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快戴上眼鏡,我想看看爹地。”小家夥激動地喊道。

“呃,現在我不方便戴,你放心,媽咪一定會安然把爹地安全帶回去的。”

賀君臨此刻的樣子,她覺得有些不堪入目,如果被兒子跟手下看到,以他那麽驕傲的性格,事後一定會不高興吧。

“楊小姐,藍田他們很快就會跟你會合......”韋磊的聲音再次響起。

楊卓盈精神一振,四下掃視了圈,才在另一邊的地上找到他的衣服。

此時,原本雙眼緊閉的賀君臨眼皮動了動,猛地睜開眼睛。

楊卓盈正費力把他扳過身來,幫他將衣服套上之際,兩人的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賀君臨的呼吸急促起來,被他拚命壓製的藥效,此時要命地折騰起來。

“你沒事吧?我是楊卓盈,你不會認不得我吧。”

見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瞧,以為他燒昏頭,認不出自己,楊卓盈想起自己此時的偽裝,連忙表明身份。

“你走開.....”賀君臨黑水晶的眼瞳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沙啞的聲音警告道。

“不會燒糊塗了,連人都不認得了吧?”

楊卓盈嘀咕了句,見他對她的接近,似乎有些抗拒,下意識地覺得他此刻神誌不清了,什麽都不記得了,不禁試探地問了幾句。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你還認不認得我?”

賀君臨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個難耐的表情,“你......”

他的聲音沙啞又含糊不清,楊卓盈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隻得湊上前,想聽清楚些,殊不知被他伸手一扯,一個翻身壓在身上。

“喂,你幹嗎...”楊卓盈冷不防被壓住,下意識就要掙紮起身,賀君臨伸手一把扯掉她的偽裝,未等她把話說完,低頭就吻住她的紅唇。

她猛地瞪圓雙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自己被吻了。

“混蛋,趕緊給我下去,就算要**,也不瞧瞧現在什麽狀況,別以為你受傷了,又發燒,我就不會揍你!放開我!”

邊說,她邊用力想推開壓在身上的某人。

“不!”某人火燙的薄唇在她唇上,頸間大力親吻,雙手不怕死地鑽進衣服內......

混蛋!

這是越罵越給勁了,是嗎?

楊卓盈也顧不得他身上的傷,毫不留情地一腳將他踹下床,真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了。

毫無防備地被踢下床,賀君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要不是他胸口還輕微地地上下顫動,楊卓盈真以為自己一腳將人踢死過去呢。

楊卓盈跳下床,伸手扒拉好身上的衣服,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耳朵,卻發現係在耳後的耳機不見了,低頭一看,才發現是掉在地上,連忙伸手去撿起來,同時,瞥了眼還躺在那裏裝死的賀君臨,想起他剛才的冒犯,她惱怒地開口。

“賀君臨,你別給我裝死,趕緊起來,我們要離開這裏,時間不多了。”

這裏始終是別人的地盤,如果敵人現在回來,被他們發現了,而他們這邊隻有幾個人,到時想要安然脫身離去,不是不行,但難度相當大。

像是呼應她的話般,耳邊傳來韋磊警告的聲音。

“楊小姐,不好了,鍾家欣回來了,現在已經進俱樂部門口了,你們趕緊撤離。”

“知道了。”楊卓盈不再廢話,走過去想扶賀君臨起來,同時警告般道:“你的舊情人回來了,我們要立即離開這裏,你別再搗亂了。”

賀君臨晃了晃腦袋,費力想保持清醒,可楊卓盈的手才觸碰到他的肌膚,那股磨人的潮熱再次席卷而來,燙得他幾乎失控。

用力咬破嘴唇,一抹鮮豔而滾燙的**,瞬間染紅了性感的薄唇,身體上的痛楚戰勝藥性,讓他混濁的大腦有了一絲清明。

“你怎麽了?”見他唇上流血了,楊卓盈嚇一跳,他卻不在乎地搖了搖頭,就著她的攙扶站起身,輕描淡寫地道:“走吧。”

楊卓盈也知道事有緩急之分,也沒再多問,扶著他就往外走。

“賀總,楊小姐。”

他們剛走到門口,就遇到前來援他們的藍田兩人。

“鍾家欣回來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你過來扶一下他。”楊卓盈把現在的情況簡單交代了遍,就將賀君臨交給藍田他們,她則率先走在前麵開路。

為了盡快離開俱樂部,他們一路上極速前進,又有小家夥在一旁指點,每回都能逢凶化吉。

最危險的一次,差點就跟鍾家欣的人碰到,楊卓盈當機立斷,讓兒子切斷走廊的電源,他們才安然逃走。

從把賀君臨帶出房間,再到離開俱樂部,坐上車,這一段路總共花了五分鍾左右,可坐在車上時,楊卓盈等人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賀總。”忽地,耳邊響起藍田驚慌的響起。

楊卓盈被驚醒,反射性轉頭看去,隻見賀君臨臉色泛著不自然的紅暈,額際不斷冒汗,薄唇緊閉,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她心中一驚,以為他得了什麽急病.

“賀君臨,你怎麽了?”

“別碰我!”他雙眼猛地睜開,用力拍掉她的手,猩紅的眼底閃過一抹憎惡之色。

楊卓盈哪裏見過他如此狠厲的神色,臉上不期然閃過一絲受傷及委屈之色。

他這是什麽意思?

想到在俱樂部裏,他還不分場合就占她便宜,現在又對她擺出這麽一副,唯恐被她碰的樣子,楊卓盈就火不打一處來。

心想他這是求愛不遂,惱羞成怒,還是趁機還以顏色?行!既然他如此不待見她,那回去後,她就立即帶著兒子離開,免得在他眼前晃,惹人煩。

仿佛感應到她的心思般,賀君臨泛著血絲的眼眸死死盯著她,額際的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拳頭,手背上的筋脈也凸起,一絲聲音從牙縫擠出。

“我被下藥了。”說罷,他閉上眼睛,仿佛剛才說那番話,已經耗盡他的力氣般。

楊卓盈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他種種不對勁的狀況是為何。

哪怪他身上那麽燙,在那種緊迫的情況下,還對她**,逃出俱樂部的路上,他一臉忍耐的表情,她還以為是他受傷了,行動不便,卻原來是因為被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