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被打攪了

到了院門口,葉佳瑤無論如何要下來了。

“有什麽關係,他們又不是外人。”夏淳於不幹。

葉佳瑤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埋汰人嗎?當我是什麽?你偷養在外麵的女人?我名氣都沒了,再說我也沒讓你養,我吃我自己的,用我自己的,我冤不冤?”

夏淳於回不上話來,他是想給她銀子來著,省得她這麽辛苦,但他知道她不會要,說不定還會拿銀子砸他的臉。而現在時機沒到,他又沒辦法娶她,甚是糾結。

夏淳於隻好乖乖放她下來:“那我進去坐一會兒。”

“不要。”葉佳瑤很懷疑他說的是哪個“坐”,“坐”還是“做”?

夏淳於悻悻:“我明晚去接你。”

“還是不要了,酒樓人來人往的,要是被熟人撞見你閉門思過期間還在外溜達不好,皇上會覺得你沒誠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等這麽久,難道就這樣回去?

夏淳於厚著臉皮道:“那你補償一下,我就走。”

葉佳瑤捏他鼻子,笑道:“你明晚早點來,我做好吃的讓你嚐嚐。”

美食**對他不起作用,現在他有更渴望的。夏淳於雙手抵在牆上,將她圈在臂彎裏,黑眸灼灼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葉佳瑤低著頭也能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雙手低著他的胸膛,氣息有些不穩,兩人靠的如此近,他身上好聞的氣息竄入她的鼻腔,這氣息惹得她心裏一陣酥麻,而且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自己氣場好弱。

“你要幹嘛?還不快走?”

“補償。”他薄唇微抿,勾起一抹溫柔淺笑,像個撒著嬌討要糖葫蘆的孩子。

一向冷酷的家夥突然賣起萌來,葉佳瑤有點招架不住。

“補償你個頭,我都沒問你要補償。”葉佳瑤推他一下,沒推開,下一刻他托住她的後腦,深深吻住了她。

她的味道恍若花香,幹淨、純潔又美好,令他禁不住想要一嚐再嚐。

“咣當……”院門打開,薑離探出頭來。

兩人條件反射的立馬分開,神情尷尬。

葉佳瑤紅著臉埋怨地剜了他一眼,就說不要了,現在好了,被人看見了。

夏淳於抬頭隻做看星星。

薑離是聽見外頭有聲音才來開門的,沒想到打攪了人家的好事,嚇的趕緊把門關上,還上了閂,心跳如鼓,一張臉漲的通紅,懊惱的想撞牆,怎麽就冒冒失失地開門了呢?應該門縫裏先扒一下的,這下好了,讓世子爺和三夫人都難堪了,他更難堪。

不行,腦子有點暈,去衝一桶冷水清醒一下。

夏淳於被人打攪了好事,正憋悶,誰知薑離又把門給關上了。那就……繼續吧!

“走了啦。”葉佳瑤躲閃開去推門,誰知推不動。阿離個蠢貨這是幹什麽?

夏淳於失笑:“你慢慢叫門,我先走了。”

葉佳瑤咬牙切齒地瞪他,又敲,過了好一會兒,薑月跑來開門。

“瑤瑤姐,您回來啦!哥也真是的,讓他看著門,也不知跑哪兒去了。”薑月四下裏看不到大哥的人影,嘟噥道。

葉佳瑤心知,阿離一定是被嚇到了,覺得不好意思,躲起來了。

“可能有事吧,月兒,有熱水嗎?”

“有,一直燒著呢!我去給您提來。”

葉佳瑤回房,門一打開,不知從哪兒竄出兩隻兔子,圍在她腳邊打轉。

葉佳瑤定睛一看,驚喜不已:“大寶,二寶……”

天啊,怎麽是這兩個小寶貝,葉佳瑤蹲下來去抱大寶。

“瑤瑤姐,大寶懷孕了,要做兔媽媽了。”薑月提了水進來。

葉佳瑤一摸大寶的肚子,果然鼓起來了,氣囔道:“誰幹的?這是誰幹的?”她才幾個月沒見大寶,大寶居然當娘了,哪隻流氓兔幹的好事兒?

薑月朝二寶努努嘴,笑道:“您問它。”

“什麽?是二寶?”葉佳瑤睜大眼睛盯著二寶,二寶還很得意的往她身上湊。

葉佳瑤把它翻過身,掰開腿,驗明正身,尼瑪,她竟然不知道二寶是雄性。

二寶受了驚嚇,從她手裏掙開去,跳到榻上縮在角落裏,一雙紅眼睛無辜地看著葉佳瑤,不知道這個兔麻麻要對它幹嘛。

葉佳瑤氣道:“你還敢跑?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倒是窩邊草吃的歡,這是跟誰學的?老實交代。”

薑月都快笑抽了,瑤瑤姐好有趣,隻是兔寶寶能聽懂嗎?

“大寶,告訴麻麻,你是自願的不?是不是二寶欺負你?”

大寶也跳上床榻跟二寶挨在一起,以此來表明心跡。

葉佳瑤敗給這對兔子:“算了,我不管你們了,以後要相親相愛,不許吵架打鬧聽見沒?”

在她心裏,大寶二寶就跟她孩子一樣,結果,一段時間不見,兩孩子搞一塊去了,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接受不了。都怪淳於,不好好看著它們。

這晚,葉佳瑤抱著大寶二寶睡的特別安穩。

清晨,隨著鼓樓卯時的鍾聲敲響,四麵城門徐徐開啟,三輛豪華的馬車駛進了金陵城,直奔穆侍郎的府上。

葉瑾蓉挑開車簾一角,看著繁華的金陵城,有種海闊天空之感,胸中溢滿豪情壯誌。

揚州城算什麽?濟南城又算什麽?這裏才是天子腳下,才是懷宋最繁華的地方,隻要流江能在會試中脫穎而出,姑父就能想辦法將他留在金陵,而她也將慢慢融入金陵貴婦圈中,成為其中的一員,那才是風光與榮耀。

馬車到了穆侍郎府門前,魏流江,還有穆家夫人戚氏和穆秦楚等人都在迎接。

不遠處,宋七帶著一個婦人躲在街角。

“看清楚了嗎?”宋七問。

那婦人道:“看的真真切切,跟姑爺站在一起的就是葉家二小姐。”

宋七嘴唇勾起一抹冷笑:“咱們回去稟報世子爺。”

夏淳於坐在書房裏,書案上還攤著一份寫了一半的自省書,聽到宋七回稟,手上羊毫頓了頓,對那婦人道:“你是想現在就領二十兩賞銀走人,還是留下來再幫本世子做件事?到時候再給你三十兩。”

婦人一聽還有好處拿,自然願意留下來:“小的願聽世子爺吩咐。”

“那好,宋七,先把二十兩賞銀給她,安排她去莊子上做事,聽候吩咐。”

這個人留著還有用處,他要好好籌劃籌劃。

宋七把人帶了出去,管船運的趙管事來求見。

“世子爺,天上居的事兒談妥了。”

夏淳於眉梢一挑:“沒為難他們吧?”

“沒有,沒有,那孫老板被上次的事兒嚇怕了,正想著把酒樓出手,價錢什麽的都不計較了。至於黎掌櫃,倒是猶豫了好久,畢竟天上居是他多年心血,小的隻好使了些手段,曉以利害,加上價錢也優渥,足夠他養老,他才勉強答應了。”趙管事回道。

夏淳於微微頷首:“什麽時候簽合約?”

“小的安排在今晚,這是小的和孫老板以及黎掌櫃擬好的合約,請世子爺過目。”趙管事呈上合約書。

夏淳於仔細過目,眼底慢慢地浮出笑意。

“行,就這麽辦吧!”

“世子爺……隻是這筆錢出去後,咱們進貨的錢都沒了。”趙管事麵有難色,一棟樓外加天上居,可是整整十六萬兩銀子,幾乎是這幾年出海的全部收益了,他都替世子爺心疼,做什麽生意比跑船出海更賺的?

“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麽?聽說最近海上不是很安寧,就歇一歇,過陣子再說。”夏淳於不以為然道。

他和赫連煊一起弄了兩艘船,懷宋的絲綢茶葉瓷器在海外十分暢銷,跑一趟可以賺不少錢,他不過經營了四年,就攢下了十幾萬銀子,抵得上府裏其他產業收益的總和。

不過這買賣風險也大,萬一在海上遇上海嘯或是海盜,就是血本無歸,他和赫連煊跑了三年都沒出事,已經算很走運了。

他一直想著換別的生意,牢靠一點的,有穩定的收入,這次被琉璃這麽一鬧,他才動了買酒樓的心思。

相信有瑤瑤在,酒樓的生意肯定紅火。

按照合約上,黎掌櫃要繼續幫著管理天上居三個月,而且不許透露消息。

不知道瑤瑤知道這酒樓馬上就是他的,會做何感想。夏淳於挺期待看到她的反應。

既然世子爺都這麽說了,趙管事沒什麽好說的,拱手施禮:“那小的這就去安排。”

趙管事走後,夏淳於思忖了一下,把自省書揉了,扔進廢紙簍裏,另取了一張紙,寫了封信,叫來宋七,讓宋七送去赫連王府。

赫連煊收到信後,問小景拿了賓客名單查看,上頭並沒有穆侍郎的名字。

“給工部穆侍郎寫一封請柬,記得寫上攜女眷。”赫連煊道。

赫連景納悶道:“請他來幹什麽?”

一來穆侍郎級別不夠,二來跟他們家也沒什麽交情,三來,他很看不慣穆秦楚這個人。

赫連煊摸摸鼻子,他也不知道夏淳於是什麽意思,不過,既然淳於拜托他,又不是什麽大事,他自然要應承的。

“你寫上就是了。”赫連煊道。

赫連景怏怏地去拿來請柬,按大哥的吩咐寫好請柬,命人送去穆侍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