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少又摸.摸她的臉道,“你也困了,快去睡,不用管我,海叔會吩咐人做的。”

可即使炎少這麽說了,竹淺影依舊隨著他站了起來。

“你吃了飯沒有?”這話,明顯是沒把炎少剛才說的話聽進耳裏。

炎少想說吃了,但被竹淺影那麽看著,隻好老老實實搖搖頭。

“沒吃,今天這位客戶有點難纏,所以,根本沒什麽時間吃飯,大多數時候都在喝酒了。”

竹淺影沒責怪他什麽,伸手抱抱他,踮起腳尖給了他一個淺吻。

“想吃什麽,如果不嫌膩和難消化,我可以給你做個海鮮芝士焗飯,或者,拌個炸醬麵條也行。”

炎少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拌炸醬麵。

雖然,他的胃更傾向於海鮮芝士焗飯,但他的嘴巴,卻更傾向於炸醬麵。

這陣子,竹淺影突然迷上了做各種炸醬,到今為止,炎少已經吃到了四五種不同味道的炸醬。

每一種,都讓他吃得停不下來。

就連家裏的廚師,說笑稱,這家裏有竹淺影母女在,他們很快就可以下崗了。

因為,炎家上下的胃口,都已經被這對擅長廚藝的母女給養刁了。

“嗯,那你洗完澡下來吃,你要泡澡嗎?”

炎少看看時間,壁鍾的指針已經將近十二點,他自己晚點無所謂,主要是,他不想她太晚睡。

女人跟男人的生理構造不一樣,熬夜對女人的危害,顯然要比對男人的危害大。

“我衝個澡就下來,你煮好就上去睡吧,麵條放飯廳裏就行了。”

可盡管炎少一再交待,等他洗完澡出來,大床.上,仍舊沒見竹淺影的影,很明顯,那丫頭還在樓下等他。

炎少走到樓梯口往下一看,果然,竹淺影還抱電腦窩在沙發裏不知在幹什麽。

“影兒,不是讓你去睡嗎?”

竹淺影抬頭看他,“也不在乎晚這一小會,再說,我剛才已經睡了一覺了。別管我,你快去吃麵。”

炎少看看飯廳那邊,又看看竹淺影。

雖然,他一味地讓她快點去睡,但那隻是理性的他說的話。感性的他,其實想她多陪陪自己。

但他三十多歲一大男人,總不能這麽任性,非要扯著老婆陪著,像什麽樣子?

猶豫了一會之後,他最終,還是屈服於理性的自己。

“好吧,那我盡量吃快一點。”

竹淺影這時已經站了起來,“嗯,我去陪陪你。”

竹淺影張開手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炎少順勢環起她的腰,給了她一個長長的熱吻。

被吻得氣喘籲籲的她軟軟的靠在他懷裏,遞起手摸了摸.他的唇,用微沙的嗓音笑道。

“你這樣子,還想吃麵條嗎?”

炎少一把抓.住她的手,張嘴在她白.嫩的指尖咬了一口,勾唇笑了起來。

“是啊,我這下,更想吃你!”

竹淺影推開他,假裝發怒道,“快去吃麵條!”

她比誰都清楚,在某件事麵前,這男人有多麽的不理智。

她若不快刀斬亂麻,這男人絕對會說到做到,到時,她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不說,這男人的胃,大概也要被餓壞了。

炎少有點可惜地搖了搖頭,“嘖,真不可愛!”

竹淺影給了他一拳,“就你最可愛!快去吃麵……”

在竹淺影的再三催促下,原本已經饑腸轆轆的炎大少爺,這才終於走進了飯廳。

餐桌上,除了擺放著一碟麵條和一碗炸醬,還有一確正冒著熱氣的湯和一小碟油菜。

看麵條的份量,可不是宵夜該有的份量。

初初認識這丫頭,炎少隻以為她是個大大咧咧粗線條的人。

到現在,他愈發地發現,自己那時的看法錯得離譜。

從她這些日子對他和家人的照顧來看,說她體貼入微也不一點不為過。

“你要吃點嗎?”

炎大少爺拖開椅子坐下,竹淺影很是自然地在他旁邊坐下。

“不要,我吃了糖水。”

說著,把裝著麵條的碟子拖了過來,“你先喝點湯墊墊底,我幫你拌麵。”

“怕餓壞我?”炎少笑著端起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竹淺影低著頭,專注地給他拌著麵。

“當然怕,你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說得,那叫一本正經。

炎少又喝了一口湯,即使快要餓暈了,這大少爺,還是那般淡定從容的模樣。

“嗯,我是我們家的經濟頂梁柱。而你,則是我們家的精神頂梁柱。”

這頂高帽扣得竹淺影好不舒服,抬眼白了他一眼,“就你貧!”

炎少放下碗,夾了一條油菜放進嘴裏。然後,竹淺影已經按他的口味濃淡幫他把炸醬麵拌好,推到他的麵前。

“試試味道,淡了就自己再拌點醬。”

炎少嚐了一口,“嗯,剛剛好!”

讚歎著,低頭又嚐了幾好。

“味道真好!這是新口味吧?”

“是的,中午有點無聊,就試著做點醬玩玩。”

竹淺影拌好了麵,便有點無聊,這下,正托著腮歪著頭看著炎少吃。

炎少捏捏她的臉,“你這是還要搶多少人的飯碗啊,玩玩也能做到這水平,直接可以開炸醬麵館了。”

“可以考慮的,等那天我對設計沒了興趣,我就轉行去買炸醬麵,取名叫靜靜麵館。”竹淺影亦順口胡扯起來。

炎少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為什麽不是影子麵館?”

竹淺影笑了,“哈哈,因為到時我媽已經是大紅人了,我這小蝦米,當然,要找個大樹來乘涼。”

“嗯,不錯,到時來個連鎖飲食集團,挺不錯的主意。”

炎少不知是說真還是隻是順著竹淺影的玩笑開下去,反正,從他十分認真的表情來看,真的不像是開玩笑。

“算了算了,我的理想就是有個小麵館,你卻給個連鎖飲食集團?好比我不過是隻想吃一碗飯,你給我擺滿這飯桌。”

竹淺影陪著炎少胡扯著,眼看著他碟子裏的麵條已經吃得差不多,她心裏便隱約明白,他今天所陪的客戶,隻怕,是大有來頭的客戶,不容小覷。

至於是誰,炎少不說,竹淺影便也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