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憤憤不平,還想要去追,可是卻被花鏡給攔下來,“窮寇莫追。”
“什麽窮寇莫追,還不是你怕惹上麻煩。”她小聲的低估一句,然後跑向羽風的身邊。
花鏡臉色氣得鐵青,最後袖子一甩轉過身去對著那個守城軍統領一塊令牌,“方才多謝統領出手相救,這塊令牌就當做謝禮。”
那統領受寵若驚,拿著那令牌千恩萬謝才帶著眾人離去。
坊間傳聞,隻要手持令牌找上花家,不論多難的事情花家都能擺平,故而這統領才會如此高興。
送走了統領,花鏡看向自家妹妹,古怪的盯著兩人,最後上前來道:“夜深了,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慢慢談的好。”
說完就徑直從兩人麵前走開,花月吐了吐舌頭,扶著羽風跟著他走了過去。
花家家大業大,這豐圖城中自然也有田宅,隻不過這花月乃是偷溜出來,所以才去的客棧。
而幾人走後,本來已經撤退的黑衣人,此刻又出現在原地,那黑衣人緊緊的盯著眾人離去的方向。
“大人,現在怎麽辦,任務沒有完成還損傷這麽多人。”
“花家的人不好對付,”那黑衣人呢喃自語了句,然後又說道:“你馬上回去稟告少主。”
夜裏安靜的很。
而此刻,在豐圖城中央,一間藥鋪的二樓,燈火通明。
屋子內坐著已經上好藥的羽風和花家兄妹。
花鏡抿了口茶,輕聲的說道:“本公子人也不是白救的,怎麽還不打算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這兩人自打在屋內後一言不發,花鏡等的實屬有些不耐煩了。
羽風先行起身,對著花鏡行了個禮,然後才說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不過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的話說完,隻聽花鏡冷哼一聲,“自打本公子救你的那一刻起,在那群黑衣人眼中已經列為必殺之人。”
花鏡的話不假,羽風沉默了起來。
在一旁的花月此刻也開口說道:“羽風,這件事情告訴哥哥,說不定對你還有幫助。”
她的話剛說出口,花鏡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羽風忖量了片刻,最終將事情的經過同他說了起來,兄妹兩人聽後皆是大驚,同時花鏡還有些後悔,早知是皇家的事,他就不過問了。
“現在事情兩位也清楚了,還請保守秘密。”羽風頓了頓後說道。
花鏡咳嗦兩聲,保證的說:“這個事情你放心,本公子絕對不外傳。”
而花月在聽完他的講述後,鬼使神差的開口說:“哥哥,既然我們已經摻和了這件事情,不如幫人幫到底,動用花家的人脈替他尋到太子,否則四國這麽大他要找到什麽時候。”
“不行!”花鏡厲聲嗬斥道,這丫頭真是胡鬧,本來就已經是多管閑事,若是還幫襯羽風那麽隻怕還沒有找到季俊豐,方奇就先對花家下手了。
花月張了張口,還想再爭辯幾句,可是看到他嚴肅的模樣隻好閉口不言,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不再理會他。
“多謝花月姑娘好意,羽風在這裏謝過了。”羽風對著她拜了拜然後向花鏡說道:“明日還要趕路,就先告辭了。”
花月張嘴想要將人留下來,可是卻被花鏡拉住,他搖搖頭。
她眼睜睜的看著人走,憤懣的轉過頭來說道:“哥,你為什麽不肯幫他。”
“民不與官鬥,咱們花家再怎麽有勢利又怎麽和方奇鬥,他身居高位現在又是輔政大臣。”
花月不服氣的說道:“可是他這個輔政大臣是造反得來的。”
花鏡搖頭,不論他是怎麽得來的,權利在手,他們花家惹不得。
“哥哥,你方才也說了,已經插手救了羽風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按照方奇的秉性又怎麽可能放過花家。”花月冷靜下來,分析著說道。
他聽後沉默了,原本他是打算負荊請罪,心中抱著一分僥幸。
看到他被說動了,花月又繼續上前來說:“哥哥,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更何況這太子還在外麵,朝中大臣被控製了,邊關還有軍隊,他們怎麽能容得下方奇亂政。”
“咱們方家說到底不過是商戶人家,這種事還是算了。”他依舊還是拒絕了,可是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商人不得從政,父親多年來想要哥哥考取功名,不也因為這條規定被拒之門外,若是今日咱們幫了太子,日後太子登基……”話說道這裏,花月戛然而止。
花鏡聽後默然,太子登基那麽就可網開一麵,父親多年的夙願就可以實現,他也無愧花家才子的名聲。
再想想方奇那裏,不過幾日定然會得到消息,按照其瑕疵必報的性格,花家恐怕危矣,想到此次,花鏡忍不住抬頭看著她。
“哥哥,花家為何不博一次。”她小聲的說。
屋子裏燭火搖曳,說完這句話後,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容我在想想。”
花月點點頭,剛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眼他,最後才離開。
房間裏,花鏡一個人走到窗戶邊上,看著皓月當空,繁星點點,腦中不禁回想著她方才的話。
人明日就會離開,此時給父親飛鴿傳書也來不及了,他歎了口氣在屋子內來回踱步。
“異人,你說本公子該不該插手。”花鏡對著無人的窗戶外說道。
而他的身後,這時忽然多出來個人,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麵紗,隻留雙眼睛,想必是他的侍衛。
“公子不是已經插手了。”異人的話輕飄飄傳來。
奢求方奇僥幸放過花家,還不如自謀出路,若是失敗了大不了離開東瑾,花家富可敵國,讓人收留尋求庇護不是什麽難事。
花鏡片刻就想通關鍵,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對著他吩咐道:“你現在立刻去命令人調查出季俊豐的去向,明日清晨本公子就要得到他的消息。”
“是。”異人道。
今夜,注定許多人無法安眠。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羽風已經收拾好行囊,準備繼續趕路,而他的房門外花月正站在門外,手中還拿著許多的藥瓶。
她猶豫許久,剛打算離去時,門卻突然開了。
“花月姑娘,你這是?”羽風看著她手中的東西,不解的文。
她耳根一紅,將藥瓶全部都推給了羽風,“路上記得按時換藥。”
說完就慌張的跑開,可是卻撞到一人。
“哥,你也來送別啊。”她揉了揉發紅的額頭道。
花鏡神情嚴肅,對著對麵的羽風道:“羽風,我有一件事要同你商議。”
花月聽著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想到了那件事情。
果不其然隻聽花鏡走過去對他說道:“我知道你要去尋太子,我可以幫你,隻不過事成以後以後需要太子答應我們花家三個條件。”
花家勢利雄厚絕對不止商戶這麽簡單,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說不定對太子有利,想到此處,羽風這才開口道:“隻要不強人所難,太子會答應的。”
花鏡頷首,然後將今日得到的消息全部告訴了他,幾人回到房中商議著如何避開方奇的耳目,找到季俊豐。
話說兩邊,蘇蓁這麵,今日他們已經離開茅草屋。
這長生教的人安插在軍營中,早晚都是害群之馬,現在必須盡快的撥亂反正。
“蓁兒,你說褚銘真的會幫我們裏應外合逼蘇函讓位嗎?”
這種事情可是形同造反,若是稍有差池晚節不保不說,隻怕還會被滅門。
“他會的。”蘇蓁點頭,畢竟此人也曾經勸過她讓其繼承皇位。
原來昨夜幾人商量怎麽才能讓蘇函讓位,下藥這種事情太過下三濫,恐怕還會被抓住把柄被倒打一耙,唯有控製住這邊關幾十萬大軍為之要挾最為可行,既可逼其退位,又能保護南瑾。
而在旁邊的季俊豐聽著兩人的對話卻有些心不在焉,最近幾日總有些失神,仿佛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般。
蘇蓁也察覺到他的神情,想了許久開口說:“季俊豐,此行凶險,你還是不要跟過來了,況且你的身份敏感,若是在南瑾有了差池,東瑾那裏不好交代。”
“丫頭你忘了我已經不是東瑾太子了,而且能跟在你身邊千難萬難又有何懼”季俊豐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蘇蓁就這麽厭惡他嗎,這樣急的想要將他甩掉,季俊豐心中有些黯然。
月遺寒聽著冷哼一聲,上前譏諷著:“說的好聽,當初別忘了可是你親手將小東西的孩子害死的,現在又有何臉麵說這些。”
本來是激動季俊豐的話,可是蘇蓁聽後卻臉色大變,右手不自覺的摸向腹部,寒著臉道:“閉嘴。”
不好,怎麽忘了那孩子是小東西最深的痛,月遺寒懊悔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可是卻已經於事無補。
半個月後。
平靜的南瑾邊境,如同一潭死水,表麵上毫無波瀾,可是實際上卻已經破濤洶湧。
蘇蓁等人這幾日在邊境逗留許久,她命令南戰幾人揭竿而起,將長生教的人刺殺後重新將兵權握在手中,當然這件事情蘇函卻不知道。
如今她的身邊隻剩下南戰父子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