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蘭心中一驚,第一個反應是不能讓楚深知道此事,被他知道她去見楊星辰的話,必定對她有所防範,到時還怎麽把黑卡偷到手?

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女人告訴楚深此事!

“哦,原來你見到我,可我都沒留意到你的存在呢。”周玉蘭強自鎮定地笑道,心中拚命想怎樣才能讓這女人閉嘴。

“大概當時你隻顧著跟朋友聊天,就沒留意到我了,說起來,你的朋友我之前跟她有過一麵之緣,好像是叫楊......”劉芸兒努力想想對方的名字,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周玉蘭心中一跳,原本還心存僥幸,覺得劉芸兒並未見到她跟楊星辰一起,現在聽對方的語氣竟然認識楊星辰,這該如何是好?

“你也認識楊小姐嗎?”周玉蘭試探地問。

“也不算認識,算是點頭之交吧。”劉芸兒說著,從包包裏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周玉蘭,“擦下臉吧。”

“謝謝。”接過紙巾,周玉蘭抽出一張紙巾,心不在焉地抹了抹臉,心裏有些焦急,想著怎樣才能阻止劉芸兒,把她見過楊星辰的事告訴楚深。

就在此時,劉芸兒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走到一旁講電話。

“我還跟朋友們在皇家棋館...非要現在不可嗎?可你讓我這麽短時間裏,哪裏找人陪我過去,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喂!”

周玉蘭不是有意要偷聽劉芸兒講電話,隻是這裏隻有兩人,空間又小,劉芸兒的聲音還越說越大聲,讓她假裝沒聽見,就有些困難了。

“發生什麽事了?”見劉芸兒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周玉蘭禮貌性地問。

“還不是我妹妹搞出來的。”

原來,劉芸兒的妹妹是雜誌編輯,約了模特兒拍照,誰知道對方臨時有事爽約,劉妹妹又趕著交差,隻得打電話給她求助,讓她找一個朋友一起過去,幫她拍照。

“你的手很漂亮,不如你幫幫我吧。”劉芸兒抓住周玉蘭的一雙玉手,覺得有望完成妹妹的囑托了。

“我不行,我不是模特兒,也不想出鏡。”周玉蘭下意識拒絕,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用出鏡,隻是拍你的手而已,你的這雙手,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你就幫幫我吧,隻要你肯答應,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劉芸兒哄道。

周玉蘭還想拒絕,但很快又想到,如果她答應跟劉芸兒走,不就可以阻止對方把她跟楊星辰的事,告訴楚深了。

“那好吧,可我沒有任何經驗,如果做得不好,你可不能怪我喲。”

“當然,那我們現在就走。”

說著,劉芸兒就打開門,率先走出洗手間。

“等一下,我們是不是先回去,跟大家說一聲再走?”

見劉芸兒走的方向,不像是回包廂的方向,周玉蘭停下腳步。

“不用了,等會打個電話給他們就行,我妹妹還在等著我們呢。”

見周玉蘭停下不走,劉芸兒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扯著她就往後門方向走去。

因為喝了不少,周玉蘭的警惕性比平日降低不少,直到此時,劉芸兒的反常像一根針刺醒了她的神智。

“我不去了。”

察覺哪裏不對勁,周玉蘭用力要抽回被劉芸兒抓住的胳膊,劉芸兒不讓,更用力地抓緊她,扯著她繼續往前走。

“別在這裏磨蹭,浪費時間了,我妹妹還在等著呢,趕緊跟我走。”

“我說不去了,你放開我!”周玉蘭惱火地低吼了聲,煩躁地想甩掉劉芸兒的手,想要擺脫對方,離開這裏。

兩人拉扯間,完全沒察覺身後,一個服務員正端著一桶冰啤酒朝她們走來。

服務員一手拿著托盤,一手正拿著手機講著電話,根本沒注意到前方不遠處正在拉扯的兩人,就在雙方都沒注意到對方存在的情況下,碰了個正著。

下一刻,玻璃碎裂跟重物摔落地板的聲音響起,穿著高根鞋的劉芸兒一腳踏上散落地麵的冰塊,身子頓時失去平衡,搖晃兩下,一屁股坐在濕透的地麵上,雙手本能地撐著地板,一股刺痛自掌心處蔓延開去。

“好痛!”劉芸兒反射性抬起手,一股鮮紅**倏地刺痛了她的雙眼。

周玉蘭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看著劉芸兒受傷的手掌,混沌的大腦倏地清醒過來,連忙走過去,想要扶她起來。

“你沒事吧?”

“不用你假好心,你這蛇蠍女人,竟然弄傷我,我饒不了你!”劉芸兒用沒受傷的手拍開她伸過來的手,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不是...我不是有意推你的......”

周玉蘭本能地開口解釋,她也不是有意要推劉芸兒,雙方拉扯間,發生碰撞是無法避免的事,說起來剛才的事雙方都有責任,不是嗎?

“有人受傷啦,快來人啦。”與此同時,見到劉芸兒的傷勢,那服務員是新人,手足無措地跑去喊人了。

服務員的喊聲很大,恰好包廂裏有人開門出來,聲音就傳到包廂裏,於是,就有人走出來看熱鬧。

“怎麽了,誰受傷了?”

“好像是劉芸兒的聲音。”

聽到是自己人出事了,楚深也跟著其他人走出包廂,果然聽到劉芸兒的聲音傳來。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就因為剛才在裏麵玩遊戲時,我讓你難堪了,所以,你就故意推倒我,讓我受傷,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劉芸兒憑著一股怨氣,從地上站起來,用盡力度甩了周玉蘭一耳光。

周玉蘭見劉芸兒摔倒受傷,心裏很是愧疚,一心隻想跟對方解釋,哪料到劉芸兒竟會冷不防地打她一耳光,那力道之大,令她幾乎站不穩。

仿佛如此還不解氣般,劉芸兒還用剛才撿到的碎酒瓶刺向周玉蘭。

“賤人,你去死吧!”

這一變故發生得太突然,周玉蘭嚇得都不會反應了,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裏,眼睜睜看著那參差不齊的玻璃瓶口刺向自己。

不!她不要死,誰來救救她?

“住手!”此時,一道響雷般的聲音傳來。

劉芸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依舊刺向周玉蘭。

“啊!”眼見流血事件頃刻發生,在場的女士尖叫連連。

就在瓶口逼近周玉蘭的眼睛之際,一隻大掌及時抓住那酒瓶,用力一扭,玻璃瓶自劉芸兒手上摔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