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19章 亂世的開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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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天空中一輪紅日高高掛著，不過陽光顯得有些無力。
這裏是妖界。
妖界的中心是一片名為黃州的大陸，在黃州的東部有一座異常龐大的城市，那就是皇族所在的居城--澹台。
說是城，其實和龍宮一樣，這也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這座城完全被金色籠罩著，頭頂上是一道金色的光幕，底下是連綿起伏的屋頂，上麵鋪著的是金色的瓦當，一片金霞籠罩在宮闕之間。
到處是亭台樓閣，玉磚鋪地，朱砂刷牆，立柱回廊也非金即玉，說不出的奢華鋪張。
這就是皇城，這就是皇族的氣派。
以往這座城雖然奢華，卻有些冷清，和整個妖族一樣，經曆了百萬年的歲月，皇族也開始退化了，子嗣繁衍變得越來越艱難，好幾支血脈已經斷絕了。
但是今天，城裏卻熱鬧非常，彩霞祥雲紛紛落下，玉輅輦駕一輛接著一輛，每一輛輦輅周圍都有大批隨從，各種各樣的儀仗望不到盡頭。
這些都是從妖界各地過來的妖王，他們受到皇族的召喚，前來這裏開會。
一片青色的霞光飄然而至，霞光中隱約可見一輛輦車被七十二條金龍拖拽著飛馳而來，車上端坐一位清瘦老者。
這位老人的年紀很大，看上去和戒律王差不多，他的臉頰如同刀削，棱角分明，一部長髯在胸前飄擺。他身上穿著一件長袍，質地絕對上乘，不過式樣就太普通了，顏色灰黑，看上去很不起眼，和坐下的輦車完全不相符合。
這位老者正是青龍一族的王。
輦車落了下來，老青龍朝著前方的那座宮殿掃了一眼，卻沒急著進去，反倒轉頭張望起來，突然他看到角落裏麵有兩個人。
那兩個人是妖王飛廉和朱鸞老祖紗，因為新臨海城的緣故，他們現在成了另類，被其他妖王疏遠，與其早早地進去悶坐著，還不如在外麵輕鬆一些。
老青龍徑直走了過去，他也沒興趣太早進去，青龍一族不受皇族待見，一直遭到打壓，早就被邊緣化了，同樣他對皇族也看不上眼。
飛廉看到老青龍走過來，倒是沒感覺意外，他隨意地點了點頭，旁邊的紗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朱鸞是鳳凰的旁支，而鳳族和龍族一直是世仇。
“你那個重孫女婿倒是厲害。“老青龍走近之後，對飛廉妖王就是一頓吹捧：“奪空穴，演化世界，年紀輕輕就摸到了合道邊緣，了不起。“
“你別誇了，這小子惹下潑天大禍，連我都被拖累了。“飛廉妖王笑罵道，不過看他的樣子，一點不像是在擔憂。
妖族沒有株連的說法，謝小玉在人間造反，闌和舒都是幫凶，但是龍雀、朱鸞兩族卻不會受到影響。
“我看你是高興都來不及，那幾個小輩敗了的話，你們兩族頂多蟄伏幾萬年，如果他們贏了，你們卻可以得到巨大的好處。“說到這裏，老青龍轉頭看了一眼那座宮殿。
如果謝小玉贏了，憑他手中那個正在演化的世界，這小子的地位會一下子超越所有的妖，其中也包括皇族，成為另一位妖皇。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最頂上那五張寶座上坐著的家夥才會難以忍受。
“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飛廉也掃了一眼宮殿，低聲問道。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打，而且時間不會太長。那小子現在還沒合道，如果時間拖得太長，拖到他成功合道，那就無人可製了。至少在人間絕對沒人會是他的對手，哪怕把所有的天君全都降階成天妖，然後這邊的合道大能都投影過去也沒用，合道的恐怖你我再清楚不過。“老青龍說道。
“你還少算了一個。“飛廉妖王嘿嘿一笑，他當然不會忘記自家兒孫：“莫空能夠合道，闌未必不能，那丫頭擁有代天刑罰的能力，比起莫空擁有的能力隻強不弱，她如果合道的話.嗬嗬。“
老妖王沒多說。
不過旁邊兩位都能猜到。以闌的能力，一旦合道，肯定能徹底掌控天劫，到了那時，她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道化身，別說合道大能無法與之相比，即便妖皇重生，恐怕也得退避三舍。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飛廉妖王話鋒一轉：“眼前能不能扛得過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那麽擔憂？“老青龍根本不信。
“這一次他們勢單力薄，為了避嫌，我和紗都不能幫忙。“飛廉妖王唉聲歎氣。
這倒是實話，紗已經讓前後兩批剛剛晉升天劫的朱鸞全都撤回妖界了，飛廉也打算把人撤回來，這樣一來，新臨海城就隻剩下原本屬於闌的那四十幾個女兵。
“勢單力薄？“老青龍笑著搖了搖頭，他根本不信：“一直以來，大家不都在猜，那小子的背後是不是還有別人嗎？這下子就能知道答案了。“
所謂的背後有別人，指的是魔門。
謝小玉的身份非常詭異，按照他所說，他原本是妖族，被改造成了天魔之體，然後送往人族那邊充當探子。所以一直有人懷疑他是探子。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魔門的探子，其次是人族的探子，甚至有人懷疑他是鬼族的探子，隨著時間推移，後兩種猜測已經沒人提起了，但是第一種猜測卻越來越被認可。
上麵突然改變態度，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逼魔門攤牌。
遠處傳來一陣鳳鳴之聲，紗的臉色頓時變了。
“我們還是進去吧，要不然最後進去，就太顯眼了。“她隨口說道。
這並非真正的理由，她急著進去是因為她不想和鳳族的妖王碰上，現在鳳族完全和皇族站在一起，和她的立場完全對立了起來。
飛廉和老青龍點了點頭。
三個人徑直進入了大殿，此刻大殿裏麵人山人海，這些妖王三五成群在那裏閑聊。
飛廉老祖左右張望了一下，最終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這裏遠離大廳中央，前麵還有一根柱子擋著。
“咱們就做那裏怎麽樣？“飛廉妖王問道。
“不錯。“老青龍並不反對。
以他的身份，前排肯定已經為他留好了座位，不過他情願和這兩位待在一起。
一位位妖王進入大殿，人越來越多。
突然，五個身影出現在了大殿中央的高台之上，高台上放著五張椅子，這五個人分別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五個人裏麵有一個是女的，她看起來二十多歲，身上穿著一件紅袍，上麵用金線織出了火焰的圖案，她的旁邊是一個小孩，看上去七八歲的摸樣，肥嘟嘟的，身上穿著一件明黃色的長袍，另一側則是一個青袍老者，剩下兩位，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身體魁梧高大，從上到下一身雪白，另外一個是中年人，四十多歲，臉始終板著，身上穿一件黑袍。
原本喧鬧嘈雜的大殿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那些妖王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高台之上，黑袍中年人放出神念朝著底下掃了一遍，他的神念淩厲無比，被這道神念掃到，就如同被鋼刀刮過一般
收回神念，中年人傲慢地點了點頭。
大殿的門緩緩關閉。
“大家想必已經知道了人間的狀況，那邊的局勢亂成一團，以前隻是漠北有點麻煩，現在連中土都出了問題。“中年人一幅痛心疾首的摸樣。
底下的老青龍、飛廉和紗全都一愣，他們沒想到一上來先說這事。
“有意思，很有意思。“老青龍似乎明白了什麽，他不再聽上麵簡化，靠在椅背上打起瞌睡來。
“大家暢所欲言。“高台上的那個女人說道。
底下頓時變得喧鬧起來。
人間的亂局讓那些妖王頭痛無比。
沒人知道這場亂局是謝小玉刻意挑起的。那個家夥做得很隱秘，悠太子、洪爺、小白頭也一樣，誰都沒留下把柄，所以妖界這邊看到的隻有表象，鬼族的進攻被認為是亂局的根源。
想要結束亂局，就要擊敗鬼族，但是現在亂成這樣，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鬼族的進攻反倒有可能越來越猛，這也意味著混亂將繼續，還會進一步惡化。
這是一個死結。
“或許我們可以再放幾批人過去。“
“這絕對是最愚蠢的提議，你覺得人間還不夠亂嗎？“
“不是有一批天君過去了嗎？讓他們負責統帥軍隊，肯定能打敗鬼族。“
“打仗靠的不是個人武力。“
“以前怎麽能打贏？“
“這種愚蠢的問題就不用再說了。“
“.“
大殿之中一片嘈雜。
角落裏麵，老青龍在那裏閉目養神，他的地位夠高，青龍一族勢力夠大，所以他用不著太在意，飛廉和紗卻不得不正襟危坐，不過這兩個人耳朵在聽，心思卻已經走神了。
誰都明白，人間的亂局無法可解，亂局的根源是上麵的不公，導致領主們不願意打仗，而是用各種歪門邪道的手段替自己謀利。
風氣壞了，想要糾正，簡直難如登天。
就在這時，底下有一個人說道：“漠北之戰不是打得很好嗎？不如讓那個領主再一次統帥大軍。“
“這個辦法不錯，既然他能贏一次，肯定也能贏第二次，第三次。“
“我聽說那小子和我們有些誤會。“
“這還不容易？多給點賞賜就行了。“
話題突然間變得輕鬆了起來。
老青龍醒了，他嗬嗬一樂，用傳心術對旁邊兩位說道：“他們要和新臨海城取得諒解，你們怎麽看？“
“你老兄明知故問。“飛廉老祖同樣用傳心術回答。
以他們倆的智慧，自然一眼看出，上麵在打馬虎眼，為的是麻痹新臨海城那邊。
既然玩這一手，說明上麵已經打定主意，以雷霆之勢將新臨海城徹底碾碎。
“這有什麽意思？特意把我們叫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看這場戲？“紗也忍不住插了進來。
她都能看出來，可見這有多假。
“當然有意思，這並不是做給那幾個小輩看的，他們想讓咱們在這裏看戲。“飛廉老祖笑了起來。
妖族開會一向沒什麽效率，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也要囉嗦好幾天，這一次事關重大，關係到妖族每一個成員的利益，開個十天半月並不稀奇。他被絆在這裏，沒辦法給那邊幫助，甚至連通風報信都做不到。
上麵打算動手了，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
紗一開始沒明白，想了好半天，她終於琢磨出了一點味道。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他們難道不怕莫空把那個世界給毀了？“紗感到不可思議。
“如果他手裏擁有的仍舊隻是空穴，上麵或許會忌憚，但是現在空穴已經化為了世界，上麵就沒什麽可忌憚的了。“飛廉老祖看得明白。
空穴沒有演化成世界，那就是珍寶，大家的眼睛全都緊盯著，特別是皇族，他們比別家更加在意，他們也比別人更有把握得到這東西。
現在空穴演化成了世界，那就成了莫空獨有，再也不可能被第二個人煉化，價值就小得多了。
更何況，擁有一個世界，莫空就有了成為妖皇的資格。對皇族來說，這絕對不能容忍。對其他妖王來說，莫空一直都在消除族群之間的差距，消除血脈的優勢，這是他們難以接受的。
“那怎麽辦？“紗有些六神無主。
老青龍卻不在意，這事和他無關，他看好新臨海城，不過有悠搭上這條關係已經足夠了，沒必要畫蛇添足。
“沒必要著急，這就當做是一場考驗，通過了，他們將前途無限，如果沒通過.“老妖王也不說什麽了。
妖界已經暗流湧動，天寶州卻一片祥和。
闌和以往一樣，在大殿之中處理公務，突然，她感覺一陣心神恍惚，緊接著心頭生出了一絲警兆。
警兆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間就消失無蹤。
“難道是錯覺？“闌看了看四周，她沒發現有什麽東西能夠對她造成威脅。
想了半天，始終沒有頭緒，她繼續埋頭處理公務。
突然，警兆再一次升起。
闌再也不認為這是錯覺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想不明白就不去多想，她一個挪移，來到了一座石室前麵。
“有事嗎？“石室裏麵傳來了謝小玉的聲音。
“剛才我的心頭連續升起了兩次警兆，每一次都稍縱即逝，但是周圍卻沒有一點有威脅的跡象，我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所以來找你商量。“闌說著這裏的來意。
石室的門滑開了，裏麵很小，隻有方寸之地，卻木氣氤氳，生機勃勃。因為生機太旺盛，旁邊的石頭縫都長出了青草和蔓藤，把裏麵點綴得春意盎然。
不過這裏並非隻有木氣。
謝小玉的身上籠罩著一層金紅色的光芒，金色來自他的皮膚之下，紅色是他身上蒸騰的一層火光。
“五行相生？“闌看過不少書，自然明白其中的奧妙。
妖族很少有五行俱全的，所以妖族從來不走這條路，隻有人族才會追求五行相生，人族先天不足，隻能後天彌補。
“你的進步真快，幾天不見，好像變得更強了。“闌異常羨慕地說道。
“我恰好有些感悟，再加上剛剛從悠太子那裏敲詐了一瓶青龍之血和一顆龍珠，彌補了木行的不足。“謝小玉解釋道。
組成蛟龍之軀的材料裏麵，金龍、迦樓羅屬金，玄武屬水，吞天蛤蟆屬土，後來得到的鳳凰之血屬火，唯獨木行最差。在漠北的時候，他吸收了大量的生機，後來又在木靈的幫助下吞噬了陽鬼，再配合青龍之血和那顆龍珠，原本最弱的一環，現在反倒變成了最強。
不過謝小玉並不打算多做解釋，他怕露餡，畢竟五行相生的修煉之法，很容易讓闌想到人族：“你剛才說，你接連感應到兩次警兆？“
闌點頭。
謝小玉抬頭看著天花板，仿佛能夠穿透那裏看到天空一般。
他在感應天機。
此刻不隻是他在這麽做，萬劍分身和本體也停下來了苦修，同時釋放出自己的感應。
與此同時，他還投影進入幻境，讓數以億計的信徒一起祈禱，借用無窮的願力加強感應。
天機很亂，而且隨時都在變化著。
換成以前的他，根本看不出任何東西，但是此刻，萬劍之體已經和菩提珠初步融合，原本平麵的天機盤，突然間變成了立體的，計算能力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雖然他仍舊無法準確預測天機，卻能夠看出很多東西。
“我們有麻煩了。“謝小玉的神情變得異常凝重。
事實上，他一看到天機亂成這樣，就知道有麻煩了。
“上麵打算動手了？“闌臉色蒼白：“他們不在乎你手裏的那個世界？“
闌的想法和紗差不多。
“這東西對他們來說，隻是錦上添花罷了，他們情願得不到好處，也不想看到第二個妖皇出現。“謝小玉苦笑著解釋道。
闌明白這個道理，現在不同於太古之時，妖族沒到生死存亡關頭，就算放棄原來的計劃，他們也沒什麽損失。
“你走吧！有多遠，跑多遠。“闌咬牙說道，她沒提自己，因為她不會離開，身為領主，必須和領地共存亡。
“傻瓜，我怎麽可能獨自離開？就算要走，我也會帶你一起走。“謝小玉輕輕地刮了一下闌的鼻子，緊接著他又安慰道：“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我還有最後一招.“
“沒用的，隻要拿出足夠的好處，肯定有天君願意成為降臨的載體，別說你還沒合道，就算你已經合道了，他們也能以數量取勝。“闌太清楚上麵的手段了。
她甚至已經猜到上麵會拿出什麽好處？
肯定是合道的機會。
在過去的百萬年中，曾經發生過幾起大叛亂，這些叛亂最終都被鎮壓了下去，叛亂頭目全都是合道大能，他們並沒有被殺掉，而是被關押了起來。
皇族之所以這麽做，並不是因為仁慈，而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可以騰出合道的空位來。
“放心，我並不是孤軍奮戰，我的背後還有人。“謝小玉笑了。
闌的臉上露出了狐疑之色，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絲警惕，她以前曾經懷疑過謝小玉是探子。
“我可以向拉格西裏大祭司求援，他會幫我的忙。“謝小玉解釋道。
闌臉上的狐疑之色越發濃了，她原本就懷疑謝小玉是魔門的探子。
看著闌的眼神，謝小玉立刻猜到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麽，他連忙說道：“我發誓，我絕對不是魔族的探子，如有絲毫虛假，就讓我在劫雷之下飛灰湮滅。“
闌的心頭頓時生出了一絲感應。
那是來自於上天的感應。
她能代天刑罰，而誓言恰好和天罰有關，違背誓言要承受上天的處罰，這就歸她管，所以謝小玉的話一出口，她立刻就感應到了。
謝小玉的誓言沒有絲毫虛假，她頓時鬆了口氣。
她無論如何想不到，謝小玉不是魔族的探子，而是人族的探子，所以敢發那樣的誓，如果讓他去掉魔族二字再說一遍，這家夥肯定不敢了。
“那也不行，拉格西裏大祭司就算再厲害，也頂多幫你分擔一個敵人，上麵如果真得下了決心的話，至少可以派過來十個合道大能。“闌仍舊搖頭。
“才十個？“謝小玉顯得很輕鬆：“你知不知道拉格西裏大祭司真正的身份？“
闌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疑惑之色。
“他其實就是萬年之前十尊者之中的空蟬。“謝小玉用傳心之術說道。
闌張大了嘴巴，這個答案絕對出乎她的預料。
謝小玉不等闌清醒過來，繼續說道：“他還是佛門大宗師龍樹，同時也是另外一些宗師、大宗師，幾十萬年來他一直以不同的身份在人間輪回。“
“幾十萬年--“闌終於清醒了。
“他就是三位魔祖中的遍入天。“謝小玉不需要闌去猜，直接說出了答案。
“這怎麽可能？“闌瞪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
不過她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有遍入天在背後撐腰，別說來十個合道大能，就算來一百個，也隻會铩羽而歸。
這是有先例的。
妖皇即將隱沒的時候，為了不給皇族留下後患，決定把同時代的合道大能全都帶走，隻留下戒律王等少數幾個人。
那些合道大能當然不幹，聯起手來和妖皇對抗。
那時候，大家都以為合道大能就算有高下之分，差距也不會很大，頂多相差五六倍，這麽多合道大能聯手，必然會讓妖皇屈服。
結果誰都想不到，聯起手來的三百餘位合道大能被妖皇盡數滅殺，一個都沒逃脫。
正是因為一下子有三百多個合道位置空了出來，妖皇又找借口殺掉了幾十個合道大能，最終湊足了三百六十五個合道位置。
這也是皇族麾下三百六十五位合道大能的由來。
遍入天的實力或許不如妖皇，卻也差不到哪裏去，對付一百個合道大能應該沒什麽問題。
闌離開了，她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所以顯得很輕鬆。
謝小玉卻沒那麽輕鬆，等到闌離開，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眼神之中閃爍著寒芒。
等到石室的門重新關閉，謝小玉轉頭朝著旁邊說道：“我有大麻煩了，這次得靠你才能過關。“
話音剛落，一片青光緩緩聚攏了起來，最終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人。
“如果隻有十個那樣的家夥，你根本就用不著擔心，我保證他們有來無回。“木靈底氣十足。
“最好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件事，要不然，他們會沒完沒了地派人過來，這一次是十個，下一次說不定就是二十個。“謝小玉的目光可沒那麽短淺，他不但要贏，還打算給妖族來一下狠的。
木靈沉默了，如果是剛剛蘇醒的時候，它絕對沒這樣的實力，但是現在它已經初步融合了空穴，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能夠發揮出的力量遠遠超過當初。
忙肯定能幫，但是它要為此付出不小的代價。
它在琢磨值不值得？
想了好半天，它終於說道：“我可以幫你，不過你也得幫我做一件事。“
“你說。“謝小玉立刻回答，他喜歡做交易，這是好事。
“我想要那個被重新拚合起來的破碎空間。“木靈提出了它的條件。
“什麽？“謝小玉一時沒明白過來。
“就是你們稱作為太古妖都或者天門的地方。“木靈解釋道。
謝小玉這才明白過來，木靈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他奇怪的是這家夥為什麽要天門？
“告訴我理由？“他立刻問道，他和木靈沒必要鬥心機，有話就問，木靈也不會對他隱瞞什麽。
“那個計劃很不錯，我想把它完成，我就可以變成一個完美的世界。“木靈顯得非常興奮。
“你有沒有想過，成功的機會有多少？“謝小玉的頭腦可沒發昏。
他並不知道具體的計劃，但是他知道，想做到這一點，肯定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或許還要用到血祭。
妖族可以做到這一點，妖界地域廣大，物產豐富，還有那麽多合道大能，他的手裏可沒有這麽多資源。
“可以的，我猜他們是想得到空穴，然後帶著空穴進入那個空間，在裏麵演化成世界，然後和那個空間融合，最後借助這個世界的排斥作用，讓兩個世界分開。這並不需要花費什麽力氣。“木靈解釋道，這段日子它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那隻是你的猜測。“謝小玉根本不會當真，木靈並不擅長計算和推演：“很多事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你可以找人幫忙，那個道士肯定會幫你，還可以讓他去找老頭，我可以把那個世界的控製權交給你們，還可以像原本計劃的那樣，和其他世界相連。“木靈開始提條件。
它的條件不隻是對謝小玉有**，對其他人，特別是對空蟬更有**力。
魔門之所以參與這場大劫，目地就是為了重新建立根基，此刻他們的目地達到了，但是如果無法飛升的話，那也沒用。
如果按照輝說的那樣，這場大劫是最後一場大劫，從今往後人間會徹底穩固，空間之法將會消失，再也沒人能夠破空飛升，除非事先就留下固定的飛升通道。
妖族、鬼族、魔門肯定都做好了準備，妖族的選擇必然是天門，鬼族的飛升通道應該在極北冰原深處，而魔門的飛升通道要麽在三連城遺址，要麽在須彌山。
這幾處飛升通道，最好的無疑是天門。三連城遺址顯然要差一點，畢竟魔界入口和人間入口之間隔著很大一片無盡虛空，大劫結束之後，這條通道說不定會被封閉。至於須彌山，穿過山頂，進入苦海，苦海的盡頭就是佛界，那應該是當年佛門開辟的通道，
佛門和魔門原本就是死對頭，有這樣一條通道存在，兩家都不會太平。
所以能多一條通道的話，絕對是好事。
對太虛門來說，這件事同樣有**力。
太虛門雖然從神皇那裏得到了神道傳承，但是以李太虛的驕傲，絕不會走神道之路，神道對於他來說，頂多作為借鑒，他最後如果要飛升，要麽像魔門那樣遨遊諸界，要麽飛升仙界。
不管是哪種選擇，也都需要飛升通道。
沒有比天門更合適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