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男人轉過身。
看見剛剛自己還在跟蹤監視的人,此刻叼著個棒棒糖,笑眯眯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因為她還是個小孩子,他險些就要驚得跳起來!
他業務能力這麽好!第一次被人察覺!
穿著天藍色公主裙的女孩等的有點不耐煩,將最後一塊棒棒糖舔舐進口中,她將木棍扔進離了快五六米的垃圾桶裏。
兜帽男人腦筋急轉,扯出個很驚豔的笑容:“好漂亮的小姑娘,好像童話裏的小公主哦!叔叔隻是看你家門口有點髒,想幫你掃掃。你看,這就誤會了不是?你喜歡吃糖呀?叔叔帶你去買,好不好?”
買糖?
安衾歪著頭想了想:“辣條有嗎?”
“有!”
“薯片呢?”
“也有!”
“寶寶想去。”
兜帽男人心頭一鬆,立刻笑開,帶安衾去了小區超市,選購了一大堆零食,幫她拎到別墅門口,囑咐道:“小公主,叔叔對你好不好?”
安衾道:“好。”
“我們相遇是個秘密,小公主不要告訴別人,告訴別人,吃的就沒有了,好嗎?”
安衾思索片刻:“為什麽?”
兜帽男人看到別墅內人影閃過,心中越發焦急,隨口編造:“因為小公主現在還不夠強大,等以後強大了能保護住吃的,就可以告訴別人啦!”
“怎麽才算強大呢?”
兜帽男人急道:“至少,你現在是打不過叔叔的吧?什麽時候能打過叔叔,什麽時候……”
話音剛落,他連眼前的人影都沒有看到,就被人摁倒在地。
兜帽男人傻了眼。
安衾一隻腳踩在他胸口,微微垂下眼:“叔叔,寶寶夠強大嗎?”
兜帽男人:……
草。
安衾將零食塞進花園裏的花叢裏,拽著兜帽男人的褲子,將他拉到了別墅後。
“叔叔叫什麽呀?”
兜帽男人剛剛被錘到地上,還有些懵。
他反應過來,道:“做什麽?”
話音剛落,他眼前一花,後腦勺一痛,再次被踹翻在地。
“寶寶希望問什麽,叔叔隻管回答就好了。”
安衾背著小手,溫和地問:“叔叔是很聰明的,會明白寶寶的話吧?”
兜帽男人欲哭無淚,這他媽的,連句話都沒說完就被撂倒了,誰是小孩啊?他才是個小孩吧?
“道上人叫我富哥。”
安衾很滿意他的表現,又問:“富哥叔叔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門口呢?”
富哥正要隨口瞎編,安衾抬起腳,在半空中活動了一下。
“因為有人出錢讓我監視你是誰的孩子最好連景臣最近見過那些女人也能調查一下還有能拍一些私密照片就更好了雇傭我的那人叫花青泉是個女人!”
富哥一口氣說完,這才看向安衾,諂媚道:“小公主,就是這些了。”
花青泉啊……
安衾從包裏摸出一個棒棒糖,撕開包裝一邊舔一邊思考。
這個女人還在肖想她大舅舅呢。
“好的,富哥叔叔,謝謝你,再見。”
安衾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開心地連蹦帶跳離開。
留下富哥一個人,站在原地獨惆悵,摸著自己還有些疼痛的後腦勺,忽然淚流滿麵。
“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嗎?武力值這麽高?”
嗚嗚嗚嗚嗚,不行,這趟得加錢,他後腦勺太疼了,他要去醫院看看!
安衾尚且不知富哥是如何跟花青泉匯報,剛回到別墅門口,就看到二舅舅的車從眼前駛離。
她一頓,二舅舅回來了?!
她忙往花園跑。
剛踏入花園,就看見景甫宴站在牡丹花叢前,手裏提著一個大塑料袋,正在扒拉。
“喲?安衾?你買的?”
“寶寶不知道。”安衾假裝沒看見,轉頭要回客廳:“寶寶路過。寶寶先走了。”
還沒走兩步,就被景甫宴拎住後脖領。
“寶寶是無辜的!”安衾尖叫。
景甫宴詫異:“真不是你?我說誰這麽喜歡吃巧克力呢,買了一兜子巧克力。”
“巧克力?寶寶隻選了三塊……”安衾下意識地往塑料袋裏麵看。
結果看到景甫宴露出得意的微笑,她這才反應過來:“壞舅舅!”
詐她!
景甫宴哈哈大笑:“沒收了啊,你才一歲,吃什麽零食啊。我哥平常給你做的那些棒棒糖,不夠填你肚子的啊?”
安衾氣得哇哇大叫,奈何這家裏的人都覺她還太小,一致表決不許吃。
最後大半分給景甫宴,剩下的給了顧尋竹。
安衾連塊空氣都沒落到!
小家夥氣得臉鼓鼓的,見人就哼。
張媽給她將蛋羹端過來,這才將笑臉哄出來,跟在張媽屁股後頭一口一個張媽媽,樂得張媽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
這小家夥真心哄人高興,那是真疼人。
揍人呢,也是真的疼。
富哥鼻青臉腫地約了花青泉見麵。
花青泉一見他什麽收獲都沒有,當即黑了臉:“你不是號稱一出手,絕對物超所值嗎?結果就給我看這?誰知道你這傷不是自己化妝假扮?”
富哥沒想到金主嘴這麽毒,一向喜歡賣乖的他,也難免多了點火氣:“您讓我調查的那家人,您心裏不是不知道他家多難辦。虧您還沒告訴我,那家有個功夫小子,啊呸,會功夫的小姑娘,一拳就能把人幹翻。”
花青泉傾身湊過來看他的傷口,富哥為了多訛點錢,特意將妝化濃了點,花青泉又不是瞎子,她天天化妝,一眼就看了出來,冷哼一聲,從包裏抽出二百塊錢。
“算你辛苦費,別纏著我了。廢物一個。”
誰家請私人偵探,不是千或萬起步?
拿幾百塊,屬實是侮辱人了。
富哥的火氣沒壓住:“這錢您舍得出手,我可不敢要。這麽大方,快把您的棺材本收回去吧!”
花青泉眼睛一挑:“怎麽說話呢你?詛咒客人是吧?我還沒懷疑你是不是反間諜,故意吞我的錢呢,虧你好評那麽多,都是請水軍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