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說想爺爺奶奶了,這天下午,炎博夫婦還真的就回來了。
仔仔睡完午覺,自個爬起來,在臥室裏見著父母的影子,便赤著腳跑出了客廳。
遠遠,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小家夥原本因為醒來沒見著父母而起的驚慌,這下全消失了。
“爺爺奶奶,仔仔可想你們了!”
小家夥嘴裏喊著,朝客廳中央飛奔而去。
原本正和竹淺影及炎少說著什麽的炎博夫婦,趕緊站起來,也朝他走了過去。
炎博和炎老夫人沒走出幾步,仔仔便跑到了他們麵前,一頭撲進倆人的懷裏,在這個的肚子上蹭幾下,轉頭撲到另一個的肚子上蹭蹭。
“睡夠了嗎?寶貝?”
炎老夫人的揉著把頭埋自己肚子上的小家夥的發梢,眼圈泛紅。
他們其實在仔仔剛睡著沒多久的時候就回來了,進去看了看熟睡的他,然後怕吵著他,齊齊坐到客廳裏,聊起這陣子的事。
仔仔臉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利索,所以,仔仔旅行曾失蹤一天一夜的事,根本瞞不住。
炎少和竹淺影,便盡量簡略地把事情說了一下,可炎博和炎老夫人,哪能如此輕易被忽悠過去?
於是,炎少和竹淺影在倆老的拷問下,不得不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包括仔仔現在的情況,都詳詳細細說了。
炎老夫人一邊聽一邊抹淚,好不容易把淚水止住了,小家夥便跑了出來。
“奶奶,你和爺爺回來了,怎麽也不叫醒我啊!”小家夥仰起小臉噘著小嘴埋怨道。
炎老夫人一瞧見他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臉上那些擦傷的傷痕,剛剛止住的淚,複又湧了出來。
她趕緊別開臉沒答小家夥,炎博暗暗拍拍她的肩膀,蹲下來把仔仔拉到自己麵前。
“因為爺爺奶奶這次回來,會陪仔仔好久好久,所以,不急著叫醒你。”
仔仔還是不太高興,“可仔仔好想你們啊……”
瞧見小家夥臉上那些紫紅的痕跡,炎博心裏也不好受,他把小家夥摟進懷裏,手臂用力,試圖把小家夥抱起來。
小家夥卻相當有自覺,趕緊地,像泥鰍一般從炎博懷裏掙了出來,然後一手牽著炎博,一手牽著炎老夫人說,“爺爺奶奶,我們過去坐著聊吧!”
明明剛才還是個噘著嘴的任性小屁孩,這下,卻又懂事得像大人。
媽咪曾跟他說過,爺爺奶奶還有婆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骨頭比年輕人脆,所以,不能抱仔仔。
這話,他一定記得十分牢。
直到把倆老牽到沙發旁,看著倆老坐下,他才爬上去,趴到炎老夫人身上撒嬌。
“奶奶,你知不知道,白小鷺跟她爺爺奶奶回家了……”
這事,一直讓小家夥耿耿於懷。
炎老夫人心疼地掃著他的背,“嗯,奶奶知道。就好像爺爺奶奶會記掛著仔仔一樣,小路子的爺爺奶奶,也會惦記著她啊,對不對?”
小家夥點點頭,“仔仔知道,可是……”
道理他是懂的,但一起玩耍的小夥伴,突然說走就走,仔仔至今仍無法釋懷。
“貝貝哥哥和果果姐姐說要來看仔仔,你歡迎嗎?”
已經知悉白小鷺被帯走始末的炎老夫人,深知在白小鷺的問題上,暫時來說,是個死胡同,怎麽說都說不通。
所以,炎老夫人隻好生硬地把話題拐到了另一個方向上。
大部分小孩子的注意力通常很容易被帶偏,仔仔也不例外,聽了炎老夫人的話,立馬一臉期待的樣子。
“真的嗎,當然歡迎啊!”
炎博和炎老夫人,看見孫子雀躍的模樣,微微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倆是今天一大早抵達R市,原本,是準備陪著樂彤和紀叡把把接下來的事辦完才回L城,紀家兄弟紀煜和紀桓,卻勸他們早點回L城,他們兄弟倆會幫著父母去把之後的事辦完。
回來之後,他們才知道孫子出了這麽大的事,當下便後悔,之前每天打電話回來,怎麽不認真盤問清楚呢。
而他們這趟國外之行,除了按原計劃在那些落後的地區建造了一些衛生所之外,竟十分意外地,打探到了樂彤爸爸樂鳴的消息。
隻可惜,等到他們按打控到的消息趕去當地,卻被告之,樂鳴早在許多年前已經在救治病人過程中同時被感染,最後,客死異鄉了。
而當時和樂鳴一起來的那一幫人,基本,全因為戰亂和瘟疫,幾乎全無生還,也是因此,樂鳴的行蹤及死訊,便一直沒法傳回國內。
樂彤和紀叡從當地政府那裏接回父親的遺物和骨灰,匆匆趕回R市,而炎博夫婦,在此期間一直相伴左右。
一行四人本是打算回到R市之後,連同樂彤媽媽的骨灰一起送回京城,安葬到老楊家的家族墓地上。
炎博夫婦卻在機場大廳,被來接機的紀煜兄弟勸說,於是直接買了回L城的機票,轉乘飛機飛回了L城。
因為炎博夫婦的回歸,仔仔接下來這大半天都非常興奮,傍晚的時候,還主動牽著星星說要帶爺爺奶奶去海灘散步。
算起來,炎博夫婦也就來過這邊兩三次,之前,並沒太多的時間到處轉悠,這下見孫子這麽殷勤,便也樂嗬嗬地跟著孫子一起也了門。
竹淺影在廚房裏準備晚餐,炎少便挨在旁邊的料理台前,跟她聊天。
倆人聊天的內容,無非,還是圍著仔仔轉。
“影兒,如果有一天,我要把竹家的人置諸於死地,你會恨我嗎?”
關於竹家,炎少其實不太確定竹淺影恨的界線去到哪裏。
因為,竹淺影的賬戶往來中一直顯示,直到前一陣子,竹淺影還在趁低買入鳴軒集團的股票。
“不會!如果他們是罪有應得的話。而且,你得向我保證,你對他們動手的時候,得確保你自己的安全。”
對於竹家,竹淺影根本從來不曾抱有奢望。而她會這麽特別地提醒炎少,不是因為瞧不起炎少,而是,而竹俊瑋這個人,至今仍讓竹淺影覺得他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