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提醒了季明珠,她脫口而出道:“對了,季俊豐的親信羽風也東宮。”
“臣,這就帶人去圍剿東宮。”方奇說完立刻就衝出書房。
而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羽風早已經偷溜出宮去。
而書房內的兩人沉默了陣子,毒玉首先開口道:“這東瑾以後就是我們的天下,本公子答應你的可做到了。”
“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這些日子她也曾問過,可是此人卻從不說出口,如今更是憑借一己之力就奪取了皇位,此人身份愈發的令她好奇。
毒玉歪著頭,又恢複了那副不羈的樣子,徐徐開口道:“本公主乃是長生教少主。”
季明珠久居深宮,自然是沒聽過,可是看他傲然的模樣想必這長生教不俗,也沒在問下去。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毒玉又繼續說道:“不過現在本公子要做這長生教的教主,天下的主人。”
季明珠聽到這最後幾個字神色變了變,最終鎮定下來,反而大有深意的問:“若是你為皇,那麽我是什麽。”
“自然為後。”毒玉說道。
話說兩邊,此時南瑾邊陲一匹快馬絕塵而去。
而蘇蓁幾人在處理完景城的事情後,收拾一番準備上路。
這走了一上午,幾人才在小溪邊休息了陣子。
月遺寒揉了揉發酸的腿問,“小東西咱們這是去何處還是尋找著什麽人。”
一上午都在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走停停的詢問著村夫,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可是這邊陲什麽是蘇蓁要找的,他實在是想不通。
“你可知道南戰。”蘇蓁答非所問。
月遺寒想都沒想就說道:“這自然知道,南戰可是南瑾戰神,誰人不知,不過他不是早已經隱居山林了嘛。”
話剛說完,月遺寒就醒悟過來,難不成蘇蓁要找的是南戰。
在月遺寒吃驚的表情下,蘇蓁點點頭。
長生教之所以猖狂至此,無非是因為南戰被逼走,邊關無人鎮守,若想抱住南瑾唯有將南戰請回來,不論蘇函答不答應,她都必須請人出山。
“可是南戰僥幸才撿回條命來,怎麽可能自投羅網,這要是讓蘇函知道風聲,他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可是蘇蓁卻搖搖頭,她相信南戰會同意的。
“丫頭,吃點東西吧。”這時季俊豐拿出幹糧來遞給她。
可是蘇蓁卻沒有接,反而來到離難的身邊,“阿難休息好了咱們就走吧。”
他雙手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主子,繼續走吧。”離難說。
月遺寒叫苦不迭,這才剛歇息陣子又要趕路,都怪這季俊豐好端端的往前湊什麽湊。
幾人沿著溪水一路而去,漸漸的就快要出了南瑾邊境,蘇蓁徘徊在這裏許久,正打算離開之時,前方有一七八十歲的老農迎麵而來。
“老人家,”蘇蓁彬彬有禮的問道:“這附近可有剛搬來的人家。”
那老農摸了把花白的胡子,顫巍巍的說道:“你這麽一說啊,倒還真有一家幾個月前來的,就在前方不遠處的茅草屋裏,你們要是去尋的話順著溪水走半柱香就到了。”
蘇蓁心中一喜,不禁看向季俊豐的方向,發現不對後才將轉過身子對離難說:“阿難咱們快些走,南元帥應該就在那裏。”
她說完對著老農到了句謝然後就徑直離開,而身後的季俊豐苦笑一聲,也跟了過去。
幾人腳程倒快,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看到了茅草屋。
而此時南雲城正在外麵打水,看到幾人後先是一愣,然後高興的說道:“公主,你怎麽來了。”
“雲城,我現在已經不是公主了。”蘇蓁解釋著說,然後聲音有些低沉的問,“南伯父現在在何處,我有些事情要同他商量。”
南雲城不敢怠慢,立刻將人給引到屋中,“父親,公……有故人到訪。”
屋子內的南戰現在一聲農夫打扮,可是身上的銳氣卻絲毫不減,他看到來人是蘇蓁後同樣愣了片刻,開口第一句就問道:“公主可是南瑾出事了。”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您,”蘇蓁苦笑著說。
她長歎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講了起來,南戰聽後眉頭緊鎖。
足足過了半刻鍾後才歎氣道:“皇上糊塗。”
怎麽能夠輕易的相信長生教,長此以往下去,南瑾必亡。
“那公主來找老夫,……”
話還沒說完,隻聽到蘇蓁再次開口道:“你們走後不久,我就自願從皇室族譜中除掉性命,現在已經不是公主了,南伯父還是喚我蓁兒吧。”
“那、蓁兒你的打算是如何。”南戰勉強開口問。
蘇蓁肅然起身,對著他拜了拜後說道:“還請伯父出手,聯係舊部保衛南瑾。”
其實蘇蓁不說,南戰也有這個打算,可是當聽到她已經不是南瑾公主了卻反而沒有立刻答應。
南雲看著父親猶豫不決的樣子,焦急的問:“父親,您還在想什麽,南瑾現在有難。”
“父親知道,可是現在s事情不是如此簡單。”南戰頓了頓繼續開口道:“蘇函已經讓老夫寒透了心,若是此番回去隻怕他不領情不說,還會捉拿我等,我們南家倒是沒什麽,隻是那些兄弟老夫不能害他們。”
先前他們就因為他的問題被牽連下獄著不勝其數,隻有少數人逃離了出來,現在回去,豈不是讓他們去送死。
蘇蓁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可是現在南瑾局勢危急,邊陲沒有南戰鎮守,她委實是不放心,正當她忖量著怎麽勸說南戰的時候,南戰又開口了。
“蓁兒可還記得老夫以前說過的話。”
她不解的看著他,委實是想不起來南戰指的是什麽。
南戰此時又提醒道:“老夫曾經說過,若是皇上昏庸,你可取而代之。”
“這事不可以。”蘇蓁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早就料到蘇蓁會拒絕,起身歎了口氣,“既然你不答應,那麽老夫也不能答應你。”
既要拯救南瑾,又要兄弟們安然無事,唯有讓蘇蓁有保全他們的能力方可,這蘇函糊塗,倒是這小公主有君王風範,必然能守住南瑾百年基業。
屋子裏氣氛沉悶,誰也沒有想到南戰會提出這個要求來。
其實這也不怪他,就算南戰願意為了南瑾馬革裹屍,可是那群兄弟多半也心灰意冷了,所以方才他才會逼問蘇蓁,想要得到一個承諾,可是如此看來,恐怕是要失望了。
“伯父,這件事情不必再說了,我是不會答應的。”蘇蓁搖搖頭說道。
南雲城在旁邊也幫襯著說道:“父親,大事為重,您時常教育兒子要國事為先。”
南戰瞪了他一眼,大聲嗬斥著,“你當真以為為父是惜命嗎?還不是為了南瑾江山!就算這次的劫難能躲過去,那麽下次又當如何,人心不足蛇吞象,蘇函若是再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南瑾遲早會亡。”
而能避免南瑾滅亡的事情,那麽便是推上去一位新的君主。
他的意思,蘇蓁已經全部弄懂了,可就算如此蘇蓁還是搖頭,這件事情她不能參與,姑且不說自古以來都沒有女帝的稱呼,最重要的是這個皇位,她不想要。
南戰看她神情堅決,知道勸也沒用,忍不住歎了口氣道:“蓁兒可是想清楚了。”
她聽罷,忖量著開口了,“伯父,我記得凡夢誕下一位皇子,若是您不想再效忠皇上,那麽他又如何。”
這倒也是個法子,南戰眉頭一皺,思量了許久才繼續開口了,“好,我答應,老夫這就去集結舊部,蓁兒在此處等上半刻鍾就好。”
話說完,他就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前往茅草屋的後麵走去。
屋子內,人走後,蘇蓁和南雲城攀談起來,這些日子不見,也不知道兩人在這裏住的習慣與否。
時間悄然過去,茅草屋前傳來一陣響聲,下一刻南戰就帶著五個人進來了。
這五個人原本都是南瑾的勇將,因為南戰的事情被牽連,一同跑了出來。
幾人看到房門裏麵的蘇蓁,立刻跪下道:“參見公主。”
蘇蓁先將人扶了起來,然後才又繼續解釋著起來,眾人聽後唏噓,神情有些微怒。
“幾位叔伯年長,不如就同南伯父喚我蓁兒吧。”蘇蓁看到他們一時間不知還如何開口,首先說道。
如此一來,眾人歎了口氣。
而此時蘇蓁又繼續開口說道:“各位叔伯,今日讓南伯父將你們找來,是想要救南瑾於危難之間。”
這件事情眾人早就聽南戰說過,此刻聽到她提起倒沒有太大的波瀾。
“公……蓁兒你說的事情我等自然願意效力,可是皇上的一些做法實在是讓我等心寒。”其中五人有一個人沉吟著開口道。
他的意思蘇蓁明白,恐怕也是要將她推上皇位的寶座,故她先開口拒絕著,“各位說的蓁兒都知道,所以膽敢問一句這凡夢生的皇子,如何?”
皇子年幼,最後把持朝政的還是褚銘和南戰兩人,若有他們兩人在,不出十五年皇子必然成為一位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