
“……沒什麽。”李綱眼角抽搐了一下，尷尬的退了回去。
“宗澤，你不加入嗎？”楚墨饒有興趣的凝視著這位在曆史上，即便是快要死亡，仍然怒喊著過河的男人。這個究其一生都沒有放棄北伐的男人。
“總得有人願意守著京都。”宗澤輕聲道。他自然知曉，現在參與進這支軍隊，才更容易刷戰功，從而升官……但是這對於他這個已經快死的人來說，真的有意義嗎？！
他更願意守護好這個已經奪回來的京都！雖然按照一路上所看到的那些鬼怪的數目……京都其實並不需要他的守護。
“好，那就這般。”楚墨坦然的點頭，召來一氣化身，讓他帶領著幾人下去。
隨後，楚墨的身影再度消失。隻餘下現場一眾人麵麵相窺，臉上浮現出了擔憂，忐忑。
下朝路上，三三兩兩的官員聚攏在了一起。
“為何我總覺得……這位聖人，有重武的傾向啊？！”
“天下糜爛至此，如此……似乎也正常吧？”
“但是與士大夫共天下，乃是太祖許下的承諾！軍隊也必須要士大夫執掌才是，這次居然讓一個黃毛小子……”
“若是有意見，明天大可以在朝堂之上，參上一筆……”“算了算了，那可是聖人啊！或許聖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吧？？”
李綱麵無表情的孤身一人行走，他聽到了周圍士大夫的交流，內心越發沉重。因為相處時間的問題，他比周圍的這些人，更加了解楚墨……
“真的要往漢唐走嗎？這樣一來的話，曾經犯下的錯！或許會重演……為什麽您！明明您是士大夫的領袖啊……”
而此刻的楚墨，仍然與法海，楊戩，在幽冥地府之中勤快的鋤著大地。經過他們漫長時間的奮鬥，破碎的地府已然有三分之一的地盤，落入他們的手中……
楚墨收服了四尊堪比黑山老妖的鬼物，殺掉了一尊鬼王，又奴隸了一尊新的鬼王。目前，整個幽冥地府也隻剩下了六尊野生的鬼王。
時間飛速流逝。
半年時間轉瞬即過。
楚墨一行人終於統合了幽冥地府。雖然不能說，所有的鬼都被楚墨打上了烙印……但頂級強大鬼，都是如此。
同時在現世，有著源源不斷補充的鬼軍，也隻用了半年時間，就徹底的**平了北方。
不僅僅是殺死了大量的妖魔，最重要的是，也將基層清理了一遍……
楚墨有了太多經驗，他操控化身，按照以往慣例，重新建造基層組織。組建大生產，共同耕種土地……
同時，半年時間，在楚墨不計成本的吸納之下，京都人口終於堪堪回到了百萬之上。
到了這個階段，楚墨準備開始教學，當然也隻是教京都。不能怪他做出這個抉擇，他也很想要教化天下，但關鍵問題在於……沒有錢！
以往他的第一桶金，都是權貴或者是地方地主……
但現在的問題是，北方被徹底妖怪們犁了一遍，大量的資金被妖怪們搶奪走。導致楚墨現在就算是對各地的豪族動手，也榨不出幾斤油……除非他願意千裏迢迢跑到南方。
可是，當前天下南北距離太遠，即便是楚墨……一個來回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考慮到還要推進幽冥地府的事，化身要攻略東北……他實在無法抽出身……
“那麽接下來問題便是，教什麽了？”楚墨陷入沉思，教導心學或者格物學？還是那句話，他其實不太喜歡搞這種同質性太高的東西……太容易讓後世人察覺出破綻了！
“要不然……等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楚墨的眸子亮了起來，他念頭一動，開始了加點……
【第一千七百年，你經過不斷的思考，終於綜合前世自己所學習的內容，以及二程留下來的典籍，將優化，精改版本的朱子學說，複製了出來。
這是集理學之大成的著作！當然，其中也蘊含了大量的心學與格物學的思想。】
【第五千年，你結合新理家學說，研究出了儒道讀書法。
隻需要不斷的學習，腦子裏麵裝載的學說內容越多……即便隻是單純的死記硬背記下來的，也同樣會讓體內的儒氣越強。
你似乎已經依稀看到了，儒道修行法在你所處的時代全民普及，極致輝煌的未來了……】
楚墨感應著腦海之中多出來的大量信息，神色變得古怪錯愕，“隻需要死記硬背，居然就可以……”
楚墨自己都驚了。意識到這一套法，如果帶回主世界……或許會掀起，比練氣法和基礎訓練法更加巨大和恐怖的浪潮。
因為那兩套法還需要支援……而這個，隻需要讀書！
對於那個建立了完善的全民教育體製的未來，這不可想象……
“那麽先寫吧。”楚墨稍作思考，一翻手掌，大量的白紙出現在他的麵前。
隨後，他神色嚴肅的大筆一揮，開始撰寫經過自己抄襲朱子……哦不，致敬朱子，並且優化修改後的新理學典。
他閉關了五日。
這五天時間，他罕見的沒有上朝，也沒有與楊戩他們會麵。即便他早就提前說了，依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擔憂和矚目，前來拜會詢問……隻不過都吃了閉門羹。
終於，這一日。
伴隨著楚墨落下了最後一筆，他釋然一笑。
一道絢麗的光華，驟然在他身上縈繞，那是白銀色的神光。
楚墨額骨處，白銀神光在這一刻驟然綻放，洞穿天穹，浩**紫氣在這一刻再度升騰，綿綿不絕，席卷三千裏。
第一百五十章 天降功德！舌綻蓮花！驚天動地！士大夫們的震撼俯首
繁華的汴梁，這一刻一片死寂，就仿佛按下了停止鍵一般。
“……什麽？！”李邦彥此刻正在府邸裏練字，他突然感應到了什麽，自房間走出，駭然至極的凝視著那道衝天的白光。
“紫氣三千裏……這個，這是……”
李邦彥幾乎窒息了，大腦一片空白。他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但是卻不敢相信……怎麽會是又一位聖人？！
“距離那位成為聖人，這才多久？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案例，如此短的時間之內連續出現兩位聖人！即便是二程，中間成聖的時間也隔了十餘年……”
但是李邦彥的恍惚隻維持了一瞬，因為他看到了一道又一道裹挾著偌大儒氣的身影，極速的向遠方疾馳而去，他瞳孔收縮，“這些奸詐小人！”
一邊破口大罵，李邦彥一邊騰空而起。
……
“太好了……白銀色的！這是我理學的聖人！”
“天哪，終於出了理學的聖人！太好了……總算是有了，和現在的那位，博弈……爭辯的可能。”
“是啊，現在的那位聖人，終究太暴戾，以及喜怒無常了……”
半年的時間，士大夫們積蓄了太多太多的不滿。因為楚墨根本就是把他們當成處理各種各樣事情的事務官，不允許他們自由發揮……將他們的權力加上了無數道鎖。
最重要的是，他們在辦事的時候，旁邊還會跟著一個楚墨派過來的，不會撒謊的鬼，作為監督。
想起了北宋時期自己安逸的日子，再想想現在……士大夫們那叫一個怒氣衝天。如果不是因為楚墨是聖人，同時拳頭很硬，並且之前有士大夫反抗的時候，真的被他屠屠了……
他們早就反了！但是現在，第二位聖人出現……就有了博弈的可能。
然後……
他們越走越覺得，這個路線是不是有些不太對？
最終。
他們落在了皇宮門口，麵麵相覷，眼角抽搐，遞交令牌，獲得允許之後，一一走入其中。最終……來到了一處威嚴的大殿前。
李綱已然站在門口等待，而他的身邊，則站著楊戩以及法海。
“李大人，您這是成為了聖人嗎？”戶部尚書走上前去，聲音帶上了些許顫音。他已經認出了，這是什麽地方……現在慌到了極致。
“你覺得可能嗎？”李綱隻是麵無表情的反問了一句。
戶部尚書沉默了，現場其他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麵麵相覷，頭皮發麻。
“這座宮殿內……除了那一位以外，還住了誰？”
“一些侍女，還有侍從……那位不喜太監！所以沒搞這一套……不過，我不覺得這些侍女侍從能成為聖人。”
“不不可能啊……他他他，他已經開創出了兩道了！這，這豈不是說他又開創了又一個聖位！而且還是理學的……這隻能是補齊了二程都沒有補齊的東西啊。”
毛骨悚然，不願意接受。
因為如果一切如果正如他們猜測的那般，那麽他們的未來也隻會變得越發的灰暗無光，沒有希望。
“不，除了那位以外，確實還有一個可能開創聖位的人。”李邦彥突然開口，他神色極其的複雜。
“是誰？”李綱赫然轉頭。
至於法海和楊戩，甚至懶得看這群不願意接受現實的大夫一眼。
“許仕林……他是許仙的孩子！前段時間剛剛被我從南方接過來……不過我說的隻是可能，因為他現在應該也就一兩歲……”李邦彥擦起了額前的冷汗。
一眾士大夫：“……”
你這還不如說是侍女和侍從悟性逆天，積攢良久之後，一日開創聖道呢。他們在心裏全部都罵開了天！
終於，那璀璨的白銀色神光，逐漸的收斂消失。
幾個呼吸之後……大門終於打開。
這是現場士大夫，所等待的，人生之中最漫長的幾個呼吸的時間。
穿著一身儒袍的楚墨，悠然的走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麵前一眾人，他的身後，一本散發著紫氣熒光的神書盈盈佇立，蘊含著澎湃至極的神能，有著一種威嚴與神聖——
《四書章句集注》“……那就是。”李綱緊緊盯著書籍，心髒不受控製的跳動，他想要去閱讀那本書，但是，就覺得自己真的開口太過於冒昧。畢竟聖人之學，自古以來就沒有廣傳天下的道理。
唯一打破案例的，是那位孔聖人！有教無類……所以他才被譽為儒家之師！儒道之祖！
許久的安靜。
李邦彥率先俯首，聲音中帶著顫栗，“臣恭喜聖人，再開創一聖道，開創出古今未有之奇跡。”
而這也驚醒了現場其餘眾人，他們也紛紛的低頭叩首。即便再怎麽不甘，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隻能接受。
“諸位。”楚墨溫和開口，“我近些天，將這半年以來所閱讀的所有書，融會貫通，做出了一些微小的貢獻……凝聚出了這條新道！不過，這條道在我眼中並不重要……”
不止一個士大夫眼角抽搐，那可是象征著世界巔峰的儒道聖位！但是，任憑他們怎樣在心裏罵罵咧咧，也隻能承認，對於楚墨確實如此。
畢竟這位已經擁有了兩個聖位了！
“讓我感到喜悅的是，我終於弄出了一個……我一直很想要弄出的東西。”楚墨停頓了一下，一字一頓道，“還請諸位牢記！”
隨後，楚墨認真的開始念誦儒道修行法。
隻是寥寥幾句，天穹之上便綻放著璀璨的光，楚墨的腳邊一朵朵蓮花綻放。
他口中吐出的文字，居然獲得了世界的共鳴，化為了一個個大道烙印，映襯在虛空之中，久久不散，擁有著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恐怖神韻。
“？”楚墨自己都驚了一下，但還是認真的念誦。
“什麽？！”
“這是！！”
“天生異象？！”
“他……他究竟弄出了什麽？！”
震撼，懵逼，惶恐。有些士大夫開始還以為楚墨又在開創聖道，都震驚到麻木了……覺得都開創了三家，再開一個似乎也正常？但是很快，他們便發現了楚墨說的隻是一套法。
區區一套修行法……怎麽會引發這般巨大的天地變動？！
天地變動，雖然古代時有出現……但是隨著時間越往後，越難！例如曾經的燧人取火，倉頡造字，都曾經引發這種巨大的變動……可是。
這位聖人到底要做什麽，才能在這個時代……觸發這樣的巨大動靜？所有人都無法理解……
因為以他們的世界觀，根本無法想象，這個時代發生什麽才能夠對標燧人取火和倉頡造字。
可是，伴隨著楚墨說的越來越多，他們的神色也越來越呆滯，頭皮發麻，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在楚墨道出最後一個字後，楚墨神色異樣的看了一眼天空方向，隨後，竟是澎湃功德自天穹傾瀉而下，轟然澆灌在了他的身軀之上，在他的身後鑄造出了巨大的功德光環。
神聖，威嚴……
楚墨瞳孔收縮，感覺自己的修為不受控製的就要突破，幸虧他聰明，又廢了一次功力，然後再利用加點吸納消化功德，重新修回到巔峰……以此輪回了九次，那種不受控製提升的感覺，這才緩緩消散。
“好家夥！”楚墨內心震驚，敢情在宋代，搞出這種事，還能有這種大動靜？
楚墨並不認為，自己開創的練氣法，基礎訓練法，對於時代的意義，相較於儒道修行法，就差到哪裏——他們都是足以改變一個時代的，全民修行法。
那兩個時代沒有掀起這樣的波瀾……他反複琢磨覺得應該是天地的原因！
由此看來，天魔入主中原，確實是毀掉了很多東西。讓天地永久性的降格和缺失了一部分……
“不過……我似乎一開始也是有功德的？”楚墨神色變得古怪，好像是萬世師表那個技能自帶的。但話說回來，除了技能擁有以外……他在大明確實沒有享受到今天的待遇，天降功德澆灌。
“恭喜聖人。”李邦彥再度俯首，臉上沒有了諂媚，隻有了莊嚴與恭敬。正是因為此刻從頭到尾聽完了這套法門，明白了這套法門究竟有著怎樣的含義，怎樣的用處……他才知道，楚墨究竟幹了什麽。
“您的功，超越諸聖！您的德，遠邁先人！您的饋贈，注定將光耀大宋的子民無盡歲月。”李綱也前所未有恭敬的開口。話語推崇到了極致……
自從與楚墨相見以來，他第一次展露出這般的態度。
但是，楚墨值得！
眾多士大夫五體投地，心悅誠服的將李綱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他們雖然也貪圖利益，但內心也同樣推崇，注重文教。而楚墨這一套法門，可以說徹底推平了儒道入門的門檻……
畢竟，原本儒道突破第一境界，要淘汰掉百分之九十的人。要知道，能開始突破的都是讀過書的人……大宋天下也不是人人能讀書！
細細算起來，每個儒道修行者都可稱得上百裏挑一。
而現在，人人都可修行，人人都當如龍！
曾經有士大夫對楚墨有意見，不僅是因為楚墨管他們管的太嚴，同時也是覺得楚墨太偏向武將，但是現在……他們發現自己錯了！
隻能說這位聖人，不愧是士大夫的天生領袖！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平西夏！伐金國！天下一統，漢唐之勢！汴梁沸騰！
“去吧，將這一套法，按照我給京都編纂的教育體係，傳授給京都的所有學子，”楚墨平和開口，“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再將這套教育體係推廣全天下，將這套法教給天下人！”
士大夫們再度叩首，隨後四散而去。
楚墨沒有威脅他們篡改功法會有什麽後果，一方麵是有鬼怪在旁邊監督，另外一方麵也是，宋代的大儒，心中其實還是有些許理想的，雖然不多……
他們對於教化天下人，教化蠻夷，有著一種幾乎瘋狂的執念。改功法，害讀書人，這是真的能讓他們遺臭萬年的……
這是宋明兩代的社會風氣的差別問題。
李綱仍然站立在楚墨跟前，他反複打量著楚墨，欲言又止。而楊戩，則平靜的走上前來，“許兄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年時間，我應當就要劈山救母了。”
“……這麽快？”楚墨眉頭微微皺起。
“三天前，天帝下達了一道法旨！封三聖母，為華山山神。您應該明白它的含義！”楊戩神色沉重。
“他是在拉攏你？”楚墨若有所思。
“是的，那道自天而降的法旨，甚至直說……隻要我在某個關鍵時候背叛你，站在天庭的那一邊！那麽，便不需要我劈山，也會放了我的母親。”楊戩聲音沒有波動。
“那為什麽不做呢？”楚墨帶著些許興致。
“你在說什麽笑話？”楊戩嘴角抽搐，他無言的看了楚墨一眼，“劈山救母在一開始對我就沒有難度……我隻是擔心做完這一切，中了那老東西的圈套，飛升到天界！”
“那法旨倒是說的千好萬好，但誰能保證，其中沒有陷阱？我早就下定了決心，絕對不相信那老匹夫！”
“好。”楚墨認真點了點頭，“你決定出手的那一日，和我說上一聲。”
李綱眼觀鼻，一副全然沒有聽到麵前兩者交流的模樣。裝起了糊塗……法海稱呼楚墨為佛祖，朝堂之上有很多人都知道，甚至有很多人心裏都已經相信了楚墨的真實身份，或許真的是那個……
隻不過，沒有任何人會在公開場合下提起，就仿佛是一個公開的潛規則，一個公開的秘密一般。
“大人，我此番來找你，是……”李綱話語驟然止住，他不敢置信的轉過頭來，“馬踏皇城？發生什麽事了？！”
蹄聲如雷鳴，貫耳欲聾。
戰馬入皇城！
按照原本的大宋律例，除去了獲得特別允許的禁衛軍，馬匹戰甲戰刀是不能夠進入皇宮的。一旦被人搜查出來，必死無疑！這是趙宋官家的禁忌。
楚墨架空皇權，主掌政權後，倒是對律法進行了很多修改。如果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是可以無視一切關卡，直接乘坐戰馬進入皇都……但是，這是自楚墨頒布這一律法後，第一次出現這種事。
皇宮。
福寧殿。
正坐在殿堂前椅子上的趙構，聽到了蹄鳴聲打了個哆嗦，差點以為有人打過來了，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神色變得嚴峻。
數道恐怖的氣息轟然席卷，楚墨，李綱，楊戩等人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旁，神色莫名的凝視著大門的方向。
寥寥幾個呼吸後，戰馬出現在了視線的盡頭，一個士兵幾乎是摔下了戰馬，戰馬也轟然跪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士兵連滾帶爬，來到楚墨等人的身前，深深叩首，聲音帶著顫抖，“恭賀聖人，恭賀官家，在聖人化身的帶領之下，在嶽飛大將，韓世忠大將的輔助之下，我天鬼軍，嶽家軍，已然成功犁庭掃穴！**平金國女真部落。”
“此番，獲得的財富，修行資源，神話坐騎，各種法寶……數不勝數！幾有數十億之巨！更為重要的是……我們做到了，我們不僅徹徹底底的對女真妖族進行了滅種，同時成功的保住了兩位官家的性命。”“不出意外，十日之後，大軍便可以凱旋歸來！”
一片死寂。
李綱渾身一個哆嗦，臉上恍惚與興奮共存，金國……就這麽滅了？那個大宋的一生之敵……就這麽沒了？！
再考慮到，之前**平北方之時，被鬼軍摟草打兔子，順便消滅的西夏……李綱錯愕的發現，大宋居然已經恢複了，漢唐時期的版圖？至少最主要的漢地，遼地全部都收攏了回來。
“……太祖太宗。”趙構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內心隻有悲涼。那兩位開國之祖一生渴求的事情，在他手上完成，他卻沒有絲毫的驚喜……
因為這份功勞，他占不上半點。從頭到尾都是楚墨的……
“好了！父親和兄長都要回來了。”趙構冷淡道，“說吧，你想要他們兩個誰當皇帝？到時候直接跟我說一聲吧，我直接給，留我一條命就行……”
他顯然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了。
“我不太喜歡你。”楚墨瞥了一眼趙構，聲音沒有絲毫波動，“但我也同樣不喜歡那兩人。”
這一句話，徹底的讓趙構破防了，他歇斯底裏的怒吼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非要抓他們？非要抓活的！”
“其實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說過理由了。”楚墨不置可否，“而且最重要的，中原政權的皇帝，可以是病死，甚至是被殺死……但是唯獨不能是被妖族南下擒龍，帶到北邊百般折辱而死。”
楚墨上前去，對著傳令兵溫聲細語了一番，給予了其賞賜，便讓周圍的禁衛軍帶他下去休息。
隨後，楚墨的身影自原地消失不見。
“……封神法嗎？”趙構喃喃道。他深吸了一口氣，凝視著天空方向，許久未曾說話。
……
十日之後。
浩浩****的天鬼軍，冰冷而森然的踏入了京都。周圍無數的百姓圍觀，沒有對他們的恐懼，隻有喜悅崇敬。
畢竟京都是一座聯通鬼界之城，即便楚墨操控的再怎麽好，在這裏撞鬼也是件非常正常的事。而且平常還有無數的鬼怪在城市裏麵勞作……
因為楚墨卡死了，鬼怪不傷人這個底線，所以這麽長時間下來，敢定居的，都不怕鬼。甚至可以說，現在京都內的人碰上了麻煩，十分喜歡去找鬼怪們，尋求他們的幫助。
而鬼怪們雖然都很沉默，但是幹起事來，卻從來都是無二話說的。
更不用說，這支踏入京都的天鬼軍，有著赫赫威名。南征北戰，平定西夏，北伐金國，徹徹底底的打出了漢唐時期的國勢。讓一直生活在懦弱宋朝的人們，終於品味到了，什麽叫做漢唐，什麽叫做世界最強。
所以……他們崇敬，他們狂熱的喜愛著這支軍隊。
“……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一個穿著破爛龍袍的男人，瘋狂的呼吸著周圍的空氣，看著周圍那熟悉而陌生的建築物，眸子中閃過了一絲迷茫……那時不時出現的十幾層的高樓，這裏真的是京都？和他記憶中差別好大……
不過很快，雜亂的思緒就被他拋之於腦後，他緊緊盯著遠方的皇宮，已經在思考，接下來自己見到哪一個臣子，該做出哪個動作，該用怎樣的方法，去從自己那個傻兒子的手中……獲得皇權！
至於另外一個被救回來的趙恒……嗬嗬，趙佶從來都沒把這個懦弱不堪的兒子當做自己登上皇位的威脅。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飽受折辱的宋徽宗！楚墨：你還想當皇帝？我讓你當你媽的皇帝！
然而，事情很快超越了趙佶的預料。
因為，這支軍隊壓根就沒有把他送到皇宮裏麵，讓他麵見群臣。
中途直接冒出來了四個鬼，非常不客氣的架著他和趙恒，離開了在城市之中巡視的隊伍。
“你們要幹什麽？我是大宋的皇帝！我是趙佶！”趙佶炸毛了，歇斯底裏的咆哮。
然而，這雖然吸引了周遭不少路人的注意力，但是，那些路人在意識到他是誰後，臉上浮現出的都是厭棄。
“趙佶……是，是那位宋徽宗？”
“應該沒錯……在他身邊的那個！應該就是宋欽宗了？”
“真不知道聖人究竟出於怎樣的念頭，這才把他們給救出來！”
“是啊，這些讓我漢家蒙受奇恥大辱的千古罪人，昏君，全部應該通通淩遲處死才是……”
趙佶：“？？？”
“刁民！膽大包天。”趙佶暴跳如雷，嘶吼道，“你們等著，我要誅你們的九族！”
趙佶破防了，而且，為什麽直接叫他宋徽宗？這是連廟號都給他起上了嗎……
然而，他所引發的則是更加不在乎的嘲笑。
趙佶神色僵硬住了，他瞬間變得沉默，就仿佛之前的歇斯底裏和怒火，是他裝出來的一般。
趙佶此刻內心也帶著深深的不安，意識到京都的情況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很懷疑，自己的趙家在現在的京都到底代表著什麽？按道理來說，如果依舊是他的兒子當皇帝，底下的人，路邊的行人，無論如何，也應該對於他這個前代皇帝尊敬吧？！
這種態度……是不是意味著，真正的那位主權者！非常的蔑視趙家？甚至他的態度已經是顯而易見，這才能夠影響這些底層的讀書人……
這事情隻是想了想，便讓趙佶感到了不寒而栗。
一處殿堂內。
楚墨喝著茶，平靜凝視著趙佶父子出現在自己麵前。
四尊身體高大的鬼怪，對著楚墨恭敬的跪下，叩首。
“參見鬼主！”
“免禮。”楚墨點了點頭，饒有興趣的看著狼狽不堪的兩人，“宋徽宗，宋欽宗？”
“……你。”趙佶麵色極其難看，他腦海之中無數思緒閃過，瞬間明白了，為什麽之前那些人會叫自己這個名。
他進而推測出，麵前這個人，應當就是此刻大宋真正的實權者！他的態度，影響到了官員，進而影響到了底層。
深吸了數口氣，趙佶瞬間轉變了自己的計劃，艱難開口，“閣下，敢問，我需要付出什麽……您才能讓我重登皇位！”
他現在很害怕，麵前人突然說一句，不好意思，我要學你們的太祖舊事！那就真的全完了。
“告訴我封神法，或者封神法藏在京都的哪裏。”楚墨麵無表情。
“……您居然！”趙佶瞳孔收縮，內心升騰起些許怒火，那一套法可是大宋天子的傳承之法之一，雖然除了宋真宗用了以外，後人沒怎麽敢用的，可是，這依舊不能掩飾，整個天下隻有天子才可以對他們進行修行。
這是擺明了說自己要篡位嗎？！
“如果您親口承諾，讓我當上皇帝！”趙佶咬牙開口。隻要當上皇帝，他便能夠依靠皇帝的權柄，招攬重臣……到那個時候，說不定仍然有內鬥翻盤的可能，到時候他一定要將麵前之人株連九族……
然後……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楚墨的麵容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他瞥了一眼四位鬼怪，“四鬼，好好的教一教宋徽宗，怎麽好好的說話。”
“是！”
四位鬼怪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們身上凶殘的肌肉一寸寸的鼓起，一隻又一隻猙獰的大手，拖拽起了趙佶，將他拉入了旁邊的客房。任憑趙佶怎樣麵色驚恐，扒拉著地麵，慘烈嘶嚎，也沒有用處。
“不要……不要啊！不要掂他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我是大宋的天子……我是皇帝！你們怎麽能這樣羞辱我……啊啊啊！”
“不要，我錯了，我投降，我什麽都答應……啊啊啊！”
趙佶的聲音變得歇斯底裏，慘烈到了不可想象。
趙恒的身軀打著哆嗦，完全無法從那淒慘的聲音中體會到自己的父親，究竟在經曆著什麽。
楚墨的眼角都抽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基頭四。他自己都不知道，鬼怪們到底在對趙佶做些什麽……畢竟他之前下達命令也隻是下達的，讓最會折磨拷問信息的鬼抬著兩者到來。
浮想翩翩之際，楚墨終於聽到了他想要聽到的。
“我告訴你們封神法的所在！他就在，功德殿的下麵，入門後，從第一排，左邊第四塊石磚敲擊進入……啊啊啊，為什麽還不放過我？！”
趙佶幾乎徹底的瘋了。
“？”實際上楚墨自己都有些奇怪，不明白為什麽鬼怪還不放過。
足足慘烈叫了半個小時，趙佶這才吐出了又一個地址，又過了沒多久，宋徽宗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沒有了聲息。
他被鬼怪們從另外一邊拖出，渾身沾染著鮮血。
“原來如此。”楚墨神色變得微妙，感情趙佶一開始虛晃一刀，沒說實話是吧？估計，這四個擅長拷問的鬼怪看出問題了！
“……您殺了我吧。”趙恒五體投地，嚎啕大哭。本以為回來能過上好日子，但是……看這樣子！他們根本就不是以皇室的身份回來的……
回來這日子，搞不好還不如在金國呢。
“你，雖然也有罪，但還行吧。”楚墨不置可否，他之所以對宋徽宗毫不客氣，就是因為，當前天下的局勢幾乎是宋徽宗一手造成的。
他輕輕鬆鬆的因為宋徽宗的身份放過了他，那麽那些因為妖族入關而死去的百姓，又該怎麽算呢？
趙恒畢竟是最後一年，因為宋徽宗甩鍋而登基的。責任不大……包括趙構，雖然楚墨非常瞧不上他，但也沒有對他出手，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尚且還沒逃到南宋幹出那一係列丟人事。
他不搞不教而誅那一套！
楚墨揮了揮手掌，“神通淨壇！”
純粹的白光縈繞著趙佶的身體，讓他瞬間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麵色驚惶恐懼的看著楚墨，竟是兩腿顫顫，尿了一地。在他眼裏，這分明是楚墨之前折磨他不夠，恢複了他的身體，準備繼續折磨他……
然而，楚墨麵無表情的讓鬼，將他在地上當拖把，把尿拖幹淨後，帶了下去。隨後起身向著大門外走了過去……
趙恒一開始有慶幸，但是看著楚墨越走越遠，內心突然升騰起了慌張，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念頭，他突然喊道，“您準備如何處理我呢？！”
“處理？你不是自由的嗎？”楚墨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趙恒，從容的離去。
“……自由？！”趙恒懵逼了，對麵並不準備囚禁他？這怎麽可能……
他糾結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強壓下了鬼怪們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出了第一步，但直到他真正的走到大街之上，看到了繁華至極的大街，這才不得不相信……
對麵真的沒有那個心思——沒有用他左腳比右腳先跨出門檻的理由……折磨他或者擊殺他？！
“那人似乎也不是很壞！等一下。”趙恒很快便意識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現在身無銀錢……該如何在這座城市生存？”
短暫沉默後，趙恒開始打聽自己老屬下的信息，看看能不能去投靠他們，至少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