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規律有致的呼吸聲,莊思文動作輕柔地撫摸了下她的臉頰,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他的心機沒有白費,終究,她還是來到他身邊。

“從今以後,你身邊也隻會是我,沒有其他人。”

林亦可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次日清晨。

睜開眼睛,她有片刻茫然,不經意地轉眸,就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眸。

“早。”見她醒了,莊思文低頭親了親她。

林亦可微愣了下,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湧現,想起昨天糊理糊塗答應,讓他當男朋友,還有兩人同床共枕的事。

她伸手捂住臉,救命!

“我想起身去廁所。”耳邊響起莊思文的聲音。

林亦可放下手,看向他,想說你要去廁所就去,幹嘛跟她說呀,就聽他說道。

“你可以放開我嗎?”

林亦可低頭一看,小臉刷地一紅。

隻見她雙腿緊緊纏著他,身體幾乎貼在他身上,被人看到了,還以為他們昨晚做什麽了呢。

林亦可強自鎮定地坐起身,“抱歉,我的睡姿不太好。”

“沒關係,我很喜歡。”莊思文一本正經地道。

在他進洗手間時,林亦可下了床,朝洗手間方向說了句,“我先回去了,等會兒,醫生要來巡房了。”

“嗯,等會見。”

林亦可推門出房,來到電梯前,等了好半天才等於電梯。

現在時間還早,電梯裏隻有一人,她伸手按下二樓按鈕,剛一抬頭,就發現旁邊的人竟然是熟人。

那是一個十分油膩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名牌西裝,卻因為身材臃腫幾乎把衣服擠爆,手上戴著一條手指粗的金手鏈,拿著個最新款式的手機講著電話。

“...我在醫院呢,我這就去跟那賤人攤牌,結婚七年,就隻給老子生了個便宜貨,還整天在耳邊嘮嘮叨叨的,老子忍她很久了,這次我肯定跟她講清楚...放心,我一分錢也不會給她,她最緊張就是女兒,隻要我肯把撫養權給她,她就不會跟我要錢的,你再等等,這兩天我就把手續辦好,之後,我們立即結婚。”

此時,電梯門打開,李俊傑拿著手機走出去。

林亦可悄悄地跟了上去,發現原來李俊傑去的房間,就在她隔壁。

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從裏麵傳來爭吵聲。

“...張悅,看在我們夫妻這麽多年,這次你背著我跟別的男人鬼混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婚必須要離。”

“我說多少遍了,我沒跟男人鬼混,那男人我根本就不認識,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跟他一起...是不是你!一定是你,你要跟那狐狸精一起,就設局害我,李俊傑你真夠狠毒!”

“你無憑無據地,可別在這裏給老子亂扣屎盆子!總之,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明天民政局見。就當看在這麽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女兒你帶走,其他的東西,你就別想拿了。”

“行!離婚就離婚,當我稀罕你嗎?女兒自然是跟著我的,但該我拿的,你一分錢也別想霸占!”

“呸!什麽叫你該拿的?這些年來,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住老子的,花了老子多少錢了?老子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這麽一個隻會在家裏吃白飯的老女人,現在還想要跟我分身家,沒門!”

“好呀,那就打官司,到時候看誰才是淨身出戶的一個,李俊傑,別以為老娘好欺負,你也不出去打聽一下,老娘是什麽人,我可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金牌經紀人,隻要我開口,弄死你那個小賤人是分分鍾的事......”

“賤人,你敢動小虹一根手指,我就讓你們母女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啊!畜生,你這個畜生,放開玲玲。”

聽到一陣孩童的哭喊聲,林亦可也顧不得再聽下去,一腳踹開房門,就看到一個小女孩站在床邊邊哭,邊用力想扯開,正對**的張悅施暴的李俊傑。

“放開她!”林亦可衝到床邊,拿起一旁的水壺,朝李俊傑頭上淋下去,又飛快地按下床頭的電鈴,再一把抱開小女孩。

“啊!”冷不防被熱水淋了一身,李俊傑被燙得嗷嗷直叫,轉過身凶殘地瞪向林亦可。

“媽的,敢偷襲老子,看老子不死你!”

就在此時,護士走進來了。

“快把這人趕走,他想要殺人。”林亦可先下手為強,指控李俊傑的罪行,為證明所言不虛,她還讓護士看了女孩剛才被掐紅的脖子,還有**的李悅,也一副被虐待過的模樣。

“這位先生,請你離開,否則,我就喊保安了。”護士最恨就是打女人孩子的男人了,頓時板起臉教訓道。

李俊傑指著被燙紅的皮膚,“這女人剛才用熱水燙傷我,我要驗傷!”

“那你就去交費驗傷。”護士鐵麵無私地道。

“你叫什麽名字,我要投訴你!”瞪了眼護士,覺得她偏幫林亦可,李俊傑麵色陰鷙的放狠話。

護士也硬氣,把胸牌展示給他看,讓他盡管投訴。

“你們給老子等著!”拋下這句話,李俊傑氣呼呼地轉身離去。

護士問張悅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見她說沒什麽,見小女孩脖子被掐得一片紅紫,就帶她出去敷藥了。

“剛才,謝謝你。”等房裏隻有兩人時,張悅神情複雜地看著林亦可。

三年不見,本應有許多話要說,隻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說什麽。

林亦可看著張悅,隻覺得對方變化甚多,此刻的她哪有往日的一絲精明能幹,聯想起李俊傑剛才那囂張的態度,不能想像她這些年來過得有多不如意了。

“如果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你盡管開口,能幫的我一定幫。”

對上她關切的目光,想起自己以前所做的事,張悅情不禁地道:“對不起。”

林亦可笑道:“幹嘛跟我道歉,你是說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正是林亦可事業走下坡的轉折點。

當時,林亦可被人陷害,身為經紀人的張悅卻沒跟她一起度過難關,之後,她被公司解約,兩人再無來往。

撫心自問,林亦可心裏不是沒怪過張悅的,隻是看到她現在的狀況,還有什麽好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