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寫情書

“哎呀,鎮南王拿出這麽都糞土,實在讓小女子覺得羞愧啊,洛雲啊,你還是回去跟你主子說明白,小女子真的視錢財如糞土的,你讓他把家裏的糞土都交給我幫忙保管著吧。

洛雲非常佩服的是季安然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看她臉上的樣子也不像是視錢財如糞土的人啊,你見過有人看著糞土流口水的嗎?咳咳,那個,小狗狗除外啊。

“那,這些……”

“別,這些,就當我替你家王爺保管著了,等他什麽時候不生糞土了的時候,我再還給他哈。”季安然一臉正義的說著,但是這話在洛雲的耳中,是怎麽來,怎麽別扭。

“哦。”洛雲總算是接受了季安然無厘頭的表現,他可以非常肯定的是,要是自己把這些給帶回去,眼前的女人絕對會劈了自己。就算她不劈了自己,自己回去也絕對會被王爺給劈了,這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還留在他身邊幹嘛。

將手中的禮品單交到了季安然的手裏,洛雲準備好離開,卻聽到季安然不滿的說著:“那啥,真是的,全送些沒誠意的東西來,唉,一點誠意都沒有,讓我如何放心嫁人啊。”

當洛雲將季安然的原話告訴上官煜的時候,上官煜沉默了,一個人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麵,誰也不見,也不吃,更是不讓人進去,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裏麵做什麽。

鎮南王府,上官煜坐在書房,忽的起身,而後又坐下,接著又起身,坐下,如此反複……

如墨跟洛雲還有為了上官煜婚事跑回來的如冽,極為無語的看著他詭異的行為,話說王爺這樣已經好一會了,從前洛雲把季安然的話帶回來之後,這一天到晚便是各種坐立難安。

“王爺,您到底怎麽了?”洛雲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樣子讓他們看著都焦心啊!這王妃好像沒做什麽大事啊,王爺這又是怎麽了。

此言一出,他便頓住了,一雙月色般醉人的眸中奇異之色,最終在屬下們擔憂的眼神之中,淡淡的開口:“好像,是想見她了。”

“想見王妃了就去啊!”洛雲的性子最是急躁,馬上就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看著主子這個樣子,他也覺得揪心啊。

這話一出,上官煜的眼底出現了極其複雜的神色,像是畏懼,又像是尷尬,半晌之後,方才吐出了兩個字:“不敢。”確實是不敢,她今天讓洛雲傳達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有誠意的東西的話,他也不用去見她了。

不敢?!王妃是洪水猛獸嗎?還是王爺做了什麽對不起王妃的事情?可是仔細想想好像沒有啊,就今天給王妃送聘禮去的時候,王妃有點不高興而已啊。

上官煜又沉默了半晌之後,忽的看見書桌上的筆,像是想到了什麽,美如清輝的眸中掃過一絲絲欣喜,提起筆……

“王爺,您要寫什麽?”平常要寫什麽東西,不都是吩咐他們代筆嗎?

“寫……寫情書。”白玉般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看起來好不可愛。

“轟隆隆!”三個人隻感覺天雷陣陣!寫情書?!三個人掛著滿麵的淚水,看著自家王爺低著頭,擰眉提筆的樣子,簡直感覺自己最近快被刺激瘋了!

而上官煜,卻隻是低頭執筆,半晌也沒有寫一個字上去。

良久之後,抬起頭,麵色淡漠,隻是眼中含著疑惑看著他們幾人,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無比困頓且苦惱:“情書,如何寫?”

“砰!”三個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

第二日,一襲白衣的男子,提著自己手中的筆,整整在書房站了一夜。書桌旁全部都是廢棄的紙,有的寫了一個字,有的寫了好幾個字,現下全部都被扔在一邊。而上官煜,還提著筆,皺著好看的眉頭,凝視這眼前的紙,好似要將它給瞪穿了。

如墨,洛雲,如冽三個人早就去做各自的事情了,一大早的回王府準備吃早膳,卻看見王爺書房的燈還燃著,三個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同一個訊息——難道王爺研究情書研究了一整夜?

這個想法一出,他們的腦後都出現了一滴巨大的汗水!如冽咽了一下口水,開口道:“雲,似乎你很擅長寫這個,要不然,你去幫幫王爺?”昨夜王爺問他們情書如何寫的時候,他跟如墨自然是都不知道,唯獨洛雲一個人深諳此道,洛雲很籠統的對王爺說,將自己心中想說的話寫出來就行了,於是他們偉大的王爺,就在書房思考著自己心中想說的話,思考了一整夜嗎?

“滾!誰說我擅長寫這個,你幾時見我給哪個姑娘寫過情書來著!”洛雲白了他一眼,不悅的反駁,以他洛雲的魅力,還要給姑娘家寫情書?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那怎麽辦?總不能叫王爺一個人在那裏苦思冥想幾天幾夜吧?”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可是會心疼的啊!

洛雲一隻手摸著下巴,眼睛掃著屋內的上官煜,整個人呈思索狀,半晌之後,開口道:“要不然讓王爺寫一首情詩好了!”

“對啊!這是個好主意!”別人不了解王爺,他們還不了解嗎?要讓王爺寫出一堆惡心兮兮的情話,那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而寫情詩,委婉含蓄,王爺也許比較能夠接受一些。

於是,三個人一起踏了進去,看著那一地的紙,幾人的嘴角都禁不住抽搐了幾下,不知道還以為自家王爺在練字呢!

見他們進來了,上官煜抬起頭,眼底的煩悶之色更濃了,一張出塵的容顏上半分表情也無,但是卻不難看出他現下的心情極為鬱悶。挫敗的放下手中的筆,坐到椅子上,心下為自己的無用萬分懊喪!枉他被稱為“天才”,就連一封情書都不會寫。寫得太平淡,似乎沒有什麽感覺,寫的太火熱,他又寫不出來,隻是想著那些火熱的話,他就拿著筆直直的感覺自己的臉上著火般的燒,就更別說還要寫出來了,所以就這樣站了一整夜,還是沒寫成功。

“王爺,屬下有一個主意!”洛雲上前一步,一臉神秘的開口。

上官煜聞言,也未曾說話,隻是用那雙月色般醉人的眸子淡淡的掃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您若是不會寫情信,寫情詩也可啊!”這個主意不錯吧?

果然,此言一出,他的麵上雖是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之色,眼睛卻明顯的亮了一下,提起筆,又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半晌。

如墨跟如冽還有洛雲腦後的黑線已經可以用來下一場黑線雨了,原本地上堆積的紙張,現在又上升了一個高度,而他們家王爺也恢複了他們進來之時的苦惱之態。原因很簡單,還是寫得太朦朧無感,寫得太露骨不好意思。

如墨給了一個眼神給洛雲,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在這樣下去,指不定他們家王爺還要鬧到什麽時候呢,昨晚是一晚沒睡吧。

洛雲也頭疼了,這,不是說他家王爺飽讀詩書的嘛,怎麽遇到這個事情就變成文盲了的感覺?洛雲真的是抓耳撓腮了。

“殿下,要不您就抄一些吧?”原創了不好意思,那就抄一些別人的好了,反正王妃也不一定都知道嘛。

這話一出,他方才平和了下來,低著頭,一筆一劃的寫著情詩,每一筆都極其認真。

“你們什麽時候看見王爺這麽認真的做過一件事情嗎?”如冽無意識的開口。

剩下的兩人十分確定的搖了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

經過又一個上午的折騰,上官煜的情書還真的寫了出來,讓如墨他們也鬆了一口氣,好歹東西是寫出來了,隻要給王妃送去就可以了。

如墨將手中的情書交到季安然的手上,季安然正在逗小銀,聽聞上官煜給自己寫了信,還一臉的疑惑,這貨又是鬧哪樣啊。

如墨好像看季安然疑惑,不好意思開口道:“小姐,這是王爺親自寫給您的信,言明了讓您親啟。”說著,神色有些怪異,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

“想笑就笑吧,笑完之後告訴我你在笑什麽!”季安然瞟了她一眼,輕笑著開口,也將她手中的信件接了過來。

這下輪到如墨尷尬了,想到來之前洛雲跟自己說的話,不好意思的答:“小姐,那個,昨天你說讓王爺送點有誠意的東西,這是王爺想了一整夜,最終直直的在自個兒的書房,廢了千百張紙,不自覺的捏斷了兩根狼毫筆才寫出來的。”蒼天,他們以前怎麽不知道殿下還有這麽搞笑的一麵!

季安然聞言,卻有點笑不出來了,拿著手中的信封,嘴角有點抽了,這上官煜又要搞什麽名堂啊,還情書,我勒個去,都什麽年代了,還流行這個?

不過看如墨說的,她倒是能夠想象上官煜一個人呆在書房裏麵冥思苦想的樣子,哎呀,確實挺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