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看了大概有兩分鍾之後,白柔影略有些氣餒的垂下了頭。

“怎麽了?”

白柔影再一次抬起頭來,眼巴巴的看著金譽,聲音有些沮喪:“我覺得咱們兒子肯定是不會醜了,以後肯定長得很帥。”

“這不是好事情嗎?”金譽實在有點不理解,生了孩子之後地白柔影地腦回路。

以前他還勉勉強強的能夠跟上白柔影地節奏,可是到了現在白柔影每說一句話都讓她覺得雲裏霧裏地。

果然這就是一孕傻三年嗎?

“可是我不是說了嗎,如果長得不好看就是你地原因都怪你,你怎麽長得那麽好看?”

金譽:“……”

他輕歎了一口氣,看著白柔影撅著一張嘴一臉不滿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攬住白柔影的肩膀,將白柔影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讓白柔影略顯得有些冰涼的小臉貼著自己的胸膛。

“好,都是我不好,你說什麽都好。”

白柔影覺得這話似乎有點敷衍,掙紮了兩下,想要從金譽的懷裏將頭抬起來,然而,壓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卻稍稍的用力了一些。

白柔影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你幹什麽?”

金譽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乖,不要動,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說什麽?”

“當然是咱們孩子的名字。”金譽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抽出一張紅紙來,上麵寫了好幾個名字。

金榮,金蘊光,金瀛遠,金思睿。

名字看得出來,都是用了心去取的好名字,讓白柔影覺得眼花繚亂的選哪個都覺得有些不足,選哪個都覺得另一個看上去也很好。

“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白柔影扭頭去看金譽,眼底帶上了點精悍的味道。

男人微微搖了搖頭,伸手在上麵的幾個名字上隨意的點了兩下:“這兩個是我想的,另外幾個都是爸媽提供的。”

他說著頓了頓,又指向了其中一個:“這是按照我們金家的族譜來應該給孩子取的名字。”

金家和帝都內一些其他的豪門不一樣,其實已經富裕了好幾代了,從早年的時候就算是民間的富商,家庭家族內的族規非常的嚴苛。

像是族譜就是一直存放在金家的老祠堂的,金父甚至金譽的名字全都是經由金家祠堂的手祠堂的族老翻閱了族譜之後才定下來的。

不過近些年來,因為金家漸漸的沒落,後來得益於金譽才最終重新翻身,得以占到了帝都商界的頂尖地位之後,金譽以及金家宗族的地位就發生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畢竟不管怎麽說,整個金家都要靠著金譽掙錢,說一句他們都要仰仗著金譽的鼻息生活也不為過,因此金譽在家族內的地位漸漸的壯大,真正敢跟他叫板的也沒幾個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尚且年輕的話,隻怕金家老宅宗氏那邊還得讓他去繼承金家的族長之位。

不過這種有些糟粕的東西,金譽自然是不會接受的。

但是金父依舊紀念著老家的事情,在自己的孫子出生之後,第一時間就給老家那邊寄了信,讓他們送了名字過來。

其中金榮這個名字就是金家的族譜上嚴格規定的金譽的孩子的名字。

聽完金譽的解釋,白柔影撇了撇嘴,從他的手中接過筆,毫不猶豫地將第1個名字給劃掉。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金榮”兩個字被塗上了一個大大墨點,幾乎看要看不見原本的模樣。

白柔影這樣任性撒嬌的模樣看上去可愛極了,金譽情不自禁的,有些想笑沒忍住,伸手碰了碰白柔影的發頂。

“為什麽不喜歡?”

他問道。

其實即便是不問的話,金譽也一心能夠猜到一些。

關於自己過去的事情,甚至說金家過去的那些過往白柔影倒是也知道一些。

當年金雲桀之所以會被雲老大帶走,就有楚家這些人的功勞在裏麵。

金家是一個大家族因此做起決策來也不能夠由一個人來決定,當年金父掌權的時候想要放棄手中的那塊地去換取自己的小兒子,結果卻被金家在公司裏的股東做了一些手腳,最後導致了那樣的局麵。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有最開始的那件事情的話,白柔影的父母也不會出現意外。

更不會發生後來那樣多,那樣複雜的事情。

所以白柔影實在是對金家的那些人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金譽同樣也是這樣。

金母本來是想著徹底跟金家老宅那邊的人斷絕所有的來往——不過畢竟是自己的本家,家裏還有那麽多照顧著自己長大的叔叔伯伯,說起來為楚家也做了那麽多年的貢獻。

金父終究是沒有辦法徹底的狠下心來,最終隻是將當初做了那件事情的幾個股東趕出了公司之後,減少了同家族那邊的聯係。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漸漸的忘卻了當年的那件事情,畢竟連小兒子都已經找到了,便是再多的遺憾和再多的仇恨,也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的消逝了。

所以他才將自己有了孫子的事情傳信回了老家。

“不為什麽,反正就是不喜歡。”

白柔影哼了一聲,並不理會金譽的話,幹脆翻過身背對著金譽:“反正就是不要這個名字。”

生產過後的白柔影小脾氣實在是有點大,然而金譽卻頗有些樂在其中的味道。

他輕輕地笑了笑,伸手緩緩地扶著白柔影的肩膀,想要將她拉著轉頭朝著自己。

白柔影掙紮了一會兒,究竟是降不過金譽的手勁,再加上心裏其實也沒有多生氣,於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了過來:“幹嘛?”

金譽幹脆的相“金榮”兩個字從自己的所有選擇當中給劃掉:“既然你不喜歡這個,那麽咱們就不選這個,來選一個你喜歡的。”

白柔影看著他:“讓我做決定?”

金父金母雖然對他很不錯,但是白柔影的心裏也非常的清楚,像是金家這樣的家庭就是孩子的名字,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麽容易做決定的。

雖然自己是孩子的媽媽,但是未必有取名權,沒想到金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把這個權利交給了自己。

男人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是你辛辛苦苦懷孕那麽久,受盡了那麽多折磨,把他生下來的,你不來給他取名字,誰去給他取名字?”

分明隻是再平淡不過的一句話,白柔影卻隻覺得鼻頭一酸,眼淚都險些快要落下來。

金譽卻恍然未覺,還在繼續說著:“這個小子以後可以一定要孝敬你這個當媽的,以報答你為了他受了那麽多的苦,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柔影伸手捂住了嘴。

白柔影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不許你胡說八道,他才那麽小,你要怎麽教訓他?”

雖然還沒能夠見到自己的孩子的模樣,但是從照片裏看著孩子的那副樣子,白柔影的心都已經軟成了一團。

即便是模樣沒怎麽展開,整個人看上去皺巴巴紅彤彤的,可是白柔影卻還是非常的喜歡這個孩子。

不管怎麽說,都是跟自己一脈相承的孩子。

是這個世界上跟自己最親近的人,也是白柔影,目前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這讓她有了一點安全感。

自從自己的父母離世之後,白柔影一直感覺自己像是無根的浮萍漂浮在水麵上,不斷的動**,搖擺著根本漫無目的,毫無方向。

即便是跟金譽和好,決定嫁給金譽之後,白柔影的心裏依舊時不時的有那種空落落的感覺。

直到她的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這種感覺才終於漸漸的消失了。

雲若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先就這樣吧,我隻是可能隻是不知道究竟該怎麽麵對他才好。”

當年的事情,即便是隨著時間的衝刷,已經漸漸的被許多人淡忘了,但是對於雲若而言,卻算是牢牢的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她不知道該去恨誰,不知道該去怨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於自己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

所以他隻能夠想盡辦法的讓這件事情去平淡,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人。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先趕緊把蘋果吃了吧,一會兒估計金阿姨就要給來給你送飯了。”

說到送飯的時候,白柔影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

當然不是,有多麽的想吃金母送過來的飯。

而是……

她激動的就要撐著床榻坐直身體,好在雲若眼疾手快的將他扶著躺好,硬是沒有讓白柔影坐起來。

“幹什麽呢?你這傷口還沒有徹底好,哪能夠隨隨便便的就坐起來?”

雲若的眉頭皺的緊緊的,臉上滿是不讚同,對白柔影乍乍呼呼的行為不滿意極了。

都已經是當媽的人了,結果還是這麽小性子,做事也是喳喳呼呼的,粗心大意,哪有個當媽的樣子。

白柔影卻沒心思跟他爭辯:“睿睿最近怎麽樣了?還好嗎?你有沒有總是過去看他?”

金思睿小朋友其實並沒有在醫院的保溫箱裏待多長的時間,隻是出生的第1天身體狀況泰國糟糕醫院才不得不將他放進保溫箱,而防止出現任何的意外。

當時也有一定程度,因為白柔影的身體狀況不太好的原因,而擔心孩子出現什麽意外。

不過後來隨著醫院方麵進行了幾輪檢查之後,發現那個孩子身體非常健康,也就允許他被帶著回了金家。

倒不是白柔影不想見孩子,隻是他現在在醫院裏身體狀況不是特別的好,也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孩子。

金譽又忙,為了白柔影生產的事情,她也又一次的推掉了公司的許多事物,現在不得不成日成夜的在公司裏加班。

所以照顧孩子的事情隻能夠落到了金父金母的頭上。

好在兩位老人對此也是甘之如飴,楚母更是再把孩子帶回了楚家老宅之後,盯得跟眼珠子似的,即便是家裏有那麽多的用人卻也親力親為的照顧著孩子,幾乎是不假人手。

孩子交給別人來帶的話,她實在是放不下心。

白柔影之前就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似乎除母都是將孩子放在自己和金父的房間睡的,即便是晚上孩子吵鬧的凶,她也沒有要把孩子送去給家裏的用人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