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伯滿臉堆著笑容,那樣子慈愛的像個父親,一時間蘇蓁忽然濕了眼眶。

“好了都別在門口站著了,大家趕快跟我進來吧。”

孫伯說著就領著眾人進入到公主府裏麵。

剛才在門口看的那隻不過是一小部分,這時到了裏麵眾人才知道什麽是奢侈,就連蘇函也是頻頻咋舌。

看的出來當初蘇禹命人建立這座公主府的時候真的是用心了,隻是現在不知可會後悔。

他們走了有大半個時辰,忽然走到一處名為“獸園”的地方,裏麵隱隱還傳來猛獸的聲音。

孫伯看到眾人迷惘的眼神立刻解釋著說,“這個地方是給公主用來取樂的。”

他們走進去看著裏麵的百獸,老虎獵豹、老鷹白鴿,裏麵可謂是應有盡有,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型的世界。

蘇蓁看著這些動物,想著要不要放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還有控製百獸的本事,不如正好在此處練習,日後也可用來保命。

穿過獸園,他們又走過小橋,其下河水清澈見底,竟然還沒有結冰。

“這又是怎麽回事。”蘇蓁問。

孫伯解釋說,“這河床旁邊有人挖了通道在下麵供暖,隻為了讓此河水不結冰,以供公主遊玩。”

季俊豐不解的問:“這樣不會塌陷嗎?”

“這倒不會,我們隻是冬日才會如此,夏季就給填滿了。”

這樣做豈不是很耗費人力財力,蘇蓁想了想忽然下令道,“孫伯以後不用讓人這麽做了,河水結冰自然現象,又豈能為了一己私欲強求。”

“老奴知道了,過幾天就讓人停下。”

走了差不過又過了半刻鍾的樣子,他們才來到蘇蓁的閨房中。

孫伯往旁邊退了退道:“公主這間屋子就是您的閨房。”

蘇蓁走了這麽長時間早就有些累了,此刻見到終於有個地方可以歇息哪裏還管這麽多,立刻帶著人就進去。

剛進去就傳來淡淡的花香味,好聞的緊,沁人心脾,此屋子敞亮,裏麵擺設更加都是寶貝單是那房間隨意一處的畫像,都是出自當世名家。

她回頭看了眼蘇寧,對著孫伯說道:“您先下去吧。”

孫伯低聲答應著,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房門關上。

褚凡夢此時忍不住的調侃道:“蘇蓁你如今有了這房子可真是富可敵國了。”

這話雖然有誇大的嫌疑但是卻不假,這公主府的寶貝當真是不少。

蘇蓁哂笑著,“你可別拿我尋開心了,這可還有個外人在這裏。”

他們看著蘇寧,褚凡夢首先過去問道:“說吧,你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居然能和蘇蓁生的一樣的麵孔,實在是令人好奇。

蘇寧猙獰的看著她,忽然發狂的撲了上去,不過還沒有碰到分毫就被離難攔下來。

她來到蘇寧身邊,來回轉著慢慢笑著說道:“這動手打人怎麽也得是我這個苦主來,你占了我的身份如今還能好好活著已經算我仁慈了,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中,我想要你生你便生,想要你死就得死。”

蘇寧氣的牙癢癢,奮力想要掙脫掉可是奈何離難力氣太大,隻能死死的瞪著她。

“怎麽樣有興趣說說你是誰了吧。”蘇蓁盯著人問到。

“蘇蓁,這身份是我的才對,憑什麽我們都是公主而你就高高在上,我卻要在不見天日的地洞中待上十八年。”

“好好活著,哈哈哈哈……”蘇寧仰天長嘯,頭發淩亂的散落在胸前,“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從小就放在藥桶裏,被人一刀刀的割臉隻為了長成你的模樣。”

世人皆知蘇蓁公主,可又有誰知道在浣衣局出生的蘇寧,卑微到塵埃裏的,本以為被蘇禹找到可以成為公主,卻隻是個替身。

蘇蓁下意識的摸向這張和自己相同的麵容,可是卻被蘇寧狠狠的咬了一口,鮮血留過指尖滴落在石磚上,點點渲染開來。

離難眼神微寒,手中一用力“嘎嘣”的聲響,蘇寧痛苦的張開嘴痛呼起來。

“別亂動,”季俊豐小心翼翼將她的手包紮起來。

她不自覺的望向蘇寧,忽然有些可憐起這個人來,到頭來不過也是父皇的工具。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蘇寧怒吼著,“不要高興的太早,在那閻羅地獄我等著你。”

不知好歹的東西,離難還想要教訓下,這時令人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蘇寧忽然吐了口血出來,裏麵還夾雜著一塊粉紅色的東西,眾人定睛一看,褚凡夢立刻捂住嘴幹嘔起來。

這小塊東西竟然是蘇寧的舌頭,鮮血淋漓的。

“你……死,”蘇寧支支吾吾的已經說不清話來了,隻是她還在狂笑著,顯然已經魔怔。

須臾,聲音漸漸沒了。

離難試了試她的鼻息,“死了。”

蘇蓁呼了口氣,“找個地方葬了吧。”

人死債消,不論生前她做過什麽,現在人已經沒了,生前之事一筆勾銷。

蘇函扶著褚凡夢心疼的說道:“蓁兒,這件事情既然解決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太子哥哥照顧好凡夢,這裏確實太血腥了。”她嗓音有些低沉顯然還是在想著蘇寧的事情。

父皇,這些年來你到底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

西瑾,此刻喜氣洋洋的,平原城裏人們皆麵帶喜色,仿佛是發生什麽高興的事情。

街市上麵人人高興的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今日正是他們太子娶親的日子。

此刻,皇宮內。

南宮簫身著大紅的的嫁衣,眉目如畫,眉間一點朱砂,襯得鏡中的人兒更加嬌豔欲滴。

那梳妝的宮女討喜的說道:“太子妃娘娘生的美麗,今日穿上嫁衣更加是豔絕天下,想必太子看到您肯定是拔不動腿。”

周圍幾個宮女聽到也嘻嘻的笑起來。

南宮簫看著鏡中的自己,當真是美得不可方物,隻是頭上這鳳冠太過沉重了,有些搖搖欲墜。

宮女們瞧著她不說話,還以為是高興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劉能的聲音,“太子妃娘娘,時辰到了。”

南宮簫神情有些冷清,仿佛成親的不是她一般,宮女們簇擁著出去。

鳳冠霞帔,大紅喜帕。

車架就停留在宮殿外,腳下的紅毯上麵混著鮮花,今日這成親的人是她。

“太子妃娘娘大喜。”奴才們看到她出來齊聲聲的喊了句。

南宮簫聲音冷冷的說道:“賞。”

那些奴才麵露喜色,很是高興。她被人扶著進了那車架,一路前往同心殿。

這同心殿乃是西瑾皇室成親用的地方,曆代皇上都是在此處與皇後結為夫妻,永結同心、不離不棄。

路邊也是紅色的,南宮簫看的有些晃眼,慢慢眼神有些空洞的看著遠方,她為了大業嫁給了不喜歡的人。

不多時同心殿到了,此刻殿內已經聚滿了人。

文武百官皆在殿內,爭先恐後的想要看看這太子妃的模樣。

畢竟誰也沒成想太子會突然成親,還是和從未聽說過的女子,實在是有些好奇。

“太子妃到。”隨著太監長長的聲音,南宮簫走了進去。

喜帕下的她,容顏隱隱約約看的不是很真切,卻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非花非霧。

姬素守正在大殿上麵,溫柔的看著正在緩緩走來的她,用情至極。

須臾,人到了他的身邊。

“簫,”他動情的喚了一句,悄悄你將人小手抓在掌心。

南宮簫內心有些微微的抗拒,可是最終還是妥協了。

大殿上麵端坐的姬振野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兒媳他很是喜歡,旁邊的姬無雙臉上微微有些愧疚,這些天他還錯怪了大哥和冰彤,實在是該死。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大臣們此時紛紛說道。

大殿裏所有人都是高興的,唯獨這新娘子心裏冷的很。

姬素守感覺到了她,心中微微有些疼,反而將手抓的更緊了,在她耳畔輕輕的說道:“開始或許不是因為喜歡才嫁給我,日後我們分離的時候你定當會愛上我。”

南宮簫不解這其中的意思,剛想開口問個究竟,那頭的劉能清清嗓子開口道,“請太子、太子妃上前行禮,莫要錯過了吉時。”

“走吧。”

兩人紛紛上前,劉能緊接著說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全程姬素守都是牽著她的手,不曾分離,姬無雙笑了笑上前取笑道:“太子哥哥這皇嫂就要先去洞房了,你可別想偷跑著去,今日非把你灌醉不可。”

眾人聽著皆是哈哈大笑。

姬素守看著宮女上前想要將人扶走,他揮了揮手讓人退下,將人強勢的攬入懷中,“七弟,這酒嘛,你就替我擋了吧。”

說完他就帶著南宮簫從旁邊施施然的離開,姬無雙剛想把人叫住,那群大臣卻把人給攔下了。

“七皇子,太子臨走前可說了,這酒你來喝。”

姬無雙有苦說不出,這下可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能硬生生的被拉走。

而那前往東宮的兩人沒有用鑾駕,而是步行著前往,雖說於理不合,卻也無人膽敢阻攔。

隻見姬素守帶著人來到了梅園中,裏麵的梅花或含苞待放,或爭相鬥豔,淡淡的梅花香在園子裏飄散。

“好美,”南宮簫忍不住的感慨著,想要伸手去摸。

姬素守將芊芊玉手追住,親昵的說道:“此處梅花正是開的好時候,我知道你喜歡故而好生養著,等到我們成親的日子帶你過來。”

“其實你不用……”

話沒說完就被人用手輕輕的堵住小嘴,姬素守明亮的雙眼凝視著她,“這世間上的感情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為你做這些我心甘情願,歡喜的很。”

話說兩邊長生殿裏比這裏還熱鬧。

月遺寒奔潰的拿著一張張地圖比對著藏寶圖,這些天從大到小,他們已經把能找到的地圖都翻了個遍,可就是找不到和藏寶圖相同的。

逄祥有些頭暈的問道,“教主會不會這個藏寶圖是假的,根本沒有這個地方。”

“不可能。”這是長生教和巫族曆代守護的秘密,不可能是假的,這說不通。

月遺寒又從袖子中小心翼翼的拿出那藏寶圖,此時的寶圖已經修複成一張。

他拿著這東西望洋興歎,半躺在座椅上麵,忽然一個激靈跳起來。

“教主怎麽了。”逄祥還以為他是受什麽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