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永遠別和書生講理

招弟冷哼,“就算我殺不了你,天也會收你。”

雲夕睨了鳳淺一眼,“這件事,她有沒有參與?”

招弟回頭望了一眼低頭把玩腰間穗子的鳳淺,在鳳淺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害怕的痕跡,更認定是鳳淺出賣了她,否則她粘在發梢上的毒針,怎麽可能被搜出來。

“對,我們商量好了,一起殺掉你,然後逃走。”

“很好,我喜歡不說謊的姑娘。”他話是對招弟說的,目光卻一直留駐在鳳淺臉上,“你知道不知道,這麽做的下場會是怎麽樣?”

鳳淺打了個哈欠,抱著抱枕,打算小睡一會兒。

雲夕眸子慢慢變窄,“小召,告訴她,上一個刺殺我的姑娘是怎麽處置的?”

大丫頭回話,“剁塊喂了戚武將軍。”

招弟蒼白的臉又白了兩分,而鳳淺卻連睫毛都沒顫一下,如果不是看見她剛剛趴下,真會以為她已經睡著。

“主人,這丫頭是不是也……”

雲夕看著鳳淺閉著的眼睛上,她濃密的長睫還沾著濕意,一根根微微翹起,誘得人很想伸指過去輕輕撫過。

再往下看,唇在琉璃光下泛著淡淡的珠光,如同沾著雨露的花瓣。

他喉嚨上驀地發幹,真想輕輕吻上那柔嫩的櫻唇,輕吮她唇間的芳香。

忽地一揮袖子,令丫頭和婆子退下,瞟了仍在打盹的鳳淺一眼,猛得翻身把招弟壓在身下……

恨不得就此把所有的火都泄去。

禽獸入了港,鳳淺安心地煉自己的丹去了。

招弟沒想到做了那麽多,最後竟像是什麽也沒做,以前是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她依然會被禽獸**到死,而鳳淺仍然不受絲毫損傷。

至於逃命的事,已經不再奢望。

但她心裏就是不甘。

男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在她身上無休無止地掠奪,但雙眼卻從不看她,隻看窗下睡得東倒西歪的鳳淺。

窗下固然極美,但她卻覺得雲夕愛那這少女,並不是僅僅因為她的美貌。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身體上的歡悅變成生不如死的折磨,而在她身上縱橫的男人,依然亢奮,像是頂穿了她的心肺,絞心絞肺的痛。

招弟把牙一咬,猛地躍起,撲向外間鳳淺。

隻要能擒下鳳淺,以她為人質,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可惜,任她用盡了力氣的一撲,手指仍沒能碰到鳳淺頭上的發釵,就被追過來的男人牢牢按住,染血的手抓住鳳淺的小腳。

鳳淺剛把第二顆丹的藥材丟進藥鼎,腳踝上一緊,驚了一下,元魂即時從三生幽境中退去。

睜開眼,看著緊緊抓住她腳踝的那支素手,可惜了那一爐的藥材。

緩緩抬起,看向招弟因痛苦而扭曲的麵龐。

“救我,求求你救我。”

鳳淺下巴一緊,被人抬了起來,她冷冷地收回視線,對上雲夕被**灼紅的陰霾眼眸。

“想我放過她?”

“不想。”

雲夕嘴角微揚,“聰明的孩子。”驀地把招弟翻轉過來,就在鳳淺腳邊繼續起來……

鳳淺不耐煩看這些東西,但每要閉眼,他就會捏著她的下顎,迫她睜眼,甚至有向她親吻下來的動機。

鳳淺不想被他碰,索性冷眼看著,權當上一次生理課。

發絲隨著他的動作,輕撩著她雪白的肩膀。

雲夕側臉看著在她肌膚上一下一下拭過的發絲,隻覺得口幹舌燥,而身下美人卻絲毫解不了他心頭燥熱。

隻恨不得把鳳淺拽過來,狠狠地壓身下,在她身上抵死的縱橫。

但他知道,現在不能碰她,一但碰了,就再克製不住。

想轉開眼,視線卻不受控製地往上,落在她被紅袍映紅的唇瓣上,邪火亂竄,再壓不下心頭**,忽地拽過睡得迷迷糊糊的憐心,把她攬進懷裏,吻上她小巧精致的唇。

鳳淺皺眉。

他對憐心一吻之後,就把她推開,動作越加的快了起來。

招弟已經油盡燈枯,哪裏還經得起他這樣瘋狂的肆虐,在不住地抽搐中,氣息很快地微弱下去。

他沒有象往常一樣,直到美人死去。

鳳淺看著他毫不依戀地停了下來。

心想,如果他就這樣在自己麵前做那事,或許真能找機會刺他一針,提前逃離計劃。

然這次,他竟沒有接下去的意思,而是拿起美人的手腕,遞給被他那一吻弄醒的憐心。

憐心想也不想地抓住美人的手臂,咬破她的血管,大口地吮吸她的血液,直到小肚子漲得圓鼓鼓地才停下。

幾乎被吸幹了血的招弟竟還沒有死去,眼一眨也眨地看著鳳淺,恨裏的恨意更濃過剛上馬車的時候。

招弟慢慢斷了呼吸,而她的手仍緊緊地抓著她的腳踝。

鳳淺的腳踝被箍得發痛,卻沒動彈一下,看著腳邊死去的姑娘,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雲夕披上柔軟的袍子,慢慢地打量鳳淺臉上神情,“我從來沒見過你家麽冷血無情的小姑娘。”

鳳淺看著他拿起她的手,“你想我怎麽?和她一起刺殺你?”

他咬破她的手指,吮了幾滴血,“殺了我,可以逃走,難道不好?”

“殺得了嗎?”

“殺不了。”

“那我何必浪費力氣?”

他手指抹去她指間上的血珠,“你對他也是如此冷情?”

“哪個他?”

“詔王。”

那小子可以虧空真元養她一脈殘魂,在晉寧為了救她,願意暴露自己的弱點,硬接他那可以毀天滅地的一擊。

他為她做到這步,如果她對他卻也是這樣冷情,真是有趣。

“我不認得詔王。”

“他可是你的小郎。”

她六歲的時候,可是願意把自己交給他,隻求能留在小郎身邊。

“先生記錯了,我的夫君,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死在了山裏。”

鳳淺扳開招弟仍緊緊握在她腳踝睥的手,起身走向車門。

今天的課程已經結束。

雲夕眉梢微揚,按下金鈴,傳了下人進來,收拾殘局。

接下來的日子,鳳淺再沒有被召去上生理衛生課,但也沒能再離開過隻剩下她一人的馬車。

她被完全的囚禁。

雖然被囚禁,逃跑的機率會更小,但煉丹卻從來不會被打擾。

這些天,她煉丹突飛猛進,竟不知不覺得晉升了,終於煉出高階的酥麻散。

鳳淺不知道自己在這車上到底被囚禁了多少天。

等她被‘請’下馬車的時候,是在一座奢華過皇宮的大宅裏。

仍然是由那幾婆子把她丟進大浴湧裏,用漂著鮮花的鮮奶把她泡洗得幹幹淨淨。

但這次,竟沒給她穿那些不是透就是露的性感衣衫。

而是一身奢華的大紅盛裝。

這身打扮讓鳳淺懷疑,雲夕那變態是不是想要娶她做老婆。

指尖上是才煉出來的酥麻散,鳳淺無比心安。

八扇的雕花大門,被緩緩推開,鳳淺身後跟著的眾丫頭在門前停下,示意鳳淺一個進去。

一路過來,鳳淺知道雲夕這個,不是硬來可以對付的。

要對付他,隻能順著他,慢慢找機會。

深吸了口氣,邁進門檻,在環佩輕響中,一步一步走向裏間,揭開珠簾,卻見紅燭火光掩映下,站著一個體態妙曼的少女。

姑娘也是一身盛裝,不像象以前所見服侍禽獸的那些美人那樣一身清涼。

鳳淺尋思,難道禽獸最近口味變了?

少女慢慢轉過身來,冷目向鳳淺看來。

鳳淺看清那張臉,微微一怔。

少女無論身形體態和相貌和她都像極,唯獨那雙眼比她淡色許多。

淡色的瞳眸是另一種讓人心醉的迷離的夢幻之美。

“憐心?”

“姐姐,我們總算見麵了。”

鳳淺默然。

前一陣就感覺她在長大,沒想到,竟真的長成了和自己一樣。

“我回來了,姐姐是不是該把屬於我的,全還給我了?”憐心慢慢繞著鳳淺走了一圈,把她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因為你們的自私,讓我失去的一切,我都會拿回來。”

鳳淺笑了,她自己都是一無所有,還有什麽可以給她?

身來傳來憐心軟綿綿的聲音。

“當年,隻要把你的元魂給我一點,我有機會活命,可是母親卻為了保全你,而毅然舍了我,吝嗇得連一點生存的機會都不給我。”

鳳淺垂下眼瞼,看著她在地上慢慢移動的投影,嘴角勾起一絲譏誚冷笑。

四兒說過,當年,如果分了她的元魂給憐心,憐心隻是有可能活下來,而她卻很大可能死去。

換成任何母親,都會保住能活的這個,而不會拿本可以活命的孩子的性命,去賭另一個極微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