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素守拿著從父皇那裏得到的聖旨,左右看了看,確定無誤後去了七皇子府。
七皇子府後院裏姬無雙正在安撫著兩個人的情緒。
“七皇子你說的這是真的?”楊耀不可置信的說道。
本來他們是不抱著什麽希望的但是沒想到今日竟然得到皇上下了罪己詔,虎賁軍的冤屈平了。
皇甫元帥的罪名洗幹淨了。
那麽多年冤死的兄弟在天之靈有慰……
也就在這時姬素守也從外麵進來,身後還跟著劉能。
劉能上前說道:“鷹鳩、楊耀兩人接旨。”
“草民接旨。”
劉能把今日早晨的聖旨又讀了次,下首跪著的兩人激動的捧著聖旨,看了一次又一次。
姬素守看著兩人稍微思量了下突然跪下了,“素守代父皇替兩位以及全部的虎賁軍致歉。”
“不敢,太子趕快起來,草民受不起。”他們立刻把人扶了起來,眼裏熱淚盈眶。
恍惚間,兩個大男人竟然在原地哭的像個孩子,不知所措的似乎想要把委屈、悲憤都哭出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兩位可否還願意重建虎賁軍,”又過了會姬素守又說話了。
“太子說的是真的!”
姬素守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情他已經想了好久,現在虎賁軍的罪名已經洗刷,那麽必須人盡其力,當年它的名頭可是威震四國,現在重建絕對是一大利器。
姬無雙也替兩人高興,他記得森林中還有幾百人的虎賁軍,到時都召回平原。
楊耀感激涕零的說道:“臣定當盡力。”
“明日就是祭奠虎賁軍亡靈的日子,還請兩位代表虎賁軍前往。”
今日似乎好消息格外的多,兩人興奮的都不知該說什麽好,隻能一個勁高興的點頭。
而在另一邊,東宮的正殿裏姬素守的書房裏,南宮簫添了幾盞油燈。
忽然油燈閃動了下。
月遺寒穿著紅衣來到她的麵前,囂張的躺在座椅上。
南宮簫二話不多說直接把東西扔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東西拿好了,切莫丟了。”
他拿出來看了眼隻見是琥珀色的西瑾玉璽。
怪不得這幾日西瑾不太平,原來都是為了這個小東西,如今這西瑾的玉璽已經到手了,現在看來隻差南瑾的了。
“南瑾玉璽恐怕還差些日子,”月遺寒把東西收好說。
南宮簫看著他反問著,“南瑾玉璽如果教主想要應該早就到手了,如今還沒拿來,教主你難道不該解釋一下嗎?”
月遺寒就知道南宮簫把他叫過來就沒有好事,如今被問的有些啞口無言。
南宮簫緊緊的盯著他,似乎並不打算放過。
“咳咳,”他咳嗦兩聲,“被蘇蓁公主騙了,所以沒到手。”
又是蘇蓁,當年的這一步棋,似乎有些不受控製,竟然還跟長生教教主扯上了關係。
而且還有南宮幕的事情……
“月遺寒,我不管你和蘇蓁什麽關係,但是不準辜負了南宮幕。”
什麽辜負,說的好像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人的事情,隻是那個婚事他又沒有答應,哪裏來的辜負,他想通了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本教主先走了。”他不願意和南宮簫在一起,這女人心思沉的很。
出了正殿,月遺寒輕巧的回到西偏殿。
遠遠看到有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牆根那裏,四處瞅著外麵也不知在幹什麽。
忽然其中一個身材矮小的先爬上了宮牆,在上麵左瞧瞧右看看然後對著下麵的兩人打了個手勢,兩人快速的跳了上去,跳出西偏殿。
月遺寒看的嘖嘖稱奇,看這三人的手法應該是翻牆的老手了,尤其是剛才那個矮身材的。
隻是好好的宮門不走幹嘛翻牆,他不解。
實在想不通他幹脆放棄了,徑直朝著蘇蓁房裏走去,這又是半天時光沒有看到小東西了,好想念啊。
可當他走進去的時候有些懵,隻看見床榻上放了很多薄紗,還有很多的將要燃燒完的蠟燭擺放在上麵,空氣裏還彌漫著淡淡的火油味道。
小東西要自殺?
月遺寒看床榻裏鼓鼓囊囊的立刻跑了過去,將薄紗弄開,一兩滴蠟油滴落在手上,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發了瘋的找著。
等看到裏麵沒有人才鬆了半口氣,但是心又立馬提了起來,小東西沒在這裏那麽又會去哪裏?
對了,剛才那三個人!
月遺寒想通以後立刻朝著宮殿外跑去,邊跑邊說著,“西偏殿的人跑了,秦無殤趕快去追!”
外麵把守的人聽到大喊,不知該如何辦,隻能望向秦無殤。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秦無殤暴躁的下令道。
他知道月遺寒和太子是盟友,如今聽到這麽說立刻不假思索的吩咐道。
月遺寒看到他後劈頭蓋臉的罵了頓,“沒用的東西,姬素守養的一群白癡。”
說完就急急的朝著地上的腳印追了過去。
趁著禁衛軍換班的功夫跑出來的三人,此時在西瑾皇宮裏迷了路,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也看不出路來,實在是不知該往哪裏走。
如今又到了岔路口,三人更加猶豫了起來。
蘇蓁看了看兩條路,隻見其中一條有很多人踩踏的痕跡,“從這裏走。”
從前人走過的路走應該錯不了,她這樣想。
三人立刻狂奔而去,可是越往裏麵走空間就越狹小,甚至還看到了一些大石碑立在四周,上麵寫著很多梵文。
西瑾皇宮裏竟然還有這麽奇怪的東西,風格當真是獨特,蘇蓁逃命的同時還不忘嘖嘖舌。
他們又走了一陣子,隻見麵前沒路了!隻有一塊碑文擋在前麵。
該死,好好的立什麽碑文,季俊豐心中罵了轉頭就要往回走,但是沒多久就被人月遺寒領人堵在了這裏。
“小東西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月遺寒悲憤的說。
竟然也不領著他,要不是看見了三人逃跑還被蒙在鼓裏,蘇蓁應該不會這樣做,肯定是季俊豐的主意。
秦無殤才管不了這麽多,立刻命令士兵將人圍住,“三位還是跟我回去吧。”
蘇蓁撇著嘴月遺寒這個人竟然還領著士兵來抓人,當真是太壞了。
不多時幾人就又被壓回了西偏殿,隻有月遺寒十分開心的圍在蘇蓁身邊左搖右晃。
“月遺寒,你說吧怎麽才能放過我。”她實在是沒辦法了。
他認真的想了想,“本教主又沒得到你,又怎麽能放過你。”
按照他的思維,就算得到了也不能放,更何況現在還沒有得到,又怎麽甘心。
秦無殤親眼看著他們進去,又調過來了三百多人把這裏圍住,就連換班都有人在這裏看著,可謂是插翅難飛。
而另一邊在禦書房裏,姬素守正閉著眼睛聽朝臣們匯報著最近兩國邊境的問題。
“太子,老臣建議還是不要打仗,以和為貴。”其中走出一個年邁的老臣說道。
姬素守輕微皺了下眉但是卻沒有反駁,隻是靜靜的聽著。
“劉大人不可,”此時又出來一個中年人,此人乃是西瑾丞相趙利,“若是平常的事端也就罷了,但是此次丟的可是鐵山,絕對不能和談。”
這鐵山是邊境將士取的名字,當初西瑾在山中發現了大量精鐵礦,故而此處也成了邊境地區冶煉兵器之地,三個月前東瑾卻突然襲擊給奪了去,這讓人怎麽甘心。
聽到趙利的話姬素守掙開了眼。
“繼續說下去。”
“太子,這次絕不能手軟,當用雷霆之威將鐵山從東瑾手裏奪回來。”
這天下早已經太平太久了,西瑾鐵騎的寒甲也該拿出來見見天日了,否則還真的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敢叫陣。
姬素守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那麽按照丞相的意思這仗該如何打。”
趙利望了望四周的大臣,姬素守明白後立刻命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此刻房裏隻有他們兩個。
屋子裏靜的出奇,人走了趙利卻沒有說話,反而觀摩著姬素守。
“想說什麽就說,藏著掖著的做什麽。”他站起來慢慢的說道。
趙利也不在隱瞞,“臣建議太子禦駕親征親自前往兩國邊境,鼓舞士氣。”
現在西瑾這邊這些日子一直處於被動,士氣早就被消磨殆盡,士兵們都無心殺敵,此時唯有姬素守禦駕親征才能力挽狂瀾。
姬介辰關押在地牢裏,皇都也在動**中安穩下來,在內部已經沒有人能夠威脅姬素守的皇位,若是想要禦駕親征也不是不可以,再者而言他手中還有一張王牌。
“趙利去準備吧,明日在虎賁軍祭奠的時候,本太子祭拜過後就領兵出發。”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平原城就仰仗丞相了。”
“老臣明白。”
兩人又在屋子裏商量了陣子,差不多將所有的事情都敲定後,趙利緩緩退出了禦書房,而姬素守則是去了東宮。
好久沒有見季俊豐了也不知道在西偏殿如何了,今日正好再去會會。
他一路走來,很快就到了西偏殿。
此刻的季俊豐正在和蘇蓁一起給小黑蛇喂食吃,這小東西吃的還真多,個頭不過也長得快,這才多少功夫已經有就已經有一米多了,盤繞在蘇蓁手臂上都沉得很。
姬素守理了理衣襟,“素守前來拜見,季太子在此處過得可還好?”
季俊豐把肉放下,“姬太子如果去東瑾,想必也會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