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夢,夢中她被人追殺,哭泣著呐喊著想要躲避這一切可是偏偏躲不掉,等到要被黑暗包圍時身邊出現了抹亮光。

“俊豐。”蘇蓁從夢中驚醒過來,看了看四周隻見是在她的營帳當中。

她記得當時迷迷糊糊之中仿佛看到了季俊豐,原來這不是幻覺,竟然是真的。

剛才的驚叫聲將守在門外的離難叫醒,他揉了揉眼睛立刻跑了進去。

“主子你醒了。”他眼中皆是歡喜,身上卻多處被紗布包裹著,想必是昨日受了重傷。

蘇蓁有些心疼的將人拉到床中去坐著,她反而下來了,“阿難,你傷的比我重多了,該好好休息的是你。”

離難想要下床可是又被其牢牢按住,隻能如坐針氈般的在床中躺著。

“昨日是什麽情形你可知道。”她給離難倒了杯茶問。

回想起昨日,他的臉上多了些自責的神情,當時他趕到的時候季俊豐已經將凶手大部分都給擒住,這才讓蘇蓁幸免於難。

蘇蓁聽的接連點頭,卻沒有注意到身邊離難的臉色越來越差,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那他們現在關在哪裏。”蘇蓁思量著問。

離難有氣無力的回複道:“就在東瑾的營帳裏麵,裏麵有重兵把守,戒備森嚴。”

她隻當離難是疲憊了,又在營帳裏麵陪了他小半個時辰,才前往東瑾的營帳,她倒要看看是誰想要她的性命。

而她剛出去沒多久,離難也跟著離開營帳,緩緩的走向東瑾的方向。

這才剛走進去,便聽到有一營帳中發出陣陣慘叫聲,蘇蓁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隻看見營帳裏麵擺放滿了刑具,季俊豐正在審問一群黑衣人,用了各種刑具,地上留下不少血漬。

“你們招不招供,”有一大漢惡狠狠的說著。

那四五個黑衣人隻是咬緊牙關,這其中蘇蓁還看到了個熟人,正是先前被蛇咬傷的暗影,而此時季俊豐也聽到身後的響聲。

“丫頭你贏了,”他欣喜過後又責怪的說道:“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要出來亂走,趕快回去歇著。”

她搖搖頭這些日子的風餐露宿,還有什麽吃不得的苦,“這群人還沒有招供嗎?”

季俊豐頷首,這都一晚上了軟硬不吃,最後沒辦法隻能上酷刑,可就是這個樣子也沒有人招認。

而此時恰好跟在蘇蓁身後的離難也趕了過來,他看到暗影渾身是傷的樣子心中有一絲同情的表情又快速劃過。

“阿難,你怎麽不去好好休息。”

離難低垂著頭說道:“我要保護主子。”

季俊豐看他眼中有痛苦的神色不禁有些好奇,抬眸的瞬間恰好又看著那頭暗影神情激動的樣子心中猛然間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隻見他緩緩來到蘇蓁的麵前,“丫頭,我看你也累了,不如由我先送你回去歇著,這裏就交給離難了。”

蘇蓁不知這個人搞得什麽鬼,她才剛過來怎麽就要回去,可還沒等著說話就被人推搡著走出去。

這下營帳裏麵隻剩下離難和幾個行刑的人,暗影的神色愈發激動起來。

“你們先下去吧,我要單獨審問他們。”

“是,屬下告退。”

片刻,眾人都從營帳裏麵退下,他又親自出去看了看確保沒人之後才回到營帳。

隻看離難抽出魚腸劍走過去,麻利的將他身上的繩索劈開。

“趕快走吧,趁著主子他們還沒有發現。”

暗影勉強的站著,搶過他手中的魚腸劍對著身後的幾人就刺過去,出手狠辣。

離難似乎早就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不忍的閉上了雙眼,這是暗衛的規矩,沒有完成任務隻有死。

可就當暗影做完一連串的動作後季俊豐帶著眾人進來了,蘇蓁震驚的看著離難,又望了望暗影手中的魚腸劍。

“主子,”離難苦澀的開口。

“阿難,什麽都不用說,趕快回來。”蘇蓁雖然沒有聽他的解釋可是心中還是相信他的,說不定事情定然還有隱情。

季俊豐卻看的更加透徹些,走上前來猜測的說道:“離難,這個人和你是老相識吧,他是南瑾的殺手。”

暗影聽到他的話後心中劃過決絕的神情,趁著離難還沒有開口的功夫忽然對著其就是一劍,可是沒成想卻被人給躲開。

離難驚異的問道:“暗影你做什麽。”

暗影沒有回答,眼中出了決然還有些愧疚,隻見他忽然將魚腸劍抬起對著脖子就是一下。

鮮血噴湧而出,濺到離難的臉上,滾燙的很。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眾人還沒有清醒過來,暗影就已經倒在血泊當中。

蘇蓁剛才也聽出些蹊蹺,此時來到離難身邊,“阿難,那人和你……”

還未等她說完,離難就承認了,“主子他的名字叫做暗影,是我兒時的玩伴。”

那還是很小的時候,他剛從難民營裏被帶到皇宮當中,就是在哪個時候他認識的暗影,最後他運氣好來到了蘇蓁身邊,而暗影作為皇帝的暗衛一直為當今皇上賣命。

如今暗影出現在這裏那麽隻說明了一個事情,那便是蘇函對她動手了。

想到這裏離難沉默了幾分,沒有說出口,反而是南雲城在旁邊呢喃的開口了,“如果按照你這麽說那麽他應該是皇室暗衛才對,這麽說豈不是……”

南雲城猛然間醒悟過來閉口不言,而後吃驚的看向蘇蓁,隻見她的臉色甚為蒼白。

季俊豐怕她心裏承受不住,剛想開口勸說著沒成想蘇蓁先開口了,“剛才你們什麽也沒聽到,這件事情也沒發生過。”

她的聲音冷清的很就像是冬日的寒冰,在場的所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營帳裏足足過了半刻鍾的功夫。

沉默已久的蘇蓁又望了那屍體一眼,才努力讓她的聲音平穩下來說道:“糧草支撐不過幾天,所以咱們還是速戰速決的好,明日便決戰吧。”

現在她已經不打算等到糧草支援了,蘇函既然動了殺心那麽有一必有二,戰事必須盡快解決。

眾人紛紛附和的點點頭,也是時候和西瑾一決雌雄了。

第二天。

肅殺的氣氛縈繞在南瑾邊境周圍,雙方士兵在各自軍營裏麵整裝待發。

今日決戰的地點約在了當日姬素守身死的峽穀外麵,南宮簫早就在此處等候,素守,今日你可要看好了,吾勢必讓這群人血債血償。

不遠處,三國聯盟的人也緩緩趕來,南瑾人馬在中央,東瑾、北瑾兩國在兩邊,而他們的人馬似乎比平時要少上一些。

“各位來的也太慢了些。”南宮簫冷傲的開口道。

北瑾那邊有小將跳出來說著,“那隻不過是想讓你多活會。”

隻會逞口舌之爭的小子,南宮簫沒有搭理他反而挑眉看向蘇蓁,“一起上吧,正好省的一個個去找。”

此話狂妄至極,底下那些士兵立刻忍不住的高聲呼喊著要殺了南宮簫。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蘇蓁出人意料的說著。

南宮簫愣了愣若是沒反應過來,若是喚作旁人此刻必定會礙於麵子與西瑾公平對決,沒成想卻碰到了蘇蓁。

天空狂風怒號,席卷著黑雲滾滾而來。

峽穀外雙方人馬殺作一團,因為在人數上的優勢,西瑾剛開始就被三國壓著打,漸漸的有些不敵。

蘇蓁心中一喜,沒成想會是這個樣子,看來用不了多久這場戰事就可以結束,與她同一心裏的還有季俊豐等人。

這時空中黑雲密布,將長空徹底遮掩住,讓人心生膽怯。

也就在這時,戰場上突然發生了變化,西瑾的第一隊人馬被衝破後第二隊立刻補上,可怪異的事情此時也發生了。

那群士兵眼中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麵目很是猙獰,看起來就像是經受著很大痛苦的樣子。

南雲城劍眉輕蹙,率先帶領著人殺了過去一劍又是一劍,他們仿佛沒有痛苦般,就算被人砍斷了手臂可依舊還在作戰,不僅如此西瑾士兵還變得力大無窮,行動敏捷,就如同練武多年的高手。

慢慢的三國聯盟被壓製住了,士兵們因為心中畏懼開始萌生退意。

南宮簫冷笑著望著這一切,西瑾的人馬與三國聯盟相比確實微不足道,可若是他們的人能夠以一敵百,那麽事情又將另當別論。

昨夜在決戰前南宮簫就已經給這些士兵下了大力丹藥。此藥可以令士兵沒有痛苦的,獲得無窮無盡的力量,縱使是敵方再來三倍的人馬都不足為慮。

果不其然,逐漸的西瑾占據了優勢。

這樣下去可不行,蘇蓁心中念力微動,頃刻間有成群的百獸從四麵八方飛過來,空中也有飛鳥黑壓壓的飛過來。

還想故伎重演,南宮簫冷笑著立刻命令鐵皮馬車從營中出去。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蘇蓁根本沒有打算和他們硬碰硬,隻是命令那群百獸不斷的在戰場上亂跑著,而離難等人趁機射殺西瑾士兵的雙眼。

縱使你力大無窮又如何,隻要沒了雙眼不過是群瞎子。

此刻南宮簫也反應了過來,可是卻沒有他們退回來,這群士兵服藥後就不在受她控製,隻會

殺人。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西瑾第二隊士兵也損失殆盡,而聯盟這邊也好不到哪去,同樣是損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