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完客戶,走出餐廳時,賀君臨隻覺得頭有些沉重,胃也一陣一陣絞痛。

他的胃本來就不好,醫生叮囑不讓他再喝酒了,他也一直遵從醫囑,哪想到今天破戒一次,胃就抗議了。

“賀總,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胃痛,要不要我給你去拿藥?”跟在他身邊的韋磊,見他伸手捂住腹部,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就知道他又犯胃痛了。

車上一直備有胃藥,見賀君臨答應,韋磊正要去拿藥,就見賀君臨的身子晃了晃,要不是韋磊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他,賀君臨估計會摔下台階。

“賀總,我送你去醫院吧。”見他這樣,韋磊擔憂地道。

賀君臨點頭,讓韋磊扶著上了車。

醫生為賀君臨照了片子,看到報告後,忍不住冷下臉,“胃潰瘍還敢喝酒,你是不要命了嗎?”

麵對醫生的黑臉,賀君臨沒有反駁,隻是問道:“那需要做手術嗎?”

“現在知道害怕了,之前早幹嘛去了。”對於這種不聽話的病人,醫生的語氣都不怎麽好。

“醫生,賀總也不想喝酒的,都是那個客戶,自己要喝,還硬拉賀總喝的。”韋磊連忙說情。

“身體重要,還是生意重要,錢是賺不完的,你繼續這樣不把身體當回事,下次就真的要動刀子了。”醫生氣呼呼地道。

韋磊反應很快,“醫生,你的意思是,現在不用做手術?”

“哼。”醫生冷哼了聲,算是默認了,“雖然,不用做手術,但要留院觀察幾天,先去辦理入院手續。”

韋磊辦理好手續後,賀君臨的房間也按排好,是單人病房。

吃了藥後,賀君臨精神有些倦怠,就讓韋磊先回去,他也躺下休息了。

躺在**,賀君臨突然想起應該給楊卓盈打電話,告訴她,他在醫院的事,隻是想到她若知道他喝酒,喝到胃潰瘍住院,肯定會嘮叨的。

不想被楊卓盈嘮叨,他想了想,還是決定隻給她發微信,說他要出差兩天,而沒說他住院的事。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賀君臨表麵上不想讓楊卓盈知道他住院的事,可內心卻是希望她在他身邊的,於是,他就夢到楊卓盈知道他住院了,立即趕來這裏照顧他。

夢裏,她並沒有責怪他喝酒喝出病來,反而很溫柔地照顧他。

一隻纖纖玉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額頭,掌心的溫度從額際蔓延到心髒,讓他感覺暖洋洋地,像是整個人浸在海裏般舒服。

賀君臨下意識伸手握住那隻手,放在掌心裏親了親,那隻像被嚇到般,本能地想抽回去,他反射性用力握緊那隻手,緩緩地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間,是一張精致的小臉,見他睜開眼,那人眉目含情地問:“你醒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溫柔的嗓音讓人迷醉,卻不是記憶中的聲音,賀君臨眨了眨眼睛,當看清楚坐在床邊那人的樣子時,整個人瞬間驚醒過來。

他掙紮著坐起身,“李小姐,你怎會在這裏?”

難道他還在夢裏,可他用力掐著掌心,那陣疼痛卻告訴他,這是現實不是夢。

李如意連忙扶他坐好,笑著解釋。

“我本想到你公司找你,到了才知道你不在,你的助理知道我來找你,就告訴我,你在這裏的事,我就過來看你了。我來到時,你還在睡,我發現你滿頭是汗,就想幫你抹下汗,可能吵到你吧,你就一直握著我的手不放......”

“對不起。”賀君臨有些不好意思,夢裏,他還以為自己握著的是楊卓盈,哪想到卻是李如意呢。

“沒關係啦,你也不是有意的,隻是你的力氣真的好大,我的手都被你握紅了。”說著,李如意攤開手,讓他看看自己的傑作。

賀君臨抬眸一看,隻見她白皙嫩滑的手背上,赫然多了道抓痕,可想而知當時他有多用力。

“抱歉,雖然,我不是有意的,可還是對不起。”

李如意搖了搖頭,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好意思,那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好嗎?”

“你先說說什麽事。”賀君臨語帶保留地道。

“請你收我為徒,師傅。”李如意一雙大眼睛認真地看著他,一副他不答應,她就不罷休的架勢。

“李小姐,你不用這樣,其實,李翁做生意比我更有經驗,我還要多跟他學習呢,你與其跟我學,不如回去跟他好好學習,你是他的女兒,他一定會將畢生的經驗傳導於你的。”

就在兩人談話間,賀君臨放在抽屜裏的手機振動了幾下,隻是兩人都沒注意到。

“怎麽不接電話?”

楊卓盈放下手機,皺了下眉頭。

之前收到賀君臨的信息,突然說要出差,也沒說去哪出差,於是,她就想問清楚他怎麽回事,可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難道出事了?

賀君臨做事很周到,很少會這樣一聲不吭就走的,更不會不接她的電話。

想了想,她撥通韋磊的電話。

“楊小姐,你找我什麽事嗎?”

“賀君臨在哪?”楊卓盈本想問他要去哪出差,隻是一開口,就慣性地問了這句話。

“賀總在醫院呀,他胃不舒服,我送他到醫院檢查,醫生要他留院觀察兩天......”

“他在哪間醫院?”

一聽賀君臨進了醫院,楊卓盈急聲打斷他的話問道,在得到地址後,她立即拿著包包,衝出辦公室。

“楊卓盈,你去哪?”

墨少成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楊卓盈一支箭地從前麵衝來,還以為她是看到他了,哪想到她卻繞過他,徑直朝前走去,他連忙開口喊。

聞言,楊卓盈腳步一頓,轉頭,看到他時,才想起他約了她吃飯的事,視線落在他的跑車上,她腳步一轉,朝跑車走過去。

走到車旁,她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拉開車門,坐上車,見他還站在那裏不動,她不耐地催促,“你還不上車。”

墨少成隻得重新上車,“你很趕時間嗎?”

“送我去醫院。”

“你哪裏不舒服?”想到她剛才好像急著去哪的樣子,墨少成關心地問。

“不是我,是你的好兄弟,賀君臨進醫院了,你趕緊送我去。”

聞言,墨少成不再廢話,踩下油門,“坐穩了。”說罷,跑車一支箭地朝前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