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跑著跟上,而合作方站在一旁卻十分愣然。

傅聿西想到自己在這浪費半小時的時間,隻感到非常憤怒。

他伸手揉著眉心,眼中疲態盡顯。

“向他們索要賠償,至於那批貨看著處理。”

商品雖然還在趕製期間,但傅聿西可沒想過要降低自己的標準,迎合他人。

越是昂貴的東西就越能吸引別人的消費。

人終其一生不都是這樣嗎?

助理點頭,心裏也覺得這合作方真是一點都不長心。

明知道能跟他們談合作是別人求不來的事情,卻偏偏要搞砸。

什麽合作都想強加自己的意見,這明顯是在搞笑。

也不過就損失幾千萬。

這對傅家來說,連根頭發絲都算不上。

傅聿西虛弱咳嗽幾聲,一旁的助理很快從包裏拿出藥丸。

“傅總,您先吃藥。”

看到眼前的黑色藥丸,傅聿西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可惜,他目前需要靠這些東西暫時續住一條命。

他沒有接下助理遞來的水,而是直接將藥丸吞入喉中。

苦澀感瞬間蔓延整個口腔,讓他皺了皺眉頭。

車子已經開到大廈樓下,傅聿西正準備上車時,餘光卻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怎麽會是溫遲遲?

不過她今天的打扮倒是讓他有些奇怪。

隔得遠,傅聿西也分辨不出溫遲遲的情緒。

那頂黑色的紗帽,近乎將溫遲遲整張小臉都遮住大半。

她隻要一低下頭,傅聿西便無從考究。

助理似乎想到什麽,連忙對傅聿西開口。

“聽說溫小姐是在討要母親留下來的遺產……”

看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恐怕不太順利。

“傅總,咱們要過去嗎?”

助理也不是傻子。

自從傅聿西給溫遲遲送了代表自己私有產的戒指,他就看出傅聿西肯定對溫遲遲有意思。

美人落淚,傅聿西不上去照顧或許說不過去。

傅聿西下意識想要抬步,但幾秒後卻擺手。

他知道溫遲遲是個要強的人,絕對不會希望自己這副落魄的樣子被別人看見。

至於溫遲遲母親的遺產,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幫上了她。

“先回去。”

助理微不可察歎了口氣後便小心護著傅聿西上車,隨後坐到駕駛座,吩咐司機開車。

豪華的車子從溫遲遲眼前駛過,可溫遲遲卻並未抬頭。

溫遲遲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能讓那些老頑固股東信任自己。

那些股東都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為了達到目的,跟溫正則一樣不擇手段。

生意人向來都隻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她想要拿到公司的股份,並且跟那些人平起平坐,就得比他們更有心機才行。

另一邊的溫正則越想越覺得今天關於遺產的事情有問題。

於是溫正則便找到自己的大哥。

溫正則認為這一些股份及財產既然都屬於他們,溫正義就不該給溫遲遲機會。

所謂的父女情誼,在這個家本就淡薄。

他們想要的不過是更多的利益。

溫正義看到溫正則如此責備自己後,頓時氣急。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為難?你以為我想把家產給她?”

溫正義雖然同情溫遲遲的遭遇,可不代表他會把唾手可得的利益讓給溫遲遲。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是那個例外。

本來是想勸阻溫遲遲自動放棄,他會聯合家族給溫遲遲一筆錢讓她度過餘生。

沒想到溫遲遲獅子大開口。

張口就想要公司35%的股份,還想要白雪歌留下的不動產。

看來是真的想要入股公司,跟他們一起爭搶。

溫正則認為溫正義該不會是跟溫遲遲串通一氣,故意在他們麵前上演一出反間計,迷惑他們。

“溫正則!”溫正義怒道,“你做的那些惡心事還要我複述給你聽嗎?”

溫遲遲今天顯然是想要跟他們劃清界限,奪回遺產。

不然也不會搞那麽大陣仗。

溫正則有些尷尬,隻能選擇聽溫正義的解釋。

很快溫正義便告訴溫正則,溫遲遲身後並非隻有她一人。

“她還有傅聿西。”

“什麽!”溫正則驚呼出聲。

“那個廢物怎麽可能會得到傅少的認可?”

溫正則一直都覺得是傅聿西病入膏肓,心態逐漸產生扭曲,所以才想找個好控製的女人慢慢折磨。

也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他才巴不得溫遲遲趕緊去送死。

到時他們就能名正言順占有這些財產。

可如今自己的大哥親口說出溫遲遲已經得到傅聿西的認可。

這實在讓他不敢相信。

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如何能得到這般青睞。

溫正義歎息:“你難道沒注意到她手上戴著的那枚鑽戒嗎?”

當然注意到了,隻不過溫正則並不知道這鑽戒跟傅聿西有什麽關係。

可接下來溫正義所說的話,卻讓他大驚失色。

溫正義歎息,口氣冷淡:“那枚鑽戒代表傅聿西名下的私有產證明。”

相當於擁有這枚鑽戒就能擁有傅聿西名下的所有財富。

他敢保證那枚鑽戒絕不是假的。

傅聿西能對溫遲遲如此看重,實在讓他有些不解。

所以溫正義不敢當場拒絕溫遲遲,隻能選擇用另一種方式為難她。

若是溫遲遲真的能得到股東的認可,這筆錢財也隻能歸她所有。

溫遲遲自己手上戴的那枚鑽戒,就是二十個溫家都比不上的價值。

他哪敢真的得罪傅聿西。

一個病秧子的手段能多殘忍,他們都親身領教過。

溫正則實在沒想到溫遲遲竟然有如此本事。

但這筆錢他還是不想給溫遲遲。

溫正則道:“大哥,你也知道把公司這麽多的股份交出去你們的分紅也會變少,應該要為自己考慮才是啊。”

溫正則也痛恨自己沒早點將那些不動產給想辦法賣掉。

至少溫遲遲問起的時候,他還能找借口。

讓他就這樣拱手相讓,實在是有些不舍。

溫正義卻是勸阻溫正則不要輕舉妄動,以免觸怒到傅聿西。

那枚鑽戒就是對溫遲遲身份的最大認可。

但凡傅聿西一死,溫遲遲所繼承的財產幾乎無可想象。

他們如何能招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