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西瑾接應的人已經趕到,他們隻能在蘆葦**的另一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退走卻毫無辦法。

而另一邊的苗疆。

東方瑤兒已經醒了過來,謹小慎微的跟在月遺寒身後,看到他沒有厭煩才敢小心的靠近。

程子騫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故意開口說道:“我記得月大教主在瑤兒姑娘生病的時候還是挺關心人家的,怎麽現在人好了反而愛答不理的。”

東方瑤兒聽到他這麽說後眼中立刻大放異彩,當即追問著,“真的嗎,程公子?”

月遺寒冷冷的看著他,直把某人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可就是這樣東方瑤兒也甚是歡喜。

月遺寒眉梢有了幾分喜色,可是嘴上還是毒舌的說:“還不趕快走,別忘了今日要去拉攏江龍。”

自從昨日梁賀確認他就是太子後,立刻聯係了此處寨子的寨主江龍,想要以此為舉事地點,繼而收複九域。

眾人疾步前行,不到半刻鍾的樣子就來到了江府。

此刻江龍正在府內飼養蠱蟲,聽到下人稟報說梁賀來了立刻便出去迎接,當日江冰彤的事情還多虧他大度。

“見過江伯父。”梁賀首先行禮道。

江龍笑著開口,“賢侄怎麽有空過來了。”他說這話時還特意的看了月遺寒幾眼,隻覺得眼熟卻忘記在哪裏見過。

而月遺寒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眼光,當即站出來,“本教主喚作明渠。”

江龍聽到明字後呆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顫巍巍的答複著,“原來是明公子幸會幸會。”

“伯父叫錯了,該是明太子才對。”梁賀在旁邊提醒著。

他說不出話來,臉上的震驚顯而易見,剛才他便覺得不對,沒成想竟然是真的,這個人真的是明氏子孫。

江府裏今日早早的就大門緊閉起來,許多寨子裏麵的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卻也沒有多加考慮便走了過去。

府內江龍屏退下人,將幾人帶到密室裏麵,眼中滿滿的防備與謹慎。

“梁賀我不能隻聽你們兩個的隻言片語便相信他是明氏子孫。”江龍想了許久才說道。

月遺寒在旁邊慵懶的說道,“難道本教主這張臉還不夠。”

刹那間眾人的表情十分精彩,一張臉有什麽用,就算能讓江龍信服,可是卻不能讓苗疆九域的人憑借一張臉就認他為太子吧。

頃刻間江龍有些懷疑的盯著他,這個人當真是明氏子孫?

梁賀也是嘴角抽了抽然後從袖子中掏出一羊皮卷遞過去,“伯父看看這個東西不遲。”

江龍將信將疑的將東西打開,慢慢的神色越來越沉重,連帶著看月遺寒的表情都變了許多,帶著絲絲敬畏。

梁賀拿出來的正是苗疆九域的地圖,顯然不是他的,那麽隻能是月遺寒的,當年苗疆第一位女皇將地圖描繪好傳給曆代明氏皇上,可是自從苗疆大亂後這地圖便再無下落。

此刻竟然在月遺寒的手中……

他耐性慢慢有些耗光,幹脆將胸膛的衣服扯下來,露出胸口的蛹蟲印記。

梁賀在旁邊看著奇怪,不解月遺寒為何將上衣拽下來,還有他這身上的印記不正是冰蠶蛹蟲嗎?

沒成想江龍看到這個印記缺愈發的激動,雙手忍不住的伸過去想要觸摸,眼中老淚縱橫。

這下不僅是梁賀就連程子騫也是懵懂的很,不明白這是唱的哪出。

隻看早已經激動萬分的江龍跪下去道:“江龍,見過太子。”

月遺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將人給扶了起來,愣生生把周圍人弄暈了。

他也沒有多加解釋隻是輕笑著,這梁賀隻知道月遺寒的臉長得和曆代皇帝相似,卻不知道明氏子孫在出生後便會在胸口烙下冰蠶蛹蟲的印記。

而江龍走南闖北這麽多年自然是知道一點秘密的,此刻看到他身上有冰蠶蛹蟲的印記後立刻跪了下去,心中信服。

“現在不就解決了,還用浪費那麽多口舌。”月遺寒挑著眉對身後的幾人說著。

江龍一改方才的態度,立刻恭敬的問道:“太子此次過來是打算收複苗疆嘛。”

月遺寒白了他兩眼而後說道:“要不然你以為本教主回過來找你?”

要是放在以前月遺寒早就帶著長生教眾殺回來了,哪裏用的上江龍他們。

江龍麵色稍微有些尷尬,還沒緩過來隻聽到麵前的月遺寒又發話了,“苗疆九域本教主要用九天的時間收複,就先從明域開始吧。”

這明域之名就是取自於明氏皇姓,希望有朝一日明氏子孫會回來收複苗疆。

僅僅用九天時間,這位太子也太自大了些,江龍心裏微微歎氣,隻怕又是個酒囊飯袋。

梁賀此刻也出聲質疑著,“太子,九天會不會太草率了些,就算我們能收複明域等較為安定的疆域,可若是碰上靈蠱域和萬蟲域,隻怕有些困難。”

苗疆九域分為:靈蠱域、惡蛇域、萬蟲域、絕生域、禁區域、屍域、明域。其中靈蠱、萬蟲兩域最不安分,隱隱有稱霸問鼎的趨勢。

可月遺寒哪裏會聽他的勸告,隻是一意孤行的說著,“本教主說得話不想再重複第二次,江龍明日你便將我引薦給明域域主。”

江龍拗不過他,隻好點頭應承著,江家祖上曾經受過明氏恩典,如今就隨他鬧去,若是敗了就當是還了當年的恩情。

決定好以後江龍立即走出密室去飛鴿傳書,給明域域主知會兩聲。

而當江龍人走後,月遺寒看了看遠處在身邊的東方瑤兒,緩緩說道:“你剛才也聽到,本教主接下來要去收複苗疆,帶著個女人不方便,你走吧。”

東方瑤兒馬上拒絕的說著,“我不走,月公子你到哪裏我就去哪裏。”

程子騫在邊上瞧著歎息,好個癡情的女子,喜歡誰不好怎麽就喜歡了這個家夥。

“你跟著本教主隻會是個累贅。”

就像方才梁賀說得,那些萬蟲域的人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東方瑤兒跟著隻會拖累不說還會有生命危險。

可她依舊固執的開口道:“就算跟著你沒了性命我也要跟著。”

他去哪裏,東方瑤兒就跟到哪裏。

不管前路是否危機重重,隻要能在月遺寒的身邊她就知足了。

那邊的月遺寒聽到她這麽說沉默的低下頭,然後猛然間抬起來怒吼著,“本教主就是厭煩到哪裏都有你跟著,趕快滾遠點。”

吼完以後月遺寒就有些後悔,可是礙於麵子沒有開口,而那頭的東方瑤兒早已經淚流滿麵。

原不知在月遺寒心中竟然是這麽厭惡她……

怪隻怪當日驚鴻一瞥,從此心裏便記住了這人,不成想卻變成了這個樣子,也罷、也罷,就如此吧。

東方瑤兒眼中漸漸沒了神采,仿佛被摘去星辰的夜空,變得黯淡無光,著實令人心疼。

“既然如此,我知道了。”她緊咬著嘴唇說,眼中淚水搖搖欲墜,話說完便跑了出去。

月遺寒不知為何心頭隱隱有些疼,立刻對著旁邊的程子騫說,“你快去將人平安護送回去。”

“你自己怎麽不去。”程子騫抱怨著,剛說了一句後看到某人冰冷的眼光立刻灰溜溜的跑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嘛,自己心裏放不下人家姑娘,竟然讓他去護送,程子騫心中不斷吐著苦水。

月遺寒留在原地,卸下了囂張的麵具,臉上露出擔憂的目光,隻不過此時的他還沒有覺察到,甚至還差點釀成大禍。

而另一邊,東方瑤兒傷心欲絕的跑了出去,也沒回到梁府徑直的跑出寨子裏。

寨子靠著竹林,她跑進去沒多會功夫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後趕來的程子騫則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可在兩人離開後不久,從寨子口慢慢出現了幾個衣著邋遢,滿臉猥瑣的中年男子,他們相視一笑朝著東方瑤兒的方向跑去。

南瑾邊境,愁雲慘淡。

三國的糧草隻能支撐四五天的了,眼見著幾十萬的大軍都要餓肚子,蘇蓁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十分焦急。

“公主要不然日後三頓變兩頓,米飯改成稀粥,如此還能堅持幾日。”南雲城在旁邊想了想說著。

蘇蓁立刻搖著頭說:“不行,行軍打仗不能讓士兵餓肚子。”

“可若不這樣隻怕過不了幾天咱們就得敗了,用剛才那個辦法還可以勉強支撐到糧草到來。”

任南雲城好說歹說,蘇蓁都是搖搖頭不同意,這個辦法雖然可行,可最後隻怕會軍心不穩,將士們連飯都吃不上又怎麽會有力氣打仗。

還是得換個法子才行。

就在他們討論激烈的時刻,營帳外麵忽然出來怪鳥的大叫聲,恰巧此時南雲城身邊的副將李飛捂住肚子說道:“將軍,屬下肚子有些難受。”

“去吧。”

李飛點點頭立刻飛奔出去,隻不過卻沒有去如廁,而是偷偷摸摸的順著怪鳥的叫聲走去,慢慢的來到十幾裏在的林中。

此時鳥叫聲停下來,從樹上跳下來數十個黑衣人。

“見過各位大人。”李飛懼怕的行李著,身體打著哆嗦。

“戰況如何,”領頭的黑衣人開口問。

李飛回複著,“不相上下,隻不過聯盟的糧草要用光了。”

“暗影這時候正好動手。”裏麵又有一個黑衣人說道。

李飛在下麵聽的是心驚膽戰,不知兩人說的動手是要做何。

暗影忖量了陣子,而後點頭趴在李飛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隻把人嚇得跪倒在地上。

“這是皇上的意思。”暗影再次強調著說道。

李飛心中依舊不安,忍不住的出聲說:“如果咱們真的殺了蘇蓁公主,那麽這場仗多半聯盟也會輸,皇上知道這個情況嗎?”

暗影點頭,這也正是皇上派他們來刺殺蘇蓁的原因,隻有蘇蓁死了,皇上才沒有後顧之憂。

自古無情帝王家,這話果然不假,李飛聽說當初蘇函能夠得到皇上的實權還多虧了公主的幫忙,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就想想著狡兔死,走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