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她喜歡師父嗎?

“師父,師父”夜挽歌跟在鳳棲身後不停的轉來轉去,原來師父一直都在她身邊,真好。

鳳棲瞥了一眼夜挽歌,她倒是整理的快,隨便將頭發給挽了上去,身穿一身藍色的外衫,仰著頭看著自己,一頭黑發到了腰際,澄澈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著他。櫻桃般的小嘴始終帶著笑意。

夜挽歌蘭心鳳棲,果真,生的好不如拜得好,一貫清冷的師父居然挽起了袖子跟她做飯,她當初還以為,怎麽著師父都應該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沒想到師父的手藝比禦膳房的廚子還好。

“師父,我能不能先嚐嚐啊。”夜挽歌眨巴著眼睛看著鳳棲,這麽美味,她都忍不住了。

鳳棲依舊是全神貫注的做著自己的菜,半天才幽幽的回了一句。

“想讓為師以後繼續做飯給你吃的話,向後麵退十步。”

哦,夜挽歌極不情願的向後退了幾步。

“我好了。”

“十步”

夜挽歌噘起嘴,又向後退了兩步。

“少一步就少一盤菜。”

老狐狸!夜挽歌重重的再向後退了兩步。

夜挽歌踮起腳看著鳳棲,隻見那銀色的身影在屋子裏忙碌著,不乏生出了一種幸福之意。

她喜歡師父嗎?

之前現在的感覺,她很喜歡,像歐陽牧說的,一日沒有見到師父,她就會很想念,甚至是不舒服,見到了就會很開心。

而且他跟女子在一起自己會吃醋,可是師父的身邊一直沒有女子啊。

除了……緋蘿姐姐。

可是,緋蘿姐姐也算她的救命恩人,即使是跟師父走的近,她也不能生氣。

再說,見到師父會心跳加速,她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心髒上,並沒有加速的感覺啊。

鳳棲一出來,就見夜挽歌捂著胸口,不禁皺起了眉。

“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夜挽歌急忙朝著鳳棲奔了過去:“師父你都做了些什麽菜啊。”

隻見鳳棲慢慢的把飯菜給端了上來,果然都是葷的。

“我最愛吃的雞腿。”夜挽歌一屁股坐了下來。

鳳棲挑眉:“我記得某人說過她不愛吃雞腿。”

某人?這不是明擺著說自己嗎?她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自己最愛吃的可就是雞腿了。

“呀,師父你……”夜挽歌幽怨的看著鳳棲,除了對歐陽牧說過這話,她再也沒有跟他人提及,可是跟歐陽牧在雲仙樓時,那師父也不在啊。

莫非……師父在偷窺她。

砰!的一聲,鳳棲一栗子打在了她的額頭上,什麽偷窺,這小妮子,腦袋裏竟想些有的沒的。

他要是想做什麽事,就光明正大去做,何須偷窺。

再說,這個世上就沒有他軒轅鳳棲不知道的事reads;。

“看來為師是許久沒有打你了,才讓你這嘴變得越來越刁。”

“師父”夜挽歌瞪著鳳棲,怎麽剛剛還好好的,這說打就打,也不通知一下。這樣她也好有個準備。

“那為師下次打你再通知一下。”

“恩”不對,夜挽歌突然頭腦一熱,她為什麽要答應,這樣師父豈不是下次也會打他了。

“師父,阿九知道師父最好了。”

鳳棲身子向後靠了靠,玩味的看著夜挽歌。

“噢?你說說,為師怎麽個好法。”

這……夜挽歌怔了一下,師父的什麽都好,可是這要她說的話?

“師父你相貌好。”

鳳棲差點沒被她的一句話給嗆到,思考了這麽半天,居然就說他相貌好。

“師父你長的最好看了,那個什麽自封天下第一美人的邪月,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雖然他長的是比較好看,可是。”夜挽歌向鳳棲靠了靠:“他長的像女的。”

鳳棲勾起薄唇,不錯,這丫頭說話總算是能逗他歡心了,隻是不知道,要是邪月聽到這話,是不是會跳起來大罵。

“對了,師父,你那天,是不是去過雲仙樓?”夜挽歌拿起筷子,看著鳳棲。

“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我跟歐陽牧說我不愛吃雞腿的。”

“掐指一算。”

鬼才信!夜挽歌白了他一眼,又突然想到了什麽。

“那師父,你也看到了葉辰幽嗎?”

鳳棲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不是被你給傷了嗎?而且還是竺蘭的大祭司,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因為……”鳳棲看向窗外,輕啟薄唇:“這裏是他的故鄉。”

不管是誰,對生他養他的地方總有一種不可自拔的親切感吧,葉辰幽他,也不例外。

“那豈不是表明,我以後要經常看到他了?”

“你不想見到他?”

“也不是不想,隻是……”夜挽歌鼻間鬆了一口氣:“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見到他,就覺得心裏堵的慌,好像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卻又說不上來。”

“我也知道我們小時候關係應該很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鳳棲的羽睫顫了顫:“若是有一天,你恢複記憶了。”

恩?夜挽歌看著鳳棲,這她還真沒有想過。

“若是你恢複記憶了,會離開為師嗎?”

噗!夜挽歌差點破功,這都什麽跟什麽,就算她恢複了記憶,那跟師父也沒有什麽關係,她怎麽會離開師父。

就算到時候想起來了,那也是葉辰幽跟自己,還有南淩宸之間的糾葛,怎麽會扯到師父頭上去。

她大概不太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知道為何,明明是自己要先離開,可是鳳棲一想到葉辰幽,心裏就有點堵得慌reads;。

原來,不是南淩宸他一個人在憂心著葉辰幽。

之所以能容忍阿九跟南淩宸一再玩鬧,隻是因為她不喜歡南淩宸。

可是葉辰幽……

鳳棲擰眉,心裏猛地一沉。

“師父你放心,阿九絕對不會離開師父的。”

“就算是我記起了葉辰幽,那也是我的哥哥啊,跟他相比,還是師父你重要,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師父的。”

“此話當真。”

“當然啊,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師父,就算是以後要嫁人……”呃夜挽歌搔了搔頭,好像有點不太對。

“不,我以後都不嫁人了,就陪著師父你。”

鳳棲看著夜挽歌,小妮子這話,中意!

再說,嫁人……這還是個長久的事情。

看著鳳棲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夜挽歌突然覺得臉上燒了起來,整個人就像被困在了原地一般,動彈不得。

頭也埋得低低的,甚至連筷子都顫了一下。

她剛剛沒有說錯什麽話吧,怎麽師父這眼神……難道是隻有她的思想不純潔嗎?

這就是歐陽牧所說的心跳加速,難道,她真的喜歡上師父了?

夜挽歌埋頭吃飯,也不敢抬頭看鳳棲一眼,快速將碗裏的飯往自己口中扒。

鳳棲疑惑的看著夜挽歌,突然這是怎麽了?將頭埋的這麽低,難道是剛剛又想什麽不該想的呢?

唉~他掐指能算,卻唯獨這女子的心思,海底針,變化無常,怎麽也猜不透。

吃飽喝足,整理好了一切,夜挽歌方才躺在了**,幾度之後,才昏昏入睡。

本以為今天見著了師父,會做一個好夢的,卻沒有想到,今天,她卻在夢中重新回到了那日的亂葬崗。

她孤身一人走在街上,狂風卷起路邊的物體,枯葉在她的麵前到處飛舞。

我挽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眼前再次一片漆黑,她摸索著道路前進卻不料,再次回到了那日的亂葬崗。

可是,今天卻不同,亂葬崗內的所有屍體,都躺的好好的,而且棺木全開。

沒有猙獰的麵孔,沒有吸血的惡魔,四周依舊是煙霧繚繞,夜挽歌站在那裏,心堵得慌,不知該如何往下走。

頭又開始痛了起來,她加快了腳步,吱嘎一聲,腳下又一次踩到了一塊靈牌。

什麽人?夜挽歌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將靈牌從淺草裏給拿了出來,擦去上麵的塵土,再仔細一看,居然是……葉辰幽。

葉辰幽!夜挽歌隻覺得身旁冷風襲來,慢慢扭過頭看著一旁的木棺。

棺內,隻見葉辰幽一襲紅衣的躺在了那裏,難道死人不是都應該換衣服的嗎?為何……

他還是一身紅衣reads;。

稍微走近了看,夜挽歌將他的一張臉看的清清楚楚,瘦削的臉蛋,慘白的皮膚,靜謐的環境,葉辰幽一改常態安靜的躺在了裏麵。

雙手平放在一旁,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留下了厚厚的陰影。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片慘白的嘴唇。

若是他以這樣的狀態,就好像一副精美的畫,讓人沉醉於他的美貌。

可是……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著棺木中的葉辰幽。

如果他真的死了,肉身怎麽會到現在還保存的這麽好呢?

如果他真的死了,又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不,夜挽歌向後退了幾步,這都是夢,全都是夢,他不是葉辰幽,不是。

“小九。”葉辰幽的聲音,在朦朧的薄霧中響起,就好像催命符,深深的印在了夜挽歌的心上。

她脊背一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定眼一看,隻見棺中的葉辰幽已消失不見,而身後,卻一直響起葉辰幽的聲音。

小九,小九,我的小九。

不,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夜挽歌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擺,一定是她出現了幻聽,一定是這樣。

霎時,隻見麵前突然圍了一圈人。

大多是臉色蒼白,雙目無神,臉色如同鬼一樣慘白。

全部都是一身白衣,齊齊站在了夜挽歌的麵前,嘴唇像帶血一樣看著他。

在環視四周棺木,哪裏還有人,難道,這些人……都是……都是死的嗎?

夜挽歌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好像有一口氣卡在喉嚨裏,怎麽也呼不出來。

“小九。”

夜挽歌雙腿癱軟,目光有些迷離,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隻瘦骨嶙峋的手突然放在了她的肩上,夜挽歌脊背整個僵硬,人也愣在了那裏。

“我的小九。”葉辰幽的話語是那麽清晰,一陣冷氣灌進了她的頸窩裏。

夜挽歌顫抖著回眸,瞳孔放大再次看著麵前的葉辰幽,就好像在黑夜裏,永遠都看不見光。

“啊!”

夜挽歌一喊,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還是在屋子裏,躺在了自己的**,什麽亂葬崗,什麽鬼,什麽葉辰幽,一切都是她在做夢,都是在做夢。

可是夢中的場景為什麽那麽現實,和真的一樣,她居然夢到了葉辰幽,夢到他死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公主,你沒事吧,公主。”

明月在外麵不停的敲門,以為夜挽歌突然大叫起來,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夜挽歌歎了口氣:“我沒事,隻是做噩夢了,你回去吧。”

明月雖然有些狐疑,不過也不好多問,慢慢的退了下去。

夜挽歌撥了撥額前的頭發,卻再也睡不著,輕輕閉上了眸子。

為何,她會一再夢到葉辰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