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算是有點進展（四）
“咦，你怎麽來了？”
明明和楚行雲約好今天一起吃飯的，可是往常一到五點就準時出現的人這次不遲遲沒有出現身影。所以在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張小墨的第一反應是楚行雲來了。
“連你也不想看到我了嗎？”看著張小墨明顯的由驚喜轉為失望的表情，沈悅覺得很是受傷。
“額，沒有沒有，隻是我和人約好了今晚一起吃飯，我以為是他來了，所以……”張小墨慌忙解釋到。
可是沈悅還是一副你傷我你傷我你就是傷我很深的樣子。張小墨正不知所措著，放在手邊的諾基亞響了起來，正好免去他的尷尬。
接起電話，是楚行雲打過來的，說他今晚有事，不就和他一起吃飯了。雖然心裏有些小失望，可是張小墨隨即又覺得自己這失望來得實在是過於矯情，朋友約吃飯有事不能來很正常的事嘛。
楚行雲難得一次心細如發，竟然叫他聽出了張小墨語氣的失落。兄弟雖然重要，但是老婆更重要，不對，是未來老婆。楚行雲正想著是不是推掉杜熙寧的邀約改為和張小墨一起吃飯時，張小墨那邊的電話突然毫無征兆地掛掉了。
張小墨有些無語地看著搶了自己手機還理直氣壯掛掉的沈悅，不過看在他那明顯哭過的紅腫眼睛的份上，他決定不和他計較。
可是張小墨的不計較隻是單方麵的，沈悅掛了電話還不夠，竟然還上前自顧自地幫張小墨把店門關上，然後手往張小墨肩上一搭，一副哥倆好的姿勢說：“喝酒去。”說完也不管張小墨願不願意，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個地名之後，熟門熟路地拉著張小墨進了一家酒吧。
因為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是以酒吧裏還算安靜，零星坐著幾桌客人，不過也是低聲交談。
到了酒吧之後沈悅仿佛忘了自己還帶著一個同伴，徑直去到吧台上，要了不同類型的酒擺了一排，一杯接一杯地喝。
起初張小墨還有點他這麽個喝法會很快就喝醉，不過他隨即發現，沈悅要是扔到武俠小說裏，那絕對就是那種橫掃酒桌千杯不醉的主。他人雖然看起來搖搖晃晃的，不過一雙眼睛清醒著呢。張小墨也就不擔心了，隻安靜坐在一邊看他喝酒。
喝了一會兒許是覺得無聊，沈悅將頭枕在手臂上，側著臉問張小墨：“你都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問什麽？”張小墨一臉茫然。
“可以問的有很多啊。比如說，我為什麽要來這裏喝悶酒？比如說，我為什麽要拉著你陪你我？比如說，嗯，我目前隻想到這麽多，比如不出來了。”
張小墨輕輕笑了笑，喝了酒的沈悅沒了刻意的偽裝，看起來倒是單純得像個孩子。見沈悅一臉期待地等著自己問問題，張小墨也不負他所望問了一個問題：“你今年多大？”
“關你什麽事。”沈悅突然不高興了。自己暗示了那麽多，他怎麽偏偏不上道。
“我隻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到可以喝酒的年齡。”張小墨一本正經。
“難道喝酒還有年齡限製？”沈悅的腦袋有點發昏。
“喝酒沒有，但是進酒吧喝酒就有。”張小墨的表情像極了小學裏麵的教導處主任。可惜此時的沈悅沒有心情去發覺張小墨話裏的笑點，他現在心情糟透了。沈悅將頭埋在手臂下，不再說話。
張小墨有些不安，伸手戳了戳沈悅：“喂，你還好吧？”
“叫什麽喂，我有名字！”沈悅的聲音悶悶的從手臂下麵傳上來。
名字？張小墨的腦袋裏麵有什麽晃了一下：“小粉紅，你還好吧？”一時緊張，他叫出了沈悅的筆名。
聞言，沈悅給了張小墨一個萬分幽怨的眼神。張小墨幹笑了兩聲為自己解脫道：“這個，筆名也是名字嘛。我沒叫錯啊。”
懶得和張小墨繼續糾結這個白癡問題。沈悅端起麵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轉了身子對著張小墨問道：“你為什麽不奇怪我找你喝酒？”
“奇怪啊。”張小墨答。
“奇怪你為什麽不問我？”沈悅納悶了。
“哦因為我覺得你自己會告訴我。”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告訴你？”
“感覺啊。我感覺你會忍不住告訴我的。”
沈悅忍住想暴走的衝動。他突然有點開始質疑起自己找張小墨陪自己喝酒這一選擇的正確性了。他怕他今晚還沒有將心裏的煩心事說出來，就先被氣死了。
為了避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無線循環糾結下去，沈悅自顧自地說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來找你，隻是走著走著就走到你的店裏了。”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店在哪裏？”張小墨突然想起一個一直被他忽略的重點。
“因為齊明經常到你店裏來啊。”說到這，沈悅給了張小墨一個相當怨婦的眼神。這眼神看得張小墨小心髒一抖，他怎麽有種自己好像是齊明、沈悅之間小三的感覺。
張小墨正為自己這一想法覺得好笑時，之前還軟趴趴趴在吧台上一副柔弱無力樣子的沈悅突然站起身朝張小墨身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