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點他既然在你手中那麽你與西瑾就算是真正的撕破了臉,你可清楚?”季駿豐嚴肅地問道,目光沉沉看向南玉卿。

他不希望再有這一次的事情發生更不希望南玉卿搖擺不定,要麽給個痛快,要麽他南瑾國保持中立。

當然如果選擇中立他也不會怪他。

南玉卿哪裏會不懂他的意思,苦笑一聲,“你別埋汰我了,這次的事情是我周慮不全。同樣的事情我不會犯第二次,你將他留在這裏便是,我會好好招待他的。”

他這樣說著季駿豐就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是埋汰你,隻是不希望你繼續錯下去罷了,若是別人我定然不會多此一舉。”

季駿豐的心意南玉卿自然是明白的。

相視一笑,南玉卿道:“我幫你準備東西,明日一早你便趕回去吧。”不必多言感謝,雖然中間有嫌隙但已化為烏有,兩人的默契卻是十足的。

由於鬧了這麽一出事,南玉卿的洞房花燭夜也泡了湯,翌日一早又送季駿豐和蘇蓁離開,忙忙碌碌下來一天又過去了。

一望無際的海麵上,碧綠的海水翻滾著,洶湧的叫囂著,波濤滾滾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浪花。

在那海浪之上,有一艘大船楊帆行駛而來。船頭之上站著一個男人,身穿藏青色長袍手裏拿著一把白色的紙扇,在這大風大浪麵前著實有些怪異。

他的眼眸微微眯起,鷹準一般銳利的目光筆直的望向前方的軍營,海邊佇立著上千名士兵,手執長槍,威風凜凜。

士兵們好像在等候著什麽人一般,目光如炬。

海麵上的船隻越來越近,從一個小小的黑點變的清楚可見。

“大人,我們要等的就是這艘船嗎?”大抵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身後的侍衛低低問了一句,為首的將士眯著眼睛看了看船上的標誌用力地點了點頭,“就是這艘沒錯了,讓他們都做好準備迎接,這可是陛下交給咱們的任務若是任務失敗了那可是要人頭落地的!”

“是!”齊天震吼一聲,伴隨著船隻的靠近,士兵們有條不紊的走了過去。

十一月的氣候十分寒冷,窗外的雪如同鵝毛落地之後厚厚的鋪了一層。

抱著暖爐蘇蓁坐在窗戶邊上欣賞著外頭的雪景,季裳華到了年紀進了宮跟著先生一同讀書識字,蘇蓁從來不強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季裳華也算是乖,第一日去學堂也不哭不鬧,回來之後也是安安靜靜地。

回到季府三日,季駿豐都泡書房裏忙於政事。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府中,在最需要溫暖的時候蘇蓁遞上一杯熱茶,季駿豐頓時覺得渾身的疲憊都消散不見。

“事情如何了?”

“我們還是晚了一步。”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從南瑾國回來之後為了阻止倭寇進入,他率先派了兵去邊界處,當他們的人抵達的時候西帝的人剛剛帶走倭寇國的人。

西帝趁虛而入,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當他還在南瑾國以抓住鎮國大人作為手中王牌的時候他那邊早已開始行動了起來,一切不過是場掩護罷了,目的也隻是為了掩蓋他與倭寇勾結的真相。

西帝這一手的確是將他也算計了進去,季駿豐不得不承認這一次西帝贏了。如今他光明正大將倭寇國引到中原來,其目的昭然若揭但是他們卻無能為力。

總不能衝到西瑾國去搶人吧?人家兩國交好他們也沒有辦法阻止。

聞言,蘇蓁也不禁擰了擰眉頭,臉上多少有些不滿,嘀咕道:“這西帝還真是煩人,比那北帝還要麻煩,早知道留下這麽個麻煩咱們當初就應該一道除了他。”

聽著她抱怨的話季駿豐也隻是笑了笑,西帝比北帝聰明得多,想要除掉西帝哪裏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不過蘇蓁說的也對,當初就不該留下這麽個隱患,現在弄得自己腦袋都犯疼。先是阿克族和白族,又是他和南瑾,現在還要參一個倭寇國進來。

光事想想季駿豐都覺得頭疼。

這倭寇國的人生性殘暴,做起事來手段雷厲風行,他們與西帝聯起手來那就是雙刃合璧,饒是季駿豐也不得不顧上幾分。

“玉卿手中不是還捏著一個鎮國大人麽?咱們要不從這個地方入手看看?”試探著詢問了一句,蘇蓁心裏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果然,季駿豐聽了之後苦笑了一聲,無奈道:“這鎮國大人已經是一枚棄子了,從一開始到南瑾的時候估計西帝就做好了放棄他的準備,鎮國大人被咱們抓的當日鎮國府的人一夜之間全部蒸發。”

“我估摸著是來之前鎮國大人就與西帝商量好了,這鎮國府的人就是他的命,如今蒸發不見一定是在西帝手上握著。”

“但凡鎮國大人有一丁點的異心,他府內那幾十號人口估計就不是消失那麽簡單了。”

這些事根本不需要多去揣摩一點就能看得懂。

那就是鎮國大人沒用了,難怪當時抓到他的時候他的神色一點都沒有變化,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現在想來倒是不他預料了,而是早就想到了這個結局,而他也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麽。

事情仿佛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裏麵沒有辦法解決。蘇蓁也有些無奈,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抓了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

難不成真要看著倭寇進入他們中原占領一席之地?眼眸微微暗沉了下來,蘇蓁走到他一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起來。

季駿豐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般焦躁做甚?”

“我在想倭寇國的事情啊。”

輕笑出聲,季駿豐打橫將她抱起走向床榻,輕輕地將她放在**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這些事不要你操心,你好生歇著就是。”

“我就是想為你分憂。”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她如星般的眼眸閃閃發光。就著她的手他順勢倒下,伸手摟過她的腰身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蘇蓁聽他道:“其實也沒有什麽,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罷了,這到底是中原的地盤主次還是得分清楚的。”

“你別忘了咱們手上還有阿克族和白族。”季駿豐淡淡說著眼眸裏一點擔憂的都沒有。

蘇蓁一拍手驚呼道:“我怎地將這兩個族給忘了。”

笑而不語,季駿豐隻是刮了刮她的鼻子。這幾年下來,不知不覺中他們累積了不少的人脈,南瑾國、天陰閣、白族和阿克族都是他們可以利用的資源。

對付倭寇哪裏需要用得著他們出手,倭寇這邊與白族和阿克族離得特別近,完全可以讓白族和阿克族聯手一同將其驅逐出去。

當然,前提得是挑得出人家的毛病來。若是倭寇進入中原什麽也不做,他們也沒有理由與人家作對不是?

派人去攔截倭寇國不過是撞撞運氣罷了,撞不到那就隻能另想法子。手中有如此強大的資源握著,所以季駿豐才一點也不擔憂。

“我覺得還是應該提早給努哈和阿克寫封信去告知一下,你都讓玉卿做好防範了怎麽能不知會他們一聲呢。”

微微頷首,“是我疏忽了,明日就可以去信一封。”

這倭寇國與吐蕃離得如此之近他們之間必然有些牽連在其中,他得率先知會二人免得到時候鬧出什麽事兒來也不好。

“行了,趕緊歇息吧,你明日還得上朝呢。”蘇蓁說著將被子往上扯了扯給他遮住。

和衣而眠,季駿豐凝視著身邊的人兒眉頭不禁深深地皺起來。

他沒有告訴蘇蓁西帝那邊已經開始動手,白族和阿克族那邊已經出了事。就在今日朝廷上丞相大人才給了他一封信,他還在南瑾國的時候這封信就送了過來,但當時由於他們分身無法所以丞相便將這封信壓了下來。

阿克的兩位哥哥原本是被囚禁起來的,阿克的父親也將大權交給了阿克,阿琴也嫁給了努哈為妃,原本一切都是那麽順理成章,等到何時的時機阿克就能繼承大統。可就在此時那兩位被囚禁起來的哥哥卻突然在牢獄中中毒而亡,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阿克,阿克百口莫辯遭受到質疑,部落的各個領頭強烈要求他交出大權來。

而阿琴,也在同一時間流了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