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扇摸了摸鼻子眼中劃過一絲尷尬,“我這是掩人耳目,誰說日子過的愜意了?季將軍您安排的事兒這不都做好了麽,要知道這可是耗費了我不少功夫才換來的。”
“別貧了,趕緊進來吧。”相視一笑,紅玉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拽著他就往裏麵走去。
圍坐在一起,銀扇收起臉上的嬉笑從身上掏出一張圖紙放在桌麵上,“這是整個倭國城內的地形圖,這幾個用紅色朱砂圈起來的地方就是我們現在已經占據下來的地方,基本上這一塊的所有商鋪供應的貨都是從咱們天陰閣拿來的。”
目光放在圖紙上麵,蘇蓁數了數被誅殺圈起來的地方一共有十處,其中包含了藥材、胭脂、雜糧等幾個品種。整個倭國就那麽大一點,銀扇卻在短短的數月之內占據了半個倭國,其手可謂是雷厲風行的厲害。
“價格呢?”抬眼掃了一下銀扇,他微微抿了抿唇看了幾人一眼歎了口氣道:“這也正是我想和你們商量的。”
“一開始咱們為了打開倭國的通貨口故意將價格壓得很低,從拿貨價到販賣的價格都很低,一開始的效應的確是不錯的,在倭國的反應很好。以薄利多銷的方式也的確賺了些銀子並且打開了突破口,但是現在這邊的價格是很低,但是咱們在中原那邊的價格卻提高了許多。”
“咱們拿貨價和賣出的價格根本不成正比,別說賺不了錢,現在就是不虧損就不錯了。”
說到這件事上麵銀扇就忍不住扶額頭疼,價格是中原在定,從中原的貨運送到倭國來不僅是在時間上有偏差更多的是還要承受著被滅貨的危險。
水路不太平隨時都有可能會遇到暴風雨,暴風雨一旦來臨運氣不好就會將他們的貨物全部吞滅,這都是他們要考慮進去的因素和風險。
每一次運輸貨物的時候,都要率先將這些考慮進去。
這的確是個問題,與季駿豐一開始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們將貨物運送到倭國來,想要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去對付倭國,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本土地方的價格。
本土的價格一旦提高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件壞事,雖說賺錢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但是也不能虧損才是,現在就是他們在這邊賺不了錢還在本土地方虧損。這樣一來造成的後果並不能達到他所想要的效果,想到這裏季駿豐不禁皺起了眉頭。
“看來咱們得自己弄一艘船了。”季駿豐眯起眼眸沉思了半天之後才說道。
“有了咱們自己的船風險就會降低,這邊的你們已經占據了許多,現在的問題就出現在咱們中原自己身上了。那邊的情況暫時可以不顧,現在我要的是你們是如何打算的。”
銀扇看了一眼幾人,沉思片刻道:“我覺得有一艘自己的船很好,我現在要的就是貨其他的沒有問題。”
對於銀扇的自信季駿豐表示很滿意,“我們這一次來還有一個目的,想探探倭國的皇室。”
有銀扇在這邊做主力其實幾人並沒有太大的顧慮,銀扇的處理能力很強到底是在天陰閣占據一席地位之人,手段也是十分的厲害。
“倭國皇室?”銀扇搖了搖頭,“我們來的時間太短了,暫時還沒接觸到這一層。你們要是想探倭國皇室其實不難,直接去不就行了?”
紅玉瞪了他一眼,“要是能直接去還用問你?”銀扇訕笑一聲,頗為尷尬地轉過了腦袋。
他們走水路而來一路上避開了所有的官路自然就是不想被人發現,此次前來十分隱秘,不能驚動西帝也不能驚動倭國,所以他們行事方麵也會相對困難起來。
“不如先安頓下來吧,你們也沒那麽快離去,咱們明日再好好想法子也行。”銀扇詢問著三人的意願,現在他們才剛剛來就想要探人家的皇室哪有這麽容易,倒不如好生歇息之後再從長計議。
“也行,那就勞煩你安排了。”季駿豐頷首,三人在銀扇的帶領之下回到了自己的別院歇息下來。
就這樣他們在倭國暫時住了下來,季駿豐每隔三日都能收到來自東瑾和吐蕃的信件,他雖身在倭國但是卻一點也沒有耽擱正事,西帝那邊的情況他也了如指掌。
季駿豐這一去倭國就是那幾個月,在這幾個月裏麵整個中原都沉浸在一股安寧之中。在等了許久之後,周先生終於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給田子傳了信。
等了兩日周先生也沒有等到田子的回信,周先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穿著白色的褻衣,他臉色陰沉的凝視著手中的信件眼底一片狠光,抓起旁邊的外衫套在身上急忙朝著大殿走去,也不顧西帝正在議事直接推門而入。
西帝臉色一沉,頗有些不滿的問道:“周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西帝,我有要事要同你商議!”目光撇了眼周圍,他咬著牙說道。
周先生的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田子是他的親信,是他安排進吐蕃的一顆重要棋子,先前一直與他保持著聯係,如今卻突然沒了消息,如果不是出事了還會是什麽?
周先生隱約之間感覺到事情已經偏離了他所想的一樣,不僅是東瑾就連吐蕃也都安穩的太過於異常。
按照他的計劃,此時此刻倭國應該傳來供貨不夠的消息才對!此時的吐蕃應該已經被他壟斷了商鋪才是。
周先生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看著周先生那嚴肅的神情,西帝抿了抿唇道:“那諸位愛卿就先回去吧,明日早朝再議。”
將眾臣遣走,西帝也沒有責備周先生的無禮直接問道:“周先生請說。”
“我的人不見了。”
“我在吐蕃安插了一個眼線,這個人是至關重要的一個人,前段時間我還與她有聯係,可是就在前兩日我傳信去的時候卻沒有再收到她的回信了。我猜測她一定是出事了!”
“還有,東瑾太過於安靜了,按照我的計劃現在阿克族和白族應該已經內亂起來,但是現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裏麵一定有什麽情況是我沒有想到的!”
周先生現在急了起來,當然他也隱藏了一部分的情況,譬如,吐蕃的經濟情況應該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上了,但是他卻什麽都沒有。
“周先生想要我做什麽?”聽了周先生的話,西帝一點也不詫異,這周先生雖然是足智過人但季駿豐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是這麽容易就能將季駿豐給扳倒那麽他也不至於和東瑾鬥這麽多年。
“希望西帝幫我做兩件事,第一件幫我查一查季駿豐現在在哪兒,第二件幫我確認我的人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好,那周先生可以告訴我接下來你的計劃嗎?”作為交換條件他想要知道這個周先生的所有計劃,他究竟想要如何對付季駿豐。
先前西帝一直不插手全程看著周先生布局的原因有二,第一個他是想試試這周先生究竟有幾斤幾兩重能夠與季駿豐對抗到什麽水平,第二,就是想要看著這個周先生吃虧,在季駿豐手底下敗下來一次吃點苦頭才能長記性。
反正他與季駿之間也不是第一次鬥了,兩個人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開戰攻打,隻能用一些小手段從旁擊潰。所以,哪怕這一次周先生失了手他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從頭再來。
周先生抿了抿唇,沉思片刻之後道:“按照我原定的計劃,隻要將阿克族和白族的關係分離開想,西瑾就可以從這裏入手,吐蕃那邊有我安插的眼線在其中完全可以掌控,趁著三方關係都不穩定的時候,你就能向東瑾出兵了。”
“這個時候東瑾是自顧不暇,東瑾沒有吐蕃的相助,但是你卻有倭國的相助。”
“但現在就是我安插的眼線沒有找到,而東瑾那邊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西帝,周先生看了他一眼接著道:“我隻有確定了我的人是否還在我才能繼續下麵的事情。”
“行,那我現在就命人去查。”兩人就這樣商定下來,周先生也放心的離去了。
西帝立馬派人去徹查,這不查還好,一查還真的查出些問題來。看著手中的信件,西帝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命人將周先生喚來,西帝沉聲道:“周先生你安插的眼線如果朕沒有找錯人的話,應該是已經死了。”
“什麽?死了!”這個事情是他沒有想到的,周先生自認為他的計劃很完美,至少在眼線一事上他自認為是天衣無縫的。這個眼線是他精心培養起來的,布局十分周密,是整個計劃之中最關鍵的一點。
“怎麽會死了?”周先生眼中滿是疑惑,完全不敢置信。
西帝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他,沉聲道:“這件事很詭異,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倭國的人來,說是陷害子嗣又殺了白族的兩個王子。”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你口中的那個‘眼線’。”周先生盯著手中的信件越看臉心越往下沉,他現在敢確定這個人就是田子了。
是他太輕敵了!周先生倒吸了口涼氣,“是我大意了,竟然沒想到這季駿豐如此厲害,不動聲色的就將我的人給鏟除了。”
西帝聞言隻是抿唇,並沒有開口。他早就提醒過這位周先生不要小看了季駿豐,可他就是不信,還將季駿豐當個傻子似的在對付,如今被季駿豐擺了這麽一道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說季駿豐手段陰險吧他又做的光明磊落,絲毫不掩飾,但是你說他沒有使小計謀吧他的出手又不知不覺。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根本不會讓你發覺他就會將所有的危機都化解。如果按照周先生你說的那樣,那麽現在阿克族和白族已經解除了危機,三方的關係也回到了最初咱們也失去了最好的機會。”西帝給他分析著,微微轉動大拇指上的扳指。
周先生此時也發現自己輕敵了,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有一場災難正在朝著他襲來。
“對了,上次周先生讓我調查季駿豐的下落,暫時還沒有消息。”
“堂堂一國之將竟然會沒有消息?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東瑾國內嗎?”滿臉的詫異,周先生完全不能理解西帝的意思。
“先生有所不知,這季駿豐和蘇蓁二人時常不在宮內,蘇蓁公主喜愛遊山玩水季駿豐便陪著她一道遊曆,所以這二人不在宮內那是常事。”雖說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周先生這個時候才體會到了季駿豐的厲害之處。
一個掌管東瑾大權的人卻時常不在宮中,不僅不擔心宮內形勢的變化,而且還將整個國家治理的僅僅有條。這隻能說明兩點,他會用人,更懂得用人。
摸不到季駿豐的位置,不知道他的行蹤,不了解他的下一步,自己完全就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周先生現在才發現原本是自己的局現在卻已經成了別人的局。主動權本在他的手上,現在卻掌握在了季駿豐的手上,而他便的如此被動。
深深地吸了口氣,周先生冷笑了一聲,季駿豐真是個好對手,這樣的對手才讓能激起他的戰鬥心!
“西帝,將你所知道有關於三方的情況都告訴我,我要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聽你說。”
西帝扯了扯嘴角,站起身子勾唇一笑,攤開手道:“那就請先生隨我來,咱們慢慢細說。”
“你聽說了嗎?這翡翠閣的東西價格實惠品質還好。聽說是從中原那邊運輸過來的,商人也是個中原人。”
“聽說了聽說了,翡翠閣算什麽呀他們還有一個豔麗閣,裏麵的脂粉才叫好用呢!改明兒你去他們家試試看那品質才叫好。”
“什麽改明兒不如就現在去。”市集上麵兩個穿著不菲的女子相互說著話,挽著手臂就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