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

溫舟舟沒看錯,溫遲遲跑出去的時候眼睛是帶著淚水的,好像是真的受到了什麽刺激。

難不成是寧月又說了什麽?

傅聿西得到消息以後,也匆忙的跑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到一陣的心神不寧,仿佛是要要出現什麽大事。

莫不是真的印證了他心裏的你那些想法?

溫遲遲一個人奔走在大街上,漆黑的路段,隻有幾盞稀疏的路燈。

她現在不敢去見任何人,也不接電話,害怕她接受不了打擊。

可那種心痛的感覺還是無以複加,她承受不住打擊,最終暈倒在地。

在昏倒過去的那一刻,她恍惚中仿佛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但她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隻能陷入無意識的昏睡中。

一連打了幾個電話,溫遲遲都沒回應,傅聿西有些惶恐。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

再次蘇醒時,她望著純白天花板,有那麽一刻,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她冷嘶一口氣,感到喉嚨一陣酸澀。

想要起身時,卻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被套了病號服。

病房裏充斥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不忍皺眉。

正當她想要叫人的時候,夏淵澤卻出現在她麵前,手裏還備著快餐盒。

“你醒了?”

他十分高興,上前無比關注她的情況。

溫遲遲有些高興的同時,也帶著一抹淡淡的失落。

“我怎麽在這?”

夏淵澤提著食盒,慢慢地靠近她。

“我看你一個人情緒激動的跑了出去,我心裏有些擔憂,趕過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你暈倒在路邊。”

後麵的事情再也不用多說,溫遲遲也知道情況。

她笑笑:“你不用管我,你平常已經很累,沒必要把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

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包括是現在也一樣。

夏淵澤也沒說話,將手中的快餐盒打開,裏麵都是一些較為新鮮的菜品,大多都是清淡的。

“你昏迷了一整天,應該也餓了,先吃點東西吧,有什麽事情待會再說。”

溫遲遲轉頭,當聞到腥味的時候,她幹嘔。

“我不吃魚。”

以前溫遲遲是挺愛吃這些的,但不知怎麽了,她最近總覺得有些膩。

“你不知道你懷孕了?”

“懷孕?”

溫遲遲不可置信,她是個醫生,雖然知道醫者不自醫,但是身體裏麵的一些情況和症狀,她還是分得清的。

夏淵澤笑笑:“醫生說了,你已經懷孕一個月了,但是因為你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工作,沒好好照顧自己,所以胎位有些不穩,還需要在醫院多住一段時間。”

“不可能。”

她還是堅持認為夏淵澤是跟自己開玩笑。

但有一種可能就是病毒性不強,所以她沒有感覺,全然把之前的不適症狀都當成是工作太忙而產生的問題,並沒有往細處深想。

“我給你準備了些清淡的東西,你吃了對身體好。”

麵對這些東西,溫遲遲一點胃口都沒有,她現在隻覺得心情一陣難受。

“我這個樣子,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能說話就證明你還活著,不必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而生氣。 ”

溫遲遲不知怎麽說,她腦子很亂。

夏淵澤一邊喂她東西,一邊刻意的抹黑傅聿西,借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這件事情,但是你已經陷入了他被你所布置的陷阱裏麵,無論我說的再多,你也不會相信。”

夏淵澤刻意的醜化傅聿西,把它營造成了是因為想要奪回自己的孩子,才選擇利用溫遲遲。

“你知道,她現在病情嚴重而已,又是醫術精湛的醫生,他自然是希望能夠從你的身上得到好處,並且培養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你沒有背景,正好有作用。”

溫遲遲哪裏有心思去糾結這些事情,她現在腦子很亂。

懷孕的事情,就像是千斤巨石,壓在她的心上。

“夏淵澤,我很清楚你的那些小心思,你沒必要說出來讓我知道。”

感情這方麵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多言。

一個情緒穩定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之下是很難崩潰大哭的。

因為她知道,理智在任何時候都是很重要的。

受過痛苦的人,是知道為一個人哭泣,絕對是一種不理智行為。

夏淵澤苦澀道:“你到現在還要懷疑我對你的心思?”

“夏淵澤。”她語氣不好,有些不耐,“讓我靜一靜,好嗎?”

“好。”

反正兩人的關係在這一刻應該是徹底破滅了,她還有更多的機會跟溫遲遲在一起。

溫遲遲望著窗外,嘰喳的鳥叫聲讓她心煩意亂。

她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如此沒有耐心。

她撫摸著尚未顯懷的肚子,母性的軟弱讓她留下眼淚。

“你一定會是個很乖的孩子吧,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讓我感到一點難受。”

可為什麽會是在這個時候來?

傅聿西曾經傷害過她,並且讓她度過了一段極為屈辱的日子。

她數不清,自己這些年來日日夜夜到底吃了多少苦。

一邊學習醫術,一邊養孩子,還要兼顧學習。

那些年,她很自私,把時間掐死,恨不得將一分鍾延長。

遇到傅聿西以後,師傅也說過自己不該跟他有所牽扯。

可那時候的她,似乎已經被感情徹底的迷失了雙眼。

如今,她又該如何麵對傅聿西,如何麵對這個不該來的孩子?

找到溫遲遲的時候,是在一間醫院裏。

他很慶幸自己有權利,輕易就能找到不少人調查信息。

雖然花費了兩天的時間,但這也是最快的速度了。

本來也能更早一些找到,但是住院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夏淵澤為了保險,還掛了他人的名號。

溫遲遲午睡醒來後,就看見了他。

“你……”

傅聿西眼眶幹澀,臉色也有些憔悴,看起來像是很久沒睡過好覺了。

溫遲遲見到他沒有欣喜,隻有恐懼。

“你……你離我遠點!!”

行動終究比大腦先行一步,她根本無法正眼麵對傅聿西 。

這個可怕的男人,到底瞞著自己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