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叔叔。”
天佑眨了眨眼,露出個為難的表情。
“可是叔叔,我沒有錢坐計程車耶。”
“給你。”
殷淩宇掏出錢包,把裏麵的粉紅票子悉數掏出來塞給天佑。
這麽晚了,這麽小的孩子獨自回去,誰知道會不會遇到壞人。
不過一般的賊匪,對錢的興趣,永遠比一個小孩大。
“小家夥,如果遇到壞人,你就把這些錢撒出去,知道嗎?”
天佑乖巧地點點頭,把錢揣好。
不過,他才不怕壞人呢。
他雖然小,可也未必會被別人欺負了去。
“叔叔再見。”
深埋下濃濃的不舍,天佑細細的兒童嗓音裏,含了濃濃的鼻音。
怎麽辦,他好不願意和叔叔分開呀……
“再見。”
殷淩宇看小家夥坐進出租車,還一直扭著頭看他。
那一臉的不舍表情,讓他心裏也忍不住酸酸的。
他這是怎麽了?
不過就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小男孩嘛,至於讓他在這裏傷春悲秋嗎?
他相信,如果他們有緣的話,總還是會再見的。
對這一切,夜鶯完全無知無覺。
此刻,她正雙手托腮,安靜的窩在某個不太顯眼的假日酒店。
靜寂的房間裏,她麵無表情地對著擺在桌上的一堆
珠寶首飾出神。
“夜鶯。”
冰冷的聲線,聽上去並不友好。
一道人影悄沒聲息的從窗外躍了進來,緊身黑衣下,赫然是一臉冷漠的雪雁。
“你來了。”
夜鶯麵無表情,她剛剛已經接到消息,會有人來拿她今天的“收獲”。
至於這人是誰,她並不關心。
反正,那裏的人,左不過都是一樣。
“你今天的收獲看起來倒還不錯。”
雪雁掃視了桌上的東西,隨意撚起一根成色極佳的項鏈看了看,譏誚地勾了勾唇。
“不過就這些東西,還入不了老大的法眼,對了,有件事,我還是好心的告訴你一下吧——小野種,失蹤了。”
“不許罵我兒子。”
剛剛還一臉無所謂的夜鶯,被觸到逆鱗。
雙眸爆出凜冽的怒火,敢詆毀她兒子,很好。
她兩手下意識地握拳,極力的克製和隱忍下。
指節微微泛白,指甲深陷進掌心裏也不覺得痛。
“你生氣啦?”
雪雁哂笑著覷了夜鶯一眼。
“我還以為,你有多強的忍耐力呢,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嘖嘖,你說你,野男人偷也偷了,小野種生也生了,還怕人說嗎?”
夜鶯冷冷地勾了勾唇,不說話。
胸中的萬千怒意化作淩厲的掌風,毫不遲疑地落在了雪雁那張
充滿譏諷的冷豔臉孔上。
她夜鶯已經忍了太多,也忍了很多年。
可如果有人敢傷害天佑,那她也絕不介意讓那人嚐嚐,悔不當初是什麽滋味。
“你、你敢打我?”
雪雁始料未及,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生生的挨了這一巴掌,又驚又怒。
夜鶯轉過身不去看她,冷聲警告。
“敢不敢,也都已經打了,這一掌,隻是警告你,今後,不要再出言侮辱我的兒子。”
“警告我?就憑你也配?”
雪雁輕蔑地哼了一聲,恨恨地剜了夜鶯一眼。
“今天的事,我可以暫時先不跟你計較,我打傷了你,你就沒辦法去拿老大要的東西了。不過要是有下一次,我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夜鶯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這麽快又有新的任務了麽?
“給你。”
雪雁把一個信封丟過來,卷起桌上的東西,跳窗走了。
夜鶯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回到桌邊坐下,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天佑不見了
……他會跑去哪裏呢?
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雖然年紀還小,卻很機靈聰明。
他既然敢一個人出門,必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的。
可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要她完全不擔心,也是不可能的。
兒子再聰明,也還隻是個孩子,萬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