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母聽到這句話,表情非常沉痛。

那是她唯一的兒子啊……

說起這些事情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他想叫姐姐幫他拿藥。”白柔影勾著嘴唇冷冷的笑了一聲,“他地姐姐從抽屜裏拿出藥,遞到了他地眼前……”

蔣媛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像見了鬼一樣地盯著白柔影。

“就當他想接過藥地時候,他地姐姐啊,當著他的麵把藥丟在了地上,一腳踩得粉碎。”白柔影看著蔣媛,“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啊。”

“你在說什麽?隻不過是一個噩夢。”蔣媛臉色刷的變得慘白。

不可能的!

這種事情她為什麽會知道?

“嗬……”白柔影撩開了擋住視線的頭發,“對啊一個噩夢。”

直到現在她都無法相信。

白柔影以為蔣媛隻是一個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野雞,有一些小聰明罷了。

沒想到……

那可是她的親弟弟!

她是怎麽下的去這個手?

小鬼掙紮憤恨的表情和那雙空洞的眼睛,一直浮現在白柔影霧的眼前,揮之不去。

蔣母驚疑眼光對準了蔣媛,總覺得白柔影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情拎出來,不不像是一個噩夢。

“蔣媛……你不是說,你當時不在家嗎?”蔣母的嘴唇微微發抖,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一時間,所有的記憶都湧上了腦海。

那天,他們兩個人都去上班了。

等等她下班回家做飯的時候,卻察覺到了異常。

平常她回家的時候,蔣波都會很有孝心的給她端來了一杯熱水。

今天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蔣母推開蔣波的房間一看,發現蔣波倒在地上,臉色發青,嚇得她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暈倒。

趕緊撥打急救電話,把蔣波送去了醫院。

可是……為時已晚,蔣波在送去醫院的路上就已經不治而亡了。

但是蔣媛是不在場的,她去同學家了,直到晚上才回來。

要說心裏一點責怪都沒有,是不可能的,蔣母時常在想,若是蔣媛那天在家,提前發現了蔣波的不正常,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吧?

然而現在聽到白柔影的這番話,心裏更是冒出了各種念頭。

“媽,你在說什麽呢?”蔣媛當真是一臉委屈,黃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往外掉,“我那天真的在同學家。你還不相信我嗎?”

蔣母看見自己女兒哭的梨花帶雨,心裏一軟,轉頭就看見了白柔影冷笑的表情。

這真的隻是噩夢嗎?

“好了,大過年的,別哭了。”蔣母也沒有說相信她,隻是岔開了話題。

這畢竟是在秦家,她雖然比較厚臉皮,但還是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

蔣媛抹了抹眼淚,心裏驚疑不定。

這個傻子大小姐變好了之後,整個人變得特別奇怪……

她為什麽會知道?

心裏湧起濃濃的不安。

最終這場拜年不歡而散,秦家人走的時候背影金索。

而蔣媛身後也沒有跟著那個弱小的影子。

白柔影微微合上眼睛,小鬼已經支撐不住了……消散了。

希望她去地獄之後,輪回的時候,找一戶好人家投胎,不要再有這樣的姐姐了。

“影兒……”金煙察覺白柔影的不對勁,自從她說出那個噩夢的時候,她就有所感覺。

“媽。”白柔影輕輕叫了一聲,“我好難過。”

那個蔣媛可真不是個東西。

心狠手辣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蔣波是他的親弟弟,而且還隻是一個孩子,她怎麽下得了這個手?

金煙坐在白柔影的身邊,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別怕,隻是一個噩夢而已。”

雖然是這麽安慰她,金煙的心裏也是很懷疑的。

她閱人無數,剛剛蔣媛那個反應明顯就是心裏有鬼。

恐怕瞞了不少東西吧。

還是讓白柔影少接觸那個蔣媛的好。

“嗯。”白柔影埋頭看著剛剛小鬼站的那個地方,隻留下了一縷沒來得及散去的鬼氣。

撇去不開心的事情,這個年還是過得很熱鬧的。

到了晚點的時候,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開始包餃子。

金煙在剁肉餡,白柔影在一旁幫著和麵粉。

聽著菜刀切在砧板上清脆的聲音,白柔影不由得加快了和麵的動作。

他突然覺得如果金煙去地獄,在執行“千刀萬剮”的時候,肯定是一把好手啊。

這刀功,讓人拍案叫絕。

開始包餃子的時候,秦寒州也過來湊熱鬧。

白柔影學著金煙的模樣,依葫蘆畫瓢,可是,包出來的成品卻不是那麽回事。

再轉頭看秦寒州,卻是無師自通,包的餃子個個小巧玲瓏,賣相很好。

白柔影再次確定,金煙和秦父在生他倆的時候,一定是把所有的智商都給了秦寒州吧。

看看他倆的差距……

“哥,你以前學過包餃子嗎?”白柔影依舊不死心。

哪有人第一次就包的這麽好的。

“沒有啊。我一個大男人,怎麽會幹這種東西?”秦寒州這麽說著,手指按著餃子皮一卷,又是一個小巧玲瓏的餃子包好了。

你一個大男人……

白柔影撇嘴,跑到沙發下麵摳出來幾個硬幣。

金煙看了看秦父,“什麽時候學會藏錢了?”

秦父一臉無辜的攤手,“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否認三連。

秦寒州把包好的餃子放在托盤上麵,“那是我上次不小心丟下去了,懶得撿。”

不知道怎麽就被白柔影這隻小狗發現了。

白柔影把幾個硬幣放在水龍頭下麵清洗了一番,然後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聽說,過年的時候把硬幣包在餃子裏麵,吃到硬幣的人,明年會很幸運哦。

拿了一張餃子皮,把硬幣裹在肉餡裏麵,一起包了起來。

“吃到這個餃子的人一定很幸運。”白柔影抬頭,笑得像一隻二哈。

“多大了?無不無聊?”秦寒州表示鄙視。

他才不信這些,這是他三歲的時候就玩剩下的好不好?

雖然是這麽說,秦寒州包餃子的時候也從白柔影手裏順走一個硬幣。

“你不是說無聊嗎?”白柔影抽抽鼻子。

這就是大型真香案例現場。

嘴上說著不要,你的手可不是這麽幹的。

“你看看你包的餃子,識別度這麽高。”秦寒州指了指托盤上那不知道是什麽形狀的一坨,“隻要找這種形狀的,裏麵就有硬幣呀。”

其實他說的還算委婉了。

白柔影哼了一聲,不再理他,認真的包餃子。

秦父坐在沙發上麵喝茶,看著他的妻子和一雙兒女,露出了笑容。

餃子開始下鍋,白柔影盯著,在水裏麵翻滾的餃子,咽了咽口水。

自己親手包的餃子就是不一樣。

外麵開始響起放煙花的聲音,白柔影朝窗外看了看。

不知不覺她來到人間,已經一個多月了啊,似乎……已經很適應這裏的生活。

隻是,酒神的事情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啊。

手機突然響起來,白柔影看著屏幕上那一串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才接通。

上次在遊樂園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換了一個手機,也換了電話號碼。

“喂。”手機對麵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帶著抹不去的疲憊。

白柔影一驚,“金譽?”

她跟金譽有幾天沒有聯係了。

上次去買訂婚戒指,金爺爺出事之後,金譽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

雖然他們平常本來就沒有什麽聯係。

“嗯。”金譽揉了揉眉心,從椅子上站起來。

幾日連續瘋狂處理公司的事情已讓他疲憊不堪。

就連今天是過年也一樣,他現在也在自己的書房裏麵加班。

“你怎麽了?”無事不登三寶殿,白柔影並不覺得金譽打電話過來就是跟她說一句“除夕快樂”的。

“沒什麽。”金譽站在窗子旁邊,看著外麵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

“金爺爺怎麽了?”白柔影心裏還是很愧疚。

導致她一直不敢打電話給金譽,詢問金爺爺身體狀況。

她就是一隻鴕鳥。

“爺爺身體恢複的差不多,已經回家了,再休養一段時間會好的。”金譽微微一笑。

她們訂婚日子推遲,想必小傻子高興壞了吧。

“那就好。”白柔影鬆了一口氣,要是金爺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是沒臉見金家人了。

“你在幹嘛?”金譽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掛斷電話。

可能是因為太累,需要找地方傾訴,可能是因為今天過年,觸動了他的心弦。

“剛剛在包餃子。”白柔影用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抽了一張紙擦了擦自己的臉。

包餃子的時候不小心臉上蹭到了麵粉。

“嗯,除夕快樂。”金譽看了看窗外,兀自歎了一口氣。

金家沒有一個女主人,全都是糙漢子,過年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人會操持這些東西。

不加班就不錯了,還想著有什麽活動呢?

這個時候想必金父也在處理文件吧。

這一家人啊。

“你有什麽事嗎?”白柔影總感覺金譽有點怪怪的。

這人平時對誰都溫溫柔柔的,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實際上難搞的很。

怎麽會突然變成一隻小綿羊?

“我們訂婚日子,正月初十。”金譽翻了翻掛曆。

老爺子說那一天正是個黃道吉日。

“哦。”白柔影扣了扣自己的手指。

正應了那句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十。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嗯,我掛了。”沒等白柔影回應,金譽直接掐斷了電話。

這是怎麽了?

金譽握著手機,有一絲的悶。

“我……”白柔影聽著對麵的忙音,瞪了一眼手機屏幕。

這人怎麽說掛就掛,一點都不懂禮貌。

這個年過得還是挺舒適的。

秦家沒有什麽親戚,不需要跟那些三姑六婆虛偽與蛇。

過年期間,白柔影就是躺在**曬太陽。

身為一條鹹魚,她也需要曬曬太陽的。

除了一些必要的客套之外,秦家就在準備白柔影訂婚的事宜。

正所謂喜上加喜。

但是白柔影這個準金家未婚妻,跟沒事人一樣,把自己當豬養。

當習君來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穿著睡衣晃悠的白柔影。

“你是誰?”白柔影把門開了一條縫。

“白柔影啊,我是你習君哥哥啊。”習君順著門縫就擠了進來,絲毫沒有這是別人家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