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傷心往事
“額，你還好吧？”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沈悅，張小墨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到。
“我看起來很不好嗎？”沈悅抬起頭，一張臉慘白得像鬼，明明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卻還強撐著扯出一個笑臉問到。
“你別這樣。”張小墨說著伸手擋住了沈悅的臉。“等你表情正常了我再看你。”
“你……”沈悅氣結，不過這下倒也沒有再強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放鬆了身子，軟塌塌地窩在沙發裏，懷裏抱著一盒抽紙，開始說起自己和齊明，還有杜熙寧之間的點點滴滴。
其實嚴格算起來，他和杜熙寧並未有過什麽交集。在沈悅認識齊明的時候，齊明和杜熙寧已經分手一年多了。
那個時候，沈悅才二十一歲，因為不喜歡老爸新娶的後母，便吵著要回國，還瞞著家人偷偷辦了護照。等家裏人發現他不見了的時候，他已經在北京漂了幾天。沈老爺子生氣歸生氣，還是特地打了電話拜托世交齊家的同在北京的兒子齊明幫忙照顧沈悅。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齊明時候，感覺他就像是天上下來拯救我的天使。”沈悅吸溜著鼻子說到。
天使？張小墨望天想了一會兒，實在難以把齊明那修長的身形和胖嘟嘟扇著潔白小翅膀的光屁股小孩兒聯係在一起。裝模作樣咳了一聲，張小墨決定跳過這個話題。於是他問沈悅道：“然後你就被他感動了？”
“感動個毛線，說得我這麽膚淺。”擦擦通紅的鼻頭，沈悅嫌棄地甩了張小墨一個白眼，“我是寫小說的，又不是活著小說裏的，哪有那麽容易就一見鍾情了。”
張小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沒想到沈悅會說得那麽坦然。一見鍾情那個詞語在他肚子裏轉了一圈，但是最後出口的還是是比較含蓄的“感動”。
“隻是當時的我太落魄了，你能想象嗎，我因為錢包掉了，大冬天的，零下幾度，就隻能縮在肯德基裏蹭暖氣。哎呀媽呀，想想我自己那時候的樣子，比我筆下的女主還慘。”感歎幾聲，喝了口茶潤潤嗓子之後，沈悅才又接著說道：“然後，就在那個時候，就在我又餓又淒涼的時候，齊明出現了。他把我帶回家，親自下廚給我做了一碗麵吃。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就沒吃過比這更好吃的麵了。”
那是因為餓的吧，不過這話張小墨沒敢說出口。人家沈悅那麽真誠的回憶過往，他這麽整一句實在是太壞氣氛了。
“那之後，我就在齊明家裏住下來了。”
“你們同居了？”張小墨掩飾不住的驚訝。
“當然沒有，隻是在我找到房子之前在他那裏借住了幾天而已。我說你臉怎麽那麽紅？你想到哪裏去了？”看著張小墨的一張臉突然紅得像個小番茄，沈悅很是詫異。
“沒，沒什麽。”張小墨結結巴巴地說完這句話後又急忙催促沈悅接著說後續。他才不會說剛剛他的腦袋裏一閃而過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他直接從沈悅和齊明同居的事跳到了自己和楚行雲。唉都怪前段時間的耽美最後結尾應讀者要求肉上得太猛，結果害得自己一不小心思想就不純潔了。
“之後啊，之後兩個人就慢慢熟了唄。我經常到齊明家裏去蹭飯。其實認真說起來齊明做的飯很一般，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特好吃。每次去他那我都能吃多飯。別人做的我就吃不慣。”說到這，沈悅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留戀與懷念之意。
看沈悅這表情，不知怎的張小墨心裏也覺得有點難過。看樣子蹭飯吃的日子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沈悅和齊明之間的關係，不用說也看得出來並不怎樣。
就這樣，兩人對坐著，一個抱著一盒紙，一個捧著一杯茶，各自發著呆。
楚行雲走進“行雲有影”書店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這麽番場景。楚行雲有些好笑的上前拍拍張小墨的肩膀，“想什麽呢都想出神了？”
“你怎麽來了？”突然看到楚行雲出現，張小墨有些呆。楚行雲沒有說今天要來的啊。
“噗，你怎麽看到我老喜歡問這句話。你不想看到我？”在下班之前終於把一個糾結很久的大單拿下，所以楚行雲心情很是不錯，難得的幽默感一發，和張小墨開起玩笑來。
“沒有沒有”，張小墨忙擺手否認，“隻是你之前也沒打電話說你要來找我，所以我以為你不會過來。”
“遵命，下次我會記得提前通知。”楚行雲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
這模樣逗笑了張小墨，可是一旁的沈悅觸景生情觸目傷懷，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這會子楚行雲才注意到原來坐在張小墨對麵的那個人正是昨天晚上在酒吧和張小墨一起出現，接著還莫名其妙打了自己的人，楚行雲冷著一張臉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沈悅剛剛被楚行雲和張小墨之間的甜蜜曖昧好生刺激了一番，正在自我傷感，哪有心思搭理楚行雲，隻自顧自地抽著紙擦著眼淚。
“他是我朋友，過來找我有點事的。”看楚行雲態度不善，擔心他還為昨晚的事耿耿於懷，指不定就衝上去把沈悅打回來，張小墨忙把人往自己身後一拉，給楚行雲介紹起沈悅的身份來。
“哼”，楚行雲鼻子裏冷哼一聲算是打了招呼。對於張小墨以外的人他才沒那麽多好耐心與溫柔表情。
等了十分鍾，看沈悅還在哭著一點停下來的打算都沒有，而張小墨又一直在一旁輕拍著他肩膀安慰著。楚行雲心裏那叫一個吃味啊。終於，在又等了兩分鍾之後，楚行雲忍不住開口道：“已經快六點了，是不是有點晚了？”
楚行雲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讓沈悅自覺一點提出離開，沒成想張小墨聽了之後很是認真的抬頭對他說到：“如果你還有事要忙你就先走吧，不用等我們。”
楚行雲被這一句話差點憋到內傷，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麽，便也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耐心等起來。如果忽略掉沈悅的存在，其實就這麽靜靜坐著看著張小墨也挺好的。