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母的臉色這才終於緩和了一些。
“那就好一會兒讓金譽聯係一下這個史密斯,讓他趕緊過來,就怕他人不在醫院的時候,你突然要臨產了。”
白柔影點了點頭,正要複合,突然覺得肚子裏一股巨大地疼痛傳過來,很快地就蔓延至全身。
見到白柔影的臉色,大便頭頂有豆大地汗滴冒出來,表情都有,隱隱有些扭曲,看上去十分痛苦地樣子,金母也被嚇到了。
站直了身體,伸手想要碰一碰白柔影,可是在快要碰到白柔影手臂地時候,又飛快的縮了回來。
“小影你怎麽了?有哪裏不舒服?”
她一瞬間慌了神,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該幹些什麽好。
若是換了一般的情況,或者這件事情擱在別人的身上,早就應該看出來,白柔影這是要生產了,隻是金母現在實在是六神無主的,畢竟人數的情況有些特殊。
她一時也不敢斷定到底是白柔影身體出了什麽狀況,還是真的要生產了。
整個人愣在原地,半晌都不知道做些什麽好。
“我……我……”白柔影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說話的時候都極其艱難,幾乎每說一個字,都要停下來大喘一口氣,“我肚子……肚子疼。”
就連小腿的地方都隱隱開始抽筋,那股疼痛感越來越強烈,白柔影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下身似乎有什麽**流了出來。
最近這段時間他看過不少關於婦產科方麵的書籍,對生孩子之前的臨陣表現依稀有些了解,此刻見金母慌了神,隻能夠強迫的自己穩定下來:“可能……可能是要生了……”
金母猛的一個激靈,才徹底的反應過來,趕緊去按了床頭的呼叫器。
隨後又突然想起了史密斯醫生,手忙腳亂的拿手機去撥打金譽的電話。
“金譽,你快點,快點來醫院!”
電話那邊的金譽正在金氏集團主持一個國際會議。
盡管他很想一天24小時陪伴在白柔影的身邊,但是公司的事情實在是抽不開身,比方說今天的這一場國際會議就非常的重要,是金氏集團的各個大股東之間的聯合會議。
商談的也是處事集團未來的大致走向的問題。
連遠在國外的股東都大老遠的來到國內出席了這場會議。
金譽的臉色猛的大變,再聽到醫院兩個字的一瞬間,他的心髒猛的咯噔往下落了一下:“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長桌旁邊的一群股東有些詫異的看著金譽。
他們都算是比較了解金譽的了,從金譽接手金氏集團以來,見慣了他的雷厲風行,殺伐果決,也見多了金譽是以怎樣雷霆萬鈞的手段處理金氏集團的人的。
總而言之,在這些股東的眼中心中,金譽就是那種典型的不折不扣的精英男士。
似乎是一個完美的人形機器。
然而像是今天這樣露出這樣惶恐又緊張的神色,還真的是第一次。
幾個股東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想要從彼此的眼中交換一下信息,可是仔細看看卻發現誰都不知道究竟是出什麽事了。
隻能夠又悄悄的看一下金譽。
“你快來醫院,還有趕緊聯係史密斯,讓他趕緊過來,是小影……”
“小影怎麽了?”
金譽的心頭一緊,捏著手機的手都越發鑽進了兩分,手掌甚至有些輕微的顫抖,拿著手機都不怎麽穩。
金母這個時候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問題,怕影響到金譽的情緒,隻能夠深吸了一口氣:“你別擔心,不是小影出什麽事了,是她的羊水破了,恐怕現在就要生了,你趕緊聯係史密斯醫生讓他快點來醫院。”
這是醫院的醫生護士已經呼啦啦地衝進了病房,三下五除二的推著白柔影往手術室走。
手術室是早就準備好的,包括器械什麽其他之類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完畢。
之前給白柔影主刀準備做人流手術的沈醫生,此刻準備擔任副手一職。
在史密斯醫生趕過來之前,前期的工作都暫由他一個人來處理。
手術做了整整六個小時。
從正午的豔陽高照,一直到太陽落山,月亮從雲層當中探出頭來。
醫院外頭的天色一片暗沉,漆黑的天幕當中幾乎不見半顆星子,就連月亮也是在一群烏雲的籠罩當中若隱若現。
醫院手術室走廊的氣氛略顯得有些壓抑。
長廊的牆壁旁靠站了幾個人,全都是默不作聲,路過的醫生護士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自己的腳步,就連呼吸也悄悄的壓抑了一些。
似乎生怕自己稍微做出一些什麽比較大的動靜來,就會影響到正在這裏等待著的人似的。
手術室外麵的燈牌滴的一聲熄滅,一直等候在外麵的金譽金母,以及雲若全都緊張的看,向了手術室大門的方向。
手術室的氣門被緩緩地踩開,史密斯醫生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推著手術床的沈醫生,以及醫院裏的其他醫生護士。
史密斯有著作為歐洲人最明顯的體格特征,身形高大身體健碩,走在最前麵,將身後病床的情況幾乎遮擋住了大半。
金譽等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看清楚,後麵究竟是什麽情況。
“史密斯醫生!”
金母率先迎了上去,越過史密斯,醫生就想要查看她身後的手術**白柔影的情況。
她是幾個人當中反應最快的。
金譽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攥緊的掌心不斷的有細密的汗冒出來,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得飛快,像是有人拿著一把錘子在輕輕地敲打著。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不好受,也太過沒有辦法控製。
他想要看一看史密斯醫生身後白柔影的狀況,可是壓根兒就沒有辦法將自己的身體挪動封喉。
隻感覺即便是想要抬一下腳,也無比的費力。
於是隻能就這樣幹澀地看著金母,等待著醫生對白柔影,對他進行最後的宣判。
如果……
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麽意外的話……
“史密斯醫生,我兒媳婦怎麽樣了?她的情況還好嗎?”
金母心髒其實也有些顫抖,不怎麽敢自己去看白柔影的狀況,隻能夠將希望寄托在了史密斯醫生的身上,眼巴巴的看著五官立體的歐洲男人,心髒同樣怦怦地跳得飛快。
史密斯醫生正慢條斯理地用手術室外的酒精凝膠擦著自己的手。
做醫生的大都有一些潔癖,史密斯醫生則是尤為明顯的那一類之一。
剛剛做完一場那麽長時間的手術,他早就已經受不了自己滿身的血汙,以及有可能沾染上的其他的什麽東西了。
擦幹淨手之後,他抬頭,看了金母一眼,又很快將目光移開,視線落到了金譽的身上。
金譽的心頭一緊。
隻覺得喉間既幹澀,又疼痛,就連呼吸都輕了幾分,仿佛咽喉的地方被誰用什麽東西給扼住了一般。
“手術很順利。”
直到史密斯醫生緩緩地吐出5個字。
那一瞬間金譽才感覺心髒那股不斷傳來的窒息的感覺,漸漸的退去。
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緩緩的落回了原位,就連腳下也似乎重新恢複了力氣,他慢慢的挪動了腳步,一步一步的朝著白柔影的方向走過去。
緊接著又聽到了史密斯醫生後續補充的話:“白柔影小姐沒有什麽大礙,現在要退去隔離病房,等到他清醒之後,就能夠轉入普通病房了。”
金譽緩緩的鬆了口氣,加快了速度,朝著白柔影走過去。
直接越過了史密斯醫生,站在了白柔影的病床旁。
旁邊有個小護士,有些不錯的看了金譽一眼,正猶豫著應不應該讓個位置給金譽。
沈醫生趕緊給他打了個眼色,小護士反應過來,趕緊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拿開,將位置騰開,讓給了金譽。
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大情況,金譽把手術床推去病房,還是他們醫生護士推去病房,其實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我現在需要去休息一下。”史密斯醫生也沒有怎麽理會身後的情況,抬步朝著前方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吩咐旁邊醫院臨時給他安排的助手,“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不要打擾我。”
畢竟年紀大了,一年長達6個小時的手術,即便是強壯如史密斯,醫生也覺得有些吃不消。
更何況整個手術過程一直都是高度緊張,他也需要好好的放鬆一下,緩解緩解自己的情緒了。
當時手術室裏的氣氛可是非常壓抑的,就那種情況,不管是對身體還是對精神來說,都是一種非常大的壓力。
結果剛走了,沒有兩步,又再一次被金母喊住。
史密斯醫生有些煩躁,直接標出了自己的母語:“又有什麽事情,這位太太我現在立馬需要去休息,來恢複我的身體精神狀況,麻煩你不要再打擾我了。”
不管是對金譽還是對金母,他真的是一丁點好感都沒有。
史密斯醫生實實在在覺得,這個姓金的一家子生來就是來折磨他的。
一想到之前那6個小時的手術的艱難,以及緊張,史密斯醫生到現在都仍然覺得有些憤憤不平。
金母並沒有怎麽介意,史密斯醫生對自己不太禮貌的態度,她胡亂的擺了擺手,直接往前走一步,詢問自己真正關心的事情:“既然小心沒有問題,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孩子怎麽樣了?”
說到底,白柔影肚子裏的孩子才是她們金家真正的血脈。
相比較而言,金母雖然也關心白柔影,但是若是比起孩子的話,終究還是沒有那麽的真心。
若說是之前為了白柔影的身體狀況,他也願意放棄這個孩子,可是現在事情都進行到了這一地步,他最關心的還是孩子的狀況。
“孩子?”
史密斯醫生的眉頭皺了皺,旋即搖了搖頭。
金母心裏咯噔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巨變,頓時控製不住的提高了聲音:“怎麽了?是孩子出什麽事情了?不是說很有把握的嗎?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就連身體也跟著輕微的起伏著,很顯然受到的刺激不輕。
他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的金譽的孩子,結果到了現在居然出了意外,金母壓根就沒有辦法接受這種可能性,也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