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母哄了孩子一會兒,確實一丁點的效果都沒有,眉頭頓時狠狠的皺了起來。
金思睿這孩子平日裏其實是比較乖巧地,隻要身邊有熟悉地人,基本上是不會怎麽苦的,雖然年紀小,但是已經能夠看得出來,性格是非常不錯地。
也沒有什麽起床氣,睡醒了就自己玩自己地,有時候雖然有些皮有些鬧騰,但到底還是算乖地。
像是今天這樣一直哭著,還真的是第1次。
金母有點兒疑心孩子拉了,在金思睿小朋友軟乎乎的屁股上摸了摸,卻發覺一片幹爽,完全不是拉了的樣子。
偏偏孩子依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金母頓時就有點慌神,顧不上許多伸手,用力的拽了拽金譽的衣袖:“你快過來瞧瞧你兒子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哭成這個樣子,小臉都哭紅了!”
可給他這個做奶奶的心疼的。
金思睿小朋友自打出生之後,可一直就是整個金家的寶貝兒。
不管是白柔影還是金母,甚至連金父這麽不苟言笑的人,看到了金思睿小朋友也是心都快要被他軟化了。
儼然是當做心肝寶貝來對待。
現在哭成這個樣子,哪能夠不心疼的。
金譽卻並沒有什麽心情理會自己的兒子。
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被金母抱在懷裏的自家的小兒子之後,又直接一丁點都不留情的將目光視線給收了回來。
隻是剛剛看孩子的那一下眼神的確是非常的冷,似乎還帶著些許震懾的味道。
金思睿小朋友接觸到爸爸的目光被嚇了一跳,噎了一下之後,有些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睛,又繼續看向了金譽。
卻發現自家的爸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別墅大門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隻留給了自己一個冷峻的側臉,頓時又覺得委屈的不行,張開嘴哇的一聲,又再一次大哭了起來。
“誒,這……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哭成這個樣子了,我說金譽,你別再看了,這婚車才去多久,哪能這麽快把小影接過來,你趕緊過來看看你兒子的情況。”
金母又哄了懷裏的孩子兩句卻沒什麽效果,頓時急得不行,催促起了金譽。
帝都這邊也是有著男女婚前不能夠見麵的習俗的,為了順應這種風俗,白柔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讓雲若過來,自己跟著一起暫時搬去了,雲若現在住的公寓裏。
公寓是雲若自己買的,本來按照金家的人的意思是不希望白柔影去那裏的——畢竟就以金家的富有程度來說,光是金譽名下就不知道有多少房產,隨便從其中抽出一棟來,還不夠白柔影待嫁的嗎?
隻是白柔影並不樂意,覺得既然是結婚,那就應該做得正式一點,自己住在金譽名下的房子裏,像個什麽回事。
最終還是金譽拗不過他,昨天晚上的時候隻能夠親自開著車送白柔影去了雲若的住宅。
今天早上5:00的時候,金譽派出去的車隊應該就已經去了白柔影現在所在的那邊,隻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沒什麽好看的。”金譽這個時候對待自己的兒子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耐心,“再繼續哭的話,就把他扔給阿姨,讓阿姨來哄。”
金母一噎,頓時更加不樂意了。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瑞瑞不是你兒子還是怎麽的?”
事實證明,金思睿當然是金譽的兒子,隻是這種時候便宜兒子到底夠不上自己心中所擔心的事情那麽重要。
金譽有些不耐煩的扭頭,就見到自家兒子,哭得一臉可憐兮兮,鼻涕眼淚都快要一起飆出來的樣子。
心中有些無奈,隻能夠上前兩步走到了金母的旁邊,張開雙臂,似乎是準備從她的懷中將孩子接過來。
然而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原來一看到金譽變咯吱咯吱樂的不行的孩子這會兒見了金譽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即便是金譽要抱他,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欣喜愉悅的神色。
反而哭的聲音更大了。
“這……”金母疑惑了,偏偏又哄不好孫子,隻能夠絞盡腦汁的想著。
“這難道是想媽媽了?”
她心中還的的確確有點不敢肯定。
畢竟金思睿這孩子看上去雖然挺機靈,挺聰明可愛的,可是到底還這麽小,總不能這麽小的孩子,就已經知道想媽媽了吧?
更何況……
金母想起來之前一段時間,這個孩子明明是更加黏著金譽的,反而對白柔影似乎並不怎麽粘著的樣子。
這才過去多久,總不至於就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金譽道眉頭一皺:“車隊為什麽還沒有回來,時間應該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會不會……”
他並沒有將自己後續想要說的其他的話說出來,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越發的凝重。
金母可算是知道自己兒子的臉色為什麽這麽凝重了,當即抬手一拍自己的腦袋。
“瞧我這記性都忘了跟你說了。”她道,“這哪能出什麽意外,你就放心吧,這個事情是正常的,畢竟小影現在可要成為你的新娘了,當然是要好好的裝扮一下了,說不定現在還在化妝。”
金譽對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麽經驗,隻能夠聽了金母的話,臉色才勉勉強強的好看了一些。
金母懷裏的孩子依舊在哭,金譽轉頭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耐心漸漸的告罄,,直接伸手將孩子摟了過來。
“唉,你輕點,你別把你兒子給傷到了。”
金母在一旁幾乎是心驚膽戰地提醒著。
金譽已經將自己的兒子抱好,開始一邊不走心地拍著孩子的背部,一邊等待著白柔影婚車的到來。
好在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金公館外頭的門鈴劇烈的震動了起來,一連串的清脆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金譽猛的一個抬頭,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外麵。
即便是隔著一個寬敞的花園,金譽卻仿佛依舊能夠看到麵前白柔影的音容笑貌。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自己的媽媽已經來了,金思睿小朋友的哭聲竟然漸漸的低了,後來等到用人衝進來喊著婚車來了的時候,他幹脆眼巴巴的跟著金譽一樣同款表情的看著外麵的方向。
連哭都已經忘記了。
白柔影的身上穿著一件價值8位數的婚紗後麵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足足三個人在後麵撐著,才勉強不讓雪白的婚紗搞髒。
看著越來越記得金家別墅的大門,白柔影的心髒跳得越來的越快,胸腔當中仿佛有一隻小鹿正在莫名的不知所措的亂蹦亂跳亂撞撞。
他不斷的調整著呼吸,握著雲若的手,情不自禁地加大了力氣。
雲若其實也很清楚,白柔影肯定非常的緊張,不過這種事情他也不怎麽懂,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好,隻能夠輕輕的拍了拍白柔影的手背以示安撫。
越發將白柔影服的穩穩的保證他每一步都穩穩地踏在地麵上,不會摔倒。
很快就走到了金公館的大門口,客廳的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金譽一陣風似的走了出來,懷中還抱著一個白嫩嫩的小孩子。
小家夥在看,一看到白柔影的一瞬間,眼睛立馬變得一亮,當即手舞足蹈的揮舞著手,似乎是想要白柔影抱。
白柔影的身上穿著繁瑣的婚紗,雖然有心想要伸手抱孩子,可是卻完全沒有能力。
小家夥手伸了一會兒,見最愛自己的媽媽遲遲沒有來抱自己,人又蒙了一會兒,緊接著再一次一癟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是怎麽了?”白柔影頓時心疼的不行。
偏偏孩子還不會說話,隻能夠通過不斷的哇哇的大哭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白柔影手忙腳亂地想要伸手去抱孩子,可是卻又被雲若給攔住了。
“先別急。”雲若搖了搖頭提醒到,“你兒子現在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哪能隨便抱你別忘了你們倆一會兒還得去教堂呢,先讓他吧,這不是金譽抱著呢嗎。”
白柔影隻能壓下心裏的心疼,一邊任由金譽扶住了自己的手,一邊眼巴巴的看著被金譽抱在懷裏的兒子,心疼的不行。
從娛樂的家裏把白柔影接到楚公館來這件事情,不過是走一個過程,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帝都的歐式教堂裏。
那才是婚禮舉辦的真正的地點,此刻屬於帝都的無數的政界商界的名流,但凡是這一次有幸得到金譽邀請的,那些各行業巨頭全都在那裏等著。
黑色的婚車靜靜的停在教堂外頭。
旁邊的金譽自己率先下了車,將孩子遞給了雲,若讓雲若暫時先抱著,自己轉身繞到了另一邊去幫白柔影開門。
白柔影一下車就看到了撲在了車旁邊的長長的紅地毯。
紅色的波斯地毯價格極其昂貴,卻被奢侈的用來鋪地麵,甚至長度直接由寬敞的教堂的中心道路鋪到了教堂的大門口。
白柔影有想過這次的婚禮肯定是極致奢華極致浪漫,卻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麽的奢侈。
“怎麽搞得那麽隆重?”
看著道路兩旁圍滿的那些來自各界的賓客,白柔影的心裏有點慌慌的,跟著金譽往前走的時候,一邊任由男人攙著自己,腳步慌亂地隨他動著,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金譽目光直直的盯著前方,臉色幾乎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但是卻還是在白柔影問題問出來的一瞬間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算隆重。”他道,“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麵,小影,我說過要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就一定會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白柔影有點不明,所以整個人都覺得有些暈頭轉向的,卻又很快被金譽帶到了司儀的麵前。
穿著黑色大褂的司儀正在台上念著專屬於他的詞。
底下有輕緩悠揚的音樂響起來,白柔影一片心亂如麻地,這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心裏亂糟糟的。
“所以不論生老病死,不論健康與否,金先生,您都會永遠陪在您太太的身邊嗎?你願意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嗎?”
金譽目色沉沉的,雖然是回答司儀的問題,但是目光依舊緊盯著白柔影,似乎深怕自己眼神挪開一個一瞬間,白柔影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似的。
“我願意。”他道。
白柔影的心髒狠狠地顫了一下,看著麵前的金譽,隻覺得不知所措極了:“我……我……”
她慌亂的甚至連自己在說些什麽都不知道。
明明這個時候都還沒有輪到白柔影說話,好在他並沒有說太多,低下的群眾也隻是發出了善意的笑聲,就此接過了這一篇。
司儀也很快問起了下一個問題:“那麽雲小姐,你願意讓麵前的這個男人成為你的丈夫嗎?不論生老病死,不論貧窮富貴,不論健康殘疾,都永遠對他不離不棄,您願意嗎?”
白柔影重重的一點頭,當著眾目睽睽直接伸手握住了金譽的手。
“我願意。”
對麵的金譽緩緩地閉了閉眼睛,心裏飛快地閃過一抹欣慰。
等了那麽長時間,所想要等的不就是這三個字嗎?
不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殘疾健康,隻要是你,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