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天條1
到處是樹木，遍地是花草，整個天門變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連那些被攻破的城池也被綠色所覆蓋，殘垣斷壁上生長出了灌木和藤蔓，曾經被鮮血浸透的戰場更是樹木成蔭。
這原本是需要數百年，甚至上千年才會達到的效果，現在卻隻是用了短短十年的時間。
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木靈。
木靈已經和天門裏麵的這片空間融合，這個空間的生機變得異常旺盛，和木有關的大道也變得異常活躍。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謝小玉的存在。
所有的植被的根部都密布著一層細密的蔓藤，它們非常特殊，一根根纖細如發絲，拳頭大小的一團就能夠延伸出數裏方圓，化作一片細密的羅網。這些蔓藤互相交織著，將天門裏麵的空間連成了一片。
這些東西是從鬼藤演化而來，能夠吸收幽冥之氣轉化成為無盡的生機，它們還帶有寄生的特性，能夠寄生在植物身上，不過它們並不需要吸收植物的生機，相反，它們源源不斷地吐出生機，在短時間裏麵催化植物的生長，一月成木，一年成林，十年的時間，天門裏麵就變成了這樣。
在一片山穀之中，在一個樹木最為繁茂的地方，一條龍盤臥在那裏。那是一條黃金蛟龍，長兩三裏，寬十幾丈，絕對的龐然大物，每當他翻身的時候，大地就會隆隆震動，每當他呼吸的時候，山穀中就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樹木搖逸。
在這條黃金蛟龍的頭頂上方，有一團無色透明的光霧徐徐而動，仔細看的話，模模糊糊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輪廓。
那是謝小玉，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那是他的天魔分身。
當初，他為了彌補戰力不足的缺陷，融合各種妖族的長處，製造出了黃金蛟龍之軀，由無形進入了有形。自從和空蟬前身--嘉善老和尚的那番對話之後，他已經知道妖族的進化方向是錯的。
有形之物不可能永恒存在。肉身隻應該用來承載力量，追求神魂的蛻變才是正確的方向。
所以他再一次還歸於無形。
由有形化為無形的路很多，但是因為這具分身原本就是天魔之體，所以魔道之路走起來更方便一些。
突然，謝小玉的身體猛地一震，整個人就像是融化了一樣，再也看不到輪廓。
“很不錯，你好像找到竅門了。“虛空中傳來了木靈的聲音。
“原來如此。“謝小玉喃喃自語著：“合道好像沒看上去那麽難。“
“本來就不難。“木靈立刻說道，它是先天精怪，天生就屬於大道的一部分，相當於先合道，後開智。
“對了，我閉關了多久？“謝小玉對時間已經失去了概念。
此刻他所在的地方，就是那些太古英靈藏身的土丘，這裏是時間和空間的奇點。
“外麵是九年七個月零五天。裏麵是八十七年三個月十二天。“木靈回答道。
這就是時間和空間的奇點的好處，在這裏，時間流動的速度是可以改變的。
“你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合道？“木靈又問。
謝小玉稍微想了想，很快就有了答案，他正打算回答，突然遠處傳來一聲轟鳴，緊接著電光閃閃，火光衝天。
“怎麽回事？“他立刻問道。
皇族那邊的人馬早已經被他清掃一空，就算還有一些漏網之魚，十年下來也都已經洗**幹淨了，怎麽可能還會有戰鬥？
“那幫家夥又打起來了。“木靈無可奈何地說道。
“那幫家夥？又？“謝小玉不知道他閉關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你自己去看。“木靈不想多說。
謝小玉也不再多問，他一步跨出，來到了剛才電光火光傳來的方向。
隻見那些太古英靈全都聚集在一起，大部分人都站得遠遠的，卻有兩個家夥被無數碧綠的蔓藤緊緊纏住，纏得像是兩隻粽子似的。
“木靈，鬆開他們。“謝小玉擺了擺手。
蔓藤迅速收了回去，將那兩個家夥鬆開了。
“為什麽打架？“謝小玉問道，他認識這兩個家夥。
這兩個家夥都是屬於妖族的太古英靈，妖族的傳統就是用拳頭說話，他們倆又是太古之時的老古董，自然更崇尚暴力。
那兩個太古英靈根本不回謝小玉的話，而是你瞪著我，我瞪著你，互相握緊了拳頭，一幅隨時還會開打的摸樣。
“這兩個家夥脾氣太臭，又特別固執，沒辦法。“旁邊一位太古英靈連連搖頭。
“他們怎麽了？“謝小玉幹脆轉頭問旁邊的這位。
那位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們隻是在幫你老婆琢磨訂立天條的事。“
“天條？“謝小玉哈了一聲：“那還早著呢。“
“我們也知道現在還早.不過，不過“旁邊這位有些猶豫，他看了看四周，挺為難地說道：“早點確定下來的話，大家也好有個念想，要不然，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他的話音剛落，另外一個太古英靈就搶著說道：“你說過的那些話確實很好聽，但是沒有變現之前，咱們也不知道真假，萬一你過河拆橋怎麽辦？“
謝小玉明白了。
倒也不能怪這幫家夥多管閑事，他本人也一向喜歡先小人後君子。
“那麽你們怎麽打起來了？“謝小玉指了指那兩個家夥。
“因為其中的一個條款，他們倆發生了爭執。“那個太古英靈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們以前也都這樣？“謝小玉問道。
“差不多。“那個太古英靈這一次倒是挺坦然，他們活著的那個時代比這更加野蠻，真正的弱肉強食，一旦有了爭執，根本就不是動拳頭，而是直接操刀子。
“是哪個條款？快拿來我看。“謝小玉抱著肩膀問道。
立刻有幾個太古英靈捧著一卷皮子過來，皮子上塗塗抹抹不知道修改了多少次。
謝小玉看到那張皮子，就不由得搖頭，等到看清上麵寫的東西，更是大叫了起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天條管的是大事，你們盡搞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進去，還為了這點小事拔拳頭。“
他說這話是故意的。
他沒辦法做出裁決，偏向任何一邊都不好，各打五十大板也不行，更不可能放任不管。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一切都否定掉，順便再鄙視一下這些家夥的智商。
他並不擔心這些家夥會惱羞成怒。
妖族有一點很可愛，他們不忌諱別人說他們笨，如果你的智慧真能甩他們兩三條街的話，你說什麽話，他們都會聽進去。
果然，那些太古英靈全都一愣，互相看來看去，最後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謝小玉鬆了口氣，他成功了一半。
不過他必須拿出一個可以讓他們信服的說法來。
把那張皮子往地上一扔，謝小玉說道：“你們把天條看成了一種約束，這本身就不對。“
“不是約束，難道還是給大家好處？“一個太古英靈明顯不服氣。
“你說對了。“謝小玉一拍巴掌：“天條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對合道之位的分配，必須讓大家都有合道的機會。要不然，就會變得像妖界那樣.對了，你們知道妖界的情況嗎？“
“知道。“那些太古英靈全都點頭。
“這就容易解釋了。“謝小玉裝作鬆了口氣，緊接著又道：“妖皇當年製訂規矩的時候，故意限製了合道的人數，他顯然認為合道大能太多會造成妖界不穩，也會危及皇族的地位。“
“這家夥私心太重。“
“是啊，這看上去穩妥，卻讓那麽多後輩無緣合道，時間長了，這就是一座火山。“
“要不是這樣，也不會讓你有機可乘，輕而易舉就煽動起了那麽多人。“
那些太古英靈議論紛紛。
堵塞別人上進之路，永遠都是招人痛恨的一件事。
看到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已經忘記了那張皮子上的東西，謝小玉連忙說道：“這就對了，天條其實應該是一種規則，盡可能讓大家都得利。“
“有道理。“那些太古英靈再一次點頭。
“妖界的做法不可取，不過太古之時的情形也不可取。“謝小玉話鋒一轉。
那些太古英靈仍舊點頭，他們都是從太古之時過來的，對此完全認可。
太古之時沒有任何規則可言，大家都能合道，但這並非好事，因為他們還可以通過吞噬的辦法，強行奪取對方的道。
這其實是世界之初就建立起的規矩。
天道就是吞噬了其他先天精怪，才擁有了現在的實力。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就連合道大能也不敢認為自己絕對安全。
“你有什麽打算？“最先開口的那個合道大能問道。
“魔門、道門、佛門的規矩都很不錯，這三家的本質其實一樣，就是大家皆能合道，卻又有上下之分，主次之別，所不同的是一些細節。“謝小玉說道。
“三家裏麵選一家？“那個太古英靈又問。
“沒必要照抄。“謝小玉連連搖頭：“可以找一家作為參考。“
“那你說說這三家都有什麽區別？“那個太古英靈看著謝小玉。
“魔門比較自由，除了不能互相吞噬，別的和太古之時沒什麽兩樣，所以魔門中人隨意建廟，拚命搶奪信徒，弄得婆娑大陸到處都是小廟。“謝小玉朝著婆娑大陸的方向掃了一眼：“你們想必都已經知道那邊的情況了？“
身為合道大能，這點本事肯定是有的，所以那些太古英靈全都點頭。
“這不好。“
“是啊！魔門現在少說有兩億神靈，大部分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毛神。“
“什麽玩意兒，連練氣層次的小家夥也敢自稱為神。“
婆娑大陸現在的情景確實很搞笑，到處是小廟，神比人多，到了最後，除了三位魔祖以及一些大神，其他神靈根本得不到什麽願力。
謝小玉不認為遍入天看不出其中的缺陷，那家夥肯定是有意如此，因為現在的魔門是異域神魔當道，人族根本沒有什麽影響力。
等到那些太古英靈平靜下來，謝小玉繼續說道：“佛門太過嚴謹，每一種道都掌握在某位佛陀手中，不但合道的機會，就連願力也都由那位佛陀支配。“
“這也不好。“
“不好不好，這和妖界有什麽兩樣？隻不過一個妖皇變成了許多妖皇罷了。“
那些太古英靈仍舊搖頭。
謝小玉心中暗笑，他的目地已經達到，停頓片刻他又說道：“在我看來，仙界的做法最好。仙界把合道之位分成不同的級，每一級有不同數量的位置，級越高，位置越少，級越低，位置越多。而每個位置又有各自的司職，這是為了讓大家有個盼頭。幹得好，級上升，幹得不好，級下降。“
“說得具體一些。“旁邊那個太古英靈連忙打斷。
謝小玉翻了翻白眼，不過他還是滿足了這位的要求：“我就拿火之道舉例，最頂上的自然是火神，底下可以有陽火神，陰火神，靈火神，妖火神，魔火神，道火神，佛火神，再往下就是丙火神，丁火神，太陽真火神，鳳凰靈火神，繼續往下還可以有灶火神，鬼火神.“
謝小玉一口氣把他的設想全都說了出來。
這套東西根本不是仙界的做法，而是官府的套路，級和差事並行，以級定地位的高低，以差事定權勢。
身為人族，他當然會偏向於人族這邊。
這套體係絕對不是妖族玩得轉的，一開始的時候肯定看上去很公平，人族和妖族各占一半，慢慢的，妖族會被人族排擠掉，最終越往上，人族的數量越多，重要的位置也都被人族把持。
更何況這套體係還有另外一個好處--可以杜絕有人占著茅坑不拉屎。
想要占據某個位置，就必須做出相應的貢獻，而貢獻就是回應別人的願望，免得萬年之前神道崩潰和大乘佛門崩潰的情況再一次發生。
在謝小玉看來，做官就必須辦事，必須為民排憂解難，對於官場來說，想要判斷某個人是否做事，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缺乏標準，但是對修士來說卻沒問題。
“就照你說的辦。“那個太古英靈一口答應了下來。
其他的太古英靈也連連點頭。
話音剛落，天空中響起了一聲雷鳴。
“天地響應，這是天地響應.“一個太古英靈大叫了起來。
謝小玉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
不過這絕對不是壞事，他的腦子轉得極快，立刻想到了借這個機會得到更多的好處，隻見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仰天喝道：“天地作證，日月為鑒，我不為王，也無人為臣，眾皆平等，一視同仁，我訂天條，闌執天罰，大劫過後，天人兩隔，成仙化神，飛升上天，從此之後，不涉凡塵，合道之後，另開天地，與世無爭，若有違背，天地難容。“
隨著他的話語聲，雷鳴一陣接著一陣，整個天空都劇烈震動了起來。
那些太古英靈看到此情此景全都傻了眼。
他們都明白，謝小玉的這番話已經得到了天地的認可，成為了天條的根基。
轟隆隆，轟隆隆--
天空中雷聲不斷。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抬頭看著頭頂，這雷打得蹊蹺。
“這是怎麽回事？居然引發了天象異變？“陳元奇眉頭緊皺。
“放心，不是什麽壞事。“謝小玉淡淡地說道。
這是另外一個謝小玉--萬劍分身。
此刻這兩個分身全都已經擁有了各自的自我，現在等於有了三個謝小玉，那是三個完全不同的人格，卻又意識相連。
萬劍分身也正仰頭看天，他的感覺和天魔分身完全不同，這道天雷讓他覺得格格不入，那已經初具雛形的天條更是有一種將他摒棄在外的味道。
這並不是錯覺。
萬劍分身追求的是術之道。
神道包羅萬象，應有盡有，可以說幾乎和大道完全重合，但是唯獨沒有術之道。因為兩者從根本上就是對立的。
神道的根本是訂立一套秩序，建立一套約束規則，然後大家在這個規則範圍裏麵玩，把這個規則越做越大。
術之道完全相反，並不需要訂立什麽規則，而是從底層發掘，用最簡單的方式認識和解釋世界的本源，然後根據這種認識創造出一套體係來。
過了好一會兒，謝小玉將注意力收了回來，轉身催促道：“走，咱們還得趕很遠的路。“
他的身體猛地一抖，背後瞬間伸出一對翅膀。
那是一對金光閃閃的翅膀，少說有十丈長，上麵的翎毛纖細狹長，如同一把把鋒利的長劍。
這是劍翅。
隨著一聲長嘯，他化作了一道金光破空而去，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條狹長無比的飛虹之橋。
看著那條飛虹之橋，陳元奇心生感歎：“風水輪流轉，當年是我帶這小子飛，一眨眼，變成了他帶著我飛，唉--“
“這說明你應該加把勁了。“旁邊一位道君打趣道。
“我也想啊，你沒看到我這段日子修煉有多刻苦嗎？都快趕上我剛剛入門的時候了。“陳元奇一臉苦澀：“但是沒辦法，不是應劫之人，再怎麽努力也沒用，速度就是跟不上。“
“你已經比大多數人強得多了。“邊上那位道君隻能搖頭。
如果和謝小玉、蘇明成、麻子、李道玄、肖寒、洛清等人比起來，陳元奇確實沒什麽進步，但是和他們一比就不對了。現在，陳元奇已經修煉到了第二重接近圓滿的地步，再有兩三年就能夠進入第三重。
這樣的修煉速度已經很可怕了。
可惜，他們隻能羨慕，在大劫之中，和應劫之人關係越近，就越能夠沾染到氣運，修煉的速度也提升得越快，陳元奇很早認識謝小玉，早年給了謝小玉很多幫助，所以才有今天。
年長的一輩裏麵，能夠沾到這個便宜的，也就隻有陳元奇和洪倫海兩位，連羅元棠都隻有羨慕的份。
“別囉嗦了，走。“一位道君放出飛劍，化作一道劍光，順著金色飛虹而去。
其他人也連忙跟上。
此刻他們要去的是一個叫天涯大陸的地方。
這個名字是李太虛起的，那裏就是地上神國所在地，也是太虛門花費萬年時間開辟的隱蔽所。
李太虛第一次公開出現的時候，就把天涯大陸的方位坐標給了這邊，可惜謝小玉一直沒空過去。再說，那時候他的實力也不夠，去了隻能夾起尾巴當孫子，這才拖延至今。
“還有多遠？“陳元奇一邊飛，一邊抱怨。
他們已經飛了快大半年了，四周除了海，還是海，這一路上偶爾看到一兩座島嶼都能讓他喜不自勝，這樣的旅途實在太無聊了。
“快了，大概還有一個多月？“謝小玉大致估算了一下距離。
“你半個月前說，馬上就要到了。“陳元奇暗自搖頭。
“這不能怪我。“謝小玉聳了聳肩：“他們給的海圖不準，繪製海圖的人完全是憑自己的感覺，偏差很大，而且距離越遠，偏差就越大，那座天涯大陸幾乎在世界的另一端，這其中的偏差可想而知.“
還沒等他說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洞，一下子把他們全都吞了進去。
洞的後麵是一條很長的隧道，等到從裏麵出來，眾人立刻看到天空中有海鳥在飛翔，遠處隱約可見一條海岸線。
謝小玉瞬間收起了劍翅，懸空而立眺望著遠方。
“這就是天涯大陸？海圖上好像沒有這樣一片大陸。“陳元奇展開了一張海圖，一隻手不停地掐動著，在那裏計算著方位。
“肯定是為了保密，就算海圖落到了敵人手裏，也不至於暴露他們的方位。“謝小玉猜到了其中的緣由。
“這片大陸不小。“另外一位道君讚道。
“和天寶州差不多，或許還更大一些。“謝小玉的感知超乎常人，他已經將整片大陸全都掃視了一遍，所以才說這話。
有這種本事的並不隻有他，邊上一位道君雙手平舉在眼前，兩隻眼睛爍爍放光，一邊看，嘴裏還一邊念叨著：“我沒看到城市，隻看到一座座封閉的要塞，還有海藻池、養殖場.好像和咱們那裏差不多。“
“他們是學我們的。“謝小玉說道，他看的更加仔細。
他看到了很多被推倒的城，從殘垣斷壁上生長的雜草來看，這些城被廢棄的時間差不多就是大劫開始之後。
“這片大陸原本沒那麽多人，大劫開始之後，中土的難民湧入這裏，這些人需要住的地方，還需要吃的喝的，太虛門就算準備了萬年，也肯定支撐不了多久，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學我們的做法，讓大部分人沉睡，同時讓他們在胎息的狀態中自行修煉。“謝小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什麽都瞞不過你。“旁邊一陣空間波動，一個老頭走了出來。
來的這位是太虛門現任掌門李素白。
謝小玉和這位是老相識了，關係之密切隻在陳元奇之下，當初老頭幫過他不少忙。
“怎麽是你來迎接我們？“謝小玉開玩笑地問道。
“難道我的麵子還不夠？必須由祖師爺親自迎接才行？“李素白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緊接著又笑嘻嘻地說道：“祖師爺挺惦記你的，剛才還在說你馬上就要到了，他正缺一個練手的人呢。“
“別。“謝小玉連連擺手，他已經被揍怕了。
“走，我先帶你四處看看，很多地方還需要你的指點，你們的養殖船保密得滴水不漏，我隻知道一個大概，卻不知道裏麵具體的細節，所以弄到現在也隻是一個樣子貨。“李素白拉著謝小玉就走。
“你太謙虛了，還說什麽樣子貨，一點都不比我們那裏差。“謝小玉一眼就看出了虛實。
“不能和你們那裏比，我這邊用的人力是你們那邊的十倍，收成卻要少得多。“李素白很清楚這一點。
“你們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幹的？“謝小玉隨即問道。
“大劫一開始，我們就學你們的做法。“李素白回答。
“以前呢？你們是怎麽生活的？“謝小玉又問，這一次完全是閑聊。
“和中土一樣，世俗管世俗，道門管道門，隻不過這裏沒有朝廷，也沒有那麽多門派，隻有我們太虛門一家，所以少了很多紛爭。“李素白也沒什麽可隱瞞的。
謝小玉頓時明白了，怪不得他看到的那些城全都不大，與其說是城，還不如說是大一些的鎮，城牆不高，也***，大多是夯土而成，少數是用木頭圍攏一圈，沒什麽防禦力，頂多能夠應付一下野獸的侵襲。
大劫開始之前，這裏想必過著同族聚居，一族一城，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太虛門則秉承無為而治的理念。
“還有一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李素白笑嘻嘻地說道：“簡家的人六年前就到了。“
謝小玉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的陳元奇聽著耳熟，稍微一想，立刻想了起來，不由得叫道：“是劍宗？“
“他們比我們快這麽多？“謝小玉喃喃自語著：“看來還是他們的底子深厚，肯定藏著不少好東西。“
“你不是劍宗的人嗎？你怎麽會不清楚？“陳元奇揶揄地問道。
“劍宗大著呢，天知道各大門派裏麵有多少劍宗弟子？劍宗的分支也多，並不一定全都練劍。“謝小玉隨口敷衍，他是在掩飾，雖然現在他已經用不著哦劍宗傳人的這個身份了，卻也沒必要拆穿。
“這話倒是說得沒錯。“李素白一臉誠懇：“我們和仙界聯絡上之後，特意問了一下簡家已經飛升了的先人，結果嚇了一跳。“
“怎麽？“
“有多少劍宗弟子？“
謝小玉和陳元奇同時問道。
李素白看了兩人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陳老弟，說起來你也應該算是劍宗弟子。“
“不至於？“陳元奇張大了嘴。
“璿璣派第三位祖師爺就姓簡，你修煉的七星天羅劍，還有你們一脈嫡傳的中天紫薇劍都是他所創，這兩套劍法就是從劍宗的兩套劍法衍化而來。“李素白哈哈大笑。
陳元奇嘴張得很大，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北燕山就不用說了，就連當初和你們關係很僵的劍派聯盟，那裏麵所有的門派都和劍宗有關，至於元辰派就更不用說了，其中一位祖師爺就是劍宗傳人，之後也有劍宗的人加入其中，長支和藏經殿一脈都有，所以這小子能夠在藏經殿裏麵得到劍宗傳承一點都不奇怪。“李素白不停地爆料。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了。
劍宗原本就很神秘，不隻是那神秘的出現，同樣也因為那神秘的消失。沒想到這個門派根本沒有消失，相反還開枝散葉，弄到最後他們自己就是劍宗傳人，卻仍舊毫無所覺。
“我已經很久沒和簡家的人聯絡了，正想去看看他們。“謝小玉來了精神。“同去，同去。“陳元奇現在對神秘的劍宗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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