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死寂。
所有喝茶人都在側耳傾聽，可等他們聽完王陽明的話，神色皆發生了變化。
他們僵硬轉頭，看向楚墨的目光中帶上了駭然……
楚墨之前，動用了心學法，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但在王陽明搭話後，旁人對他的關注度過高，這一法也失去了效用——
他們認出了楚墨，此刻強行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激動和亢奮。
“是……大明的皇祖攝政王！”
“我的天……我居然一直與這位坐在一起！”
“我是他的粉絲啊！鐵粉！老天爺，一想到我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我感覺我都快要窒息了。”
楚墨：“……”
麻煩你們正常一些。
“……救世者？！”金發女子嘴唇蠕動了一下，神色變幻不定。
一方麵震驚喜悅於，自己，居然與那位攝政王靠得這麽近，一方麵她也困惑於，這個稱呼也包括，那個被她老師罵做十惡不赦的……天可汗？
那個魔鬼……拯救過世界？！！
有一說一，金發女子琢磨，自己如果把這話告知於老師，老師估計能氣的背過去，或者走關係拿到外交訪問書，登錄英靈界神州地域，當場給她兩個嘴巴子。
她老師就是天可汗的純黑粉！
但問題是，說出這話的人是那位心學聖人。這一位的地位，過於特殊……他的學說，在隔壁的櫻花地，甚至在某個時間段有被奉為國教的趨勢。
眾所周知，王陽明一口唾沫一個釘，從不說謊。所以……可能，真的發生了這麽一件事？！
銀發男子神色卻變得嚴肅，掏出筆記本，將兩者說的每一個字全都記下。態度嚴謹，認真，肅穆，仿佛在朝聖。
“看樣子，你知道那是怎麽回事？！”王陽明眸子中浮現出了些許亮光。
英靈二次覺醒後，王陽明時常做著一個夢，夢裏……他似乎在對抗著一個永遠無法戰勝的敵人……
即便強大如聖人，也像是一隻落入蛛網的蝴蝶，越掙紮也隻能陷得越深。但又不是記憶的碎片，那隻是單純在做噩夢……
但是一個聖人英靈做噩夢，本身就是一件很吊詭的事！
更重要的是，他數年來與無數英靈覺醒者交流，發現很多明時期頂級英靈同樣出現過這種情況。
雖然這遠不如英靈墮落化危險，但很多人總結，發現兩者似乎有很大的共通之處……這自然令眾多英靈擔心。
有噩夢症狀的人，都擔心未來自己有朝一日莫名其妙墮落化……畢竟墮落，是絕症，根本找不出病因和解決方法——所以為了避免出現那種最壞的可能，有很多頂級的英靈，都在尋找噩夢症的緣由。
而他……感覺自己或許找對人了！
“不過是，一個，以人之身，對抗神的悲歌罷了。”楚墨幽幽一歎，隨後起身，“好了，話題就說到這裏了，接下來……再討論的話，可就是收費內容了！”
“收費內容……我需要付出什麽？”王陽明開口，卻看到楚墨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顯然他隻是隨口說說……
短暫沉默後，他苦笑一聲，突然詢問了一句，“我有一友，名為張居正！他對你也很好奇，你有興趣……”
然而，楚墨隻是揮了揮手，毫不留戀的走向了茶館大門。
“張先生！還請注意，二級英靈界中有天魔，似乎盯上了那位天可汗，您與那位天可汗有密切聯係，請務必讓他不要淪落邪道！拜托了。”王陽明突然高聲。
楚墨的動作頓了一下，心情變得微妙，轉頭瞅了王陽明一眼，隨後走了出去。
邪道？這能走啥邪道？天魔不是食物嗎……
楚墨唯一可惜的就是，英靈界之中的邪魔沒辦法真正吃了。
茶肆之中。
王陽明默然許久，似是滿足，似是遺憾。
“不愧是開辟出了資本格物家的聖人，化心為物，格物致知。但明明是主打格物，精神力量，居然那般的純淨而璀璨，善與惡，相對立，卻又融為一體嗎？”
王陽明之所以瞬間找到楚墨，便是因為，在聖人的感知之中，楚墨實在是太璀璨也太耀眼。那是與其他的聖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如果說其他聖人的存在感是月亮，那麽楚墨就是太陽。而真正見麵，王陽明也表示，雖然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樣，但確實也給了他很大的驚喜……
念頭一動，王陽明麵前虛幻的影像投射，他打開了病友群。隨後，發送了一條信息，“我們對聖人攝政，還有天可汗，評價或許仍需提高！”
“他們兩者，可能曾經與英靈墮落化，或者英靈噩夢背後的那個黑手有過接觸，甚至是戰鬥……大概率獲勝！”
短暫的安靜，群聊炸開了鍋。
黃台吉：“？真的假的！”
張居正：“你腿不是被天可汗打斷了嗎！還有心思水群呢？”
黃台吉：“？姓張的，我日你……”
張居正：“你最好先想清楚一點，我和張同樂，似乎是有一點點血緣關係的……如果你不想你的第三條小腿，也被打斷的話。”
黃台吉：“我*！”
朱厚照：“嘖嘖，那可就真有意思了……不過老王，你說的太粗淺了，能再細致一些嗎？”等到王陽明說完一切後，朱厚照態度發生了變化：“這個樣子的話，可能……不僅僅是和噩夢，墮落化有關，還可能和司馬龍相之前討論的那個黑手話題有關。”
戚繼光：“拉倒吧！這個有黑手的話題……都已經討論爛了，要有證據啊，tmd做點噩夢，又不是真實的記憶碎片，這算個屁的證據啊……司馬龍相也是的，這種還沒有真正驗證的，也敢隨嘴亂說，真跟他那個英靈司馬遷一樣傻狗！”
朱厚照：“你有本事去司馬遷麵前說！我敬你是一條漢子。”
戚繼光：“……那確實不敢！西漢的大佬，太頂了！一根手指，就能把我吊起來當陀螺抽。”
黃台吉：“所以，姓王的，你怎麽沒把那位拉到群裏麵？！”
“我也要拉的進來啊。”王陽明捏了捏眉頭，他能感覺到楚墨不太願意和他多做交流。
他歎息道，“大家，我覺得……如果碰上了他，可以對其釋放一些善意，或許未來和他交上朋友後，能夠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真相！”
叫門天子：“反正我躺平了！噩夢就噩夢吧，誰要是解決了拉我一把，解決不了就這樣混著吧，死就死了。”
王陽明：“？”
朱厚照：“？？？狗日的，誰又把這個逼拉進來了！踢出去，速速給我踢出去！”
【管理員於謙已將叫門天子移出本群。】
萬壽帝君：“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是黑色幽默，還是應該說是地獄笑話。”
萬壽帝君：“還有，陽明啊，既然攝政王不給麵子，你啥時候把天可汗給拉進來？”
王陽明：“？”
你是不是對他的能力有什麽誤解？就天可汗那個戰天戰地，除了打架，好像聽不懂人話的樣子！他真的見到了那位……估計也是要打起來的……
朱厚照：“話說，我最近咋沒看到崇禎那家夥……”
戚繼光：“之前和他有過交流，應該是自閉了！有一說一，孫傳庭這兩天，也不冒泡了，感覺狀態應該也差不多……太嚇人了，這種記憶大範圍蘇醒，感情對人的影響尤為劇烈。希望我別碰到這種事！”
“你想碰也碰不到！”王陽明有些無言，吐槽道，“你以為隻是多出情感……那是多出一堆技能啊！而且還都是基礎技能……實力越強，對本身的增益越高！”
“確實。”史可法冒泡，“唉，收益極大……唉……但是，我晚上睡覺，我老婆都說我，大半夜會突然喊一句，攝政王萬歲！繃不住了。”
萬壽帝君：“確實，蚌埠住了。”
王陽明：“史啊，要不要我把坐標發過來……你現在趕過來在附近轉一圈，說不定還能碰到攝政王。”
“……別用那個字稱呼我好嗎，叫我可，或者法都行！”史可法嘴角抽搐數下，隨後發出了一個糾結的表情，“算了，我現在過去……但過去歸過去，其實我有點害怕見到這位，但又怕見不到……”
萬壽帝君：“我明白的，我當初見張居正之前，也是這個感受！”
朱厚照：“皇帝能有這感受……你真行，攻守之勢異也是吧！不過也正常，畢竟是張居正啊……”
與此同時。
楚墨已然念頭一動，無聲無息的散去了此刻千裏之外的天魔化身。
他回歸現實，舒展了一下懶腰，背起了虛空延展書包，踏上了前往上南州城的旅途。
三日後。
火車之上，楚墨看著彈射到自己眼前的特殊信息，神色發生了些許變化。
“尊敬的楚墨先生，您好，您所開創的基礎訓練法，練氣法，經過官方審核，推算，非常有效。已成功入選全民廣播體操一號備選方案！有極大幾率，成為真正的全民推廣的廣播體操。”
“因為您的販賣，導致神州的總體實力，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增長！功勞巨大。特此嘉獎！”
“基礎訓練法，讓您獲得三等男爵位！練氣法，額外晉升一等！因為兩法可同時修行，進展迅速，額外再增加一等！”
“您已為一等男爵！您出生地為海陵城，所以您獲封海陵男爵！受官方認可，受官方庇護，每月可獲得十功勳俸祿！同時您獲得一次，進入聖域寶庫，挑選一件聖域級物品的機會。”
“為您安全考慮，請您務必在三級以上城市的英靈協會之中，登錄官方的英靈網絡，按照指引，進行挑選，進而獲得！”
楚墨打量片刻後，微吸了一口氣，內心掀起了些許波瀾。
爵位賞賜體係，看似古典，實則是現在盛行的獎賞體係。
據說在英靈降臨之初，純粹靠英靈們保護凡人，所以當時對英靈讓利極大……爵位封地是實打實的。是真的跟古代一模一樣！英靈覺醒者成為貴族就是人上人，在自家封地上可以為所欲為……
不過現在，被削了幾次之後，爵位更多的成為了一種榮譽的象征。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用……
一方麵，有了爵位，你即便未曾加入官方組織，也是官方認同的自己人！能獲得官方庇護……倘若死的不明不白，會受到官方的追查，甚至是對等報複……
另外一方麵……
“聖域級物品！”楚墨心髒不受控製的跳動，隨意挑選……還是進入那個傳說之中，囊括天地萬寶的國家聖域級寶庫。
“冷靜冷靜！”楚墨看著警告，強行壓下了現在立刻登錄挑選的心，“聽提示的。等到了上南城英靈協會，再登錄……謹慎，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