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崩壞的世界(下)
星河劍瀑中,一點銳氣隱藏在陰影之中,仿佛吸納了一切光輝,卻有未曾泄露半分的氣息,此人收斂氣息隱藏身形功夫之深,絕對超過任何一人,在這刹那一劍幾乎直刺中張俊的大穴,隻要刺中,那絕對能至其於死地,來人毫無疑問對自己藏匿的水平與這一劍自信非常,劍光一閃,刹那間便已經觸碰到近在咫尺的張俊背後大穴,隻要半寸,隻需要半寸,就能以真氣直接刺激到穴道,直接就能讓其斃命。
來人在黑暗之中的雙眼已經泛起了紅色興奮的光芒,但其握劍的手卻沒有半點顫抖,更是加了三分力道,隻需要不到萬分之一刹那的時間,他就能接近夢想之中的巔峰,將理想化為現實,但在這時,他絕不容許失誤,決不允許這個男人接觸石青璿,奪走他的希望。
但來者的神色卻是兀然的停止了,因為兩根如玉的手指已經停在劍尖之前,如玉的手指之上,一絲絲的金芒流轉,化為金色的網絲,牢牢的黏住那一方寸許寬的劍鋒,任那多麽強大的真氣在劍鋒之上流轉,都無法震開張俊的兩根近乎纖細的手指。
“給我開啊!”一聲震怒吼聲,劍鋒之頂一點璀璨的劍芒被真氣逼出,延伸三寸,直接刺入那張俊的身體之內,眼見這一幕,來者欣喜之意還未來得及溢於言表,在劍鋒之前劍芒逼迫入張俊身體之後,一道道金色的網線流光突兀的出現在皮膚外半分之處。這劍芒並非是實體,接觸到這層金色的保護罡氣,瞬間為之流轉分隔,完全的被這層金色罡氣擋住。
“護體罡氣。不壞金身!?”來人當即驚呼道,而張俊此時也是不顧其他,直接回頭冷眼看想來襲者,手指一轉,整把堪比禦虛寶劍般的神兵寶劍,在張俊的雙指之間竟然經不住那股巨力,開始扭曲成麻花一般的形狀,張俊雙指仿若帶著萬鈞巨力。隨之胳膊的筋肉之中,隨之一轉,丹勁層層遞進,每過一層肌肉筋絡。勁力就疊加一層,再加上體內真氣氣血精元的融合,丹勁刺激沿路的竅穴,當達到雙指之時,形成的力量已經足以崩碎世上任何的神兵利刃。
來襲者這柄寶劍不是凡物。但在張俊的雙指之間,也如若木塊一般,先是扭曲成為麻花一般形狀,隨即砰地一聲猛然爆碎成無數的碎片。在張俊雙指之間,攜帶著穿金碎玉的恐怖力量直接爆射而出直射張俊身後之人。
“啊!”生死的危機直接讓來襲者渾身冷汗爆起。在麵對這恐怖的一擊之時,才真正想起來當初正麵麵對張俊的那種無力感與恐怖感。恐懼和死亡來臨的危機讓這生死一瞬無限期的延長,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讓那襲擊者隻能運氣將自身暴露在外的要害全力護持,而在這一瞬間之後,便是那無數的劍刃碎片帶著血絲肉沫從其身後爆射而出,整個人也隨之被轟退而開。
而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右拳卻是早已印上了石青璿腹部,真氣防禦完全沒有絲毫的作用,在張俊的拳頭下,所有的真氣層盡數粉碎,一拳擊中石青璿的腹部,真氣與拳道意誌直接滲入了其體內,頓時麵色之上的神色更是瘋狂殺意與平靜抗拒之間掙紮不休,在這一瞬間那拳道意誌甚至從石青璿的體內強行將附體的魔影直接打了出來,在石青璿身後劇烈的掙紮著,想要再次回歸到石青璿的體內。
張俊見此,身體真氣運轉,就要再次加上三分力道將石青璿體內的魔影逼出,這樣明顯就能將石青璿恢複原樣,但也在這時候,一道強烈的殺機與危機感從虛空之中凶猛噴射而出,仿若實質化的利刃直接插入了張俊的胸腹之間,雖然並未有任何的武器擊中張俊的胸腹,但就是這狂暴凶猛的殺機與氣勢便已經讓張俊感到皮膚猶若針刺一般的麻木刺痛,危機感也在此刻讓張俊本能的調動真氣防禦。
一時之間,金芒爆射,如若實質的金色罡氣在體外形成肉眼可見的防禦網,而此時張俊也看到了來人,一身白衣飄雪,如仙似聖,瀟灑如若謫仙,身上的白衣隨著全身鼓動的真氣而臌脹開來,而對方臉色之上也是一臉的笑意,如若一位很久不見的老友,對張俊笑著伸出了一雙白玉般潔白的纖細手掌。
如同好友間的握手,又好似情人間的撫摸,輕輕的印向了張俊的胸口,微笑和善的麵容,如飛仙般的身姿,卻與手指下的恐怖力量和爆發的殺機呈現了明顯的對比,在這一瞬間,張俊仿佛聽到了一聲宏大的鍾鳴出現在張俊體表,隨之一震便是肉眼可見的一陣漣漪從四周擴散而出,罡氣隻是阻止了這一掌一瞬間,下一個刹那,掌印已經印在了張俊的胸口,隨之張俊就好似被火車撞過了一般,直接好似炮彈一般跌落下地,爆射而飛。
下一秒,那來者已經出現在石青璿身邊,見到石青璿掙紮的麵容,當即眉頭微微皺起,隨之手掌攤開,一團黑紫色的氣息突兀的出現凝結成為一條細小的蟒蛇煙雲,來人讓這黑紫色的氣息一指,當即鑽入了石青璿的口鼻之中,當即石青璿麵色上黑紅色的氣息一轉,肉眼可見的氣息直接鑽入了那眉心之上的一點妖異的美人痣之中,石青璿也當即一震,麵色顯出一陣冷傲之色,看了看麵前如同仙人一般對其微笑的男子,當即出現一絲笑意,說道:“父親,你終於來了!”
“恩!沒事吧,青璿?”來者並非他人,正是石青璿的父親石之軒,隻不過現在的石之軒並未顯現出當初那瘋狂的殺手模樣,反而仿若是一位慈父,看著石青璿的神色之中盡是慈愛寵溺之色。但是其危險性明顯是不降反升,一身殺機氣息絲毫內斂入體完全沒有分毫外泄,談笑之間殺人不顯分毫的破綻,可以說如今的石之軒才是恐怖至極的大宗師高手。與之交手,根本就無法從氣機感應與精神感知判斷其出手的痕跡,可以說上一秒他可以與你稱兄道弟把臂言歡基情正濃,很可能喝著喝著酒就笑著一刀把你砍了,在張俊看來,這不過是瘋的更為徹底更加理性而已。
而一旁一道渾身是血的人影卻是緩緩攀爬站起來,嘴角流著血液,對石之軒提醒:“師傅。小心,那人練就一身一流的護體硬功,連我劍芒也難以刺入其體內分毫!”
“哼!我早已知曉,隻不過。我如今不死印法已經圓滿,就算其護體罡氣再怎麽強,在不死印法麵前也和紙糊的沒有區別。”石之軒信心十足,站在屋頂之上看向了張俊撞破的屋頂跌落而下的地麵,一雙眼睛之中爆射出精芒直刺黑暗。
張俊此時卻是從剛剛突然的一擊之中回過神來。暗罵這石之軒果然不是好東西,派出自己的徒弟和石青璿作為誘餌,就是為了製造一個擊殺張俊的最佳時機,結果成功了。也失敗了。成功的偷襲了張俊,更是將張俊的護體罡氣擊散直接擊中了張俊的肉軀。但失敗卻是在於張俊身體經過金鍾罩練體,再加上國術的鍛骨易經。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即使護體罡氣破碎,但肉身也是絲毫無損,體內侵入的生死真氣盡管輪番轉換,極為麻煩,可是也被張俊及時卸出體外,剩下的也使用北冥神功的化氣之法與易筋經真氣的同化融合特性,迅速消磨掉,不會影響自身的戰力。但真正讓張俊感到棘手的是,剛剛那一擊之中一股奇異的魔氣,瘋狂與恐怖的破壞毀滅之氣,讓張俊一時之間都無法驅逐,隻能壓製下來,好一會兒才利用自身所化的純陽真氣與佛門醇和的真氣緩緩消融掉。
“看來一切的根源都在石之軒身上,竟然已經踏入先天,大宗師之境,這絕對有隱秘,而且…那種絲毫殺機波動都不瀉出的感覺,難道真的連精神境界也圓滿,達到了真正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間的精神修為??”張俊見此暗道一聲,但身形卻是不慢,在將自身的體內侵入的外在真氣驅逐之後,瞬間踏空而上,黑色的易筋經真氣爆發而出,一間戰紋純陽的金色氣息與張俊身外的金鍾罩罡氣相互**,更是氣勢磅礴。
金芒伴隨著如同神魔般的身影踏空而上,屋頂之上,除了石之軒麵色不變之外,石青璿和一旁的楊虛彥當今麵色變得難看起來,張俊轉首看向了三人,越過石之軒與石青璿,在楊虛彥淒慘的身姿上停了一瞬間,對方在被張俊崩碎了的劍刃碎片貫穿了身體沒想到仍然能活下來,但看了一眼張俊也就明白這是為什麽了?
不是因為他命堪比小強,而是在他破碎的衣衫之下,一點點銀白色的金屬反光出現在張俊的雙目內,“軟蝟甲,算你命大!”刀槍不入的寶甲,全賴此保命,而沒有寶甲保護的四肢與麵孔卻是體無完膚,大小不一的傷痕,甚至還有一塊塊的肉片被削下,露出森森的白骨。
隨之掃過石青璿那帶著一絲讚賞的冷傲麵色,當即微微皺起眉頭,隨之望向兩人中間的石之軒,厲聲問道:“青璿之所以如此,恐怕是你做的手腳吧!你身為父親,竟然如此對待自己親女,真是不為父!”
張俊怒吼一聲,但石之軒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仿佛好久未見的老友一般,說道:“果然不愧是張俊,未曾墮下你的虛名,不過,我也未曾太過強迫青璿非要同意我的觀點,若是青璿真的一點也沒有對那慈航靜齋佛門怨恨,又怎麽會認同我這個父親!若非那些佛道的偽君子,誣陷於我,說我為了要引發天下大亂而迷惑秀心,讓其偷取我的心血精華不死印法,導致秀心之死!哼!如此的話,我就真的如其所說,成為這天下的主人,發揚魔門,開創出一代輝煌盛世!”
張俊此時也已明了大半,但真正讓自己疑惑的地方卻是未曾解答,“那麽你怎麽控製的青璿??青璿是絕不會同意你的意思,就算是怨恨佛門也不會為了自己私怨而導致天下蒼生受苦!”
石之軒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隨即卻是未曾回答張俊的話,而張俊見此,一聲歎息,隨即轉向石青璿說道:“青璿,對不起了,看起來這一次對你父親可是不能留手了!”
張俊話音落下,運起全身的功力,對於石之軒這個等級的高手,尤其還是修煉心意氣勢與氣息的大宗師,決不能有一絲的鬆懈,因為隻要有一刹那的破綻也會被他們抓住從而將這破綻完全放大到讓你完全身亡的地步,這就是修習心意高手的恐怖之處。
石之軒不但精神意境極高,包容佛魔兩道的武學,更是天資縱橫,達到大宗師高手的境地,心神達到玄而又玄神之又神的玄妙之境,不死印法更是超出常人想象,由不得張俊對此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