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越拒絕了一些達官顯貴共同慶賀的好意,他來到蘇蓁身邊。
“今日借姑娘吉言,我才能夠贏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告訴我姑娘的名字?”杭越羞澀的說道。
蘇蓁自然覺得沒什麽張口而言道,“我姓蘇單名一個蓁字。”
季俊豐在旁邊看在眼裏,不爽的站在兩人中間說道:“丫頭,既然武鬥大會已經結束了,我們去文鬥那邊瞧瞧吧。”
他不能給這些爛桃花一點機會,現在是問了姓名過幾日就好邀請一同出去遊玩樂,同為男人追求女人的手段季俊豐再清楚不過了。
蘇蓁沒有想那麽多,頷首答應了。
杭越在旁邊插不上話,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麽好,蘇蓁看他神色有異,多嘴問了句,“你可是想和我們共同去看文鬥大會?”
季俊豐木然的看著她,這丫頭是不是誠心的,他剛把桃花攔下,居然傻傻的往上湊,當真是要氣死他不成。
“對對對,我想同你們一起去看。”杭越鬆了口氣。
月遺寒本也不願多這麽一個人,但是看到季俊豐吃癟的樣子他很是開心,上前煽風點火道:“看你還算順眼,既然想來那就一起吧。”
這下季俊豐可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再攔下去顯得他太小氣了些,隻好無奈任由杭越跟著。
他們幾人出了擂台,緩緩步行在街道上,因為文鬥大會的原因,街道上沒有什麽人,反而有些許空曠。
蘇蓁無意間瞧見街角小攤擺放的風箏,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她記得年幼時的春天,父皇經常帶著她與太子哥哥一起放風箏,那是她童年中最快樂的時候;後來父皇越來越忙於政事,就再也沒有人陪她在春天放風箏了。
季俊豐敏銳的察覺到蘇蓁的心情變化,“若是想放,來年春、我陪你。”
“如此最好。”蘇蓁放下風箏笑著道。
差不多又走了半條街的樣子,他們來到文鬥現場。
這裏不同於武鬥那樣熱鬧,比鬥現場設置在了學院當中,此處裏裏外外都透著股文雅書生氣,眾多學子在這裏談笑風生,大有指點山河之勢。
“可是咱們來晚了文鬥已經結束了。”蘇蓁看到這裏都是三五個學子成群,哪有相鬥的場景。
“哪有如此快結束,姑娘你來的可是剛剛好,正巧趕上了。”有個穿青衣的學子上前說道。
此地沒有設立擂台,隻是在不遠處擺了一張長桌子,想來應該是剛才給文鬥用的,現在還被人抬了下去,這不是比完了又是什麽。
青衣學子笑嗬嗬的說道:“姑娘再等一會兒,絕對不枉此行。”
那人說完便施然然的走了,同旁邊的夥伴繼續討論起來,蘇蓁被他勾起了興趣耐著性子在這裏等待著。
果然不多時就有個長相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的手裏拿著羽扇,在這深秋當中也要付用風雅的扇幾下。
“接下來便是文鬥的最後一個回合,‘論勢’”
隨著他的話說完,幾個奴仆抬著個屏風來到眾學子麵前。
金黃色屏風背對著眾人而放下,差不多長寬各兩米的樣子。若說是屏風但好像又有點不像,哪有這四四方方樣式的,見所未見。眾人嘖嘖稱奇,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男子對著奴仆招手,讓他們把屏風轉過來。
山河大川、寸寸疆土;四國天下、躍然屏上。
這上麵竟然秀了整個南朝的疆域!眾學子終於看出了這其中的端倪,這哪裏是什麽屏風,應該是錦繡山河圖才對。
“好大的手筆。”月遺寒直勾勾的盯著這幅山河圖,若是偷回去放在長生教定然更加好看。
中年男子欣賞著他們吃驚的表情,頻頻點頭,“這就是文鬥大會所論之勢,前兩位學子解答吧。”
這時兩個人從後堂裏出來,其中一個人坐著輪椅還是由別人推著出來的。
竟然是他!蘇蓁差點驚呼出聲。
那人也看到了蘇蓁,微微笑著說道:“好巧,幾位我們又見麵了。”
確實巧了,這人正是前不久在大宛見過的鳳闕,隻是他不該陪著蒼遙烽,怎麽會出現在泗水城。
“兩位誰先開始?”中年男子問道。
鳳闕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先來吧。”
“四國之所以紛爭多年未能完成一統,無外乎是相互製衡,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局麵。”他摸著這山河圖,雙眼炯炯有神的繼續說道:“想要破此局勢,唯有讓天下動亂,逐個擊破這張製衡的網,百年以內建立新的王朝,方可解這亂世之勢。”
逐個擊破,這人好大的口氣,月遺寒冷笑著道:“就憑借北瑾的實力,隻怕吞不下南朝這塊版圖。”
此話雖然說的難聽,但是卻也有道理,眾人憤慨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隻能幹著急的望著鳳闕。
鳳闕諱莫如深的看著他,“計定山河、事在人為。”
北瑾能不能吞並其他三個國家,一切都是未知數,這百年亂世總得有人終結不是嗎?
季俊豐早就知道這人心裏深沉,但沒想到他竟然還存了如此野心,隻是不知道這是否也是蒼遙烽的本意,看來需得提醒一下父皇那邊。
鳳闕沒有再管眾人的反應,對著旁邊的選手說道:“請吧。”
那人搖搖頭,“公子言論,驚豔絕倫,這副城主之位名副其實,又哪裏能夠輪到小生放肆。”
鳳闕對這個結果似乎早就意料到了,趁著不注意的時候對中年男子微微的點頭,這一幕正好被蘇蓁看到。
兩人似乎早就認識……
難道是蒼遙峰派他來的,蘇蓁忍不住往深了想,如果真的是這樣,豈不是代表著北瑾皇室是要接手泗水城了。
中年男子咳嗽了兩聲,“既然這樣,本裁判今日就宣布泗水城的副城如今就是鳳闕公子了。”
“恭喜鳳闕公子。”眾學子歡呼了一聲。
自此文武大會便也是結束了,接下來的一個月當中,則是新舊交替的日子。
鳳闕看著他們想要離去,便主動上前相邀請道:“各位可要一同去吃個飯敘敘舊。”
“好啊,”蘇蓁答應著。
他們離開大宛已經有些時日子了,也不知道淩柔兒可是成親了,今日倒可以問問,也算了她一樁心事。
而旁邊的季俊豐卻感覺不對,心中暗自提防再生事端。
鳳闕領著他們去了泗水城最好的酒樓,這裏環境宜人,許多的閣樓修飾裝扮,也隻是按照南瑾那邊修葺的,難免勾起了蘇蓁的思鄉情結。
“沒想到在北瑾也能見到南瑾風格的亭台閣樓。”她坐在房間裏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鳳闕解釋著說:“公主不必奇怪,這酒樓的老板是南瑾人士。”
原來如此,蘇蓁明白之後對著鳳闕說道:“鳳闕公子還是不要喚我公主為好。”
杭越十分驚訝的看著蘇蓁,她竟然是公主,怪不得月遺寒說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確實是配不上……
“是我口無遮攔了,莫要責怪。”鳳闕自責著,然後扭頭望向杭越,“你是?”
杭越起身說道:“鄙人杭越,武鬥大會的勝利者”
那便是新任城主了,鳳闕打量起這個人來,沒想到竟然殺出一匹黑馬,還以為是施華和落野其中之一。
杭越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的問道:“公子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鳳闕遞給他一杯酒,“沒什麽不對,日後治理泗水城,還需得你我好生合作。”
杭越沒有他那麽多歪歪腸子,滿心以為他是真心的,笑嗬嗬拿起酒杯,“我是粗人一個,還得仰仗公子。”
兩人一飲而盡。
季俊豐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杭越,這下泗水城可以說是在鳳闕的手中了。
眾人又聊了沒多久,店小二便領著數名美女過來上菜,在確定菜已經全部上齊全以後,店小二擦擦眼睛,轉身便要退下。
但這時卻有人叫住了他,鳳闕看他眼睛浮腫似乎是哭過,忽然問道:“這是怎麽了,可是被惡霸欺負了。”
那店小二隻是搖著頭,不肯說話。這下別說是鳳闕了,其他的人都覺得有些奇怪,難道其中出了什麽貓膩?
杭越來找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要害怕說出來,我們定會幫你的。”
那店小二再也忍不住了,他啼哭著說道,“你們怎麽能幫得了,那麽多僵屍。”
旁邊的月遺寒聽到僵屍兩字,忽然臉色大變,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問道:“你說的僵屍是不是通體發紫?”
那店小二也不哭了,錯愕的看著月遺寒。
眾人的眼神都聚在兩人身上,他們直接有什麽秘密。
店小二調整好情緒,有點激動的看著月遺寒,“公子難道你也是從南瑾郢都逃出來的?”
他這話什麽意思?蘇蓁忽然想到了什麽,她著急的問:“難道僵屍在郢都城?”
店小二回憶著說:“數日前郢都突然來了一大批僵屍,他們身體發紫見人就咬,凡是被咬的人不過半天也就變成了僵屍,後來多虧了南站將軍回來,才把僵屍趕出城外,我們這群老百姓也就趁亂逃了出來。”
蘇蓁跌坐在椅子上,頭痛的很,僵屍多是在一些陰氣較重的地方。怎麽會大規模的出現在郢都,是誰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
她想著想著突然猛的望向月遺寒,“你剛才怎麽會知道僵屍是通體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