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衾將從陳家帶出來的那些孩子安置在了野外的別墅。那棟別墅因為不怎麽有人去過的原因,放的食物很少。
她打算給她們拿一些新的食物,因為她是個小孩子的身體,景甫宴自告奮勇,拍完戲之後帶著她跟沈英招前去。
在前二十年,景甫宴雖人生跌宕,可到底沒有吃過食物的苦。
當他看到世界上真的會有人吃麵包吃的狼吞虎咽,因為長期困居在屋子裏,身上的皮膚都是不健康的白,饑渴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景甫宴忽然有一瞬間,很慶幸景家有安衾。
他讓傭人們將食物發放下去。
“少爺,還有一些罐頭之類的能放住的,我們放到冰櫃裏了。”
景甫宴點頭,抬起頭的時候,他看到光禿禿的花園裏,陽光清淡,安衾跟孩子們圍成一團做遊戲。
他總覺得安衾聰慧,比他小時候,比景臣小時候還要聰慧。
直到這一刻,他才在安衾身上看到了一絲絲屬於孩子般的童真。
回去的路上,景甫宴問安衾:“真決定了?沈英招?”
安衾聽著他語氣不對勁,她素來知道自己這個小舅舅什麽德行,沒什麽事兒還硬要把事兒找出來。
她很認真的解釋:“沈英招在我眼裏是很重要的。”
“陪你一生?”景甫宴又很快的說:“你也太小了。”
“……”安衾覺得二舅舅今天一定是吃錯了什麽藥。
她懶得搭理他,回頭看沈英招整理東西。沈英招跟她長得像,側臉也像,有一個瞬間,一晃神,安衾以為是自己呢。
“這件事,你有什麽打算嗎?”雖然景甫宴已經準備好,安衾如今還是個小孩子,哪怕她有再多能耐,他也不能讓她涉入太深。
沒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她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甚至景甫宴已經幻想到,安衾現在會不會受了驚嚇?隻是表麵裝出一副冷靜的姿態,怕他們擔心罷了!
安衾想了想:“寶寶有辦法解決!”大不了,就一鍵抹除記憶!
雖然這招比較費精神力,但是她並不是沒有任何辦法。
景甫宴看著她圓胖胖的小臉,就覺得很想笑。
他家小寶寶,真是太可愛啦!
兩人回家之後,就得知顧家已經針對景家開始了圍剿。
兩家在某些核心技術上有所牽連,之前一直互不幹擾。而今天,顧翎忽然搶了研究室的最新科技,直接破了隱形約定。
孟倩柔氣得半死,她知道顧翎這絕不是因為商業版圖需要擴張的原因,而純粹是助紂為虐!
她給顧翎打了電話,痛罵了他一頓,沒想到就是因為這頓罵,顧翎覺得他們走入困境,所以越發加大人力。
景臣坐在沙發上,淡淡道:“沒關係,他這招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孟倩柔揉著腦袋:“他以前不這樣,這幾天好像腦袋被驢踢了。”
景甫宴道:“可不是?”
眾人反應過他的意思,齊齊笑了。
這個驢,此驢非彼驢。
既然陳家已經發動進攻,眾人也不再手軟。但他們同陳家不一樣,陳家鉚足了勁想讓他們服軟,竟然連一些核心技術都顧不得,寧肯有所損失,也要把他們拉下馬。
陳家畢竟是京都早早矗立的世家。
但景家也不虛。
……
這日。
景臣開完會議,秘書忽來報:“花青泉小姐想見您,被我駁回了。”
景臣淡淡點頭。
待到下班,他開車往劇組去,景甫宴拍的新戲已經接近尾聲,他打算帶他一起回去。
車子行到半路,景臣忽然看到斜裏刺出一輛小貨車,徑直朝他撞來!
他猛然起了冷汗
兩輛車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音,景臣渾身是傷,暈倒在車內。
一個女人從旁邊的飾品店內走出來,她戴著口罩,穿著最普通的衣服。
“你認識他嗎?”圍觀路人詢問。
女人道:“他是我老公。”
說罷,女人拖起景臣,上了自己的車。
眾人麵麵相覷,但因為女人自己說跟他有關係,也逐漸散開。
安衾在家修煉精神力,忽然她感覺有所不適,沉下心,將精神力散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敲響。
“安衾!”孟倩柔拍門。
安衾不得已收回精神力,走過去開門,孟倩柔道:“出事了,我先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安衾小臉鼓起,還保持在震驚的神情,就被孟倩柔抱起,走到走廊,牽起顧尋竹,邊走邊說:“昨天晚上,陳家忽然失控,一堆病人跑了出來。那些人現在在全城遊**,因為不確定她們是否還有神智,所以沒法直接槍殺。”
“媽媽現在帶你們去別墅。你大舅舅現在聯係不上,二舅舅正在別墅等我們。”
安衾乖巧的:“嗷。”了一聲,心裏卻覺得奇怪,如果真像媽媽說的那麽簡單,怎麽會需要他們轉移陣地呢?
一定是發生了不可控的事情!
孟倩柔沒有再多說,他們轉移到了別墅了。景甫宴等候已久,他很焦急,這麽多年,景臣很少像今天這樣難以聯係上。
但在孟倩柔他們麵前,他還是表現出一副淡然的模樣,盡量不讓他們也跟著焦急。
安衾將精神力散開,因為要跟孟倩柔他們說話,所以有一部分的精神力留在了別墅。
她看到無數的人眼睛無光,在全城遊**。
那些人,跟她當初在陳家實驗室看到的人一樣,她不由得心中一驚,陳家居然拿這麽多人做了人體實驗?!
而且這些人裏,居然還有很多成年人!
她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陳家已經對這些人失去了控製!
……
景臣從渾身的疼痛中醒來。
當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捆在**,旁邊坐著一個女人正在打盹。
他心下一緊,正想悄悄將手探出,卻發現女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抬著頭看他。
“景哥哥,你醒了?”花青泉微笑著看他。
景臣左右看看:“我怎麽會在這裏?”
花青泉伸手摁住他的傷口:“景哥哥,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我做過那些事情了。”
景臣冷漠的看著她,花青泉的神情忽然變得很哀傷:“我做那些事都是為了你,為什麽,你不能憐憫我一些?”
安衾生氣至極,直接動用精神力,將陳家覆滅。
所有犯過錯的陳家人,陳老爺子,陳如鷹……都沒能存活。
與此同時,她抹去了所有人對於陳家的印象。
做完這件事,她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而景臣那邊,在花青泉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他淡淡笑了。
花青泉看得入迷。
而下一秒。
警笛聲響了起來。
所有不法在這一刻被盡數堙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