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千年溪鎮(二十)

知道戚若白可能是喜歡她的,茅萌萌接下來的時間裏就變得很乖巧。

她就像個戀愛中的女孩子,除了時不時的傻笑,就是癡癡的盯著戚若白。

茅萌萌對戚若白太過明顯的情愫,被棠棣全部看在眼裏,他表明默不作聲,心裏卻一如刀割。他開始後悔自己太過束手束腳,早一點對茅萌萌表明態度的話,那現在他和茅萌萌就已經是一對天設地造的璧人……

終於到了幽州之後,棠棣明明對那個將他親生母親活活氣死,又因為寵愛小妾,聽信讒言將他送走的粱王爺,恨之入骨,表麵上卻對他言聽計從的樣子,表演著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樣子。

直到茅萌萌這一天說她要和戚若白一起離開幽州,棠棣壓抑在心底的怒火才徹底爆發了。一聲令下,侍衛們呼啦一聲將戚若白圍住。

“你幹什麽?”茅萌萌嚇得臉變了顏色,愕然的望著棠棣。

“容若,你知道我為什麽肯答應繼承王位嗎?為的就是要殺死那個奸道!”棠棣麵露寒色,眼露凶光,指著戚若白怒斥。

天啊!茅萌萌萬萬想不到的事情,她這會兒才覺得棠棣原來這麽可怕,為了殺戚若白如此煞費周章?

“我不許你碰他!”茅萌萌伸展雙臂擋住向戚若白衝過去的那些侍衛。

“容若,你閃開!我要殺死這個迷惑你的妖道!”棠棣怕那些那些侍衛會誤傷茅萌萌,他自己持劍過來,要自己殺死戚若白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他對茅萌萌那麽好,她也說將他當最好的朋友,現在她居然為了才認識沒多久的戚若白和他作對,在棠棣的心裏怎麽也相信茅萌萌對戚若白的好是出自本意,他更願意相信戚若白是使用了妖法迷惑住了茅萌萌。筆)癡(中&文

“你還是不是我的好朋友?要是的話,就放下你的劍!”茅萌萌發誓,她絕對不會讓棠棣傷害戚若白一根毫毛的。

“好朋友?哈哈哈……”棠棣淒涼的大聲苦笑,表情質問茅萌萌,“你還將我當好朋友嗎?為了這個老道,你在和我為敵,你確定你還是我的好朋友嗎?”

“是你在和我為敵!你為什麽非要對付小白?你要是想殺死小白,就先殺死我吧!”

“你還不說你是被這個老道迷惑住了嗎?你居然可以為了他去死?不行,我今天非殺了他不可!姓戚的,你要還是個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後麵,咱們兩個單打獨鬥,一決生死!你要是殺死我,你就帶容若走,我會先下令讓那些侍衛守約放你們走的!你要是輸了,那你也給我認命吧!”棠棣真是對戚若白下了殺心了,想跟戚若白以命相拚!

茅萌萌橫眉豎目,“棠棣你騙鬼呢?小白要是真的殺死你,你的那些部將、侍衛還會放戚若白走嗎?”

“那我們就到城外去,我不會讓我的人跟著,就咱們三個人在場,這樣總行了吧!”

茅萌萌眼珠轉了轉,心想看架勢,現在戚若白想要離開王府也並非易事,倒不如先順著棠棣的話,先離開這裏再說。等到了城外,她再讓戚若白趕緊跑了不就行了嗎?

想到這裏,茅萌萌點頭答應。她單純的相信了棠棣,轉身往王府外麵走。

棠棣就趁著這個機會突然揮劍砍向戚若白。

茅萌萌聽到耳後有風聲,這才知道上當,她不顧一切的猛撲到戚若白身上,用身體護住戚若白。

棠棣劍一落了下去,也看到茅萌萌撲過去護住戚若白,這時候再想將劍收回來,早就已經晚了。

就聽“啊”的一聲慘叫,茅萌萌的後背被棠棣的劍砍中一道二十多公分長的血口子,茅萌萌當時疼的就昏了過去。

“容若……”“容若……”幾乎同時,戚若白和棠棣高聲慘呼一聲!

“小白……,我要……死了……”茅萌萌眼裏含著淚望了戚若白一眼,然後就昏了過去。

茅萌萌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死掉了呢?這副身體本來就不是她的,是那個為了追求愛情自殺殉情的可憐女子容若的身體,她隻不過借附容若的身體內,現在魂魄慢慢的飄離容若的身體,恐怕以後就要留在這古代當一個野鬼了!

茅萌萌正這樣想著,突然聽見棠棣狂暴的聲音對戚若白喊著,“妖道!我殺了你!”說完就揮劍刺向戚若白。

茅萌萌已經變成鬼,卻還在擔心戚若白,仍想著保護戚若白。可惜她再擋在戚若白身前,也沒什麽用處,棠棣的劍穿過她的魂魄對著戚若白刺過去。

戚若白手裏抱著容若的身體,利落的向後閃躲。與此同時,茅萌萌覺得戚若白已經看到了她。並且他還看到他的嘴唇微動,似乎念出一串咒語,茅萌萌就覺得身體就像掉進一片漩渦裏一樣,不斷的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到容若的身體裏去。

這次茅萌萌徹底失去了神識。直到一陣無法忍受的疼痛將她逼醒。

天色已經黢黑,茅萌萌一邊痛呼不止,一邊慢慢睜開眼睛。

因為感覺到背上揪心般的疼,茅萌萌知道她必然已經回到容若的身體上了。

周遭有種紫檀木散發的獨特香氣,紗幔飄飄,燭光昏暗,朦朦朧朧的有些迷-幻情調的情境,要是茅萌萌沒受傷的話,一定會忍不轉呼“好浪漫哦!”,然而此刻茅萌萌最想喊的恐怕就隻是“好疼,疼死啦……”

茅萌萌感覺有隻手在一邊用微涼的**浸濕她傷口周圍的衣料,然後試圖將那些衣料從黏著的傷口上慢慢的扯下來。

此時衣料已經被血液牢牢的和傷口粘在一起,那雙手沒扯一下,就讓茅萌萌疼的撕心裂肺。

“不要再扯啦……疼……嗚嗚……”茅萌萌哭的跟個淚人似得。

“你不是不怕死嗎?這點兒疼難道比死好難受?”戚若白冷冷的聲音從茅萌萌背後響起。

茅萌萌回頭望著半跪在床-上,正幫她處理傷口的戚若白,哭著說:“你這人嘴好毒哦!我救了你耶!你都不感激我的嗎?說話這麽難聽……”

戚若白的嘴角抽抽,麵色一如寒風冷月。明顯的,他懶得再同這個小丫頭廢話,依舊仔細的幫茅萌萌處理傷口周圍粘住的衣料,任憑茅萌萌如何喊痛,他都似乎沒有聽見似得。隻是手勁兒變得更加輕柔,表情變得更加緊張。額頭上的冷汗,不住的順著他的臉頰滴落下來。

好不容易,傷口上粘住的衣料被戚若白小心的撕淨,傷口也上了藥。包紮傷口的時候,就是讓戚若白最尷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