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厭性子特別的直爽,說打算學習就真的做好了準備。

次日,白厭照常大早起來,然後在臥室裏翻找出來初中買的筆記本,大概是一直沒用,筆記本的封皮都有些積灰了,不過裏麵卻幹幹淨淨的,完好無損。

白厭又從抽屜裏翻出了顧邵安送她的那支昂貴筆,甚至還有許久沒用過的白色雙肩包。

雖然就這兩樣東西,但白厭還是把它們給裝起來了。

白厭洗漱好才下樓吃飯,因為不想上樓了,她就把書包給斜挎到了肩膀上,下去後直接給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保姆看到那幕後震驚的瞪大眼睛,這還是她當保姆以來,初次見到白厭背書包去上學。

保姆其實是想詢問下的,可見白厭冷著臉,就沒上前過問。

今天的陳聚是在車上等白厭的,陳聚昨晚失眠了,早上又這麽早醒來,困到都有些睜不開眼,他在車上眯了會。

好不容易精神狀態好了點,白厭就拉開後車門了,陳聚猛的睜開眼睛,回頭看向剛坐到後車座上的白厭。

白厭肩膀上竟然斜挎著個白色的書包,她還給拿下來放到了旁邊。

陳聚十分震驚的皺起眉頭,然後詢問:“厭厭,你帶著書包幹什麽?”

白厭眼皮都沒抬起一下的回應了三個字,“裝東西。”

陳聚誤以為白厭是要裝什麽沒用的東西,總之沒有朝書本這方麵想,大概是白厭從小便厭學,他都沒抱什麽希望了,前些日子,陳舒還跟他說白厭的事情了,打算讓白厭畢業後去上個專科大學。

至於以後升不升本,全看白厭的個人意願,畢竟本科也需要考,但眼下更重要的問題是,白厭現在的成績,連專科線都沒到。

顧邵安最近幾天來學校來的還是挺晚的,他到教室時都已經快上課了。

顧邵安剛走到白厭桌前,便看到了那支熟悉的筆,那個筆還是他跑了好幾個地方,特意買的最昂貴,也最好看的。

顧邵安之前還以為白厭給扔了,再次看到時,他心裏頓時洋溢出一股說不清的滋味。

上了有大半節課的時間,莫文文才不慌不忙的進來教室,她是直接從前門進來的,連報告都沒給老師打。

任課老師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隻當沒看見剛進來的莫文文。

莫文文邊打哈欠邊走來,她在注意到正在聽課的白厭時都愣住了,以往這個時候白厭不是在發呆就是在睡覺。

就算偶爾會聽課,也不會翻開書,甚至還拿著筆去寫筆記。

莫文文先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然後揉了揉眼睛才扭頭再次看向白厭,發現白厭真的是在認真聽課。

莫文文疑惑的詢問:“厭厭,你怎麽在聽課啊?”

白厭用很平淡的語氣回應,“隻是想改變下,總不能高中三年都那樣度過。”

莫文文震驚到差點窒息,之前白厭的那些改變她還能接受些,可突然想好好學習這點,實在是讓她有些懷疑人生。

之前莫文文不寫作業,還是被白厭帶的,沒想到這才升入高二沒半個學期,白厭竟然就想改變自己了。

莫文文瞬間有種感覺,以後班級排名墊底的那個,有可能隻會是自己了。

為了確認下自己究竟喜歡哪門課,或者哪門能夠聽進去,白厭硬撐到了中午。

早上的那兩門課她其實是有些聽不懂究竟講了什麽的,但白厭還是認真的把老師講的重點內容給記下來了。

下午的三節課,白厭根本沒聽,她控製不住的趴到桌子上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最後節課了。

白厭抬起有些發疼的腦袋,她腦子還沒完全清醒,耳邊就傳來莫文文調侃的聲音了,“就知道你還是我認識的厭厭,不可能因為寫個差生調查問卷,就想逆襲成好學生。”

教室內還是挺安靜的,白厭能感覺到周圍同學都偷偷瞥向了自己。

白厭是真的怕顧邵安會誤會什麽,於是她嘴硬的回應:“是我舅舅他昨天教育我了。”

莫文文覺得白厭說的不是真話,要是陳聚教育真的管用,白厭肯定早就開始學習了,不可能會等到現在。

不過莫文文能感覺出來白厭並不想說,她也就沒再多問。

今天早上老師布置作業時,白厭有模仿其他同學那樣,把需要寫的地方都勾了出來,她翻開早上看過的語文書,從裏麵找到那兩頁內容。

語文作業算是最簡單的,隻需要抄寫上麵的詩篇以及文言文內容。

白厭這學期一次作業都沒寫過,那些本子還在她抽屜裏塞著,都是空****的,連名字和班級都沒寫。

白厭先在作業本的封皮上寫了個名字,然後就開始寫語文作業了。

周圍同學都被白厭這個舉止給看愣住了,尤其是正好坐在最後排的語文課代表,眼睛都快看的瞪出來了。

甚至還有同學低聲的議論了起來,“白厭竟然在寫作業。”

“她還會寫作業?之前不是從不交作業嘛,這是怎麽回事?”

“不會是受了什麽刺激吧。”

白厭自然是聽見他們的議論聲了,不過她並沒有特別的在意。

下午回到家後,白厭坐到電腦桌前,她沒打開電腦,而是翻開了今天記筆記的那個筆記本。

筆記本上記了大概有大半張的內容,上麵的字跡寫的歪歪扭扭,有些字爛到白厭自己都認不清,也看不懂,尤其是數學公式,單是看到那些公式,白厭就有些犯頭疼。

白厭耐著性子把語文作業全部抄寫完後,才打開電腦去玩遊戲。

馮天這邊,他在晚上九點的時候出去買夜宵了,買夜宵的人還是挺多的,馮天排了半個小時的隊。

買好離開時,他不小心撞了下黃毛男生的肩膀,那男生身邊還坐著兩個也染了不同顏色頭發的女生,看起來像是在帶妹打遊戲。

黃毛氣到直接把手機給甩到了桌子上,大聲喊道:“喂,你走路能不能看著點路。”

馮天大大咧咧的回應:“你凳子都出界了,這裏本來就是路人該走的道,你坐在這裏打遊戲算怎麽回事?”

“老子就坐了,你能怎麽著?”黃毛男生說完站起身來。

馮天本以為黃毛是個細狗,可在站起身的那刻,他才意識到黃毛個子特別高,而且胳膊上還有肌肉,總之整體看起來都比他壯很多。

黃毛皺著眉頭,垂下眼瞼問:“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架?”

馮天攥緊手中的夜宵,他回應:“誰想跟你打架了,明明是你坐的太靠後,我才不小心撞上的,別把所有人都當成你那種人,屁點小事都當成想打架。”

黃毛徹底被馮天的話給惹毛了,話音剛落,黃毛的拳頭直接就打到了他右腮幫子上。

後來他們兩個就打起來了。

馮天根本沒打過架,他也就胳膊有點力氣而已,很快就敗了下風,馮天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都是傷。

黃毛倒是沒什麽事,看馮天躺在地上都站不起來了,黃毛才收手,然後嘚瑟的跟那兩個女生炫耀了起來。

馮天看著地上被打掉的夜宵,這個夜宵是馮天買給他媽媽的。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馮天努力站起了身子,然後趁著黃毛男生不注意,搞了個突襲。

馮天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他把黃毛打趴下後就離開了。

不過在回家前,馮天又重新買了份夜宵,還去附近的藥鋪清理了下傷口。

馮天的家境並不算特別好,可他卻是在愛裏長大的孩子,馮天不想讓家長看到擔心,就把所有露出的傷口處都貼了個創可貼。

次日早,陳聚直接進來白厭家的院子裏等了,金毛最近兩天都活動亂跳的,傷口也完全愈合了。

白厭照常吃飽飯背著書包出去,剛到院子,便看到正在挑逗狗的陳聚了。

她提醒了聲,“我好了。”

陳聚扭過頭,發現白厭肩膀上竟然還背著書包,他震驚的再次詢問:“厭厭,你今天怎麽又帶書包?到底是裝什麽東西了,還得背兩天。”

白厭:“當然是帶課本啊!”

陳聚頓時都傻眼了,不過看白厭那無比認真的模樣,陳聚不得不相信,她好像是對學習有些感興趣了。

轉眼便到了大課間,課代表收作業本時,故意在白厭那停留了幾秒,“交作業本了。”

白厭直接把桌子上的語文作業本遞過去,確定課代表接過後她才鬆開。

課代表昨天就見白厭寫語文作業了,並且還塞書包裏帶回了家,隻是在看到寫有白厭名字的作業本時,課代表還有有些震驚,他甚至還翻開看了眼,發現白厭是真的寫了。

馮天今天早上被周圍同學詢問了好幾次,甚至還有老師問,都覺得他臉,脖子和手上都貼著很多創可貼。

馮天跟別人說的是被蚊子叮的,可顧邵安卻越發覺得奇怪,因為馮天的眼睛周圍都有創可貼,並且看起來好像還有點臃腫,就算再怎麽被叮,也不可能一夜之間被叮這麽多個。

顧邵安把心中的疑慮問出來:“你臉上的這些傷口,根本不是被蚊子叮的吧?”

馮天嬉皮笑臉的回應:“怎麽?你還不相信我,真的是被蚊子叮的,不信我撕開創可貼給你看看。”

“好,那你撕開吧。”

馮天沒想到顧邵安竟然會順著他的玩笑話說下去,要真撕開了,肯定也就能看到被揍過的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