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曖昧的氣氛讓淩萱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卻發現身後已經退無可退。
陸齊銘反倒是有些欣賞此時淩萱慌亂的樣子。
“怎麽?怕我吻你?其實我覺得我是可以這樣做的。”
陸齊銘說完,唇舌往前一靠。
淩萱快速的別過臉去,陸齊銘的唇舌擦著她的臉頰而過。
柔柔軟軟的感覺讓淩萱有些鬱悶。
“陸齊銘,我愛的人是傅容景,我知道我可能傷害了你,我甚至可以說沒心沒肺的,無情無義的,當年或許就該被車撞死的人是我,不管你怎麽說怎麽想,我愛了就是愛了,我愛上了傅容景,這顆心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我可以跟你走,我也可以照顧你,但是我絕對不會背叛他,不會背叛我的心和我的愛情。”
淩萱其實這些日子以來也確實糾結的要命,甚至有些想要弄一杯失去記憶的藥水喝了得了,可是她也知道這隻是自己的空想。
現在越是聽到陸齊銘說那些,她越是心裏難受,越是覺得自己欠了陸齊銘很多很多,可是這種感覺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她不能因為愧疚而失去了自己的堅持,自己的底線不是嗎?
淩萱的眸底閃爍著淚水,仿佛輕輕一動就會掉落下來似的。
陸齊銘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淩萱喜歡的人不是他,一直也都知道當年淩萱說那樣的話也不過是因為他為了救她而失去了雙腿。
可是他卻當真了呀。
從情竇初開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遺落在了淩萱的身上,並且隨著兩個人的兩小無猜,越來越深入骨髓,難以割舍。看到她好不容易得到了幸福,為了她臉上的微笑,他努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愛意,悲傷的離開蓉城,甚至不敢和她見麵,就怕打擾了她的幸福,可是換來的又是什麽呢?
是傅容景的不珍惜,是淩萱長達五年的痛苦!
陸齊銘的眸子日漸的冷了下來。
“你愛他?萱兒,你還真知道怎麽往我的心口上插刀子。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心是鐵做的,不會疼,也不會流血是嗎?”
“不是的,齊銘,不是這樣的額,我隻是……”
淩萱突然間語無倫次了。
不是自己期待的愛情原來這麽的沉重,沉重的讓她都呼吸困難了。
陸齊銘慢慢的放開了她,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什麽誤會,我隻知道他怎麽負了你,怎麽欺負你的,所以當時我就聯係了傅墨寒,也暗中支持他,給了他一些幫助,讓他回國對付傅容景。我在想,如果傅容景失去了恒宇集團,失去了足以讓他驕傲的資本,他還有什麽資格欺負你?”
淩萱的眸子再次看向了陸齊銘。
“為什麽不來找我?你一直都在關注著我,為什麽在我被傅容景送出國的那五年不來找我?難道你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有多麽脆弱嗎?如果那個時候你來了,說不定我會跟你走,甚至會為了報複傅容景而和你在一起的。所以你當時為什麽不來找我呢?”
淩萱的質問讓陸齊銘多少有些狼狽。
“我想去的,我是真的想去找你的,我甚至想過,我帶著你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哪怕你不愛我,隻要你陪著我守著我,我就開心了,可是有些事情我真的身不由己。”
陸齊銘有些難過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萱兒,我為了你可以不顧一切的,我也不在意你是否結過婚,是否生過孩子,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一個月一年也好。我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要和你攜手一生,可是我媽卻在那個時候病倒了。她得樂胃癌。”
淩萱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心情來麵這一切了。
“所以一切都是天意,陸齊銘,我們之間注定了有緣無分的。”
淩萱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五年來如果有陸齊銘的陪伴,她真的有可能會移情別戀的。但是他沒有去,他們也沒有聯係過,甚至陸齊銘連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都沒有給她發過。
那五年她是靠著對傅容景的恨意活下來的。
雖然傅容景球進了她,但是會每個周,有時候三天兩天的就和她視頻,不管她樂不樂意,他總是有辦法闖進她的電腦裏,她的手機裏,讓她不得不麵對那張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臉。
陸齊銘卻不讚成淩萱說的話。
“不,不是的。我媽得了胃癌,她就我這麽一個兒子,為了你,我忤逆她太多次了,我甚至覺得我媽的病都是我氣出來的。我看著她化療時痛苦的樣子,看著她握著我的手苦苦的哀求我不要去找你的時候,我答應了。我當時就在想,我媽沒幾年了,這最後幾年的時間裏我要好好地陪陪她,我不能讓她含恨而終。而我和你還年輕,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相守,所以我才沒有過去找你的。我隻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五年。”
淩萱卻低聲說:“有時候緣分一錯而過,我和你之間真的是沒緣分的,齊銘。你陪著伯母是對的,作為兒子你該那麽做。”
“可我不甘心!我葬了我的母親,我父親又出事了,我根本就脫不開身,等我能夠脫開身的時候,你已經回到了蓉城,並且再次和傅容景有了牽扯。你根本就不知道當時我心裏的感受,就好像是一團火在燃燒著,不斷地燃燒著我的心髒,我甚至想要殺人你知道嗎?”
陸齊銘的臉色瞬間猙獰起來。
淩萱的眉頭為皺了起來。
“我和傅容景是有感情的,我們之間的事情也不足以和外人解釋,齊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現在過得真的挺好的。你……”
“我錯過了你一次,你覺得我還會錯過你第二次嗎?”
陸齊銘的話讓淩萱愣住了。
他冷笑著說:“我不得不說,傅容景確實有兩下子,以我對傅墨寒的了解,他在國外也算是精英人物了,隻是沒想到回國之後還是敗在了傅容景的手裏。所以我不得不親自來了。”
淩萱不知道該怎麽接口。
一開始傅墨寒回國就是陸齊銘安排的,這麽一盤棋居然都是他在下,淩萱真的很訝異。
“萱兒,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孝順的孩子,隻是沒想到你和淩伯父的關係居然會高的那麽僵。”
陸齊銘的話讓淩萱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你對我爸做了什麽?”
“我沒做什麽,畢竟是你的父親,我怎麽樣都不會傷害他的,我不過是在背後指點了他幾下罷了。”
“把我扔到唐梓皓**,換取唐家的支持,這個決定是你出的?”
淩萱的身子有些瑟瑟發抖。
陸齊銘卻突然皺起了眉頭,眸子猛地一眯。
“你說什麽?什麽把你扔到唐梓皓的**?什麽時候的事兒?”
淩萱看著他此時的樣子,突然間發現他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我雖然安排了傅墨寒回國來對付傅容景,但是我當時腿疼的厲害,要治療一陣子,那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是淩菲告訴我的。”
陸齊銘的話剛說到這裏,淩萱和陸齊銘都愣住了。
淩菲?
或許在之前,她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唐婉兒和淩山海安排的,畢竟為了淩氏集團和在淩家的地位,不管是唐婉兒還是淩山海,都完全有動機那麽做的,可是現在看來,如果那個時候淩菲就和陸齊銘聯係上了,以淩菲對陸齊銘的感情,估計那個時候就恨上她了吧。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如果是淩菲的注意,唐婉兒是個執行者也沒什麽不對,畢竟淩萱要是真的失身於唐梓皓,唐梓皓勢必要擔負起這個責任娶了淩萱,那麽陸齊銘想要和淩萱在一起的如意算盤就沒得玩了。
一想到這裏,淩萱就覺得後背冷汗涔涔。
因為從小到大,淩菲給人的感覺都是懦弱的,膽怯的,什麽事情都是躲在唐婉兒身後的,所以當時淩萱怎麽也不會懷疑到淩菲身上。
可笑的是當年賣了淩氏集團之後,她還為了淩菲準備了一份嫁妝,生怕淩菲過得艱難,卻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淩菲的算計罷了。
淩萱已經無法說出現在心底的感覺了,隻是覺得疼的有些麻木了,卻依然還是讓人有些無法承受。
顯然的,陸齊銘也察覺到了什麽,氣得他一拳打在了座椅上。
“可惡!淩菲她居然敢!”
“為什麽不敢?她喜歡你!”
淩萱看著陸齊銘,一字一句的說著。
“可我喜歡的人是你!”
陸齊銘真的很不想從淩萱的嘴裏聽到她把淩菲總是掛在嘴邊,每時每刻的提醒著他淩菲喜歡他的事實。
淩萱不說話了,其實是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這麽多事情下的來,所有的真相真的讓她有些無力承受。
“萱兒!”
“你讓我安靜一會吧。”
淩萱突然開口,一個字都不想聽陸齊銘說了。或許不知道真相之前,她是痛苦的,但是現在知道了真相,她貌似更痛苦了。
以愛為名對她進行的傷害,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了。
陸齊銘看著她此時眼底的痛苦和冷漠,突然有些害怕。
他一把握住了淩萱的手說:“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萱兒,除了讓淩伯父留下那家汽車加工廠來暫時為難你,我真的沒有再做過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你相信我!”
可是淩萱卻突然回頭,直直的看向了他。
“我爸不肯給我汽車加工廠的點子是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