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叔雖然關心童小槐一家幾口子,但終歸是個男人,平時吃喝方麵,能照顧到營養,已經是很不錯,至於飲料飲品之類,他向來是不關心的。

童媽在家的時候,倒是經常會差人在外麵買點甜品糖水之類的回來,現在童媽不在家,童小槐的吃食便單調了許多。

而與炎博相約吃這幾頓飯,算是童小槐這陣子吃得比較美味的了。

眼下,童小槐來炎博家,也是抱著改善夥食的想法,因此,她對炎博這種把壞人扔給她當的做法有些惱火。

炎博受了她的白眼,也不解釋,轉而對捧著鮮花站在那裏的欣姨道,“欣姨,花放我書房裏,謝謝!”

等欣姨進了書房,童小槐伸手掐著炎博的手臂,使勁擰了一下。

“你還真的讓我當惡人了,我才不要,我多善良的一個人啊!”

炎博並不躲閃,由著她狠狠地擰了自己一下。

“炎先生,書房裏的燈好像壞了,你看看有沒有燈管,換一支吧。”

欣姨出來的時候,提醒了炎博一句。

炎博這才想起來,昨晚那燈管就黑了一半,原本以為下午讓狄旭叫人過來換了,卻因為童小槐要過來吃飯的事而把這事給忘了。

“家裏沒有,我明天讓狄旭過來換。”

童小槐沒見過狄旭,卻也沒有問的打算,殊不知,炎博跟欣姨說完,轉頭便向她解釋。

“狄旭是我的助理,你如果找不到我,可以找他。”

童小槐驚了一下,“不會是那個狄旭吧?”

炎博挑了挑眉,“哪個?”

他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初見她時,她對自己可是一無所知。然而,聽她剛才那話的語氣,卻像是對狄旭很熟悉一樣。

“L大經濟係的的風雲人物,據說,在校的時候為學校拿了不少獎,還在全國性的專業報章發表過幾篇頗有影響的論文,是他嗎?”

炎博很想說不是,因為,此時她眼裏的崇拜之光讓他羨慕嫉妒恨。

然而,他又不能否認。

因為,自己的助理狄旭,很顯然,跟她嘴裏的狄旭是同一個人。

“是他沒錯……”

炎博不情不願地應了聲,他甚至,從自己的話裏,嗅出了陣陣酸味。

“真的是他嗎?啊!啊!什麽時候你可以介紹我認識?”

向來冷靜自持的童小槐,一秒鍾變迷妹。

炎博危機感頓生,隱隱覺得自己之前做那麽多,怕是會因為狄旭而付之東流!

“炎博?”

童小槐甚是迫切地喚了他一聲,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殷切的期盼。

炎博這下,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提狄旭幹嘛,自己把燈管換上去不就沒這事了嗎?

別看炎博從小到大,幹什麽事都是自信滿滿,從不妄自菲薄。

可遇上童小槐,他的理智和智商就卻是被狗吃了,哪怕她眼裏隻是有個男人的身影一閃而過,他也會嚴陣以待,直接開啟草木皆兵的高能戒備狀態。

“明天可以嗎?”童小槐哪知道炎博的心正在滴血,還步步緊逼著想要他把她仰慕的學長介紹給她認識。

炎博拿起杯子仰頭灌了大半杯花茶,人總算冷靜一些,遂露出突然想起來的樣子。

“嘖,我忘了,狄旭明天一早要出差,大概要好些天才回來。”

童小槐半信半疑地盯著他,半晌,才失望地說,“那……隻好等他出差回來了!”

炎博暗地鬆了一口氣,“隻能這樣了!”

生怕她再把話題扯到狄旭身上,炎博把杯子放下,扭頭看著她。

“我書房應該有不少合你用的書,你要來看看嗎?”

童小槐的注意力立即被扯了開去,也放下杯子,跟著他進了書房。

在進門之前,童小槐一直以為炎博的住所會是奢華風格的。

畢竟,平時看炎博的衣著頗為講究,雖不花哨,也談不上時尚,但童小槐總能從他的衣著中看出跟淩青雲那種世家子弟不同的氣派及品位來。

然而,進門之後,看到的卻是可以稱之為簡陋的客廳,牆壁是一片白,沙發就是普通的駝色皮沙發,黑色的茶幾,還有掛在牆壁的電視。

在她知道炎黃地產原來是L城今年的重點企業之後,看到作為老總的炎博的住所,原來是這麽簡陋模樣,心裏實在有些吃驚。

隻不過,這份吃驚,她隻是放在心裏。

畢竟,這樣的話如果照直說出來的話,會很失禮吧。

因為客廳給她的印象實在太簡陋,以至於讓她以為,書房跟客廳會是差不多的樣子,大概,隻有一張大書桌,然後,有一個擺著稀稀落落幾本書的書架充充樣子,僅此而已。

等她邁進書房,一眼看到滿屋子的書,頓時直了眼。

“好多書!”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他的書房,她會以為自己走進了圖書館的一角。

“這些全是我這幾年在國外買下的書,回國的時候不舍得扔掉,就直接托運回來了。”

童小槐心裏暗道,果然是有錢人,任性!

從國外托運回來,托運的錢,怕是可以把這些書全買回來了吧?

不過,童小槐暗地裏的吐槽,在看到那些書本之後,便默默吞了回去。

因為,她在書架上看到許多或是英文或她看不懂的文字的書,估計,都是原著。

“炎博,這些書,你全部看過?”

他該不會,懂五國語言吧?

就她剛才掃過那些書,粗略算起來,至少也有六七種不同的語言了。

炎博很是謙虛地搖搖頭,“那倒沒有……”

童小槐歪著頭仰望著他,此時此刻,她是真心用仰望的心態瞧著他的。

“那你懂多少?”

以她對他的了解,估計,沒有五國,也有三國了。

炎博似是默默算了一下,然後答她,“精通的勉強算是三國吧,至於德語和俄語,我隻懂一點點口語,深奧的就得帶翻譯了。”

童小槐立即覺得,才剛剛上大學的自己,站在他麵前,就跟是山旮旯裏跑出來的文盲一樣。

她向來知道他厲害,但沒想到是這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