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醫生也大概知道了是什麽情況,“大家都是朋友,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吧。”

給個台階下是肯定要的,秦家也不可能就這件事情一直糾纏下去。

畢竟如果把卓家惹毛了,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對呀,也沒多大地事情。”金煙笑了笑,眉目間卻有一點淡然。

白柔影給卓淩遞了一個水果,“大家都是朋友,我相信上次你也不是故意地對吧?”

卓淩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是……白柔影是故意地啊。

卓淩接過水果,勉強地笑了笑,“對,多謝白柔影妹妹寬容大度。”

寬容大度個鬼。

這人還說是個傻子呢,跟狐狸一樣精明。

拐彎抹角地坑他,這次可真是讓他吃了大苦頭。

兩家人表麵上是其樂融融,已經握手言和。

秦寒州看了一眼卓淩,對於這個罵他妹妹是一個傻子的人,他並沒有什麽好感。

“白柔影需要休息,我先帶她先上去了。”秦寒州朝白柔影使了一個眼色。

這裏繼續呆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今天可是嚇壞了,先上去吧。”薛醫生也附和。

畢竟白柔影才剛剛恢複,現在還在觀察階段,就害怕她又出什麽幺蛾子。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卓父也是精明的。

秦連政這個主人並不在家,他呆在這也多說無益。

把帶來的補品之類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卓父帶著卓淩走出了秦家的大門。

卓淩還是不服氣,“爸,道歉這種事情我來就可以了,你為何要自降臉麵?”

說直的,他卓家雖然比不上秦家的富裕,但是硬剛的話還是不怕他家的。

“你懂什麽,金家老爺子大壽將近,現在秦白柔影又恢複了,到時候兩家肯定要聯姻的。”卓父看著被東風吹得左右搖擺的光禿禿的樹枝。

這個時候去招惹秦白柔影,並沒有什麽好處。

獨獨秦家他是不怕的,但是若加上金家就沒那麽好說了。

“還是爸爸深謀遠慮。”卓淩點了點頭,這次就算他踢上了一塊鐵板。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

遊樂場已經關閉了很長時間,罪魁禍首並沒有找出來,警察也是手足無措。

調動了很多監控查看,都並沒有收獲。

隻能以遊樂場設施老舊損壞為理由,了解此案。

眨眼間,金老爺子的80壽辰將至。

這天氣是愈發的冷了,白柔影拉開窗簾的時候,看到了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的積雪。

眼眸一亮,這是今年的初雪吧?

人間的景色真的是美呢。

“小姐,你起來了嗎?”李媽在外麵敲門。

今天要去金家參加老爺子的80大壽,肯定是要提早出門的。

聽見聲音,白柔影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假裝自己是具屍體。

今天不僅僅是老爺子的80大壽啊,更重要的是,今天要宣布她跟金譽訂婚的消息啊。

天哪……

她這麽一身正氣的人,那次的事情,作惡的厲鬼還沒有找到,她怎麽有心思想這些呢。

那句歌怎麽唱來著“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李媽無奈,輕輕推開了門,“小姐,該起床了。”

“我……我不舒服。”白柔影的聲音從被子裏麵傳出來,還有點悶悶的。

“哪裏不舒服?”李媽嚇了一跳。

“心裏。”白柔影掀開被子,她能不能不去參加啊。

“別鬧。”金煙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

對於白柔影特別反抗這個事情,金煙很是不理解,以她的眼光看起來,金譽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

“媽。”白柔影有點委屈巴巴,她才多大……

“你別忘了你是秦白柔影,你是秦家的人。”金煙第一次板起臉來對待白柔影,嚴厲的說教。

白柔影撇嘴,她還真就不是秦家的人啊。

她是一個從地獄裏麵出來的鬼,她找到酒神之後會回地獄的。

不對啊,轉念一想……

這個身體是秦白柔影的啊,她隻是暫時的借用一下,站在秦白柔影的立場上,她的確是應該嫁給金譽的。

沒毛病。

就這樣,白柔影成功的自己說服了自己。

她隻是替秦白柔影嫁給金譽而已,她本身是地獄的鬼,不受人間規則的控製。

“我知道了。”白柔影抬頭笑,頭也不疼了,心裏也不難受了。

“你想通了就好。”金煙欣慰的點頭,果然,她的女兒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秦寒州和秦父已經在下麵吃早餐了。

白柔影掩唇打了一個哈欠,坐在桌子旁邊,端了一杯熱牛奶,懶洋洋的還沒有睡醒。

秦寒州放下手裏的勺子,覺得心裏還是不太舒服。

他這麽可愛的妹妹,難道就要便宜金家那個笑麵虎嗎?

想想都覺得不太舒心呢。

白柔影喝了一口牛奶,嘴唇旁邊還站著一圈白色的邊,“爸,我可以去讀書嗎?”

她來人間也有哦一段時間了,酒神沒有一點消息,特別是現在她就要跟金譽訂婚……

隻想早一點找到酒神然後回到地獄去,要在外麵才能找到酒神啊。

呆在秦家,酒神不可能會自己找上門來吧。

但是經過之前那些事情,秦家是堅決不允許白柔影出門的。

“你為什麽會又這樣的想法?”秦連政一頓,有點疑惑,皺著眉頭思索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白柔影眨眨眼睛,“因為……那些人都說我是傻子,我想去正常人裏麵生活。”

說得沒毛病吧,其實她本來就不算是一個正常人,她是一個正常鬼。

金煙有點為難,想到之前那些事情,她一點都不放心白柔影出去上學。

外麵的世界太危險了。

“給你請一個家教吧。”秦寒州也是很擔憂。

白柔影這才剛剛恢複,她前麵十七年都是呆傻中度過的,並沒有上學,突然提出上學……

讓她去幼兒園大班跟冒著鼻涕泡的小孩子一起學習……不太好吧?

“可以,給你請家教吧。”秦連政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秦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請家教而已。

“不要,我要去學校上學。”白柔影很固執,請家教有什麽意義啊,家教會是酒神嗎?

哎呀,為了酒神真的是煞費苦心啊。

“為什麽?”金煙看她一眼,請家教不是一樣的嗎。

白柔影在桌子底下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出來一絲淚花,“媽,我想跟那些普通的孩子一樣有個童年。”

一聽這話,再看到白柔影眼裏的淚花,金煙是多麽狠的心都融化掉了,自然是滿口答應,“好好,都答應你,別哭啊。”

白柔影掩飾的很好眼底狡黠的笑容,點頭,“謝謝媽,我就知道你疼我嗎。”

早點答應不就得了,她的腿被掐疼了。

金家老爺子年輕時候也是叱吒商場的傳奇人物,如今老了倒是喜歡清靜。

他的80大壽也就請了幾家熟悉一點的人而已。

但是這個生日宴會還是辦的非常奢華。

秦家人到的時候,客廳裏麵已經稀稀拉拉的站了幾個人。

金父走了過來,滿臉的笑容,“自家人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那是自然。”秦連政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爺子呢?”

“在後院呢,金譽陪著他。”金父有點無奈,“人越老脾氣越像小孩子的倔強。”

偏偏說什麽客廳裏人太多,不出來。

今天老爺子可是壽星,他不出來,那不是很尷尬麽。

白柔影隨處肆意看看,金家的裝修,低調中透露著奢華,簡約而大方。

並沒有那種所謂的商人身上透著一股銅錢的臭味。

“正常的。”秦父和金父一起去那邊寒暄了。

說是老爺子的生日壽辰,但是這些男人聚在一起,還是談論生意上的事情。

金煙也遇到了她以前的姐妹,過去一陣聊天。

“喲,這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一個人走了過來,一身黑色的西裝穿在身上,居然透出一股痞味。

白柔影看見這個人,麵色就是一僵,這不是她上次走進男廁所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嗎?

習君對於上次秦寒州掛了他的電話,還耿耿於懷。

“不知道是什麽風把我吹來的,但是你的口臭即將把我熏走。”秦寒州瞪了他一眼。

在他的妹妹麵前也不知道收斂一點,大男人像什麽樣子。

習君捂了捂自己的嘴唇,哈了一口氣,把手心攤在了秦寒州的鼻子下麵,“你聞聞哪裏臭了?”

“有什麽事?”秦寒州嫌棄的推開了他的手。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遇到這種損友。

你說一個這麽溫文爾雅的名字,怎麽就能安在這麽一個痞的人身上呢?

“這是你的妹妹?”習君說著還把手搭上了白柔影的肩膀,露出一個邪魅的笑,“你還記得我嗎?”

“我……嗬嗬。”白柔影身體僵硬的往後退一步,拍開了他的手。

“上次我們一起在男廁所,你忘了嗎?”習君好像是故意把事情說的這麽猥瑣。

她隻是去男廁所問一下那個小鬼,況且她事先並不知道那是男廁!

“習君。”秦寒州把白柔影護在身後,這已經是在警告他的意思了。

無論習君說什麽,他都不會信他的鬼話。

“嗬,男人。”習君對秦寒州這種妹妹奴很不齒。

不就是妹妹嗎?

搞的誰沒有似的……

身為獨生子的習君譏諷的笑了一下,隻要他勾一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當他的妹妹呢。

“細菌?”白柔影從秦寒州的背後探出來一個腦袋,“請問您和病毒是一家嗎?”

這個人的名字真搞笑,細菌。

“……”習君,還是第一次有人勇敢的拿他名字開這樣的玩笑。

但是當著秦寒州的麵,他又不好意思拎著秦白柔影一頓打。

“有空一起拉屎。”習君挑了挑眉,轉身走了。

他忙得很,那邊有很多的單身姑娘需要他的照顧,沒空在這裏和這對兄妹閑扯。

“這個人好粗俗。”白柔影撇撇嘴巴,像秦寒州這種天使一樣的哥哥,怎麽會和這種人廝混在一起呢?

真是奇怪。

“別理他。”秦寒州揉揉眉頭,真是不省心。

“這邊人比較多,你可以去金家的後花園玩一玩。”秦寒州畢竟是秦家的長子,這種情況下他需要跟著情婦一起去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