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腳步,季駿豐欲起身衝進茅屋,從天而降一群黑衣人,天皇大驚,“來人,護駕!”

侍衛衝上前將季駿豐和天皇圍住與黑衣人抗衡起來,熟悉的場景讓季駿豐眼眸暗沉,下手也十分狠辣起來,招招致命,飛身旋轉,長劍劃過空中的一瞬間便有人倒下,那強烈的劍氣勢不可擋。

踏躍空中以樹幹作為支撐點,雙足勾住樹幹,他眼睛裏滿是殺意。

蓁兒,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身形旋轉在空中,那長劍飛速的轉動著,淩厲的劍氣像是狂卷的風一般,很快那洶湧而來的黑衣人如數的敗倒在他的手下。

屍橫遍野,濃鬱的血腥味彌漫著整個山林之間。

劍尖上一顆顆的血珠滴落,他帶著一身的肅穆之氣一步一步向前走。天皇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季駿豐那渾然天成的氣勢給他造成了深深的震撼。

什麽是王者,什麽是強者,在這一瞬間天皇感覺到了自己與季駿豐之間的天壤之別。

他的氣勢是自己所不曾擁有的,天皇久久不曾回過神來,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季駿豐已然走到了茅屋的麵前。

‘砰’一腳踹開房門,季駿豐便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蘇蓁和周良鬆子。

來不及多想季駿豐將蘇蓁一把打橫抱起,走出房門外,他冷聲道:“周先生在屋子裏受了重傷。”

不等天皇開口他已經抱著蘇蓁離開。

“放心吧這是被人下了迷藥,我已經給她服用了藥,一個時辰之後就能醒來。”紅玉給她拈好被子,轉過頭對著季駿豐說道。

“等公主醒來再詢問事情的經過吧,這件事太多的疑點了,就連咱們救人也是如此的順利。”

季駿豐也是如此打算的,如今周良鬆子也回了宮,也還昏迷不醒。現在事情究竟如何還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兩人都合理的解釋。

這件事可大可小天皇一定不會就此罷休,事情鬧到如此吐蕃的大軍已經壓境,隻要季駿豐一聲令下便可攻進倭國來。

這件事如果得不到滿意的答複天皇不會任由季駿豐的行為,再者說來他也會就此抓住周良鬆子的命脈,以便一擊除掉此人。

一切,等著兩人醒來便會知曉。

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她的身邊,蘇蓁睜眼的一瞬間便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眼中的激動難以掩飾,一下子撲到他的懷中,眼淚滾滾而下。

“別哭了,休息一下咱們晚些時候進宮。”季駿豐說著鬆開了她,端起一旁的粥喂給她。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蘇蓁知道她進宮之後要做什麽。

將粥一口一口的喝完,蘇蓁搖搖頭道:“我有事同你說。”

“不急,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慢條斯理的回答著,蘇蓁卻搖頭道:“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與周良鬆子這幾日……”

她的話還沒說完季駿豐的食指就抵在了她的唇邊。

“不管他對你做了什麽我都相信你,我不在乎。”季駿豐自然知道蘇蓁想要說什麽,他是個男人,很清楚孤男寡女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但是他相信蘇蓁,無條件的相信。

就算蘇蓁真的和周良鬆子發生了什麽,他也不會在乎,他堅信蘇蓁並非自願。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蘇蓁‘撲哧’一笑,眉眼俱開,神采飛揚。握住他的手,蘇蓁揚聲道:“我不是想說這個,清白於我而言並非如此重要,我也相信你並非是看中這些之人,哪怕我沒有了清白,我真的同他發生了什麽,我也相信你會理解我。”

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默契和愛。

“駿豐你要知道整件事都是周良鬆子策劃的,我不知他的意圖是何,但是他想玷汙我是事實。不過我想他的目的並沒有那麽簡單,隻是我不曾知曉而已。”

“但是此番同你進宮我不會道出實情,周良鬆子說什麽我便會應什麽。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不會承認一些事情。”

蹙起眉頭,季駿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他明白蘇蓁這麽做是為了他,為了不讓人非議,不讓他遭受到不必要的麻煩。

拍了拍他的手背,蘇蓁笑道:“放心,周良鬆子也不會說的,他還想要保命呢。”她眉梢一挑,眼中劃過一絲暗光。

“你做了什麽?”

“上次紅玉給我用來自保的毒針我用在他的身上了。”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嘴角止不住地擴大起來,“你知紅玉給我的毒針是慢性毒,要想毒發都得等個十天半個月,我不過是用了點小手段便將那周良鬆子給唬住了,嚇得他整日待在屋子裏不敢出戶。”

早知蘇蓁不會這般輕易被人欺負,但季駿豐也沒想到這周良鬆子這般精明的人也被她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他問道:“那你打算給他解藥嗎?”

“自然是要給的,我已經想好了,咱們可以利用這周良鬆子做點事情。”她笑的像隻狐狸,附在季駿豐的耳邊輕聲說道這什麽。

季駿豐的眼中劃過一絲錯愕,隨後又淡定了下來,不過他那抽搐的嘴角卻出賣了他。

“這周良鬆子我定然不會讓他好過,他敢對你下手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過也如同你所言,他暫且留著也還有些用處。”

季駿豐點了點頭,兩人說話間門外便傳了紅玉的聲音,“你們準備好了沒,宮裏頭已經派人來催了。”

相視一眼,蘇蓁扯了扯嘴角道:“看來天皇已經迫不及待要處置周先生了。”

“隻可惜這場戲咱們不能做個看戲者,還得陪著他唱完這場戲。”季駿豐說著搖了搖頭,微微歎了口氣。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幫襯著周良鬆子。

不過說到底周良鬆子也是有些能耐的,能夠將他們套進去還乖乖幫人數錢的也隻有他一人了吧。

啞然失笑,季駿豐站起身子將蘇蓁扶下床,“換身衣服咱們準備進宮吧。”

碧玉琉璃,金碧輝煌。

一輪圓滾滾金晃晃的太陽高高的掛在湛藍色的天空中,偶有微風拂過十分舒爽。彼時,周良鬆子慘白著一張臉跪在地上,頂上坐的是天皇,旁邊坐的仍舊是皇後與貴妃兩人。

周良鬆子眼中閃爍著擔憂,目光不定地望向一旁的貴妃。貴妃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他此舉是何意。

兩人暗中的交匯被天皇抓了個現行,自己的臣子與愛妃公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心中一股怒火頓然升起。

天皇抿唇不言,暫時壓住了自己心頭的怒火,大殿之上氣氛有些詭異,沒有一個人敢率先開口。皇後的目光在貴妃的臉上轉了一圈,別有深意的勾起了嘴角。

季駿豐和蘇蓁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著他們,等待著一個水落石出。

“季將軍來了,本皇已經恭候多時了。”天皇的語氣沒有多好,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滿。他現在就是在尋找一個借口,一個將駐壓在邊境大軍驅走並且能從季駿豐身上得到一些好處的借口。

但這個借口就得看周良鬆子如何開口了。

“公主和周先生一事還需要一個解釋,如今人已經在這裏,究竟事情如何季將軍請聽他所言。”

這件事往小了說那就是在倭國出現了一個小狀況,可往大了說那就或許可以是一場陰謀亦或者是天皇想要致兩人於死地。

所以,不論如何天皇都是要一個準確的解釋。

“本將軍也正有此意。”季駿豐點點頭,目光看向一旁的周良鬆子,“那日周先生奉天皇之命帶我二人出遊,我們從焰火山出來之後便遇見了刺客,為了保護公主我便讓周先生帶著公主先行離去,之後周先生與公主便都沒了下落。”

“這之後的事情還需要周先生來講述了,你們究竟發生了何事,是何人劫走了你們亦或者這隻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把戲?”

麵對季駿豐的質問,周良鬆子先是看了一眼蘇蓁才道:“那日我將公主帶走原本是欲過了山頭將我安排的人帶來營救季將軍,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們便遇上了一群黑衣人,天皇知道我雖動些功夫但那不過是三腳貓之功夫,對付幾個毛賊倒是不成問題可若是對付這些來者不善的黑衣人我可是真的束手無策。”

“我們被黑衣人打暈帶走,醒來的時候便被關在了一間屋子裏。”周良鬆子說的頗為委屈,要不是自己是真正的經曆者,恐怕蘇蓁此時都要相信他的鬼話了。

天皇目光轉了轉,“公主,周先生所言可屬實?”

蘇蓁頷首,“周先生說的並無差錯,那日我們的確是在半道上便遇見了一群黑衣人,也被關進了屋子裏,不過周先生有一點說錯了,我並不是和他關在一個屋子裏。”

“也不知為何,那黑衣人將我與周先生分開關押,雖然是將我們關起來了但卻什麽也沒做。”

“依本宮之見這人一定是想借此挑撥起咱們東瑾與倭國的關係,故意讓兩邊生出嫌隙來,天皇不妨想想在您身邊有誰一直以來覬覦著您的地位。”先是順應了周良鬆子隨後又撇清與他之間的關係,讓別人抓不到話柄,最後再拋磚引玉將矛頭指向周良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