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興趣。”顧翎搶答,又見景甫宴神色不變,心中暗生惱火,撇過頭對孟倩柔道:“先前去精神病院調查的人回來了,你如果再耽誤時間,就來不及見他了。”

孟倩柔聞言瞧了顧翎一眼:“他沒告訴你結果?”

“嗬,我不信我的判斷是錯的。”顧翎輕蔑道:“記住你之前說的話,隻要是你誣陷了若若,你就要向她贖罪道歉!”

他神色認真,孟倩柔心頭冷笑不已,淡淡地點了點頭,看向景甫宴:“這位先生,失陪了。”

景甫宴端著酒杯溫和的點點頭:“回見。”

“走吧。”孟倩柔對顧翎道。

顧翎看了一眼景甫宴,像是一隻驕傲的公孔雀似的,一撅尾巴,握住嬰兒車的把手往前一推,撞開景甫宴,往前走去。

景甫宴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搖搖頭。

安衾看到景甫宴微微垂下眼,目光與她相接。

她正想轉開頭,忽然見景甫宴朝她俏皮的一眨眼。

安衾不禁腹誹:【不愧是人氣足以跟男主比肩的角色!好騷氣啊!】

【他不會真的看上媽咪了吧!完啦完啦,他不會強迫媽咪,但是他的粉絲群體,可一點都不少啊!】

顧家老宅。

身穿黑色運動服的男人麵露焦慮地在原地走來走去,倒是他身後的那個老人,一直垂著頭不語。男人走著走著,忽然停下腳步:“你要考慮好,當初孟家待你不薄,你夫人重病垂危,也是白夫人借的錢。如今你卻將白夫人的女兒拐到精神病院那種地方,你心裏就沒有一點負罪感嗎?!”

白發老人依然不說話,隻是將頭垂得更低。

男人冷笑一聲:“即便你不說,我們也有本事查到當初的真相,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白發老人搖搖頭:“那你們就去查吧,當年的事兒,我一點都不知道。”

“你!”男人惱羞成怒:“冥頑不靈!”

話音剛落,便聽一聲嬌俏的驚叫聲:“林伯伯?!怎麽會是你?你不是被女兒接到國外去了嗎?”

白發老人幾不可見的一僵,剛抬起頭,就見白若若幾步走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林伯伯,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記得你女兒明明很有出息的!等等……難道你就是當年把我拐走的人……?”

說著說著,白若若就捂著嘴,似乎是難過極了,雙目含淚,不可置信的搖頭。

安衾頗為無語:【這麽愛演戲,一進門就演個沒完,要說天底下哪裏最歡迎你,戲班子的門時刻為你敞開。】

白發老人的目光顫巍巍的落在白若若的身上,他閉了閉眼:“二小姐,我對不起你。”

“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阿翎!”

白若若回頭便朝顧翎撲過去,顧翎下意識的接住她,低聲安慰幾句,轉頭怒瞪孟倩柔:“你不是要真相嗎?林伯是孟家的管家,從小看你長大。他親口告訴我,你媽媽為了報複白姨,命他拐了白若若。”

“因為拐賣途中被發現,不得已將白若若藏身精神病院,試圖等風平浪靜再將她賣入深山。如果不是若若,當初我怎麽可能獲得救贖!”

“而你都做了什麽?我怎麽會愛上你這麽惡毒的女人?!”

在他憤恨的目光下,他本以為孟倩柔至少會有一些心虛,卻不料她卻隨著他說的這話,唇角越勾越大,最後竟然禁不住失笑出聲。

孟倩柔走到林伯伯麵前:“林管家,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

“真是的,這謊話連篇的,你就欺負那些傻子吧。”

白若若當即喊道:“姐姐!你說我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貶低阿翎?”

孟倩柔並沒有因為白若若的這聲喊而有所反應,而是盯著林伯,淡淡的問:“既然你說我媽媽讓你拐了白若若,那我請問,彼時我媽媽已經因為病情反複而常住病房,公司的大權也被我爸掌管,他給你許了什麽利益,能讓你不顧女兒,不顧坐牢的風險,而去做這種犯法的事兒?”

“孟家雖然大,但是你我心裏都清楚,你隻是孟家的管家,不是傭人。你不傻,不會拿著幾萬塊錢的工資,去幹那種犯罪的事情。”

林伯的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竟然閉口不言。

這副情態,隻要是人看到,都會覺得此事有鬼。

安衾正要歡呼媽媽最厲害!忽然瞧見渣爸眼神冰冷,心髒不由得一沉。

渣爸不會又要犯病吧?!

“孟倩柔,你在胡攪蠻纏些什麽?證據已經擺在你麵前了,你還要威脅人是不是?!”顧翎惱火到了極點,橫豎看孟倩柔不順眼,一把上前拽住她的手臂。

安衾急了:【渣爸好好的一張嘴,就是長了張嘴!!哼!明明是林管家忘恩負義!姥姥當年看他家貧特意關照,沒想到人家為了讓女兒得個第一獎杯有機會出國留學,就把雇主女兒給賣了!】

“威脅人?”孟倩柔一把甩開他的手,反手指向白若若:“白若若一進門就一句句都提及林伯的女兒,你怎麽不說白若若威脅人?”

她哪裏能看不出顧翎的心思來:“顧翎,你心裏在想什麽你自己清楚。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在病房說了絕對公平的事情了?如今我不過稍微提及不對勁的地方,倒是激得你按耐不住跳出來否定我!”

腦海中驀然劈過一道閃光,她想起那些年顧翎的所作所為來。

孟倩柔目光裏滿是失望:“你就隻會PUA我,隻會否認我。”

那目光刺的顧翎一痛,竟然下意識的起了退卻之心,下一瞬反應過來,正要開口,孟倩柔卻不再理他。

她轉目看向林伯,淡淡道:“林伯,我有件事想問你,希望你能坦誠回答我。”

林伯垂目不語。

孟倩柔也不急,柔聲詢問:“自從林姐姐得了金葵花獎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既然她出國留學了,怎麽沒把你帶上呢?”

林伯嘴唇動了動,沒有出聲。

孟倩柔笑了笑:“忘了,你現在恐怕也聯係不上她吧。”

“給你講個笑話吧,一個父親為了女兒能夠出國留學有更大的出息而鋌而走險,他成功了,為女兒博取了出國留學的機會。可世事無常,他女兒知道自己的第一不是憑借實力獲得,而是靠父親害了別人家女兒而爭取到,毅然決然,跟父親斷了聯係。”

“林伯,你應該很熟悉這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