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和嚴慶這兩個人,終於算是在宇文萌和王明彥的麵前過關了。這兩個人在賭咒發誓之後,才終於獲得了自由。摸摸胸口的那個小型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卻觸目驚心。剛才的時候,要是王明彥的劍,再朝著前方近一點,說不定謝元這個小命,就算是交代在這裏了。

媽的!有一天,我一定要將今天受到的恥辱全部都討回來!

隻要是想到了,剛才的時候,在王明彥和宇文萌麵前的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謝元就感受到,自己的身上仿佛已經受到了一種莫大的屈辱一般。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依仗著自己的財大氣粗,還有好寶貝的撐腰麽。你們等著,終歸有一天,我謝元也會將你們踩在腳下。就像是踐踏狗屎一樣,將你們踩在腳下,並且讓你們還要心服口服。

旁邊的嚴慶在看到謝元臉上,那時不時飄過的冷厲之後,他的心中,不時的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躊躇了再三,終於張口說道:“謝師弟,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武者在發誓之後的後果,會是怎樣的。”嚴慶說這句話的時候,謝元很是意外的,居然沒有狂妄的反駁。

嚴慶便繼續說道:“我們還是遵守誓言的比較好,不然到頭來噩夢降臨,可不是你我可以抗衡的。”

謝元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看樣子,他已經將師兄的話聽進了心中。

這兩個人相伴著,朝著自己的營地走了過去。

別說,全真教的這幫老頑固還真是夠沉住氣的。就算是剛才的時候,附近發生了那麽強烈的動靜,他們卻愣是一點都不想去湊熱鬧。好像,隻要是謝元和嚴慶在的地方,他們就可以放心的將那些收集情報的事情,交給這兩個小家夥。

聽到了腳步聲的臨近,原本在盤膝打坐的一個白須老者緩緩地睜開眼睛,黑暗中,老者的眼眸中,更是迸射出了一道道的精光。讓人看一眼,便已經感受到,從這個老者的身上,傳遞出來的那種可怕的能量積蓄。

“你們打聽的怎麽樣了?”老者的聲音雖然淡淡的很是平靜,但是卻意外地居然傳出了老遠的距離。這樣的音頻控製,相信就算是王明彥等人出現在了這裏,也定然會驚詫無比的。

謝元剛想說話,沒想到卻是被師兄嚴慶搶了先。隻見嚴慶朝著前方著急的跨出了一步,並且說道:“師傅,我們剛才並沒有太過於靠近,僅僅隻是在遠處看著他們之間的戰鬥。因為距離的原因,他們的相貌我們並沒有看清楚,而且,身份也不明白。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真的很強。請恕弟子無能無膽,弟子不敢上前去仔細觀詳,請師父責罰。”

說著的時候,嚴慶居然雙膝一軟,噗通一下子,便已經跪在了他們的麵前。並且將臉深深地埋在了麵前的泥土中,等候著師傅的發落。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謝元也同樣效仿,跪倒在地說道:“師傅,弟子請求責罰。”

看著這兩個人這個模樣,旁邊的幾個道士卻是不由得相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他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剛才場景,可是單單憑借想象也可以知道,這裏的這兩個人定然是漏掉了一些細節。不過,這兩個人的言語能夠出奇的統一,在某個方麵也說明了,對方的實力定然是很強悍的。

既然如此,那麽這些人也依舊裝聾作啞,就好像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般的樣子。

就在看到其他人已經全部走掉之後,王明彥和張三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這些死人的身體大肆收刮一遍。雖然說,這些人身上的東西,大多數已經被宇文萌變態的射成了一個個的窟窿眼,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在這些人的身上,收集那些幸免於難的銀子,等等值錢的物件。

這些可都是那種天降的橫財,傻子才會不要。更何況,之前的時候,這幫人還想要害死自己,現在自己就算是從這些死人的身上拿東西,也是理所應當的。

什麽,你們問宇文萌現在在幹什麽?

咳咳……

毫不誇張的說,剛才的時候,這個笨女人因為用力過猛。現在居然暈過去了,並且整個人的身子,就好像是被瞬間抽空剝離了一般,全身上下,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精氣神。躺在那裏的時候,如果不仔細看,或許還真的會以為,現在的宇文萌同樣變成了一具屍體。

“公子,你看這是什麽?”淘寶的過程始終都是令人興奮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的時候,會在對方的身上發現些什麽東西。這種意外的驚喜,會強烈的刺激到人們的大腦神經,將你整個人的身上都鍍上了一層興奮地色彩。

這個,也是為什麽張三和王明彥兩個人,就算是盯著身受重傷,並且“此地不宜久留”的危險,依舊樂此不疲的在這裏淘寶。

王明彥在聽到張三的呼喊之後,便已經快速的,將剛剛找到的一袋銀子全部都倒進了自己的荷包中。他之前已經癟下去的荷包,瞬間便已經重新鼓了起來。還真沒發現,眼前這個家夥看起來穿著窮酸的很,居然還有著一個小寶藏。這個人身上找到的銀子,居然比之前的那幾個人加起來都要多。

終於將他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之後。王明彥這才走到張三的旁邊,蹲下身去問道:“怎麽了?”

天空中的月亮,現在已經從烏雲中露出了一點點的腦袋。上弦月的光芒,是那樣的朦朧,也是如此的迷蒙。看一眼,便已經令人產生了一種,想要飲酒作詩的想法。並且,這層月白色的光芒,緩緩地灑在了地麵上,更是讓人看著充滿了無盡的夢幻感覺。

不過還好,這樣的光線雖然不算是很強,但是起碼足夠讓這兩個人看清楚這裏的一些物品。

就在張三的手邊,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在屍體的上麵,還有著均勻的手指粗細的細孔,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會兒,但是細孔的邊緣,依舊可以看到隱約的金色光線。借著月光看過去,還能夠隱約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麵容冷峻。滿臉的絡腮胡子不說,甚至就連臉頰上還有一條猙獰可怖的刀疤。這張臉幾乎沒有任何的美感可言,甚至看一眼,都可以令人感覺到惡心半天。

在屍體的肚子上,擺放著一個小型的包裹。看起來這個包裹是張三剛剛拿出來的,包裹已經被打開,露出了最上麵的幾張銀票。看看這些銀票的麵值,就連王明彥都不由得咋舌。看樣子這些江湖中人出門的時候,總是喜歡將全部的家當都裝在身上啊。

這麽多的銀票,而且其中不乏有幾張金票。我的天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暴發戶麽?

其實可以想象,江湖中人一個個活的瀟灑自在。今天看你不順眼,殺人越貨;明天看到那個朋友很投緣,千金散盡。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而且他們行蹤詭異,就算是官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現在這個長相醜陋的男人身上,會有這麽多的銀子,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三嘿嘿一笑,說道:“公子,我找的這個人,就比你之前找到的那些全部加起來都要多吧。”

張三說著,還眼神狡黠的瞟了瞟那些銀票。

王明彥對於張三的想法自然心知肚明,同樣笑著說道:“你找到的歸你,我找到的歸我。這些嘛,自然歸你。”

“那我不客氣了。”雖然在平常的時候,張三和王明彥這兩個人看起來都是冷冰冰的那種,但是私底下的很多時候,這兩個人的臉上依舊會表現出比較人性化的一麵。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兩個正常的男人,正常人的喜怒哀樂,他們的身上也同樣聚集。

聽王明彥已經默許了,張三毫不客氣的,將這些銀票全部都揣進了自己的腰包。反正這兩個人已經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基本上算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除了主仆這層關係之外,兩人之間甚至比其他朋友還要親密。你都放話了,我又有什麽好扭捏的。男人之間,更是不在乎這些小插曲。

“你叫我過來,不會隻是為了要衝我顯擺吧。”王明彥才不會相信,張三會因為這些東西,而專門將自己叫過來。

聽到王明彥的詢問之後,張三瞬間便已經收斂起了之前的貪婪笑容。之後,居然從包裹的最裏麵,摸出了一張薄薄的如同人類皮膚一樣的東西。他質地輕薄的很,就算是拿起來衝著月光看,依舊可以輕易地發現,這玩意是可以透亮的。

拿在手裏的時候,甚至還能夠感覺到,從這玩意上傳遞出來的冰涼絲滑觸感。摸起來,甚至如同撫摸女人肌膚的感覺。當王明彥和張三將這個東西徹底展開之後,卻是驚詫的發現,這張宛如人皮一樣的東西上,居然還有著四個孔。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一個名詞便已經閃過了王明彥和張三的腦海。之後,在萬分的驚詫聲中,這兩個人更是難以置信的異口同聲道——人皮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