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血腥場麵,自然也被一夥人看到。那是一輛極其奢華的馬車,雖然行路較遠,但是馬車上下竟然無一絲泥濘塵土,由此可見,乘車人是如此的考究。

一個和剛才死去的奴仆一樣裝扮的仆人,小碎步走到了馬車旁,恭敬地說道:“公子,一刀斃命,沒有中毒的跡象。”

聽到報告之後,馬車中的男子不怒反笑,嘴角**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淡然說道:“看來,這次的杭州之行有點意思。走吧,進城。”

說完之後,原本停頓的馬車,再次前進。

宇文萌和王明彥等人,坐在大廳中正在用餐的同時,耳朵豎的高高的。仔細聆聽著,對於他們有利的各種消息。

忽的,一個魁梧高大的身影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男子長著棱角分明的臉龐,帥氣卻不時陽剛的身上,散發著自然而然的霸氣。男子的左右兩邊,分別相擁著兩位美女。美女坦胸露乳,單薄的衣衫隱隱遮羞。依靠在男子的身上,有著說不完的千嬌百媚。並且在男子的身後,還跟著兩位裝扮一致的家奴。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宇文萌的眼眸中仿佛就快要噴出火來似的。

而王明彥則是嗤笑輕聲說道:“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當初,正是因為在懸崖邊遇到了這夥人,宇文萌才會被他打下了山崖。還好宇文萌當初福大命大,幾次三番從生死線上徘徊掙紮,這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小命。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又遇到他了,再次相遇,怎麽能夠不讓宇文萌心生恨意。

他奶奶的,姑奶奶一定要讓你小子好看。

看出宇文萌情緒波動的王明彥,將一隻手按在了宇文萌的手上,囑咐道:“不要為了這種小事,耽誤了我們的正事。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歸會是有機會的。”

聽到這裏之後,宇文萌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憤憤的化悲痛為食欲去了。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這三個人不露聲色,但是從暗地裏,卻是早已經將那群人的行蹤仔細的看在眼裏。

“公子,我們今天吃什麽?”仆人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一臉的囂張跋扈,但是在麵對自己主人的時候,搖尾乞憐的,甚至比一條狗看著都要卑微。

卻見公子那犀利的眼眸環顧四周一圈之後,這才淡淡說道:“就按照之前的來吧,我也懶得點了。”

說話間,手一揚,一張銀票便已經飄然擱在了他麵前的桌子上。一頓飯就要花費一張銀票,這難道是包年麽?這一舉動雖然還算低調,但是卻高調的成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而那個諂媚之極的仆人,臉上更是笑開了一朵牡丹花。恭敬地接過銀票,小跑著便已經朝著櫃台衝去……

這一筆銀子,其中的一半就到了他自己的腰包,能不樂瘋麽。

“錢多燒的!”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旁邊的宇文萌淡淡的說道。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卻依舊清晰的傳進了那人的耳朵裏。

男子的眉頭一皺,斜睨著宇文萌等三人。奇怪,這三個人的麵孔生的很,可是為什麽始終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聰慧的仆人注意到了主人的神情變化,當即挺起了胸膛朝著宇文萌等人走了過來。

剛才夥伴拿走了一筆銀子,他可是一毛錢都沒有撈到,自然要充分的獻殷勤了。

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宇文萌三人的麵前,右手食指“鐺鐺鐺”的敲了幾下桌麵,張口問道:“諸位,能否行個方便,我們公子想要坐你們這個位置。你看,我們交換一下,可否?”

聽到這番話之後,原來還怎麽吃飯的三個人,依舊怎麽吃,好像對於這個男人的聲音充耳不聞一般。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男子的臉上瞬間升騰起了怒火。想我跟隨公子這麽長時間,什麽王侯將相沒見過。但能夠在公子麵前擺譜耍威風的卻是少之又少,你們算是什麽東西,居然敢無視我的話。

轉頭看看不遠處的公子,這家奴努力地再次按壓下心中的怒火,並掏出了一張銀票放在了宇文萌等人的麵前,說道:“三位麻煩行個方便。反正,不管在哪吃飯都是一樣的,這點銀子就當做是我家公子請三人喝頓酒了。”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宇文萌緩緩的抬頭,依舊沒有理會他。而是給王明彥和張三的碗裏,分別夾了一塊魚肉,並且說道:“你們嚐嚐這個,味道真的很不錯。”

終於,一直都在努力控製自己情緒的家奴火了。如同蒲扇一般的巴掌,瞬間拍在了桌子上,將那些碗碟震得一通亂響。

“我告訴你們,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家公子是看得起你們,才讓我以禮相待,要是按照我方龍的脾氣。定然要你們好看,看你們是讓還是不讓。”

向來霸道慣了的凶奴,終於生氣了。眼睛瞪得如同銅陵般大小不說,那囂張的氣勢,更是如同滔滔江水一般,朝著宇文萌等人不斷地湧去。

甚至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連宇文萌旁邊鄰桌的那些客人,都不由得屏息靜氣。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一不小心,將這無名的怒火,引到了他們的身上。

他們害怕此人,宇文萌正想要找他麻煩呢。當初的仇還沒有報,現在正是好時機,隻見宇文萌從懷裏掏出了兩張銀票,也是往桌子上一拍,說道:“方蟲,我告訴你,現在公子我給你兩張銀票,讓你馬上閉嘴滾蛋。否則打擾了公子我的雅興,可不僅僅隻是以禮相待這麽簡單了。”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凡是悄悄注意著這一幕的那些人,全部都暗中為宇文萌等人捏了一把冷汗。眼前的這幾個人,分明不是善茬,要是惹惱了他們,說不定將來還真的會吃不了兜著走。

而不遠處的方浩卻是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不曉得他心中此刻在想什麽。

“你……”

那個叫做方龍的家奴看著宇文萌囂張的嘴臉,一時間居然氣的渾身發抖。正待他要發作的時候,旁邊的張三卻是冷聲說道:“公子,這人真是呱噪的很,就讓張三幫公子清靜一下耳朵吧。”

聽到這句話之後,宇文萌點頭默許。

隻見張三體內的氣勁鼓動,瞬間便已經將身上的衣袖都全部鼓了起來,莫名的狂風更是不斷地席卷他的周身。然後,張三的手掌一個翻轉,便已經朝著方龍的身上拍了過去。

“啪!”

幾乎是毫無懸念的,方龍在瞬間,便已經被張三一巴掌拍飛了出去。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沙包一般,倒飛著接連撞倒了好幾張桌子之後,這才淒慘落地。

噗!

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便已經從口中吐了出來,染紅了胸前的大片衣襟。

“你……”方龍還想說什麽,可惜胸口血氣上湧的厲害,一時間居然遏製的他不能言語。

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跑去點菜的方虎也跑了過來,看到同伴被打成重傷,方虎的臉上頓時煞氣奔騰。雙眉倒數大吼一聲:“找死!”

而後,他整個人仿佛就像是一頭發怒的野獸般,朝著張三等人衝了過去。

盡管他氣勢恢宏,可是依舊沒有抵擋得住張三的一巴掌。也以著同樣的姿勢,倒在了他的夥伴方龍身邊。

“啪啪啪!”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周圍的看客一個個全部都屏息靜氣,不敢言語,更不敢造次。隻有那方浩,卻是一臉微笑的拍著巴掌,緩步走到了三人的麵前。

看著依舊處之泰然的三人,方浩淡笑著說道:“在下方浩,適才家奴多有冒犯,還請三位見諒。”

這一副不卑不亢的說辭一出口,便已經算是道過謙了。

宇文萌對於這種假仁義的男人,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感。隻是白了他一眼,便張口說道:“方公子真會做人,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玩的,那叫一個駕輕就熟。不明所以的,還以為是我們無理取鬧呢。”

聽著宇文萌的話中帶刺,方浩的麵色稍變,卻是沒有發作。繼而再次道歉道:“看樣子公子還在生我方某人的氣。這樣……”說著的時候,方浩徑直自顧自的斟滿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說道,“我方某人以酒謝罪,還請諸位不計前嫌,對我方某人原諒一二。”

說完,又接連飲下了兩杯。

既然人家把事情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那麽宇文萌也不好再說什麽。

在方浩將他們三人的飯錢結算了之後,這場並不算很大的衝突,也就暫時停歇了。

那一身傷痕的方龍和方虎不甘心的回到了方浩的身邊,垂著頭不敢多說什麽。

方浩卻是意外的一指對麵的凳子,說道:“你們坐下一塊吃吧。”

“公子,我們不敢!”這兩個人誠惶誠恐,生怕會有賜毒酒的事情發生。

方浩麵色一冷說道:“坐下。”這兩個人嚇得慌忙乖乖坐下,然後卻聽到方浩悄聲的囑咐道,“現如今的杭州城已經不同往日,藏龍臥虎的高手大有人在。你們在外麵處事為人一定要小心謹慎,我可不想節外生枝,知道嗎?”

看著兩個人不說話,一副正在聽從教誨的樣子,方浩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不要以為那三人是個軟柿子,剛才出手的那個,絕對是三人中實力最差的。而你們,僅僅麵對人家的一掌就敗成這樣……”

聽到這裏的時候,方龍和方虎的心中既是驚詫,又是羞愧。不過,接下來方浩的一句話卻是令他們聽得雲山霧罩:“那三個人的麵孔生的很,可是我為什麽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