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芷蕎帶著兩人朝沙灘走去之際,楊海寧帶著助理,正坐車與他們擦肩而過。

進入拍攝現場,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專心做事,並沒多少人注意他們進來。

“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找找卓盈。”

不想理睬君勝天,周芷蕎讓工作人員,搬來兩張椅子,讓他們坐下,就匆匆走開了。

賀君臨隨性的在椅子上坐下,一雙長腿很自然的交疊著,君勝天沒有坐下,看了眼正跟工作人員談話的周芷蕎,他對賀君臨做了個手勢,“我先去忙了。”

賀君臨揮了揮手,“去吧,我自己在這裏就行。”

周芷蕎一直假裝沒發現,君勝天想跟她說話,直到他離開,她才忍不住轉頭看了眼他遠走的背影。

“你有沒有見過楊總?”定了定神,她問麵前的場記。

“她就在那邊呢。”

順著工作人員所指的方向,周芷蕎就看到楊卓盈半截身體泡在水裏的楊卓盈,不禁訝然。

“她怎麽下水了?”說著,便發現有攝影機正對著楊卓盈進行拍攝呢。

“本來,今天是要拍攝楊海寧下水的戲份,可她卻耍大牌說,天氣太冷,不願下水,非要替身,可陳導根本就沒準備替身呀,接著他們就吵起來了,之後,她就帶人回去了。她是女主角,今天的戲份都是拍她跟男主角,她跑了,今天的戲份都不用拍了。

可今天若拍不完,損失時間金錢不說,明天還不知道那地產商願不願意再租給我們場地了,陳導就提議,請楊總代替楊海寧下水拍了今天的戲份,因為她們的外貌身材都很相似,沒想到楊總竟然答應了。楊總真是我見過最親切沒架子,最漂亮,最敬業的投資商了。”

周芷蕎笑罵了句,“她現在又不在這裏,你這麽拍她馬屁也沒用。”

看著楊卓盈的目光,帶著擔憂,這麽冷的天氣,她這樣泡在水裏,被某人看到了,還不心疼死。

泡在水裏的楊卓盈也在心裏說自己也太笨了,剛才怎麽就被導演催眠了,為了省錢在這種天氣下水,不是自找罪受嗎?同時,對於藝人的辛苦有了深切的體會,回去後,她要好好犒勞大家才對。

在她胡思亂想間,就聽到導演的聲音傳來。

“別像根木頭一樣泡在水裏,這場戲是講你在海裏遊戲時,突然抽筋了,你要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而不是一臉傻笑,懂不懂?”

楊卓盈回過神來,然後,放空腦子,回想起六年前,自己在海裏遊了幾個小時,精疲力竭,差點溺水的情景。

她在海裏掙紮著,喝了幾口海水,驚慌下,急呼救命。

此時,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經過岸邊,正漫無目地看著海麵,突然間,聽到呼救聲,遁聲看去,就看到在海裏掙紮著的她。

男人想也沒想,就跳進海裏救人,再拚命把人拖上岸去。

兩人躺在沙灘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男人轉頭,對上一雙漆黑明亮,宛如天上繁星般的眼眸,望著眼前這個女孩,出水芙蓉這個詞匯一下子竄出來,恍惚間,他聽到一陣響亮的心跳聲在耳邊回**。

那一刻,他覺得靈魂像被她吸走了似的,連接下來的台詞都忘記了。

“卡!”坐在監視器前的導演怒喊道:“沈浪,你怎麽回事?那麽簡單的台詞都不會背了嗎!”

沈浪猛地回過神來,察覺剛才的失態,俊臉紅了紅,明明台詞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剛才腦海卻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他怎麽了。

“對不起,導演,要不再來一次?”

“別浪費時間,趕緊拍完收工。”

今天降溫,還要拍泡在水裏的戲,陳導在開拍前,一再強調,一定要速戰速決,難得楊卓盈這個外行人今天表現到位,偏偏沈浪這個專科畢業的反而出狀況了。

陳導很生氣,很想罵人,可也明白與其浪費時間罵人,不如抓緊時間拍攝完,讓他們換下濕衣服。

第二次,沈浪的狀態恢複應有的水平,楊卓盈的表演也基本在線。

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的賀君臨,很是心疼楊卓盈,恨不得就這樣把她帶走,隻是理智鉗製著他,不讓他衝動,當看到沈浪對著她失神的一幕,他下意識皺了下劍眉。

一旁的周芷蕎不經意捕捉到這一幕,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太可惜了,這麽帥的男人,就是皺眉也帥到爆,怎麽就不是她旗下的藝人?

“芷蕎,浴巾!”

周芷蕎回過神,發現拍攝完了,楊卓盈凍得臉青唇白,渾身發抖在站在那邊喊,她連忙拎起浴巾就要跑過去。

忽地,手上一空,那條浴巾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搶走,不是賀君臨還有誰?

楊卓盈愕然地望著麵前,正板著一張俊臉,像是被人欠了上億似的賀君臨,他怎麽在這裏?

見她隻是呆望著他,也不伸手接過浴巾,賀君臨便主動拿著浴巾給她擦頭發跟臉上的水珠,見她還顫抖個不停,將浴巾披在她身上,轉頭問周芷蕎。

“有沒有幹淨的衣服給她換?”

來之前,根本沒預料楊卓盈會下水拍戲,她身上的衣服還是自己的,哪來的幹淨衣服,不過,這並難不倒周芷蕎就是,沒多久,她就找來一套幹淨的衣服。

楊卓盈走進臨時搭建的更衣室換衣服,賀君臨站在門口守著。

“你們在搞什麽?”

周芷蕎愣了下,伸手指了指鼻子,“你是在問我嗎?”

“這裏除了你外,還有其他人嗎?”賀君臨像看智障的目光,讓周芷蕎有種智商受到暴擊的感覺,可她卻敢怒不敢言。

“我不明白,你在問什麽。”

“你跟卓盈費這麽大的功夫,不會隻是使這種小兒科的手段報複楊海寧吧?”如果是的話,那他真要重新估算她們的智商了。

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周芷蕎咽了咽水,作垂死掙紮,“其實,你若想知道的話,回去問卓盈不是更好嗎?”

“現在我問的是你,不是她。我知道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報仇,我也很支持,前提是她會好好的,可經過今天的事,我覺得可能太高估你們的能力了。”

明明是設圈整對手,結果反而整到自己,這種智商真是令人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