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臨時盟友
曼哈頓第五大道350號,巍峨,高聳,金碧輝煌的帝國大廈。
這幢曾是世界第一高樓的龐然建築,共有102層,總建築麵積為204385平方米,狹長而鋒銳的天線尖頂直刺蒼穹,如金‘色’巨人般矗立於34大街與33大街之間。
作為美國最為著名的景點之一,帝國大廈每一天都會迎來數以萬計的觀光客。而同在紐約的聯合國總部,集都市建築學、商業、娛樂於一身的洛克菲勒中心,甚至就連著名的自由‘女’神與時代廣場,也遠不及這幢摩天巨廈之於遊客心目中的地位。因為在多部風靡世界的好萊塢電影裏,都曾出現過它雄偉的身影。而其中最具影響力的主角,赫然便是那頭名為“金剛”的長‘毛’巨猩。
然而今天,所有興致勃勃的遊客們卻俱被無情地拒之‘門’外。事實上,自淩晨開始,方圓十平方公裏內的區域就已被嚴密管製。大廈周遭的幾條重要幹道均遭封鎖,幾十輛‘迷’彩裝甲車和無數遊弋巡梭的武裝軍警遍布四處,沿著第五大道密布了一層鐵桶般的防禦圈。
附近街區的每一幢高層建築,三天以來都被反複清查,‘蒙’麵勁裝的狙擊手們俯臥於各處頂層。半空中呼嘯穿梭的直升機所‘激’起的強勁氣流,將這些人形凶器的衣襟盡皆卷起。而他們那死氣沉沉的眸子,卻在勁風中連眨都不眨一下,依舊漠然地窺視著狙擊鏡中的一切,帶著職業‘性’的冰冷殺機。
由於出席這次財團峰會的近百家企業首腦,俱是世界經濟領域內舉足輕重的人物,故而主辦方對安全護衛工作可謂是絞盡腦汁。中情局、聯邦調查局、紐約反恐特種部隊通力攜手,早在一周以前,就已經於整個市區布下了層層大網,一些陸續而來中東恐怖分子相繼束手就擒。在真主安拉無奈地注視下,他虔誠的信徒們,帶著讓西方世界經濟崩潰的狂熱夢想,被關進了冰冷黑暗的監獄之中。等待著,引渡或是腐朽。
上午八時許,空空‘**’‘**’的第五大道盡頭,隱隱閃起了紅藍‘色’的警燈。清一‘色’三‘門’林肯房車首尾相連,在警車的引領下低速而行,純黑‘色’的隊列縱向延伸,行進中顯得威嚴而又莊重。車隊的末尾,是幾輛12座的雪佛蘭麵包車,荷槍實彈的聯邦探員們正透過車窗掃視四周。似乎這個毫無意義的動作,可以略為緩解一下纏繞於心中的緊張與焦慮。
在幾百家媒體的閃光燈輝映下,車隊徑直馳入帝國大廈的地下車庫,所有的財團首腦都被恭敬地請下車,登入直達頂層會議場的觀光電梯。這些遠道而來的大人物或多或少地都帶了貼身保鏢,似乎並沒有人對會場周遭的嚴密警戒完全放心。就連那著名的雙塔建築都會在恐怖襲擊下脆弱地倒塌,毫無紕漏的人身保護?或許隻有鬼才會相信。
隨著會議開幕時間的臨近,苦守於會場外圍及第五大道上的記者們逐漸變得焦躁起來。這次財團峰會無疑是近年來紐約的大事件之一,而其中美國本土的世界第一富豪——那個行蹤神秘的日本青年火峰流竹,卻是令所有媒體感興趣的焦點所在。前兩任林家家主的離奇死因,外姓人繼承遺產的意外結局,還有曾被曝光的前林氏集團‘女’總裁醜聞事件,這一切赫然都已成為了收視率和銷量的保證。幾乎是所有的無冕之王,都在引頸眺望,期盼著填滿空白頭欄的人物早些出現。
火峰流竹的專車,在距離會議開幕不到十分鍾時姍姍而至。這列由六輛房車、兩部豪華大巴組成的車隊,在第五大道上緩緩馳過,警戒線後的所有記者都在瘋狂地按動快‘門’,攝像機的鏡頭亦是紛紛對準了那個正在車窗後對外揮手的年輕人。
在車隊行進帝國大廈的地下車庫後,兩輛巨型巴士的車‘門’同時滑開,大約近百名西裝筆‘挺’的大漢迅捷而下,將車隊中的一輛‘乳’白‘色’防彈勞斯萊斯團團圍住。護衛中約有一半的人俱是光頭黑眸的亞裔漢子,而另一些,則是膚‘色’各異的彪形大漢,每個人的頸邊都拖掛著一根耳麥連線,神‘色’警惕而‘陰’沉。
護衛中的一批迅疾分散,沿著車庫各個角落細細梭巡了一遍,就連兩部中央電梯的頂部亦是被拆開檢查。大約兩分鍾之後,容貌比‘女’子還要嬌‘豔’上三分的火峰流竹,在幾名身著黑衣的亞裔男子簇擁下跨出車‘門’,徑直行向電梯處。
“火峰先生,剛收到的消息,台灣陳家的那些人在曼哈頓郊區邊緣被發現,現在正在與聯邦特工‘交’火。情勢已被完全控製,他們能夠再次逃脫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一名亞裔男子收起移動電話,緊趕幾步低低地道。
火峰流竹淡然一笑:“這些小醜能夠活到現在就已經是奇跡,真是不自量力......”
橢圓形的龐然會場外,是一個占地幾千平米的休息室,各個財團首腦的護衛人員正分布其間,或低聲細語,或默然端坐。火峰家這支數量龐大的保鏢群方一行進,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場地周圍的記者們更是企圖衝過聯邦特工的隔離,紛紛伸出了手中的話筒與錄音筆,一時間鎂光燈閃成一片,場麵‘混’‘亂’不堪。
“火峰先生,請問您怎麽看鬆井洋子小姐所卷入的暴力事件?她為什麽會策劃謀殺政要?”一個身形嬌小的‘女’記者費力地伸出話筒,遠遠問道。
“您好,我是紐約時報的湯姆斯,有消息稱您與日本的某個著名黑幫有染,能正麵回答一下此事嗎?”嘈雜中一個男子1 6 K小說網.手機站大聲問道。
另一人氣喘籲籲地擠到隔離帶前端,高聲道:“請問您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去繼承林家產業?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見不得光的內幕?”
火峰流竹腳步忽頓,轉首打量了一眼這名男‘性’記者,神情自若地道:“沒有任何你想象中的內幕。如果可能,我寧願用現在擁有的一切,去換回林辛同先生的生命,我想要說的,就是這些。”
“火峰先生,火峰先生......”無數個聲音同時叫嚷道。火峰流竹淡然揮手,將大批‘侍’衛留在休息室中,帶著幾名麵目‘陰’森的黑衣男子徑直行入會場。
會場的內部極其空闊,圓形分布的席位正中,是一個豎立著粗大話筒的講台。所有的與會者俱是麵向圓心而坐,講台所在的地勢稍低,使得一排排高度漸減的座位均能輕鬆地投去視線。
火峰流竹在兩名工作人員的引領下落座,略為掃了一眼周圍,他望向了正對麵的一排空席位,神‘色’略顯詫異。
就在滿頭白發的紐約市市長宣布峰會開幕時,會場緊閉著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背負雙手,在幾名神‘色’冷漠的金發青年簇擁下行了進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中年人行至火峰流竹對麵的空席位,略帶著一絲傲慢地環視致歉。
“德國卡諾米亞公司?自大的家夥......”火峰流竹直視著中年人席上的立牌,冷哼了一聲。
會議,似乎要比想象中遠遠枯燥地多。一係列金融投資、合作開發等議項,似乎並不能引起與會者們太大的興趣,多數人就隻是扮演著聆聽者的角‘色’,發言的內容也俱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一時間講台上語者自得其樂,席位間聞者低聲耳語,嗡嗡唧唧倒也頗具氣氛。
而外層的休息室之內,卻與會場的熱鬧景象截然不同,呈現出了一片死氣沉沉的靜默。火峰家的眾多‘侍’衛正圍作一堆,挑釁的眼神直視休息室的另一側——那裏整整齊齊地坐著近百名金發年輕人。他們俱是身著無標識的黑‘色’軍服,冷漠,英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繁瑣而漫長的會議進程,終於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斷電所中止。在為時十數秒的短暫‘混’‘亂’之後,大廈內又重新恢複了一片光明。這異常的現象讓遍布在各個樓層,各處梯口的聯邦特工們很是感到了不安,無線頻道中頓時被各種各樣的呼叫聲所充斥,大廈附近幾部電子監控車上的指揮人員頭暈腦漲,幾乎已快要被這龐然噪音刺穿耳膜。
會場內的講台上,一名英國企業的首腦匆匆掃了眼發言稿,剛接著中斷的部分往下念了一句,卻發現周遭席位上的眾人,俱是神‘色’怪異地投來視線,場中突兀間變得安靜異常。
“火峰先生,好久不見。”一個平靜淡漠的聲音,低低地在發言者身後響起。那名大腹便便的英國商人大吃一驚,連滾帶爬地跌下了講台。隨即投向火峰流竹的眾多目光卻赫然發現,世界第一首富的俊俏麵容,正逐漸變得鐵青。
“你是誰?怎麽進來的?!”紐約市市長望著鬼魅般出現的那名黑發年輕人,大聲咆哮起來。會場角落的十幾名特工紛紛動作,疾向著講台撲了過去。
眾目睽睽之下,年輕人的身形忽閃,就此不見。“砰砰”連串悶響瞬時大起,那些強壯高大的特工無一例外地仆倒於地,他們之間相隔最遠的將近有百米距離,但卻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倒下。每個人的頭顱,俱是詭異地向後背扭曲垂折。有幾具軀幹猶在急劇地‘抽’搐,手足關節不斷連續地敲打在地麵上,機械雜‘亂’的“撲撲”聲直令人‘毛’發根根豎起。
“林先生,的確,好久不見。”火峰流竹注視著再次出現在講台上的年輕人,極力維持著平靜的神情。會場中一時大‘亂’,絕大多數的人都在湧向出口處,平日養尊處優的身體在保鏢的攙扶下仍是步履維艱。適才還神威凜然的市長大人夾雜在人群中,飛快地邁動著兩條粗壯的短‘腿’,直恨不得能一步就跨出這個該死的地方。整個場地間,唯一沒有動作的,是德國的卡諾米亞公司。
林野掠了眼卡諾米亞公司的那名中年人,淡淡地道:“你們的目的是?”
中年人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道:“想不到您還是成為了‘十字軍’暫時的盟友,我們旁觀,您先請。”
幾名亞裔男子冷然而立,將火峰流竹護在當中,而後者的右手,從一開始就在瘋狂按動著口袋中的某樣物事。似乎是在回應著他的召喚,一名高大健壯的火峰守衛,自會場‘門’口直衝而入,一路上雙臂霍霍揮舞,顯得極有氣勢。但是,他卻沒有頭。
火峰流竹怔怔注視著那具頸部狂湧著血泉的軀幹直直撞上一排座椅,如斷裂的木樁般僵直倒地,已是麵如死灰。
“被抓去的那些人,我的人,他們在哪裏?”林野的語聲徒然變得低沉而嘶啞。
火峰流竹喃喃地道:“我果然還是低估了你,一直以來,我都低估了你......”敵人那可怕的能力,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存在。而突如其來的德國人,更是幾乎已斬斷了全部的生機。
林野獰然一笑,身形疾展,已是瞬間撲到了他的近前!幾名黑衣男子徑直迎上,紛紛反手探向後腰,拔出了一柄柄黝黑的金屬體。“嗡嗡”聲中,金屬前端赫然探出了根根狹長的純藍光體。一時間空中輝芒連閃,直如魔牙‘交’錯,旋絞向林野周身各處!
火峰流竹悄然無聲地後移著腳步,會場外不斷有慘呼聲淒厲傳來,殘忍地震‘**’在耳邊,幾‘欲’令他崩潰。這種情形之下,他並不認為自己可以逃脫。隻是在無意識地後退,心中暗自詛咒著,那個聲稱峰會毫無危險的合作者。
頃刻之間扼上咽喉的一隻手掌,將火峰流竹心裏唯一的一絲僥幸徹底粉碎。伴隨著喉部不斷勒緊的壓力,他的臉‘色’逐漸發紫,雙目一分分地凸出眼眶,嘴大張著,就像是一條擱淺的鯰魚。
“我的人,被關在哪裏?”林野緩慢地抬起手臂,直視著手中那張扭曲紫漲的臉孔,低低地道。他身後的地上,散落著一些藍‘色’的發光體,以及幾具正逐漸變得僵硬的軀體。如先前的那些聯邦特工一樣,他們無一例外地被扭斷了脖子。唯一的不同點在於,這次***的手法要重上一些,每顆頭顱與軀體間所能剩下的,就隻有一張薄薄的皮。
“那‘女’人所告訴你的,不一定就是準確的,說不定在那天夜裏之後,我們......我們又殺掉了幾個呢?”火峰流竹徒勞地掰著卡在喉部的大手,含糊不清地道。
林野漠然反手直探,將他的右臂緩緩倒擰了三百六十度。在不動峰家長的尖利慘號聲中,微笑著轉首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離開這個地方?”
“十字軍”中的中年人大笑著站起,微微欠身,友好地示意林野先行。
眾人走出會議室,修羅地獄般的景象撲麵而來。空闊龐然的休息室中已是血流成河,遍地屍骸。“十字軍”的近百名金發青年少了將近一小半,剩下的也是人人帶傷浴血。而他們的腳下,除了極少數的與會者半蹲著簌簌發抖之外,其餘眾人盡皆被殺。新聞記者、財團首腦、護衛保鏢以及聯邦特工,這些身份地位毫不相同的人,‘混’雜著倒在一起。僵硬,血淋,殘缺,沒有任何區別。
“看來今天我的運氣不錯。”林野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甜得發膩的血腥味,淡淡地道。
中年人笑了笑,看了眼他手中倒提著的火峰流竹,緩慢地道:“那***首命令送你們走後,在暗夜成員的屍體身上,我們找出了幾隻信號發‘射’器。沒過多長時間,幾枚演習中偏離航向的導彈就重創了總部。這是一個經過周密部署的局,‘操’縱者除了阿穆勒之外,必定還有軍方的實權人物。在很是費了一番周折之後,我們查到是美國的兩名海軍上將間接製造了這場‘意外’。而這兩位先生,卻是那位國際上赫赫有名的政壇強硬派——羅森參議員的密友。”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簡單地多了。這頭日本豬是羅森的新寵物,而暗夜,卻是這頭寵物的爪牙。”中年人冷冷盯著火峰流竹倒垂著的頭部,放慢了語速,殘忍地道:“自惹上‘十字軍’的那一天開始,你就再也沒有回頭路。我猜你還不超過25歲,是嗎?死亡對你來說,或許來得不大是時候呢!”
“報告!全部73部電梯都已經被鎖定......”一名金發年輕人大踏步行近,話語卻被一陣清脆的裂響打斷。
幾枚催淚彈穿破落地玻璃,旋轉著掉落在休息室的地毯上。黃褐‘色’的瓦斯氣體迅速蔓延擴散,濃濃地充斥在空氣之中。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隱隱傳來,竟是遍布了四麵八方!
中年人扯下衣襟‘蒙’住口鼻,對著下屬略為偏首。一個委頓於地的法國財團首腦隻覺得身體一輕,已是被一擲而出。這命運悲慘的家夥鏘然將玻璃上撞出一個人形破‘洞’,帶著越來越輕的長長哀呼聲,從幾近400米的高空直摔而下!
“人質,總是會有些用處的。”中年人笑道。
蜂擁而至的軍警車輛已經將第五大道圍得水泄不通,十幾架武裝直升機盤旋於大廈頂層,如猙獰的巨型馬蜂般嗡嗡而動。恐慌的人群自各個樓層內被疏散,如‘潮’水般自建築體底層的各處出口湧出。街麵中央,一輛如壓縮餅幹般扁平的轎車頂棚上,粘著一層紅褐‘色’的附著物。斑斑點點的血漬以車身為圓心,擴散出了一個極其巨大的放‘射’型圖案。遠處正在緊張拍攝的記者群中,已有幾人頹然暈厥。
自清晨時分就已親臨現場的中情局局長正在不停擦汗,車廂內的冷氣開得很足,可源源汗液仍是自他的額上頰邊不斷淌落,蜿蜒過粗壯的頸部,悄然將上衣浸得透濕一片。
“是的!總統先生,我會竭盡全力處理好這件事。”冰冷粘膩的衣服緊貼在身體上,就像是蛇的皮膚。冷氣悄然襲來,這名五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為了能有一個周密完美的安全策劃,他與幾位同僚可謂是費盡了心機。所有能被調動的人手俱已被‘抽’至此處,整幢大廈內的特工共有七百六十五人之多。他們或是身著***,守衛於各處咽喉要道;或是喬裝成辦公室文員,‘混’跡於各個樓層之中。而令老謀深算的安全官員們沒想到的是,危機居然是直接來自於頂層!
指揮車陸續清點了三遍人數,帝國大廈裏的特工還剩下六百七十二人,而未能回話的那九十三人,恰好正是頂層上分布的特工數量。在無線通話器中傳出幾聲淒厲的慘呼之後,他們就如同黑板上的一個阿拉伯數字般,被輕易地抹去,再也不留半點痕跡。
大批的武裝軍警已經悍然集結,黑衣‘蒙’麵的特種部隊亦來到了現場。他們的一些同袍紛紛自街道兩側的高層頂部撤下,登上隆隆啟動的直升機,在颶風中漠然等待著上司的命令。殺人?或是被殺?又有誰在乎!
中情局局長略帶著一絲顫抖地擱下了電話,臉‘色’已經是難看到了極點。指揮車的車窗外,幾個下屬正筆直地佇立在那裏,等候著他的命令。多年以來,他和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一個想要表達的意思,自大腦產生輸出,由一係列的發聲組織轉為音‘波’,傳播於空氣之中。下一個人的耳膜經受震‘**’,腦體解讀後再傳達給更多人。於是,一個思想或是念頭,變成了命令,被人形凶器們執行。殺戮或是拯救,就隻在一念之間。
而如今,中情局局長再也沒有了那種掌控著生死,淩駕於萬生之上的快感。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盲人,沒有半點方向感的瞎子。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不清楚他們想要什麽。‘陰’險狡詐的敵人切斷了大廈內所有的電子監控,地下機房的主電腦遭到破壞,全部的電梯均已被鎖死。直升機上的特工所能眺望到的,就隻是滿地的屍體和一些內部建築。頂層,曾經美麗的觀光之地,如今已被***們完全孤立。唯一能直達而上的四條消防通道,成為了地麵部隊最後的籌碼。盡管,那裏必然隱藏著渾濁死寂的殺機。
“貝塔斯爾先生,我們的喊話沒有半點回應,那些人似乎是根本不準備談判。”一個部下敲了敲車窗,恭敬地道。
“美利堅,絕不向恐怖主義低頭!”中情局局長想起總統在電話中最後咆哮的那句話,無聲地苦笑,“準備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