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華燈初上。
時淺落喝著剛剛沏好的咖啡眯了眼,這是她加班的第五天。
簽完最後一份文件已經疲憊的睜不開眼睛,想到明天就要見到出國一周的老公,時淺落心情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關上燈,時淺落挎著包下樓。
天上一個悶雷下來,數道閃電將天空劃上無數道口子。
時淺落裹緊衣服慌忙去攔車,隻是還沒攔到,便被兩個黑衣男子截住了去路。
白色的閃電下,五米外的兩個男人呲著獠牙,猥瑣的邊笑邊攥緊拳頭朝她這邊走過來,對於時淺落,他們勢在必得。
時淺落剛剛還恍惚的神經瞬間清醒。
她快速甩掉高跟鞋朝馬路上跑去,隻是現在已經十點,路上根本沒有幾輛車,身後的人見她這樣也跟著跑起來。
時淺落邊跑邊喊,幸好一輛車阻隔了一段距離,時淺落快速穿過馬路,站在馬路中間攔住了一輛黑車,車門剛打開,時淺落便鑽了進去。
“轟隆隆……劈裏啪啦……”
雨點似亂石般砸下,時淺落來不及解釋,對著身旁的男子喊到,“快走,有人追我。”
慕霖悠很不滿女人的舉動,但還是讓司機加快油門開了出去,很快便遠遠的將兩個男人甩在了身後。
時淺落逐漸放鬆下來,這時男人卻將車前麵的隔斷簾拉了下來,男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時淺落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看著外麵如瀑布般的雨水,時淺落想著找個什麽樣的理由下車,但男人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比起剛才的兩個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下意識的就抓著車門想要下去,手卻被人緊緊攥住。
“啊。”
時淺落大喊一聲,男人連句話都沒有便朝她傾身體,時淺落慌忙用手推搡著,她這是剛下賊船又進狼窩嗎?
任時淺落再反抗,慕霖悠都認為這是時淺落的計謀,欲擒故縱。
每天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數不勝數。
像這樣別出心裁的設計卻是第一次遇到。
雖然有些小兒科,還有幾分不符合邏輯,但無關緊要,能勾起他的興致,便是成功的。
男人力道的優勢在這一刻顯得淋漓盡致,任憑時淺落用上全部力氣還是不能逃脫。
見女人大吵,慕霖悠直接扯了後麵的小玩偶塞到時淺落嘴裏。
霎時間,密閉的空間安靜下來。
裏麵,隻有抵死糾纏的兩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才優雅的坐正身體,隻是下一秒,慕霖悠的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時淺落理了理頭發,倉皇而逃。
慕霖悠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的笑,他用食指擦了擦唇角,忽然對這個女人來了興致。
身材火辣,脾氣也恰到好處。
這個女人,有意思。
他很有馴服的感覺。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慕霖悠讓司機把他送到最近的酒店,接著給助理打了電話。
“給我查今天晚上的女人是誰,越快越好。”
時淺落攔了好幾輛車都沒有成功,最後她徒步朝家裏走著。
前麵五天,她有時會在公司的小套間裏睡,早知道今天晚上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打死都不會出來。
隻是她的別墅裏,怎麽開著燈呢?
時淺落懷著忐忑的心情回了家,她想了一萬條解釋的理由,卻沒想到,剛一進門就被裏麵的景象驚呆了。
她的老公賀鬆回來了,此刻正和身下的女人糾纏不休,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進來的時淺落。
直到時淺落走到兩人身後,看清了女人的模樣,並狠狠打了一巴掌兩人才分開。
賀鬆一把將淋的落湯雞一般的時淺落推了出去並咆哮著道,“時淺落,你特麽個瘋子,幹什麽打人?”
時淺落憤恨的看了眼賀鬆,隨後把目光轉向蘇麗梅,蘇麗梅像個驚弓之鳥般蜷縮在賀鬆懷裏,眼神挑釁的看著時淺落,“淺落,你怎麽回來了?”
“蘇麗梅,我們家對你怎麽樣你心知肚明,為什麽要破壞我的家庭,你還是人嗎?”
“是不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這一巴掌,還你。”蘇麗梅從賀鬆懷裏出來,對著時淺落狠狠打了一巴掌,時淺落頓時跌倒在地。
身體撕裂般的疼痛跟心裏剜心似的疼不斷翻攪著心髒,一股腥甜在嘴裏彌漫開來。
蘇麗梅看到這樣的時淺落冷笑著,而賀鬆顯然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樣子,連看都沒看時淺落一眼便從抽屜裏拿出準備好的協議。
“啪。”
賀鬆把協議重重摔在時淺落那張無害的臉上,“你已經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了,這是離婚協議,馬上滾出這裏。”
“友情提示,是淨身出戶喔。”蘇麗梅適時補刀,眼裏露出暢快的神情。
時淺落顧不得傷心,她麻利的從地上站起來,對著賀鬆說道,“賀鬆,這是你的主意?你婚內出軌還要我淨身出戶,憑什麽?”
她父母五年前死於車禍,留下公司和一大筆遺產,時淺落沒有把錢存著,而是投資了不同的項目,事實證明,她的決策都是正確的。
當初的投資已經翻了百倍不止,每天還在盈利,賀鬆竟然要獨吞,憑什麽?
賀鬆並沒有惱怒,而是慢悠悠的倒了杯溫開水特別紳士的遞給蘇麗梅,蘇麗梅笑著接過。
這一幕幕不斷刺痛著時淺落的神經。
更讓她頭疼的還在後麵,賀鬆在手機上操作了一番,時淺落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滑開,上麵居然是賀鬆發給她的公司營業執照,法人是賀鬆的名字。
賀鬆偷偷把公司改了法人。
“賀鬆,你無.恥。”時淺落嘴唇哆嗦著,手機從手裏滑落,摔在地上立刻碎了。
賀鬆陰狠的笑了笑,“時淺落,你已經完全被架空,公司股份連同名下所有財產,通通不是你的了。還有,最好簽了名馬上滾出這裏,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負債累累。”
“我簽就是了,賀鬆,你們最好把公司守好了,不然,我一定會全部奪回來。”
賀鬆哈哈一笑,點頭如搗蒜,“行,我等著。”
協議上,時淺落艱難的寫下自己的名字,最後把筆扔在了上麵。
蘇麗梅是她父母接濟的學生,賀鬆是她爸一手提拔的高管,沒想到最該信任的兩個人卻雙雙給她捅刀子。
看著落魄的時淺落,蘇麗梅嘴角泛著冷笑,“時淺落,你以為你家的施舍我真的稀罕?現在也讓你嚐嚐寄人籬下的滋味。”
時淺落淒苦一笑,她投資目光驚人。識人,簡直差到極點。
外麵依舊電閃雷鳴,時淺落沒有猶豫,再次紮進了那團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