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萌、這少年好囂張
(今天有個朋友居然說我喜歡賣萌,我當時給了他臉上一腳,奶奶的,我是喜歡賣萌的人麽?我是正經人來的。)——
李岩帶著麻花辮妹子、雙兒走進客棧,開了兩間上房,一間由李岩住,另一間自然是雙兒和麻花辮妹子兩人住。房間開好之後,三人又回到大廳,叫店小二擺上酒菜,雙兒起初不肯落坐,說是不能和主人同席,後來被李岩強拉著坐下,才勉強落了半邊屁股,小心翼翼地陪著吃飯。
這時客棧門口突然響起一片吵雜的人聲,不一會兒,大群的鏢頭湧了進來,看來鎮遠鏢局的人已經安頓好了鏢車,進來住店了。走在最前麵的鏢師背上背著個紅色的包袱,看來是重要的鏢貨,居然不放在鏢車裏,而是隨身攜帶著。
李岩心中暗想:這個人千萬不要是關東六魔中的閻五魔,如果是的話,他背上的紅包袱肯定就是回教聖物《可蘭經》,那就又要麻煩纏身了。對了,按《書劍恩仇錄》的發展,現在客棧裏應該還有陸菲青、李沅芷師徒二人,他們也是湊巧路過的。
李岩趕緊遊目四顧,不找不知道,一找嚇一跳,客棧的另一個角落裏還真的坐著一老一少,老的一個大約五十幾歲,看起來像是教書先生,少的一個隻有十幾歲,雖然作男裝打扮,但明眸皓齒,長相俊美,分明是個女扮男裝的美麗少女。這分明就是《書劍恩仇錄》裏的陸菲青和李沅芷師徒啊。
不妙了,還真是碰上這件事了。李岩心中嚴重不爽,好好的平白無故碰上些垃圾事,煩人不煩人?我又不是管盡天下不平事的大俠,也不是在行俠考試,不想碰上些莫名其妙的麻煩啊。
這時,那群鏢師已經到了近前,一名鏢師笑道:“閻五爺,你將這玩意兒平平安安的送到京城,兆惠將軍還不賞你個千兒八百的嗎?又好去跟你那小喜寶樂上一樂啦。”
那閻五爺道:“賞金嗎?嘿,那誰也短不了……”
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道:“就怕你離京太久,小喜寶已經跟了別人,從良了。”
閻五爺不爽,怒哼道:“童兆和,你這東西總是沒半句好話。”
李岩回想了一下《書劍恩仇錄》,將眼前的人對上了號,那閻五爺叫做閻世魁,是關東六魔之一,功夫不怎麽樣,而另一個陰陽怪氣的家夥,叫做童兆和,是個十足的小人,為人輕浮,喜歡招惹事非。
李岩不喜歡這幾個家夥,但他也不打算胡亂出手,反正這些人和自己沒關係,自然會有陸菲青和李沅芷師徒出手對付,輪不到自己也管這些閑事。
可惜,李岩不想管閑事,閑事卻要來照顧他。
那童兆和的鼠眼在客棧裏遊了一圈之後,突然就盯上了李岩這一桌,原來李岩身邊的兩個妹子實在是太耀眼了。麻花辮妹子穿著一色翠綠的長裙,頭發是後世的直發加辮,在這年代,這種發型可以說是極為新潮,非常亮點,一眼看上去,不光是漂亮,還帶著一股子靈動活潑之氣。
而雙兒一身白衣,乖巧秀麗,不論什麽男人看了也會喜歡。
這兩女雖然都很低調地坐著吃飯,沒去招誰惹誰,但這容貌,卻天生就招麻煩。
童兆和一邊壞笑著,一邊走到了李岩這一桌來,大大咧咧,一屁股就坐到了桌邊。原來方桌有四個邊,李岩和兩個妹子各坐一邊之後,還空出一邊呢,通常像這種情況,不會有外人不識趣地坐下來打攪,童兆和卻故意要來坐在李岩這一桌,不用說是不安好心。
李岩神色微變,麻花辮妹子卻一拍桌子,哼道:“辣塊媽媽的,沒見旁邊有空桌子麽?你跑到這裏來想惹事?”
童兆和嘿嘿笑道:“這個桌上有兩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我幹嘛要去坐那些空桌子?沒勁得很。坐在這裏,有兩位美女陪酒,比在窯子裏喝花酒更有意思。”他這一句話,就把麻花辮妹子和雙兒都比喻成窯子裏的妓女了。
麻花辮妹子也臉色大變,這種男人,正是以前她在麗春院裏見得最多的,輕薄無恥,臉皮極厚,一有點小機會,就像牛皮糖一樣粘在女人的身邊,煩不勝煩,麻花辮妹子最討厭的類型。正是因為這種惡心男人見得太多,當李岩這個老實男人出現在麵前時,她才會芳心暗許。
那童兆和仗著鏢局人多,又見李岩這一桌年齡都不大,似乎全是好欺負的雛兒,才過來想占些小便宜,卻沒料到麻花辮妹子一怒拍桌道:“雙兒妹妹,把這臭男人拎起來,扔到遠處去。”
她雖然已經放棄了自己那一半的主人權,但雙兒還是在心目中將她當成半個主人,聽到她的吩咐,毫不遲疑地伸手向童兆和拎去。
童兆和身上也是有點功夫的,見雙兒這個小女孩向自己動手,心中冷笑,揮手來架,順便還想在雙兒的小手上摸一把,占點便宜。但他實在是太小看雙兒了,據《鹿鼎記》原著記載,雙兒的武功傳承自何鐵手,而何鐵手的武功有一部份傳承自雲南五毒教,另一部份傳自袁承誌,也就是正宗的華山派功夫,乃是厲害的內家武功。
雙兒雖然小小年齡,但已經懂得點穴,解穴,在滿清這個武學之風不盛的地方,也算得上是相當厲害的人。區區童兆和,給她提鞋子也不配,更莫要說動手過招。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雙兒已經拎住了童兆和的後頸,她個頭很小,但拎起一個成年男子居然毫不費力氣,接著小手一揮,將童兆和扔向遠處,“啪嗒”一聲,摔了個狗啃屎。
童兆和摔在地上,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實在沒想到小小女孩居然如此厲害。而鎮遠鏢局的其他鏢師們也不由得楞在當場,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鏢師過去將童兆和扶起來,低聲道:“咱們還要護送重要的東西呢,莫胡亂惹出些強敵,壞了咱們鏢局的大事。”
鏢師們扶著童兆和退到一邊,不敢再上來叨擾。那童兆和雖然不過來鬧騰了,但一張嘴依舊罵罵咧咧,全是難聽之極的話。
但是他們不來,李岩卻要主動殺過去了。
李岩表情雖然沒怎麽動,但心裏已經勃然大怒,他的脾氣一向很好,被別人委屈或是惡搞時,通常都能忍下來,但若是有人欺負到他身邊的朋友,就是觸了他的逆麟。他的朋友很少,個個都是珍貴之極,在他心中,比什麽都要重要。
李岩暗想:以我現在的武功,在滿清這種末武地盤上幾乎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隻有少數幾個怪物可以和我放對。我不想管閑事,不代表我怕管閑事,姓童的居然敢汙蔑我身邊的兩個妹子是窯子裏的姑娘,那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哪有摔一下就能了事?
李岩揚聲道:“鎮遠鏢局的渣滓們,你們莫名其妙地跑過來侮辱我的朋友,然後連道歉的話都沒有半句,就想這樣了事?”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坐在另一個角落裏的陸菲青和李沅芷師徒也忍不住轉過頭來,關注這邊發生的事情。
鎮遠鏢局的鏢師也滿臉都是愕然之色,剛才的事,確實是童兆和不對,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鎮遠鏢局是何等厲害的勢力?在滿清這一畝三分地上,敢和鎮遠鏢局叫板的還真不多。雖然錯在鏢局一方,但鏢局已經退開,沒有再上來找麻煩,就是便宜了李岩這個小輩了,他還敢主動挑釁,而且一開口就把鎮遠鏢局的人都說成渣滓,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角落裏的李沅芷忍不住向陸菲青問道:“師父,那少年居然主動挑釁鎮遠鏢局,看來有得樂了,那少年會吃虧嗎?我去幫他們吧。”她少女心性,第一次行走江湖,也是盼著做些行俠仗義的事情。
陸菲青低聲道:“那少年還沒出過手,我看不透底細,倒是那個白衣小女孩,出手快捷,而且所用的招式正氣堂堂,無一絲詭氣,乃是名門正派出身,如果真的打起來,鏢局這邊未必討得了好,咱們暫時不必出手相幫。”
這時鏢師中的頭頭,閻世魁閻五爺也隻好站出來說話了,他對著李岩道:“剛才的事,確實是童兆和的不對,但咱們鏢局已經退開,朋友何必不依不擾?”
李岩冷笑道:“某一天,我跑到你家裏去,把你老婆調戲一番,看到你回家來了,我就退開,你覺得這樣就沒事了嗎?”
閻世魁大怒:“豈有此理,你怎敢用我老婆來瞎舉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岩冷笑:“我拿你老婆舉個例都不成,你們的渣滓調戲了我的人,就能這麽便宜了事?”
旁邊的麻花辮妹子聽到李岩說“調戲了我的人”,芳心一陣狂喜,想道:姓李的把我比喻成他的老婆,還說成是他的人,也就是承認了我是他的姘頭嗎?
閻世魁道:“你待要怎樣?劃下道兒來吧。”
李岩伸出三根手指道:“第一、讓童兆和過來給這兩位姑娘賠禮道歉。第二、他自扇十個耳光,要把牙齒打掉兩顆。第三、鎮遠鏢局必須將童兆和除名,嘖,我這也是為了鎮遠鏢局著想,要是鏢局裏養著這麽個惹事精,今後還有得麻煩。”
這三個條件開出來,客棧裏人人驚住,坐在角落裏的陸菲青和李沅芷忍不住也低聲道:“這少年好囂張,鎮遠鏢局怎麽可能丟得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